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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同样令国人雀跃不已!中苏关系破裂后,苏联撤走专家、逼债,又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而雪上加霜的人们,刻骨铭心地记住了一个好似仇人的名字——赫鲁晓夫。突然听见他下台的消息,更增加了原子弹爆炸后的热度。
第八章
战友深情(1)
李富春与蔡畅和周恩来夫妇一样,携手走过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风雨金婚之旅。两对模范夫妇都有表达感情的独特方式。
众所周知,周恩来与邓颖超堪称中南海里的模范夫妇,是老一辈领导人中为数不多度过金婚纪念日的终身伴侣。他们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念和忠贞不渝的爱情至今仍传为佳话。但人们却很少知道中南海里还有一对亲密的革命伴侣——李富春与蔡畅。他们和周恩来夫妇一样
,携手走过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风雨金婚之旅,同时这两对终身伴侣又是半个多世纪的至交好友。他们的夫妻情、战友情感人至深,留下了一段令人难忘的人间真情。
李富春长期从事计划经济工作,特别是解放战争时期,他在东北卓有成效的经济计划工作,不仅有力地保障了三大战役的后勤供应,而且还有力地支援了抗美援朝战争。为此,他被中央视为中国经济计划工作的奠基人之一。
1953年,李富春和陈云作为周恩来的助手前去苏联,制定了中国第一个国民经济五年计划书。从这以后,李富春和陈云担任国务院副总理,主管财经工作,协助周恩来领导经济工作,成为周恩来的左右臂。
蔡畅自从1942年担任中央妇委书记以来,一直是中国妇女界最高领导人。邓颖超在解放后担任全国妇联副主席,成为蔡畅的“手臂”。她们不仅是工作的正副手,同样也是多年的亲密姐妹。
自从两家住进中南海,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中相互关心,工作中相互配合。李富春跟随周恩来一道主持经济工作会议,外出视察工农业生产情况。邓颖超则伴蔡畅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共同关心中国妇女事业。
在中南海里,像这样各有正副职务、互为助手,又是终身伴侣的家庭并不多,加上他们都是有情趣的革命者,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很独特。周恩来和邓颖超在谈恋爱时,一个在中国的天津,一个在法国的巴黎,两人通过两地书确定了关系。以后他们依然喜爱这样的方式表达思念和爱意,周恩来经常出国访问,他无论工作多么繁忙,都要想法抽一点时间写信给国内的邓颖超。而牵挂丈夫的邓颖超也放飞鸿雁,以信抒情。而在法国结婚的李富春与蔡畅也保持了他们当年入乡随俗的习惯——拥抱接吻,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好似初恋的一对情人,落落大方地相拥而接吻。
周恩来三救蔡畅,使得他与蔡畅除了战友之情又多了一份生死之情。
周恩来和李富春夫妇在法国时就相识,他们不仅是亲密的革命战友,而且和蔡畅有着生死之交。
1921年,中共旅欧支部在法国巴黎办了一份《赤光》刊物。刊物宗旨是在华工和勤工俭学的华人中介绍马克思的著作,宣传十月革命和俄国工人阶级建设社会主义的情况,并且成为与反动派论战的阵地。周恩来、蔡和森、李维汉、赵世炎、王若飞等人是刊物的主要撰稿人,年仅17岁的邓小平和李富春负责刻蜡版和油印。李富春因为来法时间长,认识人多,支部让他负责发行。蔡畅和母亲葛健豪当时在勤工俭学的学生中名气大,可以协助李富春发行。所以蔡畅也接触了刊物的工作,渐渐地与周恩来交往多了起来。
命中注定,他们的交往引来了一段生死之交的佳话。
周恩来一共救过蔡畅三次命,使得他与蔡畅除了战友之情又多了一份生死之情。
周恩来第一次救蔡畅是在法国。
1922年国内赴法勤工俭学运动停止后,法国政府加紧了对中国留法学生的“监督”。“勤工”已经十分困难,几乎没有工作可“勤”,“俭学”更是画饼充饥,已不可实现。大家不得不用大部分时间千方百计“勤工”以维持生计。和李富春结婚后的蔡畅先后在巴黎一家电灯厂和手帕厂做工。不久蔡畅怀孕了,身体很不好,母女俩的生活主要靠母亲葛健豪出售自己的刺绣品维持。而李富春担负旅欧支部的领导工作,更加劳累。他不仅要做工,还要做党组织的联络工作。为了节省房租,他们一家居住在一个大筒子楼似的宿舍里。有几日,蔡畅突然发起了高烧,葛健豪正巧外出做工,李富春去外地做联络工作,没有在家。
蔡畅一连发高烧3天,滴水未进。昏昏沉沉中,蔡畅几次想出门求救,却是无力站立。说来也巧,周恩来因为《赤光》刊物的事情找蔡畅。他敲门,里面却没有人答应。他以为蔡畅做工没有回来,便折身下楼。然而心细的周恩来走到楼门口,无意间看了一眼牛奶袋,发现属于蔡畅名下的牛奶积了3瓶。他驻足想了想,又赶紧返身上楼,果断地翻窗进去,蔡畅果然在家,而且已经昏迷不醒。周恩来二话没说背起蔡畅下楼,将蔡畅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救治,并且垫付了医疗费。等蔡畅苏醒过来,周恩来才离开医院。
1928年在上海,周恩来再次救了蔡畅。
大革命时期,李富春夫妇和周恩来夫妇都在上海从事地下党工作,周恩来主要负责中央军委和特科工作。李富春负责江苏省委工作。蔡畅和邓颖超等人负责上海的妇女工作。有一段时间,蔡畅因为连日组织纺织厂的女工罢工,奔波甚急,疲劳过度,在回家的马路边突然晕倒,不省人事。
正值大革命失败,昔日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变成了白色恐怖地带,警察和警车日夜不停地行驶在各条马路上,上海这座不夜城变成了不眠城。居民们心怀恐慌,轻易不敢上街闲逛,即使上街也是步履匆匆,闲事充耳不闻。而蔡畅却在这个时候晕倒在马路边,必然是凶多吉少,许多行人不敢上前搭救,只是驻足围观,没有人敢帮助送往医院。谁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诈。
蔡畅昏倒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出手相救,这时留着大胡子、化装成商人的周恩来路过这条马路,他坐在黄包车上看见路边围着一群人,如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周恩来总是快速离开现场,以防便衣特务故意放出“诱饵”引诱地下党“上钩”。而这次,他却鬼使神差地让黄包车停下来。他上前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倒地的竟是蔡畅!
