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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根据存入时间的长短,钱庄还会支付一定的利息。比如说,你存入一万两的白银,为期一年,到期以后,我总共给你一万零五百两的白银。那五百两银子,就是利息。你存放的时间越长,利息率就越高。各位的银子,放在地窖里,放在金库里,除了长毛,还能做什么?还要时刻防止强盗和小偷,整天神经兮兮的。”
这些最基本的银行理论,在做的士绅其实都能听懂。高利贷这个词,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唐代就有了。只不过,放贷的都是私人,都是那些黑心的大商家。专门放贷的机构,暂时还没有。到了明朝,高利贷的发展更是变态。
京师里面,就有专门放贷的人,专门放贷给需要的官员。明朝的官员,贿赂成风,没有钱,啥事都办不成。为了贿赂上级,很多下级官员,都不惜借贷行贿,以获得一个较好的职位。不少的地方官员,入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借贷,丰富自己的荷包,以备不测之需。
你说,通过这样途径上任的官员,在上任以后,除了捞钱回本,还有心思做其他事情吗?这也是明朝吏治腐败的一个重要现象之一。高利贷的利率都是非常吓人的,在短时间内,你要是不能尽快的还回去,以后一辈子都得给高利贷打工了。搞不好,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借钱需要利息,所有的士绅都知道。但是,存钱居然也有利息,那就新鲜多了。士绅们感兴趣的就是这一点。要是在保证资金安全的前提下,如果只是将钱存入钱庄,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获得一定的额外收益,他们是可以考虑的。谁愿意嫌钱多呢?问题是,虎贲军能不能保证他们的资金安全?
张准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我知道,大家对资金的安全,还是有点顾虑的。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在座的各位,都成为钱庄的一员,可以随时监督钱庄的银两流动,决不搞暗箱操作。”
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诱饵。
只要银子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流通的,随时可以知道资金的流向,他们的不安全感,自然可以降低很多。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自己也可以随时抽身离开啊!
沈坤山的确有些心动,却又不敢过分的表露出来,以免显得自己无知且贪婪。无知也就罢了,贪婪却很忌讳。他却不知道,张准看中的,就是他们的贪婪。要是他们都没有贪欲,虎贲军钱庄,怎么吸引他们的钱财?沈坤山缓缓的说道:“都督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自己兴办钱庄?”
张准轻轻的摇摇头,娓娓说道:“不是,是我负责兴办,各位参与和监督。当然,要是各位愿意一起出资的话,我也不会拒绝。钱庄的利润,按照出资额的多少分配。”
沈坤山看看其他同伴,没有说话。其他的士绅,同样没有说话。张准的建议,事关重大,他们需要私底下仔细的衡量,现在肯定是无法答复的。张准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说完以后,也不催逼,随便他们自己掂量。他相信,这个诱饵终究会有人上钩的。贪婪是原罪啊!
片刻之后,有人缓缓的说道:“都督大人,只要打败了鞑子,你入主京师,其他一切都维持原样,这不是很好吗?何必要对国家的政策法令,做出这么多的更改呢?”
张准斜眼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乃是一个瘦瘦的老头,看起来有点像是街边的算命先生。说话的时候,也明显有点滑头的味道。他估计这个人十有八九是托,是河间府的士绅们专门请来。他如果是本地的大户人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纯粹找死。入主京师,那就是换皇帝。这种话要是被锦衣卫听到,马上就是破门抄家的下场。
但是,这家伙的话,却又代表了在场士绅的一些意愿。对于他们来说,谁做皇帝,真的不是很重要。只要做皇帝的人,继续延续现有的政策,继续不用他们缴税,不用他们服徭役,继续给他们特殊的地位,他们是不会坚决抗拒换皇帝的。
简而言之,就是他们的一切利益,一切特权,都能得到保护。那么,即使是鞑子来做皇帝,也无所谓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这样子做的。满清入关以后,基本维持了明朝的各项政策,结果,大部分的士绅都接受了,只有少部分的江南士绅起来反抗。
张准神色凛然的说道:“要说我没有入主京师的欲望,那是骗各位的。我张某人从来不讳言自己的野心。但是,我不会为了入主京师而入主京师,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在我的这些想法得到实现之前,我没有入主京师的时间表。”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策法令,都应该是根据实际的情况,因地制宜,与时俱进。那些不适合实际需要,不适合时代发展的政策法令,当然要改掉。有的不但要改掉,还要废除。只有这样,国家才能焕发新的活力,才能跑步前进。”笑看天下校对
“明朝建立的时候,不也废除了很多蒙古人的法令么?例如四色人等,例如第一夜权什么的。难道,各位认为那些政策法律也不应该改变么?现在也一样,明朝也有很多不适合时代要求的法令,必须改革。”
一时间,有些冷场,品茶馆里面一片的寂静。
张准的话太直接,直接到完全就是造反的口吻。在场的士绅,都不敢轻易搭话。现在的他们,的确非常的矛盾。从军事能力上来说,虎贲军的确是最强的,紧靠虎贲军,自然是最安全的。但是,问题是,虎贲军的最高指挥官,是实实在在的反贼。
为什么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完美的靠山呢?朝廷的政策,最适合他们的需要,偏偏朝廷最不争气,看来时日无多。很多士绅都暗自猜测,极有可能改朝换代。鞑子是最凶残的,落在他们的手上,不死也是残废。鞑子是不能考虑了。只有虎贲军最中庸。尽管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相比破家败亡,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冯高轲急忙打圆场说道:“都督大人,菜冷了,请请请!”
