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筐山杏值钱 许多,万不可让娃娃糟蹋了。栓娃妈满口答应∶“你放心,一个也不少你的。我将窑门锁了 ,娃娃进不去。”
贩子挑起担子一出门,这婆娘便带着娃钻进窑里,又是吃又是藏,硬是将那鼓鼓的一堆 ,做成了稀撒的一片。第二日那贩子过来,一看炕头,气得双眼发直。找着栓娃妈说话,栓 娃妈死活不认此账。反骂那杏贩子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此情此理,寻谁去说?贩子只得将仅 有的山杏拾进筐里。拾着拾着,又是生气,口里数落了起来∶“过去听人家骂‘李家街的黄 汤,鄢崮村的婆娘’,起初我还不信,这次是服了!”骂完,索性将那筐底里的也撒了一炕 ,提着筐子便出了门。栓娃妈冲着他的脊梁,直笑得自己站不稳脚跟。这番把戏,你说妙也 不妙?
如今这普阳县的又住在她屋,此回的龙争虎斗,说不定是一场啥戏。二臭想到这里,不 再多想,大踏步朝栓娃家里走去,没进院门就想喊嫂子,刚张口,又收刹回去。心想这次偷 摸着进去,瞅不着吓她一跳,逗她一逗,也是今番的一点趣味。东窑西窑一看,只见门都大 敞开着,没人。这二臭觉着奇了。打转身,只听北边窑里头希里哗啦乱响,走过一看, 但 见栓娃妈屁股朝外撅着,向笼里刨麦衣。二臭蹑手蹑脚走近,立在背后静默片刻,这婆娘真 没觉着,吭哧吭哧,只顾朝笼子里搓弄。二臭手伸后头,喀嚓一声关了窑门。这窑没个窗户 ,里头顿时一片漆黑。随着关门动作,二臭扑了上去,将这婆娘摁在柴禾堆里。婆娘惊叫声 全被淹没在乱草里头。二臭手脚麻利,何况他对这婆娘裤带的系法再熟悉不过,三下两下, 便将裤子给脱将下来。
此时栓娃妈已经觉摸出来,这大天白日气势沆张的强人是谁。竟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边 扭过脸说∶“二臭你这挨刀的,咋恁没出息,吓得你婆咋哩!”二臭装出山东口音说∶“甭 声张,俺是普阳县的!”婆娘说∶“你这鬼鬼子,剥了皮也认得出是你。”说着便伸手摸裤 子。二臭说∶“甭忙,你就当我是个贼,借黑地强奸你哩,你挣了一阵没挣脱,终了还是叫 我将你降服住了。”婆娘说∶“胡说啥?啥贼有这大的胆子?啥地方不成,非钻在草窝里头 !”二臭说∶“你忘了咱俩在麦茬地里的事了?”婆娘说∶“我不,弄人一身草。”二臭说 ∶“再甭推辞了,我裤子都脱了,咱就先凑合一下,等会子我还有宝贝给你看哩。”说着便 趁机含了宝珠,婆娘也不再躲闪,俩人前倨后恭,做隔山取宝的架势,舞弄起来。
也许这地方实在不妥,没经几下担闪,便疲了。婆娘道∶“看,我说不成,还强住说成 哩!” 二臭说∶“咋日鬼的?” 边纳闷边提起裤子,与栓娃妈二人出了草窑。到了东边窑 里,二臭将那宝贝递给她看,并把这宝贝的种种贵处说与她知。栓娃妈起初不解,嘴上还说 ∶“你那家伙大得像擂槌,一般屋人且服侍不住,还用得着这物?” 但到后来听了明白, 一时是又惊又喜,把一个女人家的羞惭早撂到午门上了,自约到晚上消停下来,执住劲再来 测验。二臭问起普阳县的,婆娘说∶“这就走,今个咱村耍完,便拾掇家伙到齐家河去。” 二臭说∶“那好。”说完出了窑门,一路低头细想刚才那番经过,只试着有些不大对铆。
这一日瞅着太阳,巴望到黑了。炕上再试,仍不见起色,反倒是多了一件累赘。特别是 到那紧火之处,抽添转换,借气发力,皆有诸多不便。二臭立刻慌了,一连几日跑了几处地 方,没见个风笑花喘的景象出来。
回头寻了那杨济元老先生几次。老先生派头十足,只是不与二臭搭话。被二臭逼得急了 ,便推说二臭慌张,不能与宝物通灵会气所致。二臭实践出真知,不再相信,定要退还珠子 ,索回原款不成。 老先生手头正是紧张,自然无法兑现,一口咬定没有反悔的道理。这不 ,大年初二揪住老汉在众人眼皮底下,只是要闹个究竟。
