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皇上,臣要与皇上禀报昨夜宫中之事。”
“什么事。”
慕容绝珛这会儿连头都未抬,就像是蓦地处理完了心头的大事,只是在休息时间这般随口一问罢了。
“昨夜……璟王派人马进宫,动用璟王调遣的令牌了。”
慕容绝珛看似轻松的眉头霎时一凝,勾勒出了几分令人难以看明的暗色,这一瞬就这般长久在这帝位上坐着,举目望去竟是大片大片朱红色的宫墙,此刻落入他的眼中,竟然觉得有些像血。
“璟王派人进宫做什么。”
听似平静的声音,可在这一刻只让人觉得威严得很,仿佛有帝王之势沉在其中,竟然让人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在这样的话语声中绷了起来。
英俊得与慕容绝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此时就这般轻轻勾起,抿着的唇角也说不出的冷。
感受到慕容绝珛这般气势,叫入海的禁卫统领也只微微沉了声:“来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拿着‘璟王调遣’的牌令,在禁军中挑了二十多个好手,似是在夜里将太虚宫围了起来。”
那一道令牌在景台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此令出,天下只有皇帝能够压制,其余的他们不能随意过问,若是持令之人不说,他们便也不知道,昨夜显然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调用人马之时交代不用上报,见令如见帝王,自然就没有散扬出去。
可是昨夜一夜之事已过,后来又是已有人上报是去围了太虚宫,所以此番清晨,在不妨碍璟王做事的前提下,这才大清晨的速速来报,回禀给帝王。。
慕容绝珛此时深不可测的脸上都微微一暗,年轻帝王的心难以捉摸,一年莫约日日都是喜怒难辨,却是在这会儿能够看出脸上几分撼动来。
慕容绝珛此刻一语未发,只是藏在宽大龙袍中的手都微微一拧,握了起来。
九年了,慕容绝璟不曾动用过半分权力,此时这几天却频频出现在宫中,朝堂之中。
从双生殿离去之时,他曾经派人前去看着他,却只见到他风华离去的身影,似乎蛊毒没有,而九年的沉淀,只将他打磨得更加沉稳,那眉眼间的威严,不自觉令人仰视之意……如今频频出现不说,竟然还将令牌拿出,插手到了宫中禁军之事。
慕容绝珛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似毫无动容似的,此时只沉缓了声:“去将太虚宫围起来做什么。”
眼中暗暗已隐约明白,却是微微挑起了眸。
“回皇上,属下不知,只是璟王派来的人在子时左右已再连夜出了宫。”
将这皇宫视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禁卫统领入海此时看着慕容绝珛,只见慕容绝珛仿佛是没有感觉似的,这一瞬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无动于衷,唯有那带了几分帝王威严的脸,一直转向外头的宫墙,长久望着那片血红色不曾回眸。
此刻慕容绝珛没有说话,只是心底仿佛暗生了几分原本早已就有的戒备,眼中似是抵触。再亲的感情,怕是也早该在这样的放肆中少了几分,什么时候……连自己的弟弟,都不再那么亲近了起来。
一个似不曾有蛊毒的身子,又是夜探皇宫,而太虚宫……
慕容绝珛头上的金冠流苏仿佛因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遮住了他眸中的所有深沉:“朕知道了。”
这一瞬只像是看起来毫无异样的样子,帝王的心思,让臣子永远捉摸不透。
唯有那收在龙袍中的手,此时放了出来,搁置在安桌上,置在一叠奏折间,看似用了些沉缓的力道。
他在隐忍而不说话,仿佛是这两日的频频试探一来,帝王的耐性已经到了最后的界限。
入海看皇帝都这般说了,此时也只能将回禀的事儿说到如此,再默默止了声,看似要站回到原处去。
可这一刻,慕容绝珛也只似随意的再将目光挪回到奏折上。
只见这一瞬间,他刚处理完的那些南方水患之事放在了右侧,而另一边有一侧是新摞出来的,刚送到了这崇政殿中。
慕容绝珛随意的抽出了一本,似在隐忍不发,最后不去计较那昨夜璟王派人来动用宫中禁军之事,此时只这般像是深不可测的一般,这一刹只见幽静的眸眼中都掠出了几分沉意。
带着帝王威严的狭长眸子一凝,仿佛瞬间便是寒光。折辉无檀。
此刻这奏折上……竟然寥寥几句,是再亲近不过的话语。
“皇兄,今夜我携诗昭进宫。”
慕容绝珛的眼眸这般沉,此时只望着这些字……蹙眉,再深深的看到了那远处朱红色的宫墙上去。
这奏折是不久前从璟王府送出来的,本着上头的字,也并非是臣子与帝王间的话语,不过是家信一般的话……若是寻常,他定当是看着露出了笑容,可这一瞬威严的下颚高抬,只让人看不出眼中的神采。
仿佛此刻的殿内都跟着沉寂了下来。
入海此时一直站在身后远处,不去扰慕容绝珛,却只在这一瞬忽地看到慕容绝珛眼中似掠过一瞬的沉意,嘴角却是紧抿着,拿着奏折的样子也像是看这奏折许久的样子。
“璟王给朕送家书来了,今夜再入宫。”低沉的话语,仿佛不是在于他说……
更显然是在这空荡的殿中,对自己说。
沉沉的笑声还带着年轻的凌人之气,本就是帝王……哪怕说的话再情暖,让人听起来都微微触动。
入海不敢答话,此时只沉默的听着。
放才才说到昨夜璟王派人入宫,这会儿倒是变成璟王再入宫了,这几日璟王出了朝堂之后,便叫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由得心里暗思,是否璟王要从此踏入政局了。
只见慕容绝珛此刻眸光暗沉,说完方才那句话后倒是让人再辨不出喜怒,只反复是随口看了奏折一笑,于是说到之言。
殿中气氛有些沉……
入海看着慕容绝珛,此刻揣摩:“属下下去安排?”
