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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伤亡士兵的补充人员。
虽然这些数字包括作战车辆在内,例如炮车、装甲车和坦克车等,但我对以前在安齐奥滩头堡拥挤的情况记忆犹新。
我经过反复思考要伊斯梅写信给蒙哥马利,说明我认为各种摩托车和非作战车辆已经过多,因而感到关切。伊斯梅按照我的意见办了,于是我们便安排在5月19日,星期五,当我视察蒙哥马利将军司令部时,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这次会见的真实情况,在报道中被歪曲了。据说蒙哥马利曾将我引到他的书房里去,劝我不要同他的参谋人员谈话;倘若我在这个最后关头,仍坚持修改运输计划,他就以辞职来对我进行要挟;据说我已作了让步,而且在告诉他的下属军官们蒙哥马利不让我同他们交谈以后,便走出去了。由于这个原因,最好还是叙述一下事实真相。
当我前去就餐时,蒙哥马利要求和我单独谈话,我便走进了他的房间。我已记不清谈话的具体细节,但是,他确曾解释在目前这个阶段,即距离进攻开始仅仅十七天的时候,要调整运输的规模是有困难的。然而,我可以肯定地说,不论在这次谈话中,还是在整个战争时期我和他进行的多次的谈话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以辞职对我进行要挟的事情,而且也根本没有同他的参谋人员发生对立的情况。况且,我也绝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我们谈话以后,一同去进晚餐,在座的只有八九个人,大半是蒙哥马利将军个人的幕僚。全部过程都充满着十分友好的气氛。当晚,蒙哥马利将军曾要求我在他的私人著作中题词,我像在其他重大战役开始前所作的一样,写了下面几句话,这个题词在其他地方已经发表过了:
当本书谈到的最伟大的冒险即将开始时,我在这里写下我的信念:一切将很顺利,而且整个军队的组织和装备将与士兵的勇敢和将领的才略相比美。
然而,我不妨补充一句:我至今仍然认为,在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进攻的最初阶段,运输车辆与作战士兵的比率是过高了。而且这次战役无论在它所冒的风险方面或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都因此受到了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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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心中还在惦念着另一个计划。我们的目标是要解放法国,因此合情合理的是,在这次战役中尽早地登陆一个法国师,从而告诉法国人民,他们的部队在法国的土地上又重新战斗了。勒克莱尔将军指挥的法国第二装甲师在北非长期以来屡建战功,而且早在3月10日我就告诉戴高乐,我希望他们在主要的战役中和我们并肩作战。从那时以来,参谋长委员会一直认真地研究了这个问题。艾森豪威尔愿意要这个师参加作战,同时威尔逊将军也不打算在进攻里维埃拉时使用它。问题在于如何将它调回英国并且及时地进行装备。
部队的调遣是很容易的,但是驶回英国的船只的舱位有限,不能容纳它们的装备和车辆。在英美三军参谋长委员会和在阿尔及尔的盟军司令部经过通讯联络以后,大部分的装备和车辆已经由当时从地中海驶回英国的登陆艇运来。但是到了4月4日,英国参谋长委员会报告说,它们仍缺少大约两千辆车辆;如果将英军的车辆拨给它们,那就会使艾森豪威尔的给养问题弄得十分复杂。几天以后,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宣称,不论从英国境内,还是从美国国内,都无法拨出美国的车辆。这就意味着法国装甲师必须等到登陆以后很久才能参加战斗,原因只在于缺少车辆,而这些车辆在即将使用的大量车辆中只占极少数。艾登先生和我一样感到失望。5月2日,我亲自写信向艾森豪威尔将军呼吁。
1944年5月2日
请你从你们所拥有的大量运输工具中,拨出少数车辆来满足勒克莱尔师团的要求。这对法军重新进入法国具有真正的意义。请你不妨回想一下安齐奥战役的数字十二万五千人竟配备了两万三千辆车辆。为了运送这些部队和车辆,在登陆时非常吃力,而部队和车辆只不过推进了十二哩。
请原谅我向你提出这个呼吁,我想如果你拒绝的话,必然是先要经过慎重考虑和深入研究的。
艾森豪威尔的复信是令人安心的。
1944年5月10日
我已仔细地考虑了勒克莱尔师团的运输情况,我的参谋人员也已同勒克莱尔将军商谈过这个问题。
我已查明该师已运到这里的和将于5月15日以前运到的车辆约有一千八百辆,其中包括几乎全部的履带和装甲车辆。此外,还有大约二千四百辆车辆等待运输。按照目前的计划,这些车辆,除其中的四百辆以外,全部将在6月12日以前运到英国,其余车辆也将在6月22日以前运到。勒克莱尔将军声称他目前有充分的物资进行训练,同时,由于他隶属于美国第三集团军,现在获得该军的协助。该师的一般补给情况良好,在它们的车辆运到以后,如果还有少量的短缺,包括给养所需的物资,则由美军方面予以解决。我相信,为该师制定的运输和装备计划,将保证它们在参加作战以前获得适当的供给。
一切已安排就绪。这次从乍得湖开始的进军,将经过巴黎,最后直达贝希特斯加登。
※ ※ ※
