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份! ”大害道∶“要是时间长,咱就得给他提意见,这事不是一家一户的事情!”朝奉道∶“提 不是白提,你娃没经过的事情多了。大小队干部你见过几个参加劳动的?工分却是比谁都挣 得多,你提去嘛!这是明处的,背处的你不晓得,里头得多少黑食!当兵念书,箍窑扩院, 没有不求着他们的时候;但攀上便少不了你的烟钱和酒钱!”大害道∶“这事没叫我遇上, 但叫我遇上咱走着瞧,不弄个上来下去才怪哩!”
朝奉道∶“农村的时事,看来你的确是不懂了。你没听人咋说,‘少提意见多通过,开 会就向角角坐’。这都是千万人总结下的。你说你人硬,你硬得过绳绳吗?这年头不是,瞎 子王印多嘴,说会计给干部家属多记工分,结果,被吕连长叫大队部里,一绳捆得连眼镜都 遗(丢)了!”
大害气得脸色青下,一股火又憋在了心口,消不下去,搂住头就地蹲了,也不再和朝奉 说话。朝奉又没边没沿地说了几句,看大害死不言喘,自个无趣,便出门走了。
《骚土》第二十七章(1)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邓有柱逞蛮力拦截人妻
傻黑女遭强暴血溅衣裳
朝奉叔一席话,说得大害兴头灰下。只说这世道应的是“为人不做官,做官都一般”那 句老话。古往今来,代代如此。所以身为平民,大凡有好心性的,总难存活。不刁钻也学得
刁钻,不怪僻也变得怪僻。天地之大,常常却容不得一个真
人。
却说那叶支书匍匐在水花身上,拼着老命搭进吃奶力气啃住地做活。一时扇得是风起 炕头,云生衾乡。那水花也因要对叶支书加意伺候,所以不论是何弄法,都拿出一副媚脸来 ,笑得是咿咿呀呀,将下款呈得是拂花献柳一般。且说正在火候之上,突然哐啷一声,窑门 大开,随其后跌进一个怪物。叶支书吃一惊,搭眼一看,是黑烂。这下身的火药当即潮了。 一时十分生气,哆嗦道∶“你说这是叫啥事,你说这是叫啥事!”也不顾生身情不情愿,穿 起衣裤,就说下炕走人。水花紧牵慢拽拉扯不住,到了炕下。黑烂又拼死搂了两腿,口口声 声说道∶“我的爷!你千千万万甭走,你走我黑烂是不想再活人了!我也是为了队上的补助 工分,万不得已才这相求你!这话我说了我便出门,叶支书你把我饶下,不成你扇我两
掴,把你的气杀下。”
叶支书边扣纽子边说道∶“我打你?我打你做啥哩嘛!我身为共产党员,伸巴掌打人, 你咋恁小看我呢?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我一日工作这么忙,睡觉难道都得给你们解决问题? ”说完,踢开那不识时务的刘黑烂,义无反顾出门走了。
叶支书不打,水花倒是光着身子跳下炕来,照住老汉的脸就是几掴。看是仍不解气,又 拿女人绝招,连掐带拧,只挑软处下手。黑烂死不吭声,由她作践,她打得不耐烦了,自个 儿上炕哭去了。边哭边说∶“你这死鬼,把我一家人害扎了!你不好好在你炕上睡,两条腿 都没了还不说老实,蹭进来,你说你是为咋?”黑烂也跟着抹起泪来,道:“谁晓你俩就 这快!我听娃说叶支书来了,等娃睡实再过来。心想着你一个屋里人,话不晓咋说,万没晓 ,你俩竟做开了!娃他妈你今黑不饶我,我是随咋不想活了!”水花道∶“不想活死你的去 !你早该死了,当初一炮将你没炸死,丢下祸害了!今个我还思谋着,叶支书来,咱把好话 说了,看把今年欠下的能给咱家补上。这倒好,究底叫你把事弄瞎了。你不说活命,我娘儿 俩的日子且看是要活命哩!呜呜呜……”黑烂说∶“不就是为得你娘们二人,为我,我早拿 一根绳子把自己结果了。你说,我是为咋?”水花道∶“滚你的,今黑这天翻了,不睡了! 只看我母子往后咋熬煎哩!”黑烂一听这话,知是再没话说,两手扒拉着挪出了门。两厢安 歇,此夜无话。
