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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屹抬起头。
一小队人马扶着一口灵柩正向这边前来。
在赵廷屹面前,灵柩被放了下来。所有人跪倒。
赵廷屹指着那口棺材,“那,就是李青玉?”
“是。”李红裳回答。
“打开。”赵廷屹下令。
棺盖被打开。
赵廷屹确定,躺在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李青玉。
没想到,李青玉就这样死了。
李青玉最终还是不敢来面对他。
让他就这样死了,赵廷屹觉得还是便宜了李青玉。
看到李青玉,赵廷屹便想起了冬儿。他恨不得将李青玉抽筋扒骨。
“李青玉,你还我冬儿。”赵廷屹咆哮,将所有的恨意聚于鞭上,抽向李青玉。
“啪”的一声落地,赵廷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闷哼。
再看,李红裳的背上,现出了第三道鞭痕。
李红裳挡在了李青玉的尸体前,受了赵廷屹一鞭。
赵廷屹双眼通红,他的怒火已经燃烧起来。
“李红裳,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赵廷屹用鞭子指向李红裳,就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李红裳背后的三道血淋淋的鞭痕,分外显眼。
李红裳转过身,面对着赵廷屹。
“陛下是想在百万大军前,当众鞭尸吗?”
“那又如何?”赵廷屹咬牙切齿。
“李青玉是我南夏已故明宗皇帝,已入宗庙,死者为大,难道陛下想污辱我南夏宗庙社稷吗?”
“那又如何?十个李青玉也抵不过一个冬儿。”看得出来,赵廷屹也在竭力的忍耐。如果真的将这头狮子惹火了,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冬儿的事,是青玉的错。如今,他一命还一命,我把他送到你面前,就是让他赔罪,让他担起这份错误。”
“哈,哈,哈!”赵廷屹仰天狂笑,惊天地。他用鞭指着李青玉,眼里带着狂怒,带着蔑视,带着仇恨,带着痛苦,“就凭他?李青玉?他担得起吗?他若真有这个胆量,也不会把这烂摊子留给你来收拾。李青玉,你,就算死上一万次,也难泄我心头之恨!李红裳,你让开。”
赵廷屹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李红裳挺起胸,望着赵廷屹,倔强而又不失冷静,“就算青玉能死一万次,又能怎样?冬儿她也无法活过来。”
接着李红裳起身让开,让李青玉现于赵廷屹的鞭下。
李红裳指着李青玉,面向赵廷屹,“李青玉死了,就在这里。你要鞭尸,来啊!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看你打他,是能让冬儿活过来,还是让李青玉感到痛苦,还是,你就是在泄一已私愤!如今,我南夏君臣都在这里,我们就看看你如何辱我南夏宗!东汉的百万大军也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毁掉东汉大军声威!原来,东汉挥师南夏,只为了你身边的一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开疆拓土,强大东汉,我看你,如何向那些战死的两国士兵交待?”
李红裳字字清晰,字字果断。
虽然李红裳是在维护着李青玉,但是,她所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东汉出师,打着开疆拓土,强大东汉的旗号,如果真的让百万大军知道,赵廷屹只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婢女,恐怕真会有损声威。
裴沐桥望着李红裳,目露杀意。这个女人,太不简单。
冷静,能言,有胆量,有勇气,有谋略,更重要的,她了解赵廷屹。如果这个女人有野心,绝对是东汉的一个危险。
他,必须要杀了她。裴沐桥在心中下了决心。
虽然,赵廷屹知道,李红裳完全是为在维护李青玉,但是,仅有的一点理智,却让赵廷屹不得不去在意李红裳所说的话。
李红裳说得对。
就算他鞭尸,又如何?冬儿活不过来。李青玉不会有任何感觉。南夏百姓会觉得受到了污辱,东汉大军会失了声威。
裴沐桥却希望赵廷屹此时能理智全无,最好是剑杀了李红裳。
赵廷屹举起鞭子慢慢落下。
“好......好啊......”赵廷屹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廷屹这两个“好”字,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听在耳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
“李红裳,你身为亡国贱奴,朕未曾让你起身,你怎敢擅自起来?”赵廷屹厉喝道。
李红裳和裴沐桥心里都清楚,这一次,赵廷屹的理智又占了上风。
李红裳跪倒在地。
“贱奴知错。”
“不听主人号令,擅自做主,身为贱奴,理当受罚。”赵廷屹冷冷地说道。
“贱奴愿意受罚。”
“来人,贱奴李红裳擅自起身,重责三十鞭。”赵廷屹道。
“是。”
行刑人走了过来。
李红裳跪伏在地,一动不动,等待受罚。
“陛上,连奕愿代皇上受罚。”连奕上前,跪在了赵廷屹的面前。
赵廷屹望着连奕,目光冷然,就像从未见过此人一样。
“连奕,这里只有贱奴,哪里来的皇上?李红裳,你就是这么管教身边的人吗?”
贱奴这两个字,连奕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求陛下恩准,连奕愿代主人一起受罚。”连奕跪拜。
“一个贱奴,怎配称主人?李红裳,管教下属不严,加责三十鞭!连奕,出言不逊,责三十鞭!来人,行刑。”
连奕本想再次开口,却瞥见李红裳望向他的目光。
连奕闭嘴,什么都没有说。
接着,便是鞭打之声。
百万大军面前,这鞭打声清晰可闻。
李红裳紧咬双唇,没有吭出一声。
而连奕,也是如此。
六十鞭,足以让李红裳身上,血肉模糊。
而所有的人都清楚,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六十鞭完毕。
李红裳身体有些微晃,却没有晕倒。
“贱奴,还不谢恩?”行刑之人道。
主人所给的一切,对于奴隶来说,都是恩赐,就算是惩罚,做为奴隶,也要谢恩。
“贱奴谢陛下恩典!”李红裳跪拜。
“贱奴,引朕入狼牙关。”赵廷屹道。
听到这,项英的手心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他不禁又为李红裳担心起来。
南夏的所有军队,都被李红裳解散,不知,赵廷屹知道后,又会如何?
