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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出没,我就觉得不大妥。但是你已经安排,我也觉得有理,所以没有说话。哪知道今天暴雨倾盆,我就想湖边山坡上一定不会有人,而且此处埋伏更宜远射。想要发挥弓弩威力,自然是居高临下更好了。所以我是临时起意,调人到山坡埋伏,而且都在蓑衣上扎了芦苇草,以做隐蔽。”
德芳微笑:“你这可是擅改将令。”
寇准回头神色严肃:“王爷,兵家大忌就是不知变通。如果明知有更好的法子却放任不用,那才是误国误民。”
“那万一不行岂不是要担更大的责任?”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对了,你的响箭怎么响得那么晚,那五人出现,我们都瞄准半天,还不见你的命令。”
“唔。谢奇乘暗中投敌了。我以为你们都遭了暗算,直到他们说我孤身犯险,我才明白原来你安然无恙没有被发现。这才发了响箭。”
寇准吃惊:“谢堂主投敌?”
“是啊,大概是不服我吧。本来快剑门除了吴老先生和顾祺瑞,就该是他资格最老……”
寇准打断他:“哎呀,现在不管他是为什么。王爷,如果谢奇乘已经投敌,那你把三位大人藏在南清宫不就泄露了?他们今日应战只有五人,其它的人呢?”
德芳愣住:“坏了,我怎么没想到……”
寇准焦急:“咱们赶紧回去,如果三位计相死在南清宫,那对你可是大大不好。”
德芳一把拉住他,目光冷冽:“我自己去,你留下继续查雾隐堂。不论南清宫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插手。”
寇准望着他,神色冷然:“什么意思,你又要踢开我?”
德芳低下头,不去看他。
寇准怒道:“我不会看着你出事,我是你的伙伴,怎么能不帮你!”
德芳抬头冷冷道:“我不用你帮,从你变成许王幕僚开始,你就不是我的伙伴了,不要再自讨没趣。”
寇准呆呆看他:“你……竟然说这样话?”
德芳转身:“仔细查查他们的身份,本王先回京。”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寇准独自站在他的身后,呆呆的看他的背影,良久才无奈的一笑,自语道:“还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呢。”
待到回到南清宫,才知已经回来晚了。
三位计相都已死在了厢房。身上没有伤痕,皆是被人毒死。南清宫上下侍卫无一人知晓详情,直到第二日来人送饭,才发现三人已经毙命。
德芳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
死在南清宫,而且南清宫侍卫无一人与凶手见过面。
知道三位大人在南清宫的,除了他们五人和寇准,就只有慕云风和萍儿。御史台迄今只知道他亲自办案,却不知他冒名五鼠,劫持三人。如今三人死在南清宫……
正在烦恼,门外内侍通报:“王爷,张齐贤大人到。”
“请他进来。”
张齐贤进门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千岁,老臣该死啊!”
“张相,出什么事了?”德芳见平时一向稳重的他这样惊慌,不由惊诧。
“千岁,三司的封桩库库银被盗了。”
“你……你说什么?”
“封桩库库银被盗。”
封桩库是储藏三司每年财政节余的皇宫内库,由皇帝直接掌握。库银是专门留做收复燕云的费用。
德芳咋听到消息,也的惊呆了。
“是谁干的,有线索吗?”
张齐贤抬头道:“墙上有留书,说是东京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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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终于更新了
今天可是坐了一天火车呢
赶快睡去了……
明心
讲武殿后的内库门口,许王和吕端等人已经都等候。
元僖看见德芳,并不开口,只是朝他微微点头。
众人的脸色都比往常阴沉了几分。如今前线正在用钱之际,封桩库被盗,让大内每一个人都觉得乌云罩顶,不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东京。没有人敢想象,身在雄州的皇帝收到奏报会是什么脸色。
沉重的内库大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露出渐渐深邃的地道。
众人人举着火把,缓步进入。
下到库底,只见硕大的库房中已经只剩空架。架上的银箱俱已不见踪迹。库壁上龙飞凤舞的留着剑痕:“先劫天牢,后盗国库――东京飞天五鼠”。
元僖冷哼一声:“猖狂之极。”
德芳看着壁上留字,眉头紧锁。东京飞天五鼠?上次天牢留字,只是随兴写的飞天五鼠。而这批盗贼居然知道五鼠就在东京?那么就是说,他们已经完全知道五鼠的身份了。
果然是雾隐堂所为!
“这么多银子,怎么运出守备森严的大内?”元僖疑惑,“库门全然没有被破痕迹,宫内侍卫也毫不知情。”
德芳转头四处打量库房。
库房里四下都已点上火把,映照着寒铁森森的空架和地上的青石大砖。
德芳仔细的打量着库内的地砖,回头看向御史中丞:“有没有查过地砖?”
“地砖?”御史中丞愕然。
“啊!皇兄是说有地道。”元僖大叫。
“嗯,我是这样揣测。若不是地道,这么多银箱要运出大内根本不可能。”
御史中丞立刻吩咐侍卫:“掀起石板检查。”
庞籍微笑:“大人不必这么麻烦,在屋里泼上水,立刻就可以看出何处有地道。”
果然如庞籍所言,水流开始顺着一处石缝快速渗下。当这块青石板被掀起时,众人都是惊叹一声,一个宽可容下银箱的地道口显露出来。
元僖回头看众人:“马上派人探查道口。所有道路关卡都要随时通报稽查结果。另外在全国通缉五鼠。”
“通缉就不必了。”德芳缓缓回头看他,“我就是五鼠之首。”
这句轻轻的话简直如同炸雷,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元僖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庞籍低头,默然不语。
“千岁!你可不要玩笑啊。”张齐贤大叫。
“我没有玩笑。三位计相是我劫到南清宫。本来是想让雾隐堂料想不到,以此来保护他们。没想到日前三位计相也已经遇害。”
“啊!”众人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炸雷惊傻了。
火光跳跃下,德芳长眉舒缓,神色平静:“是我太疏忽,五鼠里出了叛徒。消息走漏,使得三位大人无故枉死。”
元僖沉声道:“他们被害的时间,正是发现库银被盗之前。那么皇兄的意思就是,银库不是五鼠所盗了?”
