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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狭路相逢
清太妃身边此刻琴家的小女儿也直是害羞的样子。
“瑶儿送姑妈回宫。”
言下之意是随着一起去了。
清太妃是后宫除了皇后之下的人上之人,不管怎么样,但凡天色这般晚了,自然也是要陪同走这一段的。。
清太妃此刻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这才勾了眸子一起牵着琴瑶走,步履刚挪动几步的时候,已经再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太虚宫了。
不知道今夜太虚宫留空,到底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事儿?
那一日是否有人在殿顶偷听,她不笃定,但终究是做了些许防备的,如今没人来擅闯便罢,有人来更好。
殿宇中司鹄将地上的箭矢收了起来,将一切归为原位,就像是不曾有过变动的样子。
此刻做好了一切,已经看着自家王爷冷了眉眼的模样,一手撑着胸膛,另一手却是支着王妃,忍着背后的伤撑直了身子。
此时薄而略凌厉的唇上已经失了血色。
“收拾完了,出去。”
夏诗昭这会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咬着唇。
大局为重。
将慕容绝璟扶着,拼尽了所有力气,哪怕这一刻再想哭,再难受,都脸上不曾表现出来了。
“绝璟……小心走。”
“嗯。”
三个人就这般走出了这太虚宫的正殿,再重新把门合上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成了最原本的样子。
周围只有夜渐越变得寂静的模样,树叶簌簌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在这样的夜中,只有慕容绝璟勉强逸出的沉声:“司鹄,方才本王让你寻的路呢?”
看看是否还有其余的密道,进去之前他曾经吩咐过的。
司鹄这会儿怀中还抱着那二三十支短箭矢,听到了这声沉问,动了动眉头:“太虚宫的右侧,有一条宫婢们常走的路,通往的是双生殿那一片。”
方才在殿外他等得太久了,于是便寻了寻。
慕容绝璟听罢收了目光,怕是上一次清太妃如此急速的赶来,还得益于这一条道儿。
“走。”没有犹豫。
夏诗昭听着他这会儿口中说出的“走”字,心头的肉又像是被人紧紧拧起来一般,疼得不行。
“绝璟……”
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着忧愁与心痛。
此时眸光全然都落在了他因痛苦而变得稍有苍白的脸上。
“去了双生殿,再驾车出宫。”今夜中了箭,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多在宫中久留了,亦也不能让这些事被任何人知道。
若是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
此刻慕容绝璟一双带了冷意的眸眼都沉了下来。
司鹄也似明白现在的局势,拿着箭矢的手微微一收,下一瞬已经直了身子迅速的带路:“王爷,从这边来。”
夏诗昭咬着唇,几乎不敢看慕容绝璟现在的样子,只得别了眼,低头看路。
手上的力道加得大了一些,生怕他摔了。
一步一沉沦。
与此同时,御花园中清太妃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一瞬只转了转眸,勾凝起了慈祥和蔼的眸眼,在走出御花园,到了掖湖的时候,便是略微皱了眉。
仿佛是心血来潮,牵着琴瑶的手便和蔼的笑了出来:“瑶儿,难得你进宫来一趟,姑妈今儿啊,就带你走另一条路。”
眼见身后与身前,十几个提着宫灯开路的宫婢已经踏上了正道,这会儿却只又拐了回来。
一群人只能顺着清太妃的话,走向了另一条路。
“这路虽小,却是能沿湖看景儿,到时候再从双生殿前绕回去,便到太虚宫,如此正好,正好。”
似是觉得如此够风花雪月,叙旧足以,清太妃说罢自己倒先笑了出来。
琴瑶此时一身淡紫色裙裳,听闻清太妃的慈祥之笑,自己也淡淡笑了出来。
她却是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什么,也不曾有想过,所有“遇见”,终将顿然停止在这一天。
此时的另一处,金碧辉煌的崇政殿中,一场棋局,白子黑子互相拼杀,落子间,星罗棋布,战局跃然棋盘之上,纵横错落有致。
慕容绝珛此刻手执一颗白子,最后落子在一堆黑子中间:“琴将军说得有理。”
娓娓一笑:“但这局,朕赢了。”
两个人从慕容绝璟入宫的那一刻,便一直在崇政殿内下棋聊天,从如今的政事说到了西北蛮夷之地的局势上。
话语入木七分却三分被慕容绝珛不动声色的绕开。
看似真的是在请琴万远进来谈论近来边疆局势,却分明又不像是仅仅如此而已。
此刻修长的腿从棋座上下来,便是淡淡的拂了拂身上的龙袍:“时辰也不早了,朕送送琴将军。”
琴万远感受到了如今慕容绝珛精湛的棋艺,明知自古来便有棋局如战场之说,他此番能将他杀个片甲不留,也自是知道他对政局已运筹帷幄,明知兴许这帝王今日也许不是真正的要来请教他的,自然也是笑,正欲顺风说几句,却是听到这句送客之话。
顿时谦恭的笑了出来:“臣不敢劳烦皇上,老臣自己回去便好。”
慕容绝珛此刻也就只是笑:“谈何劳烦不劳烦,朕今日让你不远万里的从镇国府进宫,自然是要送琴将军出去。”
“顺便,琴将军不是将琴家小姐带来了么?朕也好久没见她了,记事起就只有朕当太子那一年,宫中办了一场晚宴,于是见过她一次,今夜送琴将军出去,顺便见一见。”
琴万远顿时脸上表情一变,这会儿一张老脸不知是喜还是惊。
正想着这帝王今日也许不是真的意在军事上,猛地听到这句话,心头都抽跳了一下,琴瑶……那可是他如今的心头之宝。
“皇上……”琴万远只能呵呵的笑了两声。
此时甚是惊怕,就怕慕容绝珛是生着别的心思:“瑶儿此刻在太妃那里,如若不然改日臣再带瑶儿来盛装觐见。”
慕容绝珛脸上没有多余的讯息,只是轻笑:“无需了,就只是见一见,朕不过一时心血来潮。”
再出声,更难琢磨:“此时若在太妃那儿正好,朕顺便与你一起去看一看,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太妃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正好,热闹热闹。”
自夏诗昭掖湖落水,清太妃来人报受惊,他倒是任由着了。
此时凉薄的嘴角微微上扬……
眼中的光芒却是蓦然一回转,落到了此刻身后远远另一处的案桌上。
东西他并没有命人来收,福德亦也不敢动,此时早上呈来的那些奏折还仍整齐的堆放在其上。
仿佛慕容绝璟那一句进宫仍犹言在耳,侍卫过来回禀璟王仍旧丰神俊朗,又擅自动用禁军的话语也仍在耳边,此刻一双年轻如鹰隼的眸眼微微一挑,更多的只不过是帝王的威严罢了。
龙袍扬了扬,而下一瞬只有风掠过的声音:“走吧!”