☆、第十章如此良相
主人所给的一切,对于奴隶来说,都是恩赐,就算是惩罚,做为奴隶,也要谢恩。
“贱奴谢陛下恩典!”李红裳跪拜。
“贱奴,引朕入狼牙关。”赵廷屹道。
“是。”李红裳答道。
李红裳起身,闪了一个趔趄,险些倒地,但是,李红裳晃了两下,还是站稳了。
李红裳来到赵廷屹的马前,伸手牵过马的缰绳,引赵廷屹向狼牙关内走去。
走过李青玉的身旁,赵廷屹看也未看一眼。
李青玉是否入土,是厚葬,还是薄葬,赵廷屹都不想过问。
李红裳走在前面,步履有些沉重,身形显得瘦弱,背上的鞭伤有些触目惊心,但是,赵廷屹却可以看得起,她双肩微挺,背影中透着坚定与无畏。
就是这种无畏傲然,让赵廷屹觉得郁闷。
进入狼牙关内,赵廷屹才发现了一件事。
狼牙关内只剩下李红裳这些人。
“李红裳,这怎么回事,南夏的军队呢?”赵廷屹问。
“是我,昨天下令解散的。”李红裳平静地说道。
“你!”赵廷屹望着李红裳,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带我去大帐!”赵廷屹恨恨地说道。
“是。”李红裳低头答道。
这大帐,曾是项英指挥作战的地方,没想到今日,项英居然会以囚奴的身份的来到这里。
来到帐前。
李红裳跪伏在了赵廷屹的乌骓马一旁,将鲜血淋漓的后背呈给赵廷屹。
赵廷屹望了一眼,目光蓦地一黯,却没有一点犹豫地踩在了李红裳伤痕累累的背上,翻身下马。
其实,李红裳本不必如此。
没有人要她这么做。虽然,这的确是亡国贱奴应该做的。
赵廷屹没有让她这样做。
是李红裳自己在逼自己。
可是,赵廷屹却觉得李红裳是在逼他。
赵廷屹总觉得,他和李红裳之间的这一仗,并没有结束,相反,而刚刚开始。
而更让赵廷屹郁闷的是,表面上看,赵廷屹好像处处占了上风,可是,在赵廷屹的心里,却觉得自己总是被李红裳逼到无可奈何。
赵廷屹一甩衣袖,愤然走入大帐。
赵廷屹端坐正中,那里,曾是李红裳坐过的地方。
李红裳带着项英岳青云等人跪在下面。
“南夏的军队在哪里?”赵廷屹问。
“南夏已经没有军队,士兵全部解甲,回家务农。”李红裳答道。
所以,南夏没有降兵,只有降君,降臣。
“啪”地一声,赵廷屹再一次拍案而起。
李红裳望了一眼前方的桌案,心中想到,还好,这一张没有被拍断。
而裴沐桥则静静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望着赵廷屹。
赵廷屹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的深谋远略,远见卓识,令纵横沙场二十几年的裴沐桥也是心悦诚服,甘心追随。
赵廷屹心机颇深,喜怒不形于色。
可是,赵廷屹却接连两天克制不住自己拍案而起,而这两次,都是因为李红裳。
“李红裳,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最后一句,本是赵廷屹的气话。
却不想,赵廷屹说完这一句话。
竟有了站了出来,跪在前面。
是栾楚一。
“启......启......启,启禀......陛下,是......是......是微臣,献计,让......让......让皇上解......解......解散军队的......”
栾楚一结巴得十分严重.
赵廷屹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结巴,个子很矮,瘦小枯干,而且,穿戴有些可笑.
“你是谁?”
“微、微、微臣是南、南、南夏新任的丞、丞、丞相,栾楚一。”
“你就是栾楚一?”赵廷屹问。
“是、是、是微臣。”
“抬起头来!”
“微臣不、不、不敢!”
“抬头!”赵廷屹喝道。
赵廷屹感觉自己的耐心好像快被这个结巴磨没了。
“是。”栾楚一吓得一哆嗦,竟险些倒地,样子十分荒诞可笑。
栾楚一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
“你就是栾文响的儿子?”赵廷屹问道。
“是。”栾楚一答道,面露惧色。
赵廷屹望着栾楚一,相貌丑陋,形容猥琐,举止怯懦。
“没想到栾文响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赵廷屹道。
栾文响年轻时,是南夏第一才子,博古通今,文采出众,见识卓越,忧国思民,算得上是南夏第一人。
据传,栾文响在少年游历之时,曾被一山野村姑骗上了床,生下了这个儿子。
而那个村姑,据说,难产而死。
这栾楚一与栾文响,简直是无半点相似之处。
“是你献计,让这贱奴解散军队的?”赵廷屹问道。
“是、是、是。”
“为什么?”
“南、南夏,从、从、从此对东、东、东汉称臣,不、不、不需要再打、打、打仗,陛、陛下一定会派、派、派兵保、保护我们,我、我、让他、们回去种田,好献给陛下更、更、更多的岁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