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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真人循着声音看去,却是一个双脸都有可怖疤痕的女人,眼里有着疑惑,“这人是谁?”
方瑾笑道:“兴许是牢里的女因?”看了眼莫华依受伤的眸子,娇笑道:“国师大人,瑾儿想您了,我们回去吧,这天牢晦气得很。”
“好,美人儿,回去后本国师会好好地疼你一番的……”明阳真人狂笑道,方瑾这身子真是宝,让他屡屡爱不释手。
“国师大人,我是莫华依啊,您忘了吗?”莫华依大声地喊,无奈此时的明阳真人一门心思都在方瑾的身上,竟顾不上这昔日的情人。
寒风在吹,荀真从马车下来,披着厚重披风的她看了眼就近在眼前帝京的城墙,历时将近两年,终于再度回到帝京,闻着这里风中传来味道,竟是怀念得很。
她看到正在前方指挥安营扎寨的宇文泓与荀英,两眼笑得弯弯的,正要举步过去,另一边身披淡黄色缎面厚披风的黄珊,在侍女的扶持下缓缓而来,“荀小姐,天色正好,珊儿有一绣品不明针法,听闻荀小姐绣功了得,还想请教一番。”
荀真看到她将手中的绣品意欲递过来给她,一路上,这黄珊都意图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她看向宇文泓的目光,还是让她捕捉到她真正的想法,遂笑着推拒道:“这一路上行军打仗的,我也不好在此时悠闲地做绣品,黄小姐还是拿回去吧,恕我实在无能为力相帮,实没有这个闲情与心情来研究绣法。”
黄珊闻言,脸容在一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自然,竟将绣品甩到侍女怀中。这荀真不好打交道,本来她瞧不起她是宫女身份,不屑于与她相交,但是一路上看到宇文泓都十分地宠爱她,而父亲又说她是荀家后人,将来她若想要进宫伴驾与她打好关系也是必要的,当然攻回帝京后,那位柳氏太子妃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荀小姐说得是,都是我糊涂了,忘了现在还没安宁下来就啄磨着这些个不等使之事,还是荀小姐的目光深远,小妹佩服之至。”她屈膝微微一福,上前进一步亲热地握着荀真的手,“天气冷,我那儿已经烧开了水,荀小姐不若与我一道过去梳洗一番,待会儿殿下见着了也更为欣喜,是不?”
荀真扯了扯脸皮正要拒绝,这黄姗就一副热情地样子硬牵着她的手往她的马车而去,竟连拒绝也不给她,这个女人的脸皮真厚,她想道。
宇文泓安排好一切后,前来寻荀真时,几经周折,才在黄珊的马车旁找到她,“真儿,原来你在这儿?”
荀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笑了笑,“忙完了?”用沾湿了的帕子给他抹去一路上的风尘。
黄珊的眼里闪过一抹嫉妒,强拉荀真来,无非就是给自己制造一个见到太子的机会,“臣女参见殿下。都是臣女不好,硬将荀小姐拉了来,让殿下好找。”
荀真不吭声,但弯弯的眼睛却是看向宇文泓,不知道他会如何答?若是不让她满意,看她不给他好看?
宇文泓不忌讳地一把揽紧荀真的腰,道:“起来吧,这是不是宫内,黄小姐无须行此大礼,孤过来是找真儿的。”说完,不待黄珊说话,径自揽着荀真离去。
黄姗缓缓站起,都怪这个荀真,一到来就打乱了她的计划,父亲是希望她能进宫,这样于他的前程有利,原本她是拒绝的,但一见到宇文泓是如此俊帅的人,一颗芳心不由自主地“扑扑”而跳。
“荀真,我看你能威风到何时?哼。”她转身气呼呼地由侍女扶着到父亲为她搭的营帐内休息。
拐了一个弯,这儿没有什么人烟,宇文泓一把将荀真推到树干上,挑眉笑道:“小调皮精,这下满意了吧?”
荀真的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差强人意,不过值得给奖赏。”倾身向前吻上他的唇。
宇文泓被她这一挑逗,气息渐渐不稳,若不是记得这是户外,一准就将她就地正法。他在隐忍,她却在不停地挑逗。
要命,他低吼一声,大力地将她压在树干上,眯着眼道:“真儿,这是你自找的。”一把将她的衣物扯开,低头就吻上她的脖子。
荀真“咯咯”笑着闪躲了一会儿,很快就跌进他的世界里。
原本的起意只是玩闹,但是现在却是擦枪走火,荀真拼命地压下到喉咙的呤哦,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惊道:“快放手,有人来了。”
宇文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都是你惹的火,要自己灭。”看到她急得要哭出来,这才安慰道:“没人,走远了。”这丫头忘了他身边永远有人在暗处保护,一看到这阵势已是自动地清除经过的人。
荀真突然“啊”了一声,那种压力既熟悉又陌生,因为行军打仗的原因,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如此亲近过对方,所以原本的星星之火到现在变成了潦原之火。
宇文泓急切地需索着,她的身子一如既往的甜美得很。等到这两人回去营帐时,天色已经黑了,两人的身上都有着草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们消失了一下午是干什么去了?黄将军的脸上抽了抽,荀英挑眉地笑了笑,其他人都装做看不见。
宇文泓知道自己的女人脸皮薄,所以赶紧让荀真下去梳洗,自己只是随意地坐在主位上,那威严的表情摆了上来,此时谁也不敢提私事,都是一副官相,就着地图讨论明日的攻势。
最后,宇文泓拍板道:“明日是关键之战,攻城的主力还是由荀英的荀家军负责,前锋由十八铁骑担任,左翼军交给黄将军负责,中路军……”
换了衣物的荀真正在梳着秀发,孙大通就报说是魏纶来了,忙放下梳子,随意地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鬃,迎了上来,“姑父总算是来了。” 魏纶道:“你急着我我有何事?”
