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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他对莱文说过两次,不许离开自己。在很多年前就说过。
夏季饱含着城市产生的热量腾腾蒸发向上,伴随着风的呼啸拂面而来。呼啦啦的热气吹来让人更加烦躁,这样的季节,人们大约只想在冰凉的水里好好浸泡自己被太阳照射的肌肤和炙热焦躁的心。
布克在自家院子里游泳池边的遮阳伞下,看一本古旧的书。是大约百年以前的人写的书,一本诗集《飞鸟集》,疏离悲伤带着微小的光斑直达心底。
“少爷,您的冰镇芒果汁好了。”端着银质托盘的莱文从离这里很远的属于布克的那栋别墅里走到他身边。
“嗯。你休息吧,想下去游泳也可以。”没有把视线从书上移开。
“是。”站在他身后,莱文看着他亚麻色的短发。
“为什么不坐?站着也算休息吗?”过了些时候,布克转头看他黑色的瞳孔,看见了瞳孔里自己的幻影。清晰年幼。
“为什么您喜欢看这些?”没有回答布克的问题,莱文只是好奇一向脾气怪异的他为何会喜欢泰戈尔的诗集。
“喜欢他的文字。最喜欢的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不是很悲伤的诗句吗?让人害怕的文字。”他这样问,天蓝色的眼眸泛起细小的涟漪。
“那您最喜欢哪几句诗呢?”走到他身旁坐下,莱文问。
“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吧。”想了一会儿,布克看着他回答。
“为何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或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白色T恤没有特别的花纹却穿在他身上特别好看,有种纯净的美感。
“嗯……应该算是‘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想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地把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这种心情吧。如果不见就不会有悲伤的分离了,树枝彼此明明一直都在一起却不能彼此依偎,星星明明已经交汇过,却不能一直在一起。不是比还没遇见就知道不会遇见的更加让人心碎吗?”蓝色的眼眸像是海底般深沉静谧却波涛暗涌,布克的每一句都久久的回荡在他的心底多年以后人就不曾消散。
“嗯。很有道理。”莱文点头。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里,布克对他很好,不曾把他看做奴仆。他同样也知道了布克是敏感的人,早熟并且热爱文字。
“莱文。”撇开头,布克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不理解为何他会转过头去叫自己,莱文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莱文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的认真。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说出一句话。莱文不禁皱起俊秀纤细的眉。
“嗯。”他虽然不懂为何不可这样说,但不管怎样要先答应他才可以。
“我们到池子里游泳吧。”拉着他纤弱的手腕,感受到莱文骨骼的坚硬。布克咧着嘴开心而满足的笑。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水里。但他看见了布克的笑容,所以也很满足的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夏季结束的时候,天色匆忙变化。鲜艳的殷红渲染蔚蓝的天空,大片大片的云彩被牵连其中不得脱身。飞鸟稀少,偶尔掠过天空一丝痕迹。
舒爽的风拂面而来,像极了母亲柔软的双手,带着点温度却不炙热。安抚仲夏的燥热,温和至极。
“布克,那是什么?”莱文瞪大深似潭水的眼眸,指着西面的天空被染红鲜血一般的云朵问。
布克只是微笑,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心底蠢蠢欲动。
“布克?”看见他微颤的肩头和兴奋的表情,莱文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嗯?”转头看他,布克的眼神渐渐恢复平静。
“你刚刚在想什么?我不喜欢你那时候的样子。”莱文小声的询问有点害怕惹怒布克。虽然布克让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让他和自己过一样的生活。但他还是记着,他是5岁时候被买来的奴隶。
“你要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永远的。知道吗?”温和的抚摸莱文柔软的银发,露出温柔的笑。但莱文却可以察觉,里面蕴藏的深邃的危险。
“嗯。”这是第二次,布克认真的命令他,认真的讲话。
时隔5年。
后来他们一起进了军校,遇见了纳纳、斯基和耀。他们一起训练,作为被教官纳纳选中的具有天赋的学生。一起吃饭,争抢着最后一盘土豆泥。一起攀岩走壁,累的汗流浃背却满心欢喜……