不容置疑。
琴万远此刻只能沉了下来:“是,皇上。”
一副老臣跟候的模样,帝王之命不可违背。
现在只满是其它的心思,惧怕待会儿有什么事发生。
这皇帝,甚至比明帝还要让人觉得深不可测,九年了……逼得他不得不收敛,最近两三年已是干脆彻底居府不出。他愿给权以瑞王,可若一步行错,整个琴家便是一朝覆灭的后果。
此时只能跟着慕容绝珛走。
只见慕容绝珛也似是心情悠闲似的,不从正道而是蓦地从双生殿绕去,看似心中对所有人都了解的很。
这一种对天下事都意满的掌控……令人觉得尤为可怕。
琴万远看不分明,此时只能跟着从这一条道走。
夜风萧萧,从太虚宫到双生殿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会儿已经是临近安静的时分,哪怕在外头的人都已经陆续归去,此刻没有多少人在道上逛了,更别提这偏僻的路。
夏诗昭扶着慕容绝璟:“还能行么,再坚持坚持……”
“绝璟……”眼看着就要到双生殿了。
此刻慕容绝璟一言不发,这样的痛他受多了,只是依旧冷然而已。
并不是件高兴的事情。
感受着她扶着他的手,稍稍用了力道,干脆他也伸出手反覆上了她。
这会儿已经没有方才对她的那种愤恼了,于是整张脸连同眉目也终于缓和了一点。
夏诗昭心里头还有些被他沉吼过后的余悸,感受到他手间的温柔,还有这微微泛冷的趋兆,只心疼得又像是难过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只能轻咬着唇,再道:“回了璟王府,咱们就把箭拔出来。”
可慕容绝璟此时心中根本就不是在顾及着身后的箭,看着她这欲哭未哭,又有几分原本与他置气的影子,只是笑着轻轻勾了勾唇。
“我没事,先出宫吧。”有姑回陪。
司鹄此刻带路在前,听着身后两个人传来的话,只拿着箭矢隐隐动怒,像是想要再回去将清太妃也刺上一刺,让她也切身感受一下这痛。
慕容绝璟却是又在这一瞬抬眸,看到前边有个湖:“司鹄,将箭矢丢下去。”
再处理得干净一点。
司鹄上前去丢箭,却是没想到站到白玉围栏边,远远的便又看见一群人提着宫灯,阵势浩荡的往双生殿这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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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了,躲不掉了
几乎是一瞬间,也兴许是未料到,司鹄霎时出了声:“王爷!”
此刻慕容绝璟仍在后头站着,被夏诗昭用手扶着,听到这一声喊叫微微凝了眸:“怎么?”
因为背后的伤口在发痛,所以这一声回应也低沉得很。
却只见司鹄仿佛一霎间的怅然,急忙将手中的箭矢如数丢到水里,哗的如数沉到了水中,什么都看不见了。
却才惊出了声:“远处有人!”
用的词语极是简约,可任凭谁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夏诗昭的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用了力道,紧张得已经失了神,就这样按到了慕容绝璟的胳膊上。
所幸慕容绝璟伤的是背后而不是胳膊,此刻也只是有些许微微扯动伤口罢了。
隐忍出声,沉沉的抽了一口气。
夏诗昭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绝璟,对、对不起……”
看她略惊慌的道错,他本就凝着的眉又更敛了一些。
此刻看着眼前的情势,哪里还有温柔与柔和,几乎是一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顷刻间眸中的冷光已经覆盖了所有。
司鹄此时已经稍稍从白玉围栏边下来了,站到了慕容绝璟的身旁。
“王爷,人不少,莫约至少二十多个人。”
夏诗昭这会儿也已经驻足凝眸,换了个姿势,随着司鹄看去的方向远远望去了。
就连慕容绝璟敛起的目光都仿佛随之落在了原处。
三个人此时就这般在这双生殿前不远处站着。
“走。”慕容绝璟当机立断。
此时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箭矢越留在背后久一些,伤口溢出的血就多一些……
虽然不是要命的伤口,可若是被见到……那他方才刻意让司鹄收拾干净,不想让今夜夜探之事败露,就功亏一篑了。
此时看着远远过来的那些人,提着宫灯的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