随着进攻开始日的临近,紧张的气氛不断增长。这时,仍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敌人已经识破了我们的机密。4月底,敌人曾获得小小的胜利,击沉了正在参加演习的两艘美国坦克登陆艇,但是敌人显然没有把这件事同我们的进攻计划联系起来。5月间,我们发现敌人在瑟堡和勒阿弗尔增援了一些轻型的海军舰只,而且在英吉利海峡增加了一些布雷活动,但一般说来,敌人保持沉静,对于我们的企图在等待着明确的动向。
局势现在开始迅速地、平稳地向高潮发展。在5月15日那次会议以后,国王陛下曾经前往部队集结的港口,视察了每个突击部队。5月28日,各下级司令官接到通知:进攻开始日定为6月5日。从这时起,一切参加突击的人员就被〃封闭〃在他们的舰艇上,或在岸上的营地和集结地点。一切邮件都停止递送,并且除个人的紧急事故以外,禁止各种私人通讯。6月1日,拉姆齐海军上将开始指挥英吉利海峡的作战行动,本土各港口的海军司令官都将根据他的需要行事。
我认为,我乘坐我们的巡洋舰队的一艘军舰去观看这个历史性战役开始之前进行的轰击,是无可厚非的,因此我要求拉姆齐海军上将制定一个计划。他安排我在进攻开始日的头一天傍晚登上英国军舰〃贝尔法斯特〃号。该舰将从克莱德湾启航,途中在韦默斯湾停靠,然后以全速航行,以便和它的舰队会合。该舰是一艘炮击军舰,属于中路的英国海军部队。我将在该舰上过夜,以便观看黎明时的进攻。随后我将乘舰巡视滩头地带,这时当然要充分注意尚未扫清的布雷水域,然后再换乘一艘驱逐舰回国。这艘驱逐舰已完成其炮击任务,是驶回英国装载炮弹的。
然而,拉姆齐海军上将感到有责任把这个正在酝酿中的计划告诉最高统帅。艾森豪威尔极力反对我冒这种风险。他作为最高统帅,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正如他在他的著作中所描述的,我曾传话给他:虽然我们接受他作为参加这个战役的英国部队的最高统帅,但英国海军与美国海军是四比一,因此我们绝不承认他有权来规定英国皇家海军舰只的作战人数。他对这个无可置疑的事实表示接受,但却强调这势必会增加他的忧虑。无论就事态发展的规模或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出现这种情况看来都是不相称的。但是我也有我的职责,而且我认为我自己应当判断我的行动。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但是这时发生了一个复杂的情况,我已获得国王陛下的允准在这里详细叙述。5月30日,星期二,当我参加国王每周举行一次的午宴时,陛下问我在进攻开始日那天准备呆在何处。我回答说,我想乘我们巡洋舰队的一艘军舰去观看炮击实况。陛下立即说他也想去看看。自从日德兰战役以来,除了遭到空袭以外,他一直没有再身临火线,因此他迫切希望能有机会重温青年时代的经历。我对此事进行了仔细考虑,并且乐于将它提交给内阁。内阁一致认为要先和拉姆齐海军上将进行磋商。
与此同时,国王已作出他和我都不应当去的结论。他感到非常失望,并且写给我下面的一封信:
白金汉宫
1944年5月31日
亲爱的温斯顿:
我反复地考虑了我们昨天的谈话以后,现在已作出这个结论,即你我二人不应当在进攻开始日前往我们预定要去的地方。我想我无须强调:如果在目前的关键时刻,由于一枚炸弹、鱼雷,甚至水雷凑巧命中,而使你离开人间,这对我个人以及对于整个盟国的事业,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同样地,在目前这个时刻,一国君主的变动,对于我们的国家和整个帝国来说也是一个严重的事件。我深知我们两人都渴望身临现场,但我非常认真地要求你重新考虑你的计划。我感到,如果我们亲临战场,那么负责指挥我们乘坐的那艘军舰或几艘军舰作战的海军将领必然感到为难,不管我们对他们作怎样的解释。
因此,如上所述,我非常勉强地作出了这个结论:正确的行动就是最高当局在这种情况下通常采取的做法,也就是说留在家中,等待消息。我非常希望你也能采取同样的观点来看待这个问题。如果我想到,除了其他一切的问题以外,我还有可能失去你的帮助和指导,那么不论这种可能性是多么微小,我对即将来临的这段时期的忧虑也必然会大大地增加。
你最忠诚的国王乔治
随后又来一信:
白金汉宫
1944年5月31日
亲爱的温斯顿:
希望你对我的信不必作复,因为我将在明日下午和你见面,届时你可陈述你对我前函的反应,我们随后再会见拉姆齐。
你最忠诚的国王乔治
6月1日下午三时十五分,国王在艾伦·拉塞尔斯爵士的侍从下,来到首相官邸附属建筑里的地图室,这时,我和拉姆齐海军上将已在那里迎候。拉姆齐海军上将当时并不了解国王来临的意图,于是说明了〃贝尔法斯特〃号军舰在进攻开始日的早晨将进行的活动。按他所述的情况,乘坐该舰显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同时也看不到多少战斗实况。这时,我请拉姆齐海军上将暂时回避几分钟,在这片刻时间内,我们商定,准备问他国王陛下也乘坐〃贝尔法斯特〃号战舰出海是否妥当,看他有何意见。拉姆齐海军上将立即明确地答复,他不赞同这个行动。当时我说,我认为有必要征询内阁的意见,并准备将拉姆齐海军上将所谈的风险告诉内阁。我说,我确信内阁必然不会建议国王陛下前去。这时拉姆齐告辞了。国王说,既然他不应当去,那么我也不应当去。我回答说,我是以国防大臣的身份前去履行职务的。艾伦·拉塞尔斯爵士,正如国王所描述的那样,〃摆出一副不高兴的面孔〃说:〃陛下如果获悉他的首相葬身英吉利海峡的海底,必然会更加焦虑。〃我回答说,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而且我认为所冒的风险不大。艾伦爵士说,他一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