鄢崮村这等事,说平常也平常,道稀奇也稀奇。回头说那邓连山已经和孙儿雷娃约好, 抓紧日常的毛选学习和早请示晚汇报的工作,自然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又看那儿子有柱 比较喜欢接受队列训练,这方又将监狱里学到的本事捡拾起来。每天大早,于村人还在懵懂 之中,便开始操练半个钟点。为父的严肃认真,口号声喊得天响;做儿的令行禁止,脚步儿 跺得地动。这样,老子抒发了一片积极向上而又不可之心,小的满足了自小欲做民兵而又不 让当的愿。一老一小,配合得井然有序。这期间,邓连山犹嫌不足,又给自己添了一款打扫 村里卫生的业务。乡亲们早上起来,一看门户清净光亮,先是十分稀罕,后知是邓连山所为 ,便又是觉着自然。叶支书干脆也就将这做成一条制度,由邓连山黑地白日加紧承办。
这一来邓连山劲头更大了,说给孙儿雷娃∶“你看爷说得对不?‘只要有恒心,铁杵磨 成针。’大凡真心向上,刻意积极,哪有不被人看起的道理,你说得是?”雷娃只是点头, 暗暗佩服爷的本事。邓连山又说∶“你看你大,这一时的情况,得是比往常安分多了?没说 人家共产党行的政策,就是不同凡响,历朝的皇上也没有这大的能耐!你看,把你无论啥人 ,但经训练都能改造过来。”
话说至此,道理尽明。一家三口都在尽心尽力,有条不紊。不料一日,那有柱突然生出 事端,弄得老汉只是紧张。你晓何事?
原来那有柱经过此番训练,心态高昂,步法端正,自认感觉良好。村里男女看着,也是 交口称赞。却说是那贺振光媳妇改改,生来便是个装气的尿泡儿一般,低眉顺眼,其相势也 甚是可怜。一日拉粪,恰巧与有柱分在一辆架子车上。俩人曳到东胡同坡上,歇下说话。改 改说∶“有柱你脸上气色咋就这么中看,红油光亮,与咱这一般男人不同。”有柱听见夸他 ,一发有些疯势,说∶“你说得对。有人说我‘一看有柱的体态,不是官也像个大官’。我 这人就是,阎王把我托生时托生错了,要是放在像大害那样的高级干部家里,不定就有大出 息哩!”
改改听着笑了,说∶“既是这,你的婆娘咋就跟旁人跑了?”有柱争辩道∶“她算人? 她和你这些屋人相比,的确是算不上人!乃就不是一个过日子人,把我扔下咱不说啥,把娃 都扔了,这种婆娘有谁见过?”改改笑笑,说∶“你那雷娃,真是你的娃吗?”有柱一睁圆 眼,强辩道∶“不是我的是谁的?”改改说∶“没想你这人还恁大本事,生下那么一个聪明 的娃!”有柱一听这话,更是忘乎所以,喷口胡道,说∶“我娃他妈走了,若是不走,时至 今日三个五个不定也有了!”看着后头架子车上来,改改说∶“咱俩再甭谝了,快走,后面 撵上来了。”于是,俩人又加劲向前拽去。
《骚土》第二十七章(2)
立刻注册新浪免费邮箱,激活1G空间
那改改说者无心,有柱听着倒是有意。特别是听改改称呼“咱俩”,有柱便以为遇下知 己了。本性里那没净的骚根便冲动起来,恍惚之中,便估谋可以乘机行事了。下午,又到胡 同里头。有柱一看四下无人,壮了狗胆,便搭讪着说道∶“改改,咱到东岸的老埝底下走, 我对你有话说。”改改道∶“有啥话这达不能说,为何要到老埝底下?”有柱上来缠住改改 ,拉了人家袖筒,只说死皮赖脸地要人家改改跟上他走。改改羞红了脸,战战兢兢往后躲, 不料车辕一绊,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即大怒,道∶“看你的脓水,纠缠人都不看个时
候! ”有柱慌忙上去搀扶。改改一甩手,恼他道∶“快拽车!”有柱驾辕,改改后头也不用力, 由他一人朝前挣扎。
