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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时分。
东汉大军一直未能撼动狼牙关的半分。
而狼牙关上的守备,依然高高地满满地贮放在那里。
就算是在下一刻狼牙关可能被攻克,但是,赵廷屹也不能再赌下去。
如果他再赌下去,输的,不仅仅是这一仗,而是整个东汉大军的军心。
“收兵。”赵廷屹下令。
在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就等于承认今天这一仗的失败。
这一仗,是赵廷屹自率军以来,败的最为惨烈的一仗。也是东汉这支号称雷霆之师的军队死伤最惨痛的一仗。
这一仗,在东汉军士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赵廷屹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虽然赵廷屹坚信,最终的胜利,是一定属于他的,但是,这样的过程,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神采飞扬的出兵,没想到在收兵时,每个人的心情都沉痛万分。
就连项英,望着城下的血流成河,都无法高兴起来。
战争,是残酷的。
今天,是他们胜了。
但是,项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狼牙关内,也会血流成河。
听到将士们的高呼声,姬无颜知道,这一仗,他们胜了。
只是,这一仗,也几乎是她赌上了所有的一切,才得到了胜利。
项英刚刚回到营帐,却见李红裳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项英问。
李红裳的举动,似乎总是在项英意料之外。
“去东汉大营。”李红裳说道。
“东汉大营?现在?”项英简直不敢相信。
在这个时候,在东汉死伤无数的时候,李红裳居然要去东汉大营?
“为什么?”
“去送议和书。”李红裳扬了扬手里的议和书。
在李红裳手里的,同时还有一封战书。
确切的说,李红裳不是去送议和书,而是去逼着赵廷屹选择,是要议和书,还是战书。
“皇上,你一个人去?”项英看情况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是。”
“皇上,万万不可。”虽然李红裳的胆识让人欣赏,但是,项英决不赞成这样做。“皇上,如今你是一国之君,身系国家命运,怎可轻犯险境,如果,出现意外,该当如何?”
“项帅放心。别说赵廷屹现在不知我是南夏皇帝,就算是他知道了,就凭着我和他十四年前的那点情谊,他也不会杀我的。况且……”李红裳将目光转向了栾楚一,“就算我万一真有危险,我想,栾相也会想办法将我救出的。”
栾楚一对着李红裳深施一礼,幅度大得有些夸张,“楚一谢皇上信任。”
项英对李红裳所为依然不认同,但是心里却也清楚,李红裳虽然表面上说得客客气气,实际上心里真要有了决定,任何人都是劝不住的。
面对李红裳和栾楚一,第一次,项英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不过,自从东汉挥师南下以来,第一次,项英有了一种轻松而又心安的感觉,因为李红裳和栾楚一,南夏有了希望,项英身上的担子似乎轻了许多。
当赵廷屹在大帐内,正面着饭菜无法下咽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
“报!禀皇上,南夏护国公主李红裳在营外求见。”
“啪!”的一声,赵廷屹将手中的饭碗重重地摔在地上,“李红裳,你别欺人太甚!”
帐中之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动一分,赵廷屹在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
过了许久,赵廷屹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来人!传命下去,即刻升帐!有请南夏护国公主!”赵廷屹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赵廷屹来到了大帐内,众位将军、官员已经等候在那里。
“请南夏护国公主!”赵廷屹说道。
“有请南夏护国公主!”
李红裳被人带进帐来。
李红裳抬起头,望着正中威坐的赵廷屹。
俊朗、威武,刚毅。如今的赵廷屹不再是那个十四年前的依赖着她的东汉小弟弟。
如今的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沉稳的君王,一个可怕的对手。
在赵廷屹的脸上找不出任何异常的神色。没有震怒,没有挫败,没有欣喜,没有敌对。就如一潭深水,高深莫测。
如今的他,已然懂得了将自己真实的情感藏在平静的表情之下。
当年,这还是她教给他的。
赵廷屹也打量着站在正中的李红裳。
在赵廷屹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李红裳算不上漂亮。
李红裳没有冬儿漂亮。
但是,在赵廷屹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有李红裳这种傲然地飘逸地飒爽英姿。
就算是冬儿,也没有。
这些年,李红裳所做的事情,赵廷屹都知道,她一直都在尽心费力的扶持着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做好南夏的皇帝。
可是,天生李青玉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这些年,赵廷屹所经历的事情,李红裳也清楚。赵廷屹在苦难与磨砺中长大成熟,拼打出了自己的天下。
“李红裳见过陛下。”李红裳高声说道。
李红裳并没有行礼,赵廷屹也没有赐座。
对于两旁官员将军的怒目而视,李红裳也全当没看见。
“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赵廷屹不想绕弯子。
李红裳的回答,更是直截了当,
“议和。”
“议和?休想!”赵廷屹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就下战书。”李红裳说得更为干脆。
这时,众人才发现,在李红裳手里拿着的,是两封信,一封是议和书,一封是战书。
赵廷屹:“把战书呈上来。李红裳,别以为你们打了一场胜仗,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李红裳把战书交上去。
赵廷屹打开战书,信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什么意思?”赵廷屹晃动着手中的信封问道。
“我代表我南夏所有军民,正式向东汉下战书。”李红裳义正严词高声说道。
“李红裳,狼牙关内有多大实力,你真当我不知?这狼牙关,你能守多久!”