正说不可开交,被栓娃从外圈喊住。老汉急忙借坡下驴,由一片喧嚣声中挤了出来,随 栓娃朝学校走去。
《骚土》第二十二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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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济元奉献出祖传秘方
张老哥失足陷老来风流
年里头的时候,贺振光被自家亲叔参了一本,起初有些慌张,没过几日,又不知是吃了 哪路神仙的定心丸药,稳住了阵势。这几天,弄了件黄军大氅披在身上,全然是一副季工作
组他儿的模样。人说他是立下决心,发誓要和那贺根斗斗个方方阵角。又说是贺振光给他叔 准备了一把捅刀,那捅刀就在大氅里揣着,随时预置弄事。总之,村中说法一时甚多,其中 不乏一些调唆之辈的故意渲染,虚张声势。那贺根斗是大铡刀上下来的人,将贺振光这些做 派只看成毛头娃娃手里的耍货,全然不在眼角收拾。他那婆娘倒是有些急了。婆娘说他∶“ 我说根斗啊根斗,现在的局势是明摆着的,你贼要再不防顾,我娘儿俩跟着你贼不定要遭多 大罪哩。日头明晃晃着你不觉起,黑处里有人给你做醋哩。人生在世,大凡都得活着展坦, 一辈子总不能是钻在自家院后头弄事。他人积极,你得设法比他还要积极才成。得朝人前站 时且得往人前站哩!现在啥人不知造反的好处?你不跟上造反,不是要等死吗?” 这几句话的 确是说得深明大义,通晓天文,且看不是普通妇道人家的肺腑中言。贺根斗听婆娘说得有理 ,在家琢磨了几日,终于生出一个方子。
这天上午,贺根斗拿了一本不知是从哪寻摸来的红宝书,立在村头,胡茬子收拾得净光 ,拿出一副出门做客的头脸,装模作样地阅览起来。村人甚为稀罕,便求贺根斗解释一二。 这贺根斗巴不得这样,于是,拉开长腔说道∶“林副主席说,毛主席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 顶一万句。这段时间你们很少见我得是?我做啥去了呢?你们没问我,我倒得先问自己几遍 。沟畔上没你挖枣刺,井台上没你搅水,猪圈里没你出粪,你去哪里了呢?嗯?既问,我就 得回答!现在可以向诸位乡亲报告,我既没上天也没入地,我是蹲在家里学习《毛主席语录 》。越学心里是越亮堂,越学身上越有力量。我把灯油熬了好几斤,硬是带着一家三口,不 分昼夜,将这红本本通读了一遍。”
不期这话被叶支书听见。叶支书思忖道∶贺振光自从接手记工员之职,虽说对干部们私 下里没少填还,但这人心性不实,终归是扶不起来的天子,迟早是个乱子。尽管贺根斗头些 年赌博成性,但人毕竟侠义。眼下形势是外松内紧,不如抬手将他用了,日后也是一种说法 。想到这里,回头在大队部会上,将那贺根斗是赞了又赞。说来也巧,此时公社里组织了一 个“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讲师团”,目下正在招兵买马,一听叶支书汇报贺根斗这种相况, 自觉是非常少见,遂指名道姓要贺根斗去了。贺根斗从此是一步登天,吃着细米白面,周游 列国,一晃三四个月,叼空回到村里,气势上倒比贺振光更要嚣张,俨然是半个公社干部。
一次,贺根斗和刚从监狱回来的邓连山巧遇在照壁底下,两人有一段关于学习毛选的对 话。这段对话的水平有道是: 三国时诸葛茅庐隆中对无此精彩;今朝里老美说客基辛格自愧 弗如。稍后自当描述。
此时倒提,人世间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杰,终了不都是因了这一个“寿”字所累,误 了一生功名。谈起寿命一事,自也是感慨万千。人生在世无非是几件大事,待几件大事了了 ,死时也得安静。但经常是事与愿违,将人撂在空处的甚多。也算多余的话,说也是为那张 铁腿一路人着想。