德芳嘴角微翘:“当时五人都在大名府,如何分身盗银?再说,殿下以为我要那库银作甚?一定还是雾隐堂所为。”
元僖冷笑反问:“那这雾隐堂又是为何要嫁祸皇兄?”
“江湖恩怨。”
元僖一双阴郁的眼,盯着德芳:“原来你和江湖势力也有来往。”
四周围的官员全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个呆看着两位监国冷然相对。
还是吕端上前一步:“两位王爷,此时战事吃紧。最重要的是找回库银啊。”
“对对。”张齐贤急道,“当务之急是寻回库银。”
元僖冷哼一声:“所有东京附近道路都以设卡。这么大批银箱要想离开简直妄想。”
吕端和张齐贤对望一眼。
张齐贤忍不住撩起衣袖轻擦额上冷汗。
事实上,银库被盗之后各路关卡都没有发现线索。他和吕端都明白,要不库银已经运走,要不就是还在东京城内。而不论是那一种,要想找到库银,都必须大费周章。
“今日开始,彻查东京城。家家户户都不能放过。”元僖冷冷看德芳,“如果皇兄不反对,就先从南清宫开始。”
德芳轻轻点头:“好。”
南清宫里突然再无往日宁静。
禁军士兵们进进出出的搜查。杂沓的脚步和呼喝声四处响起。
德芳坐在书房廊下,默然不语。
萍儿惶惶不安的看着侍卫们进进出出,终于忍不住道:“王爷……”
德芳抬头看她,莞儿一笑:“萍儿,你来南清宫几年了?”
“啊?”萍儿讶然,半晌才开口答道:“太平兴国四年来的府上,已经七年了。”
德芳点点头:“七年……”
萍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安的望着他。
德芳微笑道:“萍儿,你觉得本王的弟弟襄王怎么样?”
“襄王殿下?”萍儿愣了一愣。
“嗯,他个性淳厚,特别重情意,而且少年时就特别喜欢你……”
“王爷!”萍儿恍然明白过来,顿时疾呼,“王爷不要!”
德芳微微笑着:“怎么了?”
“不要赶我去襄王府!”泪水夺眶而出,萍儿跪倒,泣不成声,“王爷,不要赶我走。”
“呵,你看你,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德芳笑着拉起她,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看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哭成这样?”
萍儿呆呆的望着他温柔的笑意:“王爷……”
“襄王是我最爱的弟弟。这次风波,只怕前途险恶。是否可以全身而退,我也没有把握。我是想你去替我照顾他。万一有事也好让我后顾无忧。”
萍儿双肩颤抖,泪水扑簌。
德芳扶住她的肩,轻声问着:“丫头,你帮不帮我呢?”。
萍儿抬头,泪水模糊间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温暖神色。
她压住呜咽,轻声道:“王爷,便是要我为你立时去死,我也是毫无怨言。只是求您不要赶我走……”
德芳点头:“我答应你,如果我可以平安无事,就一定接你回来。”
萍儿的双手死死的绞住衣带,低头不语,任由泪水落下。
德芳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泪眼:“丫头……答应我吧。”
萍儿怔怔的望他,忽然猛然推开德芳,转身掩面痛哭离去。
廊下的微风流过,刚刚留在手指上的温暖泪水,变的冰凉。
心里深深的叹息,也渐渐消散在夏季的晚风里。
两日后寇准回京。
元僖冷然看他:“你说抓住的那几个雾隐堂的人,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寇准点头:“不过当场一百禁军,都可以证明当日王爷确实带着五鼠在和他们缠斗。”
“那五鼠和雾隐堂对阵,有人受伤吗?”
“有,当时卫览去追叛徒谢奇乘时,被蛛丝暗算,如今重伤不起。”
“哦,窝里斗,那不算。”元僖冷冷一笑,“如果没有雾隐堂的人证,我完全可以怀疑他们是一路串通,为的就是劫库银。”
寇准静静看他:“殿下,这样未免太牵强了吧。”
元僖拍着他的肩膀,微笑道:“寇准,本王现在命你去调查封桩库银案。雾隐堂和五鼠的事,你不必插手了。这次监国,我掌枢密院军机,赵德芳掌中书内政。这次他这边出了这样的大案,我正好要好好表现一下。也好让父亲知道,我才是最出色的大宋皇子。”
“可是殿下,雾隐堂身份可疑,似乎不是西夏人。”
“不必管雾隐堂了。你把雾隐堂和三司的案子移给吕端。从今天开始,倾力查寻库银下落。”
寇准无语,抬头却看见元僖身后的庞籍。他今日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笑意盈盈,反而也是低头皱眉不语。
寇准欠身离开,心思已经全然落在南清宫那人身上。
夏夜里,虫鸣花香,月色清辉洒的遍地银霜。
寇准步入后园,果然看见德芳独自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