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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梧挑眉,犹记得当时莲若也是这样一番语气,怎能不让人猜测这中间的曲折?“她很好。”
低头摩挲着粉瓷茶杯上的纹饰,他越加艰辛的问:“永帝、待她也好?”
“自是当然。”见他对面的人身形一晃,强自镇定的笑,云梧只觉得比哭还难看。大概猜到了是何故事,她嘲讽一笑,唇边无尽冷意。
“如此……甚好,甚好。”蓝桑喃喃,眼睛不知该放在何处,慌乱展露眼底,一览无遗。“夫人见她时,可有何话带来?”
将燕无韵的话再复述一次给他听,他只道:“好、好。”身形不稳的站起,步履踉跄。
“为什么?”云梧执杯至唇间,在他迈出房门前,问,“为什么让她去那里?”
蓝桑的手指节泛白,紧紧的抓住门缘,看得出十分压抑。艰难道:“我们没得选择。”
“用女人来换自己的安稳吗?”
阮层墨听出她的不悦,暗自摇头。
蓝桑苦笑,“我有什么办法?百目国弱,经不起战乱。”
难道为了求得生存就要用女人来交换吗?她无力再质问,历来如此,用一个女人换取数万百姓的安稳,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心中郁结难解,她不再说话。蓝桑有自己的立场,她没有权利指责他的对或错。
似乎察觉到云梧的心情,蓝桑继续说道:“就请夫人他日见到她,替在下转告一句话:‘战争只会让百姓受难,就算史册要将我记为懦弱无能也无所谓,我只是不愿意我的子民痛苦。此生相负,来生不弃。'”
她以对无言。一句“有负于卿”含着多少离恨别愁。情是一个局,每个身在局中的人都甘之如饴,就像燕无韵对蓝桑,她对苏子衿。只是蓝桑和燕无韵彼此相爱,而她呢?苏子衿待她是何心思?
☆、第 43 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是越写越吃力。
这样大的历史背景对于初初开始写文的我,不知道算不算自己挖坑往里面跳。
给纳兰一些鼓励吧,这样我才有动力更下去~O(∩_∩)O~
提前剧透,下一章,阿墨要回来了= =
卷二增加了一些鬼魅和巫术灵异什么的,一点点。
完全是因为纳兰太爱阿墨,想尽办法想让他回来。
原谅我~(@^_^@)~
一直到天黑,他送她回驿站,不知东陵的将军夫人失踪了一天,会不会已经闹翻了天。
“阿梧。”他叫住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些生涩。
云梧停下来,不解的回头。
“跟我走吧。”
“不。”继续朝前走。
阮层墨挡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你爱他?”他既想知道答案,可又迫切的希望云梧否认。
云梧低头想了想,再抬起脸已是幸福的笑,“是的,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她以为的,自己以为。
阮层墨看不见她眼底的嘲讽,盯着她许久,久到云梧忍不住想要问还走不走时,他突然俯身一把拥住了她。她抄着手,不知该如何说话。
“这个,是阿墨的。”他低语,眼眸微垂,勾起嘴角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这是阮层墨的。”
云梧一惊,用力推开他,恼怒的瞪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子。耳根发烫,火辣辣的痛。
“走吧。”他轻轻一跃,就将她带上半空,几个飞跃便直接跳进了她的房间。
正纳闷为何将军夫人失踪一天而驿站毫无声息,不只是被压下了还是怎么一回事。
连房间都是黑的,哪知两人一跳进窗户,便听到苏子衿的声音从黑暗中想起,“还记得回来。”
其实早料到应有人知道她不见了,但没想到会是他等在这里。她不知道在她回来前,这里刚经历一场暴风雨。
她下意识的挣开阮层墨的怀抱,急于脱身。阮层墨反而将她腰处的手收得更紧,挑衅般的看向苏子衿。“既然你连今天都无法陪在身边,那么由我替她过生又有何妨?”
云梧手肘一用力,狠狠击在他的肋骨处,趁他吃痛卸力离开他几步远。
只听见阮层墨笑出声,苏子衿眼神如刀般凌厉,“她此生已是苏家的人,轮不到旁人插手!”
点亮灯,她仿佛没有看到这两个男人的对峙,见桌上摆着饭菜,也不管凉没凉,自顾自地坐下吃起来。
“那就得看她自己如何认为了。”阮层墨笑,足尖一点地便从窗口退出去,一下飘出几丈远,看着一脸冰霜的苏子衿,戏谑不已。
始终不曾好言相待,冷冷扔下一句“明天午时出发,赶不上就别去了”,他留下云梧独自在房间内。
食难下咽,一滴眼泪“啪嗒”滴在乳白色的瓷碗中,声大如雷,她放下筷子回到床上。情之一字为何物,到现在她已经概念模糊。拿得起却放不下,倘若她不放手,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今日,朝颜又添了一件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张贵妃省亲,阵势浩大,场面奢华之至,足见当今圣上对其宠爱,张丞相一族可谓荣盛之至!
“爹。如今女儿已为贵妃,宫中大小事宜均由女儿管着。虽无皇后头衔,可权力却是皇后才有的。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张家有此荣耀,够了。收手吧。”张贵妃哀求,皇上对张家忌惮已久,她如何不知?一边是她的家族,一边是她爱的男人,两相厮杀,无论哪一方失败,痛苦的都将是她!