这样的羁绊,带来了今天的联合。
谁也不会放弃彼此,即使将会万劫不复。
“喂!布克在想什么呢?我们刚刚说的提议你听见没?”斯基不满的皱紧眉头。战争已经爆发了,布克不可以再沉浸在莱文的世界里。
“啊?哦。对不起。再说一遍可以吗?”布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湛蓝的眼眸满是歉意和悲伤。
“嗯。这次要好好听哟!”纳纳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他的亚麻色短发。眼里满是温和,她知道莱文的死对于布克来说打击太大了。就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或者说是曾经是一场太美好的梦,正当一切都在最美好的关头时他突然被一棒子打在后脑勺,醒了。一睁眼就必须来面对千疮百孔的现实,来硬生生的接受莱文死去的现实。而现实又是冰冷生硬放了很多天的米饭,现在要一口吞下,即使噎到了也没有一口水喝必须继续不停的吃下去知道吃完为止。
“懂了吗?暂时要分开行动了。等我们各自这边都处理好了就都交到你手里管辖,权利集中容易统领。”斯基再次重复了刚刚的提议。
“嗯。美国这边也也有很多事。”布克沉吟片刻随即点头。
14。…第十三章 整顿(一)
整顿
布克和纳纳回到美国纽约,一如既往繁华的城市现在却带着一份紧张。这种紧张,像是河流最下层的波涛,黑暗的滚滚流动着,只是一直掩藏在最深处只有敏锐的人才能看见才能感觉到。
“果然,这里也不平静。”纳纳走在纽约最繁华的街巷,左右环顾一番低声对布克说。头微微侧到他耳畔。
“嗯,有特务混在里面。”布克微微额首表示同意,神色却一副风轻云淡。他是最奇怪的那种人,越是危险越是艰难就越镇定。
“现在怎么办?估计你父亲已经知道你回国了。”纳纳开始和他用日语交流,声音再次压低。
“嗯。先回我的别墅去,凯瑟琳应该会在那里等我。”布克用手把头上的帽子压低些巨大的太阳镜挡住了半张脸。
“凯瑟琳?就是你特讨厌的那个未婚妻?”纳纳不可思议的看着布克,她记得虽然布克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那个女孩但作为布克最重要的伙伴,她和剩下两个人都是知道的,布克多么反感那个女孩。
“嗯。我和她结婚,她就把澳大利亚的主权都给我。”布克的语气没有起伏,神色淡漠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人结婚了一般。
“你……这种事……”纳纳微微蹙眉,透过褐色的墨镜片看他。
“她这样要求的,我自然会答应。纳纳,我别无选择。”布克眼底终于露出一抹细细的悲伤。
“是你父亲吗?”纳纳听他这样说,不免猜测这些特务是希杰派来的。
“嗯。是啊!除了他还没有会这么着急。”布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碧蓝的天,羽毛一样细致分散的卷云漂浮在上面。
“还好吗?”毕竟是自己的生生父亲,布克不可能不心痛。亲情竟然如此凉薄,不过一点点利益就分崩离析。
“嗯。没什么。”布克知道纳纳的担心。但他早就不再难过了,自从那次绑架之后。他就知道,父亲和他不过是因为中间有母亲的缘故才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在母亲三年前去世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展开战斗了。
“TAXI”走到马路边,布克冲着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请问您到哪?”开车的是个中年男子,略微臃肿的体态和怀孕三月的啤酒肚。声音浑厚像是含了一口水在口腔里,带着一副金边老式啤酒瓶底厚度的眼镜。
“布莱克街三十九号。”等纳纳也上了车后,布克举起枪对着男子的左太阳穴。坐在副驾驶座的布克压低声音说。
“你……你……”知道布莱克街三十九号是将军新的府邸,司机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况且对准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枪也足以说明一切。
“快开呢!不许叫。”布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皱皱眉。
“是是。”男子在紧要关头自然选择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连忙颤抖着手调档让车子飞驰出去。
“布克?你回来了。”当布克推开别墅大厅的门,一个粉色蕾丝纱裙的女子便冲上来抱住他的脖子。
“嗯。凯瑟琳,这样很难受。”布克露出温和的笑,蓝色的眼底冰凉一片。
“我好担心你。伯父到处派人在找你。”凯瑟琳站在大厅水晶吊灯下,白皙柔嫩的肌肤像是一碰就会流出水来。
“我知道。你不必担心。”布克安慰着她,眼眉微微低下去一些。
“布克你能陪我用晚膳吗?”少女娇羞的用褐色的眼睛看他,期待的表情不言而喻。
“我还很忙。你就先自己吃好吗?”布克耐着性子,他可不想让到手的羔羊跑掉。
“……那好吧。对了,这个给你。是澳大利亚管理权的象征。”摊开手心里的银色徽章,上面印着一头狮子旁边两把冲锋枪。
“嗯。你想吃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