张准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今日河间府士绅备下的饭菜,当然是非常丰饶的,北直隶的各色名菜,都在其中,如金毛狮子鱼、铁狮子头、白玉鸡脯、蜜汁仙桃、扒镶口蘑、改刀肉、菊花鱿鱼、龙凤大虾、洛关香肠等。红花楼的厨师,显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本领来的。
不过,谁都知道,宴无好宴,河间府士绅们请张准来,乃是探底来着,心思完全不在饭菜的上面。至于张准本人,对饭菜没有什么讲究,只要吃饱就行。倒是董淑嫣心无旁骛,可以仔细的品尝。
果然,菜没有吃几箸,马上又有人说话了:“都督大人,在下卢新波,家里没有田产,只有些小本生意。在下有些疑问,不知道都督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张准嘴里嚼着一块蹄髈,随意的说道:“卢老板做的是什么生意?”
卢新波简短的说道:“皮革。”
张准随口说道:“河间府皮革?”
卢新波有些惭愧的说道:“是束鹿皮革。”
张准将蹄髈吞下去,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哦,原来是束鹿皮革,有意思。”
对于束鹿皮革,张准还真是有点印象。他以前有个新兵蛋子,家里就是搞皮革生意的。可能是家里有点小钱,他从小就不学好,跟着别人做小混混。家里感觉管不了,于是就打通关系,将他送到部队来。也不知道是咋搞的,刚好来到张准的手下。结果,被张准狠狠的训了两年,由此也知道了皮革行业的一些情况。
束鹿皮革,又称作辛集皮革,是河北省非常有名的特产。在明朝的时候开始出现,在清朝的时候兴旺。新中国成立以后,辛集皮革不断的扩大发展,在满足国内需要的同时,还大力出口,出口额超过一亿美元。在河北这样的省份,算是不错的行业了。
卢新波好奇的说道:“都督大人也知道束鹿皮革?”
张准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卢老板,你这一项,很有搞头。”
卢新波以为张准说的是客气话,并没有什么在意,只是礼貌的说道:“还请都督大人指点一番。”
张准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束鹿皮革一定要打出品牌来。卢老板,要是我没有猜错,在真定府和河间府,做皮革的人恐怕不少吧?相互间的争斗,应该也非常的激烈吧?要是你们都是一团散沙这样,互相抵制,互相破坏,那肯定是没有搞头的。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货物流通不畅顺,只怕卢老板的皮革,想要卖个好价钱,也不太容易。”
卢新波感慨的说道:“都督大人说的是,的确不容易。去年河南动乱,我足足亏了两千四百多两银子。今年也没有赚到什么钱。要是明年没有什么改观的话,我这点家底,都要被折腾光了。还请都督大人指点一条生路。”
张准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卢老板的眼光,不要局限于国内,眼光可以放长远一些。皮革的利润,重点还是在海外市场上。海外市场的皮革行业还没有起步,卢老板只要把握先机,肯定可以快人一步的。国内的市场,一定要等待战火平息下来,才能拓展。”
海外市场?卢新波有些木然。海外市场,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有些遥远。这年代的信息,非常的不畅通,哪里紧缺皮革,哪里的皮革已经饱和,都是依靠经验来判断的。有时候,这样的判断非常的盲目。没有电话,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鬼知道哪里缺货啊?就算是后世,啥通讯工具都有,白菜照样烂在地里啊!
张准继续有条不紊的说道:“卢老板如果真的有志于在皮革业分一杯羹,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朝鲜、日本、南洋,都需要大量的皮革。你在国内卖五两银子一张的皮革,到了朝鲜,至少可以卖十两银子。到了日本,至少可以卖十五两银子。到了南洋,至少可以卖二十两银子。”
卢新波又是期待又是无奈的说道:“都督大人指点的是,或许海外市场的确是一条生路,但是,我去不到这些地方啊没有门路我又没有自己的海上贸易船队。”
张准轻轻的摆摆手,沉稳的说道:“卢老板稍安勿躁,等我说完。”
卢新波急忙期待的看着他,满脸的希冀。他的确是有点发愁了。河间府的商家,实力并不雄厚,一般的商家,也就是几万两银子的家底。和江南的那些大商家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卢新波在河南损失了两千多两银子,的确是有点伤元气了。
其他的士绅,听到张准对束鹿皮革,竟然还有相当的了解,都显得十分的好奇。要是他真的能够给卢新波指点一条生路,他们肯定会非常佩服的。这年头,当官的都只爱钱,真正可以出谋划策,帮他们解决困难的,却是少之又少。这个张准,或许真的是个另类。
张准看看所有人,微微一笑,然后自信的说道:“大家觉得我能够打败鞑子,很了不起。其实,我可以告诉大家,鞑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鞑子要武器没有武器,要技术没有技术,要战略没有战略,他们有的只是天生的骁勇,还有就是对抢掠的欲望。我不怕拍胸口保证,打败鞑子,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其实,虎贲军更强大的,在于海上力量。只要你们满足虎贲军的条件,虎贲军可以帮助你们开拓市场。”
看了卢新波一眼,张准温和的说道:“现在,虎贲军和朝鲜的贸易航线已经开通,卢老板不妨和有关方面联系,看看自己的皮革,是否可以卖到朝鲜去。要是我估计的没错,跑一趟朝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