慕容绝珛在这一刻,只忽地抬起了手:“不用。”
再言:“随着他去吧,宫中也亦是他的家。”
既然是他如今唯一的弟弟,二人在世上彼此扶持,自然这皇宫,便也是他的家,并无需似对瑞王、齐王一样苛责,且……此时目光落在了入海腰间的金牌上,是身份的证明……却像是从这一块金牌联想到了他方才回禀的那一幕。
太虚宫……清太妃……
绝璟这般进宫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猜个七八分有之。
这一瞬也只像是别有心思的微微敛了暗眸。
又是看似随意的从手边一侧抽出了另一封奏折,似漫不经心说道:“北边蛮夷似有异动,朕忧其心,今夜无事,便将琴将军召进宫来,待会你便传朕口谕去琴府吧。”
琴府……琴将军,自是琴万远,自从瑞王及冠,又掌了景台国部分兵权,被封了个将军王爷之后,琴万远便不怎么在朝中走动管事了,此时这一番又把琴将军召进宫来……
“就说朕时久不见他了,甚是想念,命他进宫来陪朕聊聊政局。”
似是心思异动,一双手一直略微弹动在奏折之上,一封是北方蛮夷异动,一封则是方才看到的那一封……兄弟间的浅短家书。
低沉的声音再响起:“让他顺便将琴府小姐也带进来。”
“朕想着太妃最近也无聊了,就让她们见见面,也算是朕寥尽孝道。”
这宫中的后妃女眷,所有在宫外的亲眷若无宫中圣旨召唤,是不得随意入宫见面的。这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来由……
清太妃蛰居太虚宫久了,也不在宫中走动,这悄无声息的活着,怕也是想见亲人得很。
入海听着慕容绝珛的谕令,沉沉的接道:“是,皇上。”
这一瞬不知是想做什么,只知道今晚兴许又是要热闹了,璟王要携璟王妃入府,琴将军也将进宫与皇上探讨政局,还要顺便将琴府小姐带进来,与清太妃见面?聊天叙旧……
可看此刻慕容绝珛的样子,又分明不像是这般简单。
周末愉快~
(。 )
皇上让王爷随意
此时入海只是一直看着慕容绝珛。
慕容绝珛却是在这一瞬,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便长久睨了眸子,一直在这殿中站着,狭长的眼尾慢慢凝成了一条线,悄然无息的望着远方……
一条长长的宫道,就这般看不见尽头的蜿蜒开来……
挺拔英俊的帝王之势,又在这一瞬间全然显现。
此时皇宫中这般平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却是一整天的忧民忧国,百官处理政事,即将从这里开始。
入海就这么收了声,看似没什么再要交代的了,于是便匆忙退下,去安排这些事儿了。
…
是夜。
夜晚的星辰真是好得很,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会儿是月圆之夜过去好几天的缘故,说是月盈则亏,今夜的月亮已经开始少了半边弧,月光淡了一些,于是往常黯淡的星光今日便衬显了出来,显得满天星辉格外的好看。
在这样的光辉之中,点点星光洒落在笔直的宫道上,铺就了一条煞是好看的路。
夏诗昭与慕容绝璟从璟王府乘着马车就这样进了午门,因为今夜进宫只与慕容绝珛打了个招呼,并不打算让百官知道,于是出行的车马也低调了许多,直到马车行驶在宫道上的时候,这宫中的禁卫军还未能从马车的样式看出里头究竟是何人,加上驾车的司鹄,此番进宫的随行从简,也就不过三个人。
从午门进来,再踏入宫中侧门,进到后宫中,已是干脆下了马车。
马车在这寂静的爷中奔驰,多少也会有些许动静,于是这才改换步行。而司鹄又去放了马车,于是只剩下慕容绝璟和夏诗昭这会儿走在这笔直的宫道上。
但凡在宫中,所见之处,入眼皆是高不可望的宫墙和巍峨的殿宇,银色的月光就这般洒在殿宇上,伴随着点点星辰的光彩。
“绝璟。”夏诗昭站在这宫道上出了声。
此时与慕容绝璟一齐站在宫墙边上走,月色投下来的光影洒在了两人身上。
“我们到了……”
“嗯。”慕容绝璟也沉了声。
颀长的身影就这般在这银光下站着,星辰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肩头上,将他显得俊朗得很。
夏诗昭这会儿听他轻轻的应答声,于是抬眸,隐约可以听出他此刻的话音隐约是有几分慎重的,也像是在做什么正经事儿,于是这一瞬微微拧了眉头。
然后便是稍稍放松了自己紧张的心情,浅笑着去牵起了他垂在衣间的手。
“待会儿……”欲言又止,话语只说半截。
慕容绝璟却是分明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一瞬挺直站着的身子微震,而后便是感觉到他被牵起的手微微一暖,是她的手将他牢牢捂住,暖了起来。
慕容绝璟原本脸上那万年不变,加上此刻要办大事的沉脸,一下子就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变得轻松了几分。
就连方才抿着唇沉声回她话的嘴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夏诗昭看他这一个细微的小变化,这会儿与他一样紧绷的心才蓦地变得轻松,两个人就像是无事闲来家常一般,夜里来宫里随意行走散心,此刻的模样像了几分是在惬意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