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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长在冰崖峭壁上的,就是能治白病的雪灵果。”墨遮看向冰壁上的雪灵果,心中也很是疑惑,雪灵果一株双生两枚果实,长于冰岩缝隙之间,但是它喜光,一般都长在离冰渊十丈以内的地方,有时候在冰渊旁边就有,为何今年的雪灵果,放眼望去,居然只有十几株,而且都长在异常险要的位置。
夙素听到肯定的答案,不禁摇了摇头,这果子生长的地方实在太刁钻,这要怎么去拿?假如吊一根绳子垂下去的话,绳子与冰壁上凸出的冰棱摩擦,很快就会断掉,那只能靠轻功……她下去的话,倒是不成问题,就是摘果子的时候,必须要停在冰壁之上借力,若是冰棱不结实,她只怕会摔死,就算够结实,要摘那冰岩夹缝中的果子,被划伤是在所难免的。
要不,试试在腰上绑几根绳子,再跳下去摘,应该就能……
“嘶!”
夙素正想着对策,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夙素回头看去,便看到墨渊手指正在流血,罪魁祸首显然是那个从袖子里飞快逃出来的小家伙,而它奔跑的方向,居然是那绝壁悬崖之处。
“芭蕉!”
夙素大叫一声,想上前截住它,可惜小家伙形若闪电,众人只看到一抹雪影俯冲而下,身体轻盈得好似一片羽毛,在几乎垂直的冰壁上飞窜跳跃,不一会就到了最近的一处冰岩夹缝中,一口咬下一株灵果的根茎,轻轻甩头,灵果便被它衔在嘴里。
同样是几个起落之间,那抹雪影已经回到了冰渊之上,一头撞进夙素怀里。
夙素将它捧起来,芭蕉立刻将两枚鲜红欲滴的果子轻轻放到她手里,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小爪子更是死死揪住她的衣襟不放,生怕自己下一刻又被丢出去。
夙素惊喜地抓着灵果,拍拍它的小脑袋,笑道:“芭蕉谢谢你,真乖。”
芭蕉乖乖把在夙素衣襟上不动了,周围的人才看清,它是一只小狐狸,风一青对它很感兴趣,问道:“居然是银狐,你养的?”
夙素尴尬地笑了笑,看芭蕉刚才那熟练的动作,再回想前段时间它无缘无故失踪,回来的时候嘴里还残留的红色汁液,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家伙肯定偷吃了多少灵果。夙素都不敢看墨族长的脸色,于是默默地转身,走到墨渊身边,芭蕉浑身一抖,猛地一窜,便躲进了夙素衣襟之中。
夙素好笑地摇摇头,也没再把它拎出来,看向墨渊刚才受伤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样?”
墨渊把手往衣袖里收了收,回道:“没事。”
夙素看他的动作就觉得不对劲,想拉他的手出来看看,就听到他低沉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赶快把灵果给桑暖服用,它在变色了。”
变色?夙素低头看向手中的果子,只见它真的已经变了颜色,不再是一开始的血红色,此刻它慢慢地变成了艳红色,而且还有越来越浅的趋势。夙素赶紧看向风一青,问道:“普善先生,现在要如何救治桑暖?”
风一青伸手接过夙素手里的灵果,拿出一个小葫芦,然后将两枚果子放了进去,盖上瓶塞用力摇晃了好一会,又拿出一个白玉小杯。他刚打开塞子,一股淡淡的清甜气味飘散开来,同时粉红色的汁液也从葫芦里流了出来,全部倒空,只堪堪得了小半杯。
夙素迎上去,说道:“我来喂她。”
风一青摇摇头,“还是我来吧,你一个人只怕不能让她将这汁液全数服下。”他可还记得昨天早上给桑暖喝药的时候,一口都喂不进去。
“不用,我自有办法让她喝下。”在夙素自信满满地笑容中,风一青有一瞬间愣神,也就这算算的一瞬,白玉杯已经被夙素夺了过去。
夙素朝敖三使了个眼色,敖三背着桑暖在离几人两三丈远的地方停下。
“敖三,帮我扶她坐起来。”敖三点头,动作轻柔的将人放下,轻轻扶着桑暖的肩膀,让她半靠在他怀里。
夙素在桑暖身边蹲下,挡住了身后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却没有将手里的白玉小杯送到桑暖唇边,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与黄豆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药丸,在敖三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将手中那颗小小的药丸塞进了桑暖嘴里。
夙素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眼睛死死得盯着桑暖的脸,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心里也不断的安慰自己,别怕,手中还有灵果,它不是能解百毒疗白病吗,若是她错了,灵果应该也能救阿暖!
就在夙素几乎把手里的白玉小杯捏碎的时候,桑暖的睫毛终于颤动了一下,夙素立刻伸手握住桑暖的手,感觉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抖动,看样子马上要醒过来了。夙素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归了位。
夙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桑暖身上,等回头神来低头看去,便看到芭蕉不知什么时候,从衣襟里探出头来,两只前爪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劲的往白玉杯的方向凑。
夙素刚想将它扔回怀里,但眼光落到那小半杯粉红汁液时,又停了下来。阿暖马上就要醒了,那这杯汁液该如何处理?周围都是雪地,倒掉是不可能的,给芭蕉喝下去倒是个好办法。这么一想,夙素也没迟疑,立刻将杯子送到芭蕉面前,小东西开心地都快把头塞进杯子里了,不一会,小半杯汁液便被芭蕉喝的一点不剩。
将空杯子放在旁边,抬眼看去,真好看到桑暖睁开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没有恍惚和迷惘之色,反而盈满了复杂的情绪,丝毫不像是昏迷几日之后醒来的样子。夙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总算是醒了!”
