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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夫看着她瘦弱身影,终究叹道:“姑娘,你那家中已有人盯上了你,还望姑娘行事,莫再这般明目张胆了。”
素锦身影似凝了一下,微微侧首道:“婢子谢过陈大夫提醒。”
雪夜风疾,却有人蹄声惊马,从陈大夫药堂出来,素锦就裹紧披风,仍阻不住阵阵寒风。
雪飘在地上,不一会融化了。此时就算没到天黑的地步,街上也已经没了人。素锦快步走着,因为周围的静谧,所以她清晰的听到后面响亮的马蹄声疾驶而来。
本来她已避让到一侧路边,可不知是否雪天眼花,那马车竟然仍是向着她行驶过来。
车夫两眼直瞪,明明似已看见了她,却一路打马狂奔着撞向素锦。
素锦不由呼吸急促,虽然京城马路宽阔,但也没宽到随意避让的地步,况且骏马飞驰的速度如电,她躲避几次甩不开,转眼那匹马冲到了跟前,两只前蹄抬起,几乎踹到她面上。
这时华丽马车内,闪电般一道人影飞出,飞雪四溅,划下优雅的弧度。素锦猝不及防被一双臂搂住,从马蹄下被拽了出来。
那一刹,若不是她已看清抱住她的人是谁,她几乎要惊呼出来。
素锦被带着飞到半空,那人在马头上踩了一脚,又转了一圈,素锦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扯开,一股凉风直接从她光滑的背部灌进去。她惊骇的瞪大眼,却发现那人已带着她重新回到地面上。
就只有一瞬,像是错觉,却绝不是错觉。
“长没长眼,这可是洵公子的侍女,好大的狗胆……”轻若飘雪的一句话,贺言梅瞅着那车夫,似笑非笑的。
素锦略略回头,瞥见华贵入眼的锦衣,头上束着蓝玉的发冠,腿穿一双银丝云履。
鼻端还闻见龙涎香,从身后人身上传来,她尽量冷静开口:“贺公子的马车,是故意撞来的呢?”
贺言梅看着素锦软帽下的容颜,唇边勾起笑意,徐徐吐了口气柔和道:“姑娘说的哪里话,怎会呢,是这车夫不长眼睛,对吧。”
那车夫一叠声低头赔礼,也不知对的素锦还是贺言梅:“是小的不长眼,没瞧见,小的不长眼……”
俊颜展露笑,迷人醉人,一双手这才从素锦腰后拿开:“很快夜阑人静,姑娘独自一人,可得小心了。”
素锦定了定神,深深扫他一眼:“婢子倒不知原来贺公子还有一身好武功。”
“武功不好,刚才怎么救的你。”贺言梅刷打开了标志的扇子,语气带着温柔和蜜意:“不如我把你送回去,你家爷会感谢我的。”
这时候的贺公子,和在沈府之时完全就是两样人。长眉修目,清丽绝伦,京城传说里越来越让少女神魂颠倒的人物。
可是素锦深吸口气,刚吐出句“不必了”。
那金碧辉煌,流苏玉石遮掩着的马车里,一声娇呼软语;“贺郎……”
35、担惊受怕
东府清净,下人们一贯歇息的早,此时整座府邸已在睡梦中。
沈洵如他以往一样,门口从来不留人伺候。素锦熟门熟路的摸进去,月光还依稀透进来,便是没有光亮,闭着眼她也碰不到任何东西。
她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昏睡的沈洵看了良久,才轻轻弯腰脱了鞋袜,踩着矮凳,掀开被窝钻到了沈洵旁边。
沈洵这两日因着身体原因,精神确实不佳,也比以往容易昏沉入睡,素锦这一身寒意的一钻,也没有弄醒他。
素锦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脸,才觉得安心,她又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这才靠着他睡了。