战友深情(2)
他立即叫黄包车的车夫上前,一同将蔡畅扶上车,快速送到医院,等李富春接到消息赶来时,蔡畅已经脱离危险,苏醒了过来。
好险,也好悬。蔡畅的一条命竟然是周恩来从马路边捡回的。如果不是真实事情,有谁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如果说无巧不成书,那么周恩来和蔡畅的生死之交更是巧中之巧了。
或许正像周恩来所说,革命没有成功,马克思不收我们。
解放初期在中南海,周恩来第三次相救蔡畅。
1950年,蔡畅从东北进北京,住在北京东四一个胡同里。那时李富春还在东北工作。一次中南海开会,蔡畅突然在会场上胃病发作,开始她还忍着,可她惨白的脸色引起了周恩来的注意,他连忙上前搀扶蔡畅离开会场,并用自己的汽车亲自送蔡畅到医院医治,幸亏治疗及时,避免了胃部的大量出血。
蔡畅住院期间,周恩来还让邓颖超多次去看望。
蔡畅紧紧拥抱周恩来—没有想到这是他们人生最后的告别!
1975年6月16日,蔡畅在北京饭店理发,她突然看见周恩来身边的工作人员,惊奇地问:“是不是总理也来了?”
她话音未落,周恩来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向他常去的房间。此时周恩来的身体已异常虚弱,但是他要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将他以前常去的地方再走一遍,和当年为他服务的工作人员做个告别。这天他正好来到北京饭店,和以往一样先到他办公休息的房间,然后又请理发师傅为他最后一次理发。蔡畅看见周恩来来了,也不等自己理好发,就急切地到周恩来的房间看望。周恩来见蔡畅来了,也感到意外,吃力地站立起身子,伸出他那只略带残疾的右手,握住蔡畅饱经人生磨砺变得厚实的手。
蔡畅也紧紧握住这只好似兄长伸过来的、让人感到踏实有力的手!
这种握手他们是那么地熟悉,这双手整整相握了54年。可是此时握手,他们却相视默默,许久说不出一句话。和蔡畅相伴了53年的李富春在半年前刚刚离世,周恩来抱病从医院赶到李富春追悼会现场,目送老战友走完最后一程。而此时的周恩来也已快到生命的尽头,仅隔半年,他也走了……
蔡畅用凝视的目光打量着周恩来……总理憔悴瘦弱的面容引起她的极度不安。她握着总理的双手,忧伤地说:“恩来,按理你比我大两岁,可是50多年你一直叫我大姐,今天看见你这样瘦,大姐心痛啊!”
周恩来也感慨地说:“你是我们革命的大姐,富春都叫你大姐,我当然要叫你大姐啦!”
这时,蔡畅声音有点哽咽了,伸出双手挽住周恩来消瘦的双臂,向告别即将远行的亲人那样深情地说:“恩来,让大姐好好亲亲你,行吗?”
周恩来脸上又浮现了他那特有的笑容,爽朗地说:“好啊,大姐,我们是老战友了,我也想亲亲大姐!”说完,相互亲吻了面颊,又紧紧拥抱在一起。蔡畅用手掌轻轻地拍击着周恩来的后背,像是鼓励像是安慰也像是最后的告别。
蔡畅离开周恩来的双臂,几乎没有抬头,立即转身而去,因为她已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她不愿意让生死与共的老战友看见她的眼泪。从法国认识起,几十年艰难险阻,风雨征程,他们从来都是笑迎困难坦然面对死亡,眼泪不属于他们这些坚强的革命者!最后的告别,依然不能用眼泪作为句号。
望着蔡畅步履蹒跚、不断抽泣的背影,周恩来的视线也模糊了……而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却哭出了声,这种无比沉重的场面表达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含义——人生最后的告别。
半年之后,周恩来走了,永远地走了。蔡畅没有再流泪,她像握周恩来手那样,紧紧握住邓颖超的手,两位并肩战斗的革命姐妹,此时的心境几乎不用言语的表达便彼此相通。她们都失去了终身爱人,但是都获得过一个充满真情的人生。悲痛的心灵中留下了一段满足和欣慰的姻缘。
这以后,蔡畅又在中南海庆云堂一号生活了15年,1990年9月,度过了90寿辰后,留下“丧事从简,不搞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的遗嘱,安详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