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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刻的慕容绝璟已经把脸上的布巾扯下来了,看清了慕容绝璟的长相,巫医粗犷的脸上也只出现了惊恐之意,胡子吹了吹,眦目欲裂:“你……”
这长相,分明就不是缵源中人,回忆了方才的手,再看着几乎一瞬间倾覆出来的气势桃运小老板。
华贵的身姿颀长而立,给金子的阔绰。
“本王在问你话。”
这巫医此时只听到这个称谓,打了个哆嗦。
湘溪民风恶毒,却是欺软怕硬,若是平民看着不爽下个蛊毒便可,谁都不能欺谁,可若是至高无上的身份……只怕是若真动了手脚,不仅自己出事,怕是自己家里的上上下下全都会因此而丧命。
巫医眼中露出了狡猾算计的惧怕,心里头算得清楚,看得明白,此刻只能咬了咬牙,捂着被打的脸。
看着慕容绝璟,若真是王爷,那他方才曾说了三句回去等死吧,不被千刀万剐已是不错,此时忍了下来。
夏诗昭顿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一切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绝璟!”这会儿也惊恐的喊了出来。
看着沉不住气的他,仿佛眸眼一沉,此时如此的不寻常!
绝璟从来就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会儿把这个巫医一打,只有一个可能,没办法接受巫医方才所说的事,和那些话。
几乎是说圣医不存在之时,言之凿凿的语气,她已经是脑子一片空白,没有反应过来。
正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医馆,事先来前突然,所问的一切也不过是寻常问话,所以更不可能有假……
“绝璟!”再哽咽了声。
只看到慕容绝璟此时眸中暗光仿佛像一把刀,沉敛得仿佛在剐人心肺。
这一瞬好像眼中有了沉意,比起前行无路,那一瞬间的深沉还要凌厉许多。
像是没听到她那两声惊恐的一喊似的,此刻只依旧看着眼前的人,垂眸冷然的望着此刻还倒在地上的巫医,话语声沉沉:“巫祖所住何处。”
巫医显然正在暗恼,被打懵了。
外头此刻也传来了人流涌动的声音,仿佛有刀剑声,正一齐进这医馆来。
方才客栈前司鹄看着慕容绝璟和夏诗昭走的背影,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后早就带着人跟上,不动声色的护着了。
这会儿察觉了事情有异,已经进来了。
恰好正是听到了那一声不再隐瞒身份的“本王”,此刻示意了一下,立即派人去寻这湘溪的官府署令。
感觉到不对,这巫医也彻底老实了起来:“刚才我说的……巫、巫祖,住……住在缵源村的山上,这里是山脚。”
感觉周围有剑气,正对着自己,若是真对眼前的华贵男子做什么,一定是瞬间毙命。
老老实实答话,被打蒙了,也不至于硬要去杠。9338849
山上……慕容绝璟心臆间一沉,这会儿眼中的沉意一浓,轻抿的唇也扯出了可怕的弧度。
这样的他……就像是在惧怕,于是冷然得让人不敢靠近。
夏诗昭这一瞬看着,仿佛看得心中一痛,几乎心口间轻搐,喘不过气来。
。。
带我找到巫祖的后人
他为什么非要问巫祖住在哪里,不过是想要证实心中的猜测。
此刻眸光暗沉,轻抿的嘴角更是沉得让人看着觉得无端的压抑,周围的气氛也霎时令人觉得害怕。
这会儿医馆中只有毒虫厮杀撞击大缸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听得人心里头觉得可怕。
可是更可怕的……是从慕容绝璟身上掠出来的气势。
在山上,圣医无此人,只有巫祖……此刻手按在了胸膛上,眸眼勾出了几分戾气。
这一刻只淡淡的转身。
“绝璟……”夏诗昭仿佛心口疼,呼吸都变得紧了起来。
只看着他,看到他深沉的眼:“诗昭,圣医就是巫祖。”
那一张地图,乃至琴万远所说的话,到了湘溪,把地图倒过来看,沿着图中的指示上山,圣医以及后人便住在山上,莫名的契合。
无论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世上能养出这种蛊毒的,也就只有这二三人。
此刻再缓缓回身,看着还倒在地上的巫医,捂着脸害怕又阴险含恨的看着他,这会儿轻扯了唇瓣:“本王最后再问你一句,巫祖真的死了?”