“不错,这样打下去,狼牙关是坚持不了多久,不过,”李红裳望着赵廷屹,笑得无畏,笑得淡然,“不过,东汉若想攻下狼牙关,除非踏着我几十万将士的尸体过去。”
“你就那么确定,你那些将士都会如你这般地视死如归?”
“当然。他们守卫地是自己的土地,自已的家园,自己的亲人。我已下令,南夏所有的木材全部用做礌木,所有的石头,全部做为滚石,所有的用油,全部做为沸油,所有的药物,全部用来做毒弹,所有的铁具,全部熔做羽箭。狼牙关能守多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说着,李红裳伸手,直指赵廷屹,傲然无畏,大义凛然,“我知道,你,也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就算你攻下狼牙关,拿下南夏,你东汉,也定将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而你,得到的,只是南夏的一片焦土!”
“啪!”赵廷屹一掌拍在桌案上。
立即,桌案裂为两半。
“李红裳,你威肋我!来人,拉出去,砍了!”
“不必了,我自已来!”
说着,李红裳疾如闪电,拔出了一旁将军的佩剑,横在自己颈上。
☆、第七章大计已成
李红裳伸手,直指赵廷屹,傲然无畏,大义凛然,“我知道,你,也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就算你攻下狼牙关,拿下南夏,你东汉,也定将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而你,得到的,只是南夏的一片焦土!”
“啪!”赵廷屹一掌拍在桌案上。
立即,桌案裂为两半。
“李红裳,你威肋我!来人,拉出去,砍了!”
“不必了,我自已来!”
说着,李红裳疾如闪电,拔出了一旁将军的佩剑,横在自己颈上。
而李红裳也没有丝毫犹豫的抹向自己的咽喉。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廷屹第一个字还未出口之时,他的手,已经出手了。
“当啷”一声,李红裳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一块石子精准无误地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李红裳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细细地血线,渐渐地,渗出鲜血来。
李红裳望着落在地上的宝剑和石子,心中突然在想,幸好,当年她教赵廷屹打了这飞蝗石,否则今天,她可能真的要死于自己的剑下了。
赵廷屹的这手飞蝗石,是当年李红裳教他打的。
可是,现在,赵廷屹打的比她好,至少,力道比她强。
许久以后,赵廷屹曾问李红裳,如果在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出手,她会不会真的死在剑下。
李红裳回答说:不知道,也许吧。当时,我的手,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其实,如果我就真的那么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而许多年以后,赵廷屹被李红裳逼入绝境,失了天下,那时的他发现,就算事以如此,他,也不后悔当初救下了李红裳。
李红裳抬起头,依然傲然地望着赵廷屹,颈间的那道血线,红得刺眼。
李红裳轻轻一笑,就像是傲雪绽放的一朵红梅,“不错,打得很好。”
当年,李红裳也经常这样说,“不错,打得很好。”
赵廷屹望着李红裳,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咔咔”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好!好!”从齿缝中赵廷屹挤出了三个字。
众人望着赵廷屹,无人能理解这三个“好”字的含义。
已经有很久了,没有人能够逼得赵廷屹如此。
赵廷屹凌厉非常,可李红裳比他还要果决。
这个世上,能把他赵廷屹逼到如此境地的,如今看来,只有李红裳一人。
赵廷屹慢慢地坐了下来。
无视面前被他拍断的桌案。
渐渐地,赵廷屹的双拳慢慢地放开,神色慢慢恢复,平静如常。
“公主,不知朕给你的礼品,连奕可曾转交?”
突然,赵廷屹开口问道。
“收到了。十四年前的事情,难得陛下记得清楚。红裳在此谢过。”
“公主,可尝过了?”
“尝过了。”
“觉得味道如何?”
李红裳轻笑,“陛下,想听真话?”
“当然。”赵廷屹也是轻轻松松的一笑。
“其实,那个味道,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吃。”李红裳坦言。
“哈,哈,哈!”赵廷屹仰天大笑,竟笑得开心,笑得痛快。
两侧朝臣,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刚才明明还是一个要杀,一个要死,怎么一转脸,两个人就说起了家常?
李红裳的心里却明白,当赵廷屹要在心里做重大决策的时候,嘴上,总是说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原来,这十四年,还是有些东西是没有改变的。
突然,赵廷屹道,“来人,将议和书呈上来。”
李红裳听得清楚。
李红裳依然平静淡然地将议和书交了上去,与拿出战书时的神情是一样的。
赵廷屹将议和书拿在了手里。
拆开,就如他意料中的一样。
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信封,什么都没有。
“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你南夏议和的诚意吗?”赵廷屹问道。
“这就是我南夏议和的诚意。还是,陛下觉得,我南夏有同东汉谈条件的资格?我南夏军臣,只求留我国土护我黎民。”
“这还不是在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