“素素,谢谢你。”桑暖忽然坐起身边,伸手抱住了夙素。
“嗯?”夙素愣了一下,桑暖抱着她的手很用力,她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但夙素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能愣愣的让她抱着。
久久,夙素耳边才响起了那道独有的温柔嗓音,只是比以往更加柔和,轻得让人心疼,“澹台封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能结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能与你成为姐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她从小看着母亲的手记长大,对母亲,她是既恨又爱,这种感情太过复杂,她说不清。每每抱着为了保护她遍体鳞伤的弟弟枯坐到天明的时候,制毒出错疼得恨不得死去的时候,差点被人侮辱不得不躲进密林与黑暗为伍的时候,她恨墨桑,恨她既然不能保护他们又为什么要生下他们,让他们收这无尽的苦楚。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忍不住一次次的看,一点点的读那个女人写下的每一个字,渴望从那冰冷的手记里,找到一点属于那人的气息和温暖。
也正因为这样,她恨墨家,恨这个让她母亲颠沛流离,最后郁郁而终的家族,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看看,那被墨家奉若圣物的灵石是什么样,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又是什么样!
最后她用了险招,下药让自己昏迷,她知道,风一青不会让她死的,澹台封也不会放过这次可以利用的机会,墨家禁地的灵果在母亲手记上早有记载,最后她一定能来禁地。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她昏迷的时候,厚颜无耻的说自己是她女儿!
当然,她也很感谢澹台封,让她自己,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听到桑暖在耳边轻轻地低语,夙素连忙抓下她搂着自己的手,急道:“你昏迷的时候,听得见也感觉得到?对不对?”那……自己抱怨墨渊的话,阿暖不是都听到了?!
夙素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到的两个人,同时变了脸色。敖三原本扶着桑暖肩膀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一向冰冷到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划过一抹惊慌,对,就是惊慌,下一刻,他甚至立刻起身,往后退出去了好几步才停下,只是将她们护在身后,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只留给了她们一个背影。
而桑暖就更奇怪,脸上的肤色莫名的发红,还拉着她的手,语气急切地回道:“没有,我、我什么都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这两个人……似乎……
夙素的目光在桑暖和敖三两人之间来回的流转,像要把两个人看穿似的,桑暖的脸更红了。
“桑暖可是醒了?”
夙素本想问桑暖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听到澹台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桑暖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夙素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哼道:“等回去我再慢慢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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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敖三在我们阿暖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
☆、第九十九章 羞辱
第九十九章羞辱
夙素本想问桑暖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听到澹台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桑暖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夙素也没再问下去,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哼道:“等回去我再慢慢审你!”
桑暖抿着嘴笑了笑,对着夙素讨好地眨眨眼睛,夙素白了她一眼,伸手扶着她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回过身,迎向了站在冰渊前的几人。
夙素将刚才随手捡起来的白玉小杯还给风一青,睁眼说瞎话,“灵果果然有奇效,阿暖一喝下就立刻醒了。”
桑暖自然也不会拆穿夙素,顺势对着几人微微欠了欠身,行礼道:“多谢各位为了桑暖的事奔波劳累。”
风一青上前抓起桑暖的手为她把脉,见她脉象平稳,呼吸匀顺,终于放下心来,松开她的手,下一句便问道:“是谁伤了你?”
桑暖昏迷的时候,什么都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关切她也能感觉得到,或许他真的亏欠母亲,却不曾亏欠她,掩下眸中的情绪,桑暖摇摇头,柔声回道:“不知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后颈一疼,什么都没看清就晕了。”
看到桑暖对着风一青柔声细语,澹台封心中很是不愉,从他知道桑暖的生辰之日起,便已猜测到她是自己的女儿,如此看到她与他的宿敌这般亲近,怎能不怒。澹台封一脸慈爱地看向桑暖,朗声说道:“只要人没事就好,阿暖啊,你以后要多叫小心,等回去后,我安排两个侍卫好好保护你。”
桑暖眸光微闪,冷淡地回道:“桑暖不敢劳烦澹台将军。”
“傻孩子,过了年,你就满十九岁了吧。”澹台封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桑冷,其实你是我的女……”
“是你的女儿是吗?”桑暖截下了那两个字,忽然便笑了起来,笑声张扬中还带着几分讽刺。
我本不预找你麻烦,谁知你还恬不知耻地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了!桑暖抬眸看向澹台封,上下打量着,那目光丝毫不像是在看长辈,看完之后,还轻轻摇头,状似不解般笑道:“母亲生前确实有很多面首,没想到澹台将军居然也是入幕之宾?母亲留下的手记中,有一本专门记载了得母亲宠爱的面首们各自的出彩之处,我竟没在上面看到澹台将军的名字,真是奇怪,以将军的家世样貌学识,不应该得不到母亲欢心才是啊?”
“住嘴!岂、岂有此理!”她的意思,是说他是墨桑的男宠吗?!澹台封怒不可遏,他完全没有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子,说起话来,竟然如此放肆,指着桑暖,澹台封怒斥道:“为人子女,怎么能这般侮辱自己母亲,毁其清誉,实在大逆不道。”
“清誉?”桑暖笑得更加肆意了,“澹台将军与我母亲从未婚配吧?你却说,我是你的女儿,意思不就是说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