司鹄此刻已经从外头进来了,就这般站到了慕容绝璟的身旁,听着这问话,感受着这气势,这会儿倏地把剑,闪着寒光的剑朝着这巫医一指。
巫医哆嗦了一下,再老实起来:“是,是……死了,刚才我说了,巫祖七年前离了湘溪,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是真的死了,所谓的圣医死了,而这世上能解蛊的人,已死了两个。
还有最后一个。
“你方才说的那个巫祖的小徒呢。”
“你说的西蜀国的国师?”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被司鹄这剑指得不行。
“我……我不知道啊,饶命,饶命。”
再蛮横霸道,这粗犷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一个人被这么多人拿剑指着,不怕都不行。
慕容绝璟这会儿心情不怎么好,话语声低沉,这一刻轻敛了眸眼,嘴角轻扯间,又是可怕的默然。
方才一拳揍过去的手此刻只隐隐收了起来。
原来所谓巫祖的小徒,现在是西蜀国的国师。
难怪他方才话说到了一半,又断了下去。
为在在证的。这会儿嘴角只轻微一扯,看了一眼这巫医,嚣张的气焰压下去了,周围的蛊虫嘶嘶叫得吵得心烦。
这一刻只又再转了身:“回客栈,本王要见湘溪的署令。”
方才的面巾已经扯下了,真面目袒|露在众人面前,这会儿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自然是要见这湘溪最大的官。
这巫医这会儿一听,没来由的又打了个哆嗦,被揍得心有不甘:“就算你找到……”赶紧闭了嘴,看到司鹄手中的剑好像动了动。
其实他是想说,就算他找到那个巫祖的小徒,如今的西蜀国国师,那也是没人能救他的,也不过是等死而已,先不说这方才他说过的巫祖一脉的师门祖训,既然是巫祖下的蛊毒,那这个巫祖的小徒就不会医,再说了,如今巫祖的小徒可是贵为西蜀国的国师,哪是那么容易抓来说服他,帮忙医治,破除祖训的?对方可是有身份的人,可不像他这样的小巫医,哪怕被打了一拳,还要咬牙切齿的老实回话,越是权贵的人就不容易逼迫。
更甚的是……谁不知道巫祖一脉的人,个个都性子古怪,且不说老巫祖,就说刚死了三年的巫祖好了,从来是千金难买一蛊,遇到他,他开心了便会无偿为你制蛊,住在那高山之上还满是瘴气,一般见到他的没几个活人,且传说只害想害的人,有的时候如何分辨谁是他想害之人,那还得看他是否心血来潮。这性子如此古怪……那巫祖小徒也是差不多,据说从来只医想医之人,旁人一边去,纵然西蜀国国君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就算慕容绝璟找得到这唯一活在世上的巫祖传人又怎么样?
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了这些,这巫医这会儿只在地上滚了一下,大胡子吹了吹,笑了一下。
狠狠的看了司鹄的剑一眼,自觉的滚到另一个角落去了。17199131
而慕容绝璟此刻只目光冷冷的背对着,站在这医馆之中,看着门口。
既然知道那唯一的一线希望是西蜀国的国师便好办了,至少还有苏绗,已经派往了西蜀国,两国相交,文书在手,纵然有那个什么祖训在……此时只冷冷的动了一下嘴角。
仿佛是在沉到了谷底的心里,寻一线的希望。
“走。”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在这医馆中,听着这毒兽在笼子里爬动的声音也满是烦闷。
司鹄这一刻冷冷的收了剑,最后看了那蠢蠢欲动的巫医一眼。
转身,准备跟上。
夏诗昭这会儿也抽紧了心,就这样看着慕容绝璟,喉间仿佛被撕扯扼住了一般,火辣辣的疼,说不出半句话。
只能喊出他的名字:“绝璟……”
慕容绝璟这一刻不想说话,暗眸动了一下,只紧紧的将她的手牵着,这一握……握得好紧,仿佛方才的失控都缓了过来。
可这样,只让她的心里一疼。
这会儿感觉到他的烦躁一刻都不想在这医馆呆了,走了出去。
可这一瞬:“璟王、璟王爷?”
还没走出医馆,就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子似乎从外头撞了进来,还没穿好的官服,宽大的腰带挂在腰间,乌纱帽也有点歪:“小臣湘溪署令,不知璟王突然莅临湘溪这偏远之地,接驾来迟,望璟王恕罪!”
大吼了一声,这会儿只惊恐急忙的跪了下来。
这一扑,扑到了地上,也只把人吓了一跳,身后是急急忙忙汇聚过来的湘溪官府里的小官,一齐全部跪了下来,医馆里的人知道眼前的人是王爷,哪怕是看病的,都已经被方才一堆人提剑进来的阵势吓了一跳。
这会儿看着这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跪在了地上……更是觉得惊吓了,也跪了下来。
没想到真的是大人物,璟、璟王……这不是传说中的王爷吗?三王之首,骁勇善战,闭门不出九年。
方才那巫医这会儿也已经再滚到一边去了,没想到方才给他医治的是璟王。
听说过璟王的威名……虽然这儿地处偏僻,那也不是信息不通的地方,就是乡土人情不太正常罢了。
湘溪署令是此地最大的官了,此刻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绝璟,仿佛等着慕容绝璟出声。
看到慕容绝璟这会儿轻敛了眸眼,仿佛整个人沉得很。
此时只扯了扯声:“起来吧。”
所有人呼啦啦只松了一口气起来。
夏诗昭这会儿紧拧着的心只也松了一下,看着他……这一刻都这样了,此时只配合着抬了手,动了一下。
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脸露出的这一刻……
只见原本医馆里头的人也再抽了一口气,面若秋水之娴静,眉眼间都散发着美好,尤其是眼角那一颗泪痣。
慕容绝璟这会儿心臆沉沉,只将手一收紧,将她再握紧了一些。
眼眸中仿佛掠过一丝沉意,在这种时候,尤其是方才遇到的那些事……不舍的是她,心里装的也全是她,只将她一拥,轻轻带到了身旁。
他早已说过了不知多少次,他不怕死,他舍不得她,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也不想要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要永远留在她身旁,所以方才才会忍无可忍的将那个巫医给打了。
此时一群人又跪了下来:“拜见璟王妃。”
终于换夏诗昭扯了扯嘴角,“嗯。”
一瞬间敛了眼中的忧意,一刹那变得怡雅大方起来。
都行过了礼,一群人终于站了起来,这会儿湘溪署令面前站直了肥胖跑得气喘吁吁的身子,只看着慕容绝璟:“不知璟王远道而来湘溪,所谓何事?”
“有什么要用到小臣的地方,尽管开口。”
身份地位悬殊,几乎是一瞬变得殷勤起来:“快来人,在外头开一条道,咱们恭迎璟王回官府,赶紧设宴招待璟王,为璟王接风洗尘!”
“不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