却说那洪武本是一个半路医生,人虽识得几款药典,但涉及不深,时常凭感觉胡来。张 铁腿的病症倘若不是杨济元老先生前去探望,三折腾两折腾,恐怕真给延误了。杨济元一到 达,自是另外一种排场,把叶支书在一旁看得心服口服。你知那铁腿老汉得的啥病?说来也 奇,俗名叫草上热,内蒸外煮,极是凶险。这病大凡都有一个根子,隐藏一生过程,但遇着 苗头,即刻爆发出来。初时人不经意,当一般头疼脑热医治,结果竟是文不对题,越治越重 ,误了患者性命。《石头记》里的贾瑞即是此说。所谓的“风月宝鉴”的糊涂看法,治不得 此种病症。
济元先生看过,下了土炕。叶支书忙去搀扶,问他∶“杨先生,你看该咋?”济元先生 道∶“无妨无妨,兄弟你且放心。在我先人手里,遇到过这孽症,以至到我父亲手里竟再没 遇着过。今日遇着,也是你我的缘分,合该老汉无事。不打紧的,我这里有一验方,专治此 种绝症。”紧说着,掏出一杆自来水笔,接过一张纸来,伏在案上写到∶
羊骚条二两 驴钱肉一两 狗蹄子五钱 月婆尿五钱 女儿红二钱 生姜一钱 干枣半 斤 大料适当 煮熟与汤水并服之。
叶支书接住一看,不甚明白。老先生又指着方子,一一讲述出处。听得栓娃在一旁捂着 嘴笑。不过事已到此,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的烦腻感觉。吕连长发动民兵,勒令星夜分 头寻找。且说女儿红一款费了周折,村里那名叫香莲的女子虽说几日来红不断,单求她时却 是死活不见出来。弄得几个民兵坐在她家抽烟喝茶,耗费了许多时光。月婆尿由三来去葛家 庄他妹子那里,不消半日即刻提了一酒瓶子回来。狗蹄子正好大害那里有的,不晓是谁打听 出来。去的时候见在猪圈扔着,拾出来擦巴擦巴,便也可下锅了。待这种种稀奇药物配齐煮 好,收拾妥帖,已到次日下午时分。扶住铁腿老汉,管他支不支应,喂了些下去。说来也奇 ,那铁腿老汉服过这稀罕东西,到半夜时分,烧自退了。当即便清干起来。
《骚土》第二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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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这铁腿老汉病的因子生在哪里?说是头些年,大义正读小学五年级,十二三岁,聪 明伶俐,手脚轻盈,较平常儿童自是有些不同。这情形铁腿老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一日午 间,大义一人在村头玩耍,见铁腿老汉朝他过来,说道∶“碎仔,听叔说不听?”大义点头 ,铁腿老汉说∶“既听就好,今黑喝罢汤后,你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知。不过此事万万不 能被旁人知晓,即就是自家妈也不能给说知。”说完扬长而去。大义看着他的背影,已经悟 出一些成分,只挨着天黑。
天将黑下,便从家里溜了出来,跑到学校院里,四下里张望,不见铁腿老汉人影。刚说 声张喊叫,不料被黑脸校长听见,过来揪住审问。大义死活不吭声,气得黑脸校长不知所以 ,最后只好送出校门了事。
第二日学校里头,看见铁腿老汉打铃,走上前去,铁腿老汉自当没有见他一般,只是没 有答理。大义只得回过头去上课,夜里赶去,在伙房门外的角落处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仍是 没见答应。心想这老东西是捉弄人了,回家睡下,再也想不通透。第三天,正说上课,被后 头一人叫住,转身一看是铁腿老汉。老汉看他不悦,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