张远儒冷笑。人说伴君如伴虎,他女儿陪在瑞谦永身侧这么多年,为何没学会聪明半点?“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能收手?”
“可以的!”张贵妃急忙上前,“我去求情,你是他的岳丈,他不会赶尽杀绝的。”
一拂袖,张远儒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诮,“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他当真看重你与他的情谊?”
她踉跄后退,有些东西垮塌不成形。对,她于瑞谦永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可以牵绊或者迷惑她爹的筹码。可自己爱他啊,哪怕知道他有多厌恶她,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能有什么办法?
“不会的,这么多年过来,他对女儿有感情的!”就算没有爱,看在她帮他打理后宫陪伴他左右的份上,她不信那个男人可以做到那般决绝。
“我不会收手,我也收不了手!一旦我退让,他就会趁势将张家连根除掉。不是他下位就是我亡,只有这两条路。”张远儒不耐的看着面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心中一片郁烦。突然无比想念当年那个英姿飒爽、一袭红装将长枪竖握、倔强离去的背影。她连带着他的孩子都交给另一个人去抚养,狠绝至此,发誓永不相见。此后经年,当真永不再见。
张贵妃失魂落魄的坐在车辇里头,大队仪仗经过街道,旁人唏嘘不已,她却只觉得无比疲倦。张远儒从来未把自己看做女儿,他的心里牵挂的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私生女;瑞谦永亦不喜她,甚至连怜悯都不曾有半分。小心翼翼、左右维持着两方的平衡,两处不讨好。这样,真的好累,天大地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阮大夫,你如何在此地?”在这个仅几百人的军队临时驻扎的山谷,巡视的一名士兵认出途径此地的阮层墨,军中士兵自那件事后,对他愧疚之余,一如从前一般恭敬待他。
苏子衿听到声响,回过头一看,阮层墨竟一路尾随他们而至。
“故人邀我聚了一回,正打算回离鸳山,你们又为何驻扎在此?”他明知故问。
“将军也正打算回落虎滩呢!”这位士兵心直口快,收了兵器道:“阮大夫稍候,容属下去禀报一番。”
“正好顺路,我想你的将军是不介意我同行的。”
“我看你最好还是独行吧。”苏子衿抱胸靠在马车旁,不待士兵通告便直接说话,不留余地。
“独行太过孤单,不如结伴来得好。”更何况这里还有他想要的人。
阮层墨踏着四方步而来,连苏子衿都不得不承认,他比阿墨更多一份步步生莲的风姿。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他脚步有些虚浮。
云梧听见外头的动静,好奇的用手撩开车帘,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头皮一麻,他怎么还敢跟过来?继而皱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奇怪,眼底有些沉暗的红色,也不知是不是额间的珠石映衬成那样。
“离大军一里远,或者更远。”苏子衿警告。
“只怕晚了。”他停在几步外,若有所指的朝马车看了一眼。
两个男人一起看向她,她瞬间无所适从,许久才道:“他似乎有些虚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消声。
“真贴心。”阮层墨闻言一笑,冰霜溶解。
最终他还是留下来了,靠在不远处的树下闭目养神,一副不被打扰的样子。苏子衿看了云梧半晌,冷冷道:“最后一次,就当还阿墨的人情。”
云梧一愣,她一直以为他不屑于这些,“谢谢。”她替阿墨说的,第一次因为阿墨而跟他道谢。
子夜,整个营地只剩下几名守夜的士兵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一片静谧。云梧揉了揉左肩,轻声下了马车朝营地外走。
“去哪里?”苏子衿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慵懒低沉,让她心神一荡。转身尴尬笑了笑,“如厕。”该死的,实在是别扭的紧啊。
他压低声响,清了清嗓子挥手,“去吧,别走太远。”一脸淡定。
“知道了。”云梧俏脸微红,急冲冲走远,还好火光昏暗,看不分明。
身后的苏子衿无声微笑,眼里是温柔的宠溺。
直到看不见营地的火光,她才停下来找了个空逛的地方,从腰间掏出香泥晕开在指尖,静静等候。不多时,空气中就传来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一个小黑影从空中急俯而下,落在她掌中,清脆的叫了两声。
云梧手指抚了抚它的头,“小东西等很久了吧?”轻笑出口,看着它在自己掌心上串下跳,欢喜得不得了。“他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回应她的是两声鸟叫,她拍了拍它的小身子,将袖中卷好的纸笺绑在它的腿上,往空中一抛,放它离去。
竹问在不久后便从暗中赶来,他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但也不能消失太久。
“竹问,最近麻烦你了。”云梧站在原地,抱歉道。竹问从暗卫摇身变成明处的小厮,怎么算来都是她的原因。“你离开暗军里影卫的组织吧。”
“主子!”竹问一惊,立时跪下,“不知竹问错在何处……”
“你没有错。”她托起他,正色道:“你已经走到明处,影卫对你来说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在黑暗中行走太久,总会忘记光明是什么。“从今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生活,再也不是谁的影子。”
沉默良久,他再说话时,声音有了丝哽咽,“属下……多谢主子。”再也不是谁的影子……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用一个身份活着,这在今天以前,是他做梦也不能想象的。
他走后又隔了一会儿,云梧才往回走。只是她似乎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