天黑时候,改改从法法家串罢门出来。刚到村头槐树底下,有柱从背后闪将出来。改改 吓了一跳,问谁氏。有柱说∶“是我,我是有柱。你说的,天明时不便当,天黑了再说,我 来了!”改改道∶“谁给你这说过,你还会胡编乱造?”有柱说∶“皮薄的恁咋?你也不是 十七八的女子娃,耍一耍把你啥没了!”说着便揽了改改,只要朝草窑方向走。改改嫌丢人 ,不敢声张,只是软话多说,求有柱将她放了。这一来有柱倒是越发有了劲张,把一个半大 婆娘簇上往过行。那改改沿辙究底不愿,又看这有柱揽腰搂背,浑身都是力气,只说是心下 奇怪,随到草窑门前,刚说打算进去,只听里头吭哧吭哧地像是有人。有柱吓了一跳,手一 松,改改借机拉开腿颠了。有柱仍是执迷不悟,立住不走,还想打探草窑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草窑里头大概也听着外头响声不对,紧看慢看走出一个人来。这有柱睁眼一瞅,是黑女大 这死老汉,他是在给牲口揽草。
黑女大说∶“这谁预当咋哩?把人家一个屋人拉到草窑预当弄啥?”此时有柱方才反应 过来,打转身便跑,自还以为人没认出是他。黑女大在后头喊叫起来∶“有柱你这贼,我瞅 着你了,你跑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有柱一听,这又慌忙回来,咕咚一声给老汉跪下,口口 声声说∶“我的爷啊,你把我先饶下,日后我死活不敢了!”黑女大说∶“刚才那屋人是谁 氏?”有柱说是改改。黑女大一听,立马吼了起来∶“好家伙,啥人你都敢务治(摆弄)!改 改不论咋说也算干部家属,你扯住人家,不怕把你的头没了?走,这事我非反映到大队上不 可!”说着,草也不说再揽,背住手,一股劲向大队部走去。有柱跟尻子下话,一直随到大 队部里。
只说贺根斗自打从季工作组那里领受了任务之后,自个儿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黑地白 日地加紧串联。且不说这骚土地人个个头顶反骨,三兜揽两撺掇,竟是二三十号人马。季工 作组又不失时机地找吕青山私下谈话。由于吕青山出身贫困,一心向党,结果没费周折竟团 结过来,愿意为无产阶级司令部效力,不再做个别人的狗腿子。叶支书起初没有觉出,后来 一天天地发现不对劲了,事情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大凡开会做啥不再通知于他。贺根 斗几人的脸上,即是笑也没以往展坦。季工作组面子扬起,就权做与他不相识一般。
一日早晌,叶支书一进大队部门,看着季工作组给吕连长几人安顿,慌忙赶了过去,搭 讪着说∶“季站长,我也该咋?”季工作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当事。这叶支书心下恨得咬 牙切齿,只没说,好你个狗日的,老子革命的时候,你还往眼里灌土呢!白没咋的,就要 拿老子开刀了!但又一想,却是十分通彻。自个儿入党多年,运动的这点脾气却是摸得透透 的。运动运动,运的是群众。虽不能说是演戏,但等运动一过,党还是知道啥事该咋。这一 条甭说叶支书,许多老同志都估摸透了。所以无论是咋,革命理想一直不灭,对党的感情始 终不变。叶支书也是,一天天跟在季工作组屁股后头,见人老脸笑得像八瓣梅花,人家说咋 他就咋。
说来也是,这宦海的沉浮、官场的荣辱,也是极不确定的。那历代的皇帝老儿稍有能耐 ,无不是把世事翻转得像走马灯一般,轮到你栽了,躲也是躲不过的,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