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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璐吓一跳,十万人这个数字真是惊悚,她自小生于富贵,又不像萧弘澄办差,自然不懂这些,忙问:“就是我往常烤的那种?这样有用?”
她觉得烤红薯挺好吃的,偶尔吃吃拔丝红薯也不错,但却没想到这是救命的恩物。
萧弘澄道:“不错,这个东西其实不是我们这边原有的,先帝朝之前,并没有人知道,在先帝康元十一年,抚远大将军截获了几艘海盗船,里头有一麻袋这个。大将军不认得,那海盗船上有几个掳来的水手,是跟着商船出过海的,便回了大将军,说这是在海那边一个小国里弄到的,那边到处种植,产量高,能顶饱,虽不如咱们的大米小麦好吃,但产量却高出不少,大将军管打仗的,倒没多想,偏他竟生了个有心眼儿的儿子。”
萧弘澄笑道:“他儿子原在户部做过文职,在清吏司等几个衙门都做过,提调过粮草,也跟着过赈灾,知道这粮食的要紧,他悄悄儿的在军中寻了些农家出身的兵士,就在军营里开了地试种,过了两三年,竟种出了亩产二十石的红薯,这一下大将军不敢怠慢,立即上表上奏朝廷,先帝爷大喜,命农工司开始试种,逐步推广开来,这红薯只需三月就能收获,又少虫害,且需水也少,经过这几十年,几乎各家土里或多或少也都种起来了,这一回,也不知多少人家因着这红薯活下来了。”
周宝璐不懂:“若是咱们吃的稻米,亩产能有多少呢?”
“江南鱼米之乡,最好的田地,稻米收成也就是五石,平均起来,不过三四石,再过北些,一两石罢了,若是遇着年景不好,只怕种子粮也收不回来呢。”萧弘澄办差日久,又多次赈灾,说起来头头是道。
周宝璐道:“这样说来,这东西看着没什么出奇,竟是个好东西呢。阿弥陀佛,这样说起来,那位抚远大将军,竟算得上是万家生佛了!”
萧弘澄笑道:“不错,这位抚远大将军虽说是累了军功,最终却因这红薯而得了爵位,获封诚安伯,就是长安郡主嫁的那一家。”
“她们家有些意思。”周宝璐听到是她们家,不由就笑起来,大约这一家不是世家,根基浅,家中人口少,上一代没出个出息儿郎,就显得有些没落,长安郡主嫁过去,面儿上不怎么样,里子却比许多贵女都强,过得舒心顺意,长的那叫一个发福。
周宝璐认为,女人只有活的舒心,对未来有把握,才敢长胖。
就像长安郡主。
周宝璐打发丫鬟:“把前儿长安郡主送的那东西拿进来给太子爷瞧瞧。”
一个盒子里装着两个半尺长的棒子,黄黄的,有一粒粒的东西附在上头,萧弘澄没见过:“这是什么?”
“长安郡主说,这是在城南边那个集市上买的,叫玉米,一两银子一个呢!”周宝璐说。
城南边儿那个集市,周宝璐也是才听说的,那边是边境上,海边儿偷运进来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稀奇玩意儿,周宝璐也偶尔有人送一两件雅致特别的东西进来,像画着长翅膀光屁股拿着弓箭的胖娃娃的首饰盒子,花纹别致的粗糙的大羊毛毯子,荆棘花冠纹样的首饰之类,就周宝璐的眼光看来,新奇是尽有的,就是太粗犷了些。
生怕宝石小了似的,且宝石的颜色也挺奇怪的。
萧弘澄拿起来摸了摸,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又扔了回去:“这个做什么使的?”
周宝璐慢吞吞的说:“之前我没当一回事,可今天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是吃的,就像红薯一样。”她看着萧弘澄说:“长安郡主说,她本来也不认得,还是她父亲慎王叔爷认得,也是海外过来的东西,说是海外的粮食,很好种,产量也高。”
“真的?”萧弘澄一怔,周宝璐补充了一句:“据说,不能种稻米的地上,也能种这个。”
萧弘澄坐不住了,拿起盒子:“我去问问看。”
衣服也不换了,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周宝璐托着下巴回想长安郡主那一日来的情形,她的夫家是种出了红薯得了爵位,那既然这样说了,肯定不会轻视玉米,为什么要特地拿来给她呢?
给她当然就是给萧弘澄,这明摆着就是想要送太子爷一个功劳了?
估计是有所求了。
周宝璐琢磨了一下,人家既然没求到她的跟前来,估计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应该是求萧弘澄才是,送到她跟前来,大约是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吧。
周宝璐就撩开手不想了,倒是想一想,长安郡主说新鲜的玉米怪好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尝尝。
说起来,大约是进了秋天了,天气不热胃口就好,而且这两个月到处都格外消停,禧妃娘娘病重,贵妃娘娘被关在正明宫出不来,没人折腾些事出来,这日子还真是好过。
每天吃吃喝喝,闲着逛逛花园子,晒晒太阳,隔三差五的又有人进宫来请安说话儿,倒也不寂寞。
周宝璐瞧瞧外头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便吩咐丫鬟收拾了钓竿,到池边亭子里坐着钓鱼去。
刚坐下,还没看到有鱼儿咬钩,就见庄慧公主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嫂子真是有闲,还在这钓鱼呢,也给我拿一根钓竿来。”
早有丫鬟收拾了拿过来。
周宝璐取笑道:“前儿我打发人往你府里送东西,你府里还给我说你去锦山避暑了,都十月了你还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避到过年呢,到时候大雪封山,看你怎么回来,这会子你倒回来了。”
庄慧公主笑道:“原是去避暑的,不过因着锦山的秋天特别舒服,半山腰的叶子都红了,我一时舍不得走,就多留了些日子。昨儿回来,听底下回我,嫂子打发人来瞧了我几回,我这才进宫来,给嫂子请安呢。也带了些东西回来,刚进门儿交给你宫里的嬷嬷了。”
其实公主还是嫁了人舒服,不像做姑娘的时候在宫里有众多管束,如今开了公主府,自己能做主,朝廷本来就优待公主,只要性子立得起来,降服得住府里的嬷嬷女官,日子不知多逍遥。
周宝璐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气色着实好,面色红润有光泽,神采奕奕,眼睛晶亮,看得出锦山之行是十分愉快的,竟比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似乎更愉快些。
比起刚离婚那一阵子,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周宝璐便笑道:“锦山看起来倒是不错,瞧你这模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会子不是秋天,是春天呢!”