沈洵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朦胧中才感到身边的异样,心里一动转过脸,素锦却几乎整夜没睡,还在眨着眼,冲他笑起来。
沈洵条件反射扣住她的手,暖意漫过指尖:“你怎么在这……”
素锦埋下头,只解开一枚衣扣,轻轻靠在他身上,嗓音细腻轻柔又有些许的飘渺感:“公子,就让奴婢做你的人罢。”
躯体柔软温暖,有她素日的乖巧。可沈洵眉头轻拧起,费力的用手捧起她的脸,她的眼里虽然含笑,可有丝淡淡忧郁。
这时候问怎么了,素锦未必答他。沈洵片刻松开手,额头碰着她:“这两日身边的事情较多,待过得了年,我就告诉母亲,一切还照从前那样,必不会再总被打扰让你们这些丫头像这般烦心。”
东府往年的日子,一直如世外桃源般,想想倒是最初几年,最为单纯。现在沈洵与亲人团聚,其实从层面上讲是极好的事情,但丫头们俱都是敛气低眉内向了许多。
素锦不被他绕开,眼睛盯着他,柔情满溢的眼光:“公子不想奴婢么。”
这话让沈洵脸上都烧起来。不代表他就真是坐怀不乱的,二十来年毕竟从未真正碰过女人,要论他一个男人哪会真的没有一点这方面心思呢?
可平素面对素锦,他又总要守着那方圆,说没有煎熬没有折磨那是假的。他悄悄咽了口口水,把素锦手拉下去道:“怎么了?我睡了一天,也没分心去注意你,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素锦太了解他的脾性,她这样做都得不到反应,下面再怎么样他都不可能给回应。她只得叹了一声,眼睛眨了一下:“那就让奴婢抱着你睡会,总行吧?”
沈洵是个男人不要紧,她更是个年方妙龄的少女,两番主动说话已经双颊酡红,一样感到难为情。
沈洵在这种时候,总是能及时发挥他的涵养和风度,只赧了一会,他就主动伸手圈住了素锦的腰肢。
纤纤腰肢不盈一握就是这般感觉,沈洵温言道:“你想睡多久都行,明儿我就把帐子放下来,白天也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东府姑娘对主人的私人空间都很自觉,沈洵私下对她们再亲切平易近人如一家人,但平素没有他吩咐,她们也不会越这个雷池。
素锦知道这点,她也着实累的很,所以靠着沈洵颈窝就笑了笑轻轻闭眼睡了。可是沈洵觉得她的脸冰凉的,声音在他怀里就闷闷的:“奴婢只是有些小小的害怕。”
搂着她他幽幽的道:“没什么怕的,需要担惊害怕的时候早已过了。”
沈洵拍打她肩膀,本来他已是睡得极充足了,但怀靠伊人,心里自然就平静下来,也迷迷糊糊又睡下了。
床帘子当然也就忘记放了,花期拎着扫帚进来一看见两人这样的睡法,默不作声又退出去,心中有数的把门关上。
素锦自睡得足了,难得一夜无梦,沈洵笑着说胳膊枕麻了,她在床上又为他捏了捏。先下床拿来衣物,伺候沈洵穿好了,又让他压着自己肩膀,小心把他送到了轮椅上坐好。
出去看小厨房有没有备用的午膳,太阳结结实实到正中央正午的时候,素锦心中打鼓,都到这个点了,不知前院来没来过人。此种复杂心境,正是古往今来说的,为了一晌贪欢,过后全剩忐忑不安。
没想到正遇到荔儿拍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说道:“老太太和大夫人一早就结伴来了,我推说公子还没睡醒,不敢打扰。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还问起了你在何处,我一时心慌随便就编一个说你到街上买东西了,她也没有追问。可吓死我了。”