“姑父,明儿就是攻打京城的日子,你还是赶紧去将姑姑等亲人接出来,这样会安心些。”荀真道。
“我也正有此意,虽然我行事隐秘,但是留他们在城里,我心里始终不安,这就连夜进城,希望能在天亮时分赶出来。”魏纶道。
荀真点点头,本来这是多此一举,魏家是商家,不会太引人注目,只要攻进城里时不让士兵去扰,基本不会有什么大事,这么做也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但往往世事就是这样棋差一着,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秋玉蝶会识穿了荀兰的身份,因而报官捉拿了荀兰。
翌日,号角吹响之时,宇文泓一身黄色的铠甲在身,手执马鞭指向帝京的方向之时是那样的充满威严,所有的士兵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
喊杀声一声高过一声,十八铁骑的组合所向披靡,初冬的天气没有让他们却步,手中的大刀舞得那叫赫赫生风,接墙梯架了起来,冲上城楼的士兵打得热火朝天,反观帝京的守军却是步步后退,最后退回城内紧关城门。
巨木撞击着城门,轰隆之声不断。
荀真此时站在后方看着这攻势,竟是忧心如焚,天亮前看到魏纶那铁青的神色,顿时就心知不好,果然如她所料一切的变化都没在掌握当中,哥哥听闻后顿时就将一张红木桌椅砸碎了。
果然,就如同她所料一般,在帝京城门就要破开之时,城楼上出现了明阳真人的身影,只见他将柳心眉等宇文泓名义上的妃子都绑在架子上,高高地竖起,大声道:“废太子给我听着,这架子上的人都是你的妻妾们,你赶紧放下造反的刀,本国师必向陛下进言,不追究你的罪,若你一意孤行,就将你的女人们一一处死。”
宇文泓的嘴角一笑,居然拿柳心眉与顾清蔓等人来威胁他,这些女人于他有何干?
黄将军见状,眉头微皱,“殿下,竟是太子妃等人,若强攻恐她们性命难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孤岂能为了几个女人就置天下大义于不顾?这小人妖言迷惑父皇,现在狭天子以令诸侯,孤绝不能因小失大。”宇文泓状似一脸正义地道,探了探手示意荀英的攻势不要停。
荀英等先路军的锣鼓响个不停,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进行。
明阳真人气得跳脚,果然这几个女人一点用也没有,“废太子听着,你果然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放着自己女人的性命不顾,必为天下人耻笑……
宇文泓依然不为所动,眼看城门就要攻开了,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荀真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希望能尽快将城门攻破,就怕待会儿这明阳真人见这招没有效,继而推着姑姑与小表弟出来。
明阳真人不知道荀真的心思,但是他的行动却是如荀真所料,最后推出的人却是荀兰与正大声哭着的近两岁的魏彬。
只见女人的衣摆随风舞动,而孩子的哭声似要将进攻的鼓声接盖了去。
“废太子,荀英,你好好地看一看这女人是谁?”明阳真人手中的刻指向正在大哭的孩子,再次威胁道。
荀英的眼睛睁大了,虽然对于小姑姑的长相不大记得了,但是却相信这人真的是他的小姑姑,不待宇文泓发令,立刻就下令停止进攻。 魏纶见状,眼睛欲夺眶而出,这上面的人是他的妻儿,该死的秋玉蝶,一时火遮眼地想冲上去将妻儿救下。
荀真却是让孙大通急忙将他拦下,他回头朝荀真怒吼道:“让他放手,我要去救你姑姑与你表弟。”
“姑父,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你就算前去也没有用,再快能快得过明阳真人手中的剑吗?”荀真此时已经是异常冷静了,当事情还没走到这一刻的时候,仍会心焦,只不过此时心焦已经无济于事。“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魏纶知道她说得在理,但是看到哇哇大哭的孩子与仍然凛着将军世家风范的爱妻,心里的痛苦狠狠地啃咬着他的心,转身一手捶击在那粗粗的树干上,“该死的秋玉蝶。”
荀真转头给了同样悲愤不已的魏老夫人一个眼神,让她安抚好魏纶的情绪,这才赶紧催马到宇文泓的身侧,一旁的黄将军看到她,眼里有着敌意,她的眼睛微微一瞪,让黄将军自动败退而去,这才朝沉着脸的宇文泓道:“殿下,真儿自知自己这次误事了,但是还请殿下能下令先退兵。
“这是自然。”宇文泓握住她的手,“我已经让人去传令了。”看到荀英等人退回后方,这才高声喊道:“明阳真人,若你胆敢伤害他们,待孤攻进城里,必定取你的狗命。”
“有本事你就攻进来,本国师不怕你,废太子,你还是老实地归附朝廷吧……”明阳真人得意地高喊,那剑尖仍未离开孩子的细嫩的脖子。
方瑾见状,心头剧烈地一跳,忙上前扶着明阳真人的手臂,“国师大人,还是先将这孩子放下来吧,他还小禁不起绑这么久,血气一不通死掉了,那我们就少了一个有力的人质,他可是荀真与荀英的亲表弟,有用得很。”
明阳真人一听,这话有道理,夫人的体力要远远地胜过孩子,遂道:“你去将这孩子放下来吧,不过其他人都要暂时绑在这儿,一定要威慑住他们,待我方的援军前来。”
方瑾赶紧上前去将孩子放下,若她的女儿还在,只怕也是这么大了,所以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朝一脸感激地看着她的荀兰点了点头。
孩子已经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方瑾忙带着他下城楼去吃点东西,“不哭哦,不哭哦,有姨姨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她不会让这孩子出半点事的。
她抱着孩子与薛子行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