这话一说,向来大方爽利的庄慧公主脸上竟然飞上了一丝红晕,不由自主的显出一些儿少女的娇羞来,连声音都小了点:“嫂子浑说什么呢,哪有……”
周宝璐先前不过是见她气色好,过的愉快,自己心中也欢喜,随口跟她玩笑一句,没想到她竟然露出一副小儿女之态来,倒叫周宝璐一怔,道:“你……这是……谁跟你去锦山的?”
庄慧公主道:“也没有谁,我请了几位年轻夫人一起罢了,不然,连打叶子牌也没人。我还学会了推牌九呢,你会不会?我教你!”
谁有空学那个!周宝璐见她顾左右而言它,也就不再追问了:“我就能闲这两日了,贵妃娘娘眼看要生了,再过些日子,进了冬,各处都要赏雪宴,我总得去几处,再接着就要往里头缴帐了,还有除夕正月,几处叔父、姑母的寿辰,这些都是一定的,中间不知道还要冒出些什么来,哪有那么多空儿。”
庄慧公主懒洋洋的甩着钓竿,见没鱼上钩,也没什么耐心,见丫鬟们都远远的站在亭子外头伺候,便凑近了周宝璐道:“说起来,前儿我听到一个新文儿,就是不知道真假。”
周宝璐鼻子里嗯了一声,示意现在横竖坐着闲聊,真假不论。
庄慧公主府里自从有了琉璃亭,简直就是八卦集散地,身为主人,庄慧公主自然是消息越发灵通,快和妖怪差不多了,只不过真真假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周宝璐与萧弘澄闲聊的时候,也曾提到这个,萧弘澄是十分赞赏的:“福儿总算干了一回聪明的事了。”
“消息灵通自然是好的,不过分不清真假,倒是要小心。”周宝璐说。
“消息灵通是一码子事。”萧弘澄道:“其实还有别的好处,一则她到底是主人,别人总撇不开她,她活跃些,在帝都就更有脸面,更有话语权,人人都得顾虑她要说什么话。二则,越是这样,越能左右舆论方向,你想,若是你要放个什么消息出去,或是想要捧谁或是踩谁,只要交给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周宝璐明白了:“这倒是,有了这些好处,那点儿不明真假的消息,反倒靠后了,不过这样的事,也得有她嫡出大公主的身份,有你这个太子哥哥压阵,不然,若是弱些儿,遇到有些事,反倒把自己搅进去,脱不了身。”
“不错。”萧弘澄道:“我瞧着她那边热闹起来,已经派了几个会做事的去公主府服侍,这事儿操持的好了,对咱们极有益处,只是若是失了分寸,说不准就有祸事,福儿的性子有些冒失,又蛮横,性子上来了顾头不顾尾的,须得有人看着她。”
这会子,庄慧公主就神神秘秘的说:“正明宫里那位贵妃娘娘,不是常常得意她外家也有出息人吗?”
“谁?文阁老?”周宝璐道。
庄慧公主笑道:“除了还有谁,不过嫂子或许不大清楚,文家虽说自然是文阁老在前头,可他们家大公子是个人才呢,就是我哥也赞过。”
周宝璐无动于衷:“你哥赞过的人多了,我哪记得谁是谁。”
庄慧公主眼珠子一转:“你们家安哥儿也赞过。”
嗯,著名的‘我们家安哥儿。’
果然,周宝璐说:“我们家安哥儿说了什么?”
庄慧公主“你们家安哥儿说,文家大公子不仅是个聪明人,而且做事严密谨慎,不动手则以,动手则再三算计,几无破绽,抓不到他的尾巴,而且尤其擅长因势利导,每一局都是天时地利人和,难以复制,十分难对付。”
别人这样说,周宝璐或许还会不以为然,可陈颐安这样说,周宝璐就能听的进去,立时就对这位文大公子有了注意了。想到夏天的祥瑞一案,萧弘澄也说过或许是文大公子的手笔,这样一印证,周宝璐果然就提起了精神。
周宝璐道:“贵妃娘娘十分倚重文家吧?”
“那是当然。尤其是文阁老与文蔚。”庄慧公主笑道:“不过他们家却很有趣,最得文阁老看重的,却不是文蔚,反倒是文阁老那位侄儿。”
庄慧公主便把文华林的身世说了一遍,周宝璐说:“亲兄弟去的早,他的遗孤,又是父母双亡的,文阁老多偏疼些也是有的,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
庄慧公主笑道:“嫂子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可有人却跟我说,这里头或许有隐情呢!”
她鬼鬼祟祟的压低了声音,做出神秘的样子来:“听说文华林,也是文阁老的亲儿子!”
哗!这样的秘辛!
周宝璐八卦之心沸腾:“真的?这种事,怎么会传出来的?这也太古怪了。”
按理说,这种事都是十分机密的,甚至就算文阁老真的与弟媳私通,也没人敢断言弟媳生下的这个孩儿是文阁老的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