旁边那阿久就鬼灵精的接话道:“老太太虽然没追问,但那个脸色可不爽快。”
经过一晚时间平复,素锦情绪已经全盘收拾了好,道:“真要谢谢你们两个姐妹。”真若不是东府的姑娘们彼此互相照拂兜着事,早就不知被责骂过好几回了。
二个丫鬟摆手,互相看了看眨着眼道:“其实,她们筹备新年采买货物繁忙,根本无暇分,身考虑我们,不然,哪那么容易糊弄的。”
“我现在想老太太那模样,还害怕着呢。”荔儿抱着胳膊,假意抖了一下,掩嘴:“就怕老太太把我们都在心里记上了,年后一起算总账。”
36、慢慢折磨
今年是大宁传承百年日,新年宁帝在宫中大摆了三日宴席,六品以上官员及其亲眷全部入宫参宴。
沈文宣和何钟灵原本也在应邀之列,但沈昭还在襁褓,如此年幼的孩子,带进宫显然照料很困难,若留在家中,夫妻俩必须一连三天待在宫里不得回,幼子定是不能与爹娘分离这么久。所以考虑再三,何钟灵就留在了家中。沈文宣白天在宴会上把酒言欢,晚上得到岳丈大人支持,也能出宫回家过一夜。
东府还从来没跟前院一起过过年,许多事都是新鲜的,大厨房送来的大鱼大肉只多不少,年还没过,把几个丫头喂的是油光水滑。闹的阿久还出惊人之语:“今年看来是不要我们做事,只管吃就行。”
荔儿肚子上也多了一圈肉,她就没阿久那么高调了,摸着肚皮只呵呵呵。“其实也不错。”
人生而懒惰,谁会拒绝舒服。
花期却还担忧几个人越长越胖,准备改变饮食多食些清淡之物。那就只能动手自己准备,“我听前面芳姐姐说,老太太在西府地界上,种了不少的蘑菇,也不拦着丫鬟们摘取,我们去采些来烧汤吃罢。”
阿久立刻道:“但待会吴妈妈要送许多衣料过来,我还指望花期你帮我看料子呢。”
花期这才想起来是答应过了。她有些可惜,转头看素锦在桌边坐着,一接触她目光,素锦就笑着推开了药壶:“行行,那我去采蘑菇,你们去挑选换季的衣裳。”
花期立刻拍手一笑:“就这么办。”
被蓄谋已久推出来采蘑菇,素锦臂弯里挂着篮子,这篮子还是荔儿手工编织的,十分小巧可爱。她想着往年新年,过的均融洽欢喜,走在路上步子也轻盈了些。
可她还没到门口,就看见红裙飘动,何钟灵朝这边走了过来。她不由放慢了步子,低头慢慢继续走。
何钟灵也缓慢的朝她走来,连目光都盯着她。
素锦算着两人的距离,她的声音十分温醇圆润,很动听,柔顺的伏首:“少夫人。”
何钟灵高高看着她,明明该是个低微的婢女,她的样子,也的确是恭谨恭顺的。或者她的容貌太过妍丽,可看着就觉得刺眼,说不上原因。
甚至都不直接对素锦说话,而是闲闲的吩咐一旁丫鬟:“把素锦姑娘扶起来,奉老太太之命,带她到佛堂问话。”
素锦暗暗一惊,还未及抬头,两边胳膊就被扯住了,她惊骇的看着何钟灵,何钟灵清脆笑了声:“这般艳色确实是……”
她也只来得及听到这半句话,何钟灵有意也只是说了半句。素锦便咬紧牙关,克制自己不出声。
她一直是个灵慧人,心里已经知道不好了,恐怕多说无益。
何钟灵看她反应平平,也没大惊失色更没慌乱,心里更存了三分膈应。
一摆手让人速速领走了她,自己则在后头徐徐的跟着。
从两个丫鬟的态度就能够看得出来,两丫鬟对素锦很不客气,尽管素锦一路顺从没有反抗,她们的手劲依然大的把素锦胳膊掐的生疼。
丫鬟如此,等下要面对的主人,只怕更加难缠没有好过日子。
年岁知天年的人,往往儿孙满堂了,那时她们不再操持繁忙,剩余大把孤寂空余的时间,贫苦人家的老妇时常会去寺庙上香,祈祷后辈子孙昌平。
但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