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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们要去哪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快马加鞭,江梓夕渐渐感觉到了恐惧,她紧紧搂住易冉琴,生怕自己被如此快的马匹给甩了出去。
“娘也不知道。”易冉琴偶感喉头有些腥味,她探出头望旁边用力一咳,竟然是斑斑血迹,她错愕之余想起了煞双子乃用毒高手,这会必是在命丧之前给她下了毒。低头望了望怀里的江梓夕,不禁鼻头一酸,一时间竟然想要落泪。易冉琴在心里微叹,沐,你这般不顾一切,怎可知我能全力保护好梓夕,现在,我们已经与天下半数江湖人士为敌,如今江湖难分何为正道,何为邪门,我又该往哪里去投靠?
“江夫人,久违了。”策马之际,发觉前方有人拦住了去路。易冉琴喝住马,不用猜了,这般必然是“阴阳蜂”二人。
易冉琴冷哼,“怎么,煞双子的下场,你们也想凑个热闹?”
“不敢不敢,夫人如此花容月貌,我们可不像煞双子这般不懂规矩,夫人若是从了我们俩兄弟,接下来的追兵,我们自可替夫人摆平。”唐策还在说话,袖口便射出了一条钢索,“夫人可别怪我着急,总是越美的女子,我越早出手!”话风一转,唐启同样甩出一条钢索,两条钢索同时向易冉琴甩来,她将手伸到发髻处,拔出了插着的两根金簪,“来不及了!”随着话音刚落,金簪扣住了钢索的缝隙,两兄弟还未反应过来,金簪便像蜉蝣般毫无规则地将钢索绕在了一起,唐策大喝,“唐启,你在做什么?!”
“哥,我根本没动!”就在此时,缠绕在一起的钢索捆作一团甩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受到重击的二人纷纷吐血瘫倒在地上,易冉琴策马绝尘而去,留下一句话给重伤的二人,“你们好自为之。”
而易冉琴察觉到了毒性因为刚刚运功而蔓延得更快了,这样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追来,她这般漫无目的地逃命,不知不觉中已然远离了喧嚣之地,竟然来到了四面环山之处。若还在嘈杂之处,或许还可以隐于其中,可现在这里如此空旷,比煞双子,阴阳蜂更为厉害的角色必定也有,而且她不愿意冒险去求助别人,太多阳奉阴违之人,若她不小心必定落入圈套,想到此处,易冉琴同样猜到了此前“煞双子”、“阴阳蜂”极有可能是通过马蹄印找到她的。于是易冉琴下马抱起江梓夕,随后转身抚了抚马背并对它说道,“走吧,若是遇上良主,便随了他去吧。”
易冉琴望着马朝远处奔去,已然不见踪迹之后,将江梓夕放下来,蹲在她面前,为她擦拭脸上的沙尘,“梓夕,娘知道你很害怕,但现在你要答应娘一件事情。”
江梓夕此刻还不明白娘为何这般严肃地对她说话,但她感觉到了娘的在微微颤抖着,她点点头,“嗯,娘说什么我都听。”
“从现在开始,忘记你姓‘江’,改名若夕。”易冉琴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吗?”
“嗯,从现在开始,我就叫若夕。”江梓夕再次点点头,伸手抱住了易冉琴,“娘,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我们要在这里等爹吗?”
易冉琴听闻至此,不禁泪满眼眶,“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若夕要和娘一起住好久才能见到他,若夕怕不怕?”
“若夕怕,不过娘在,若夕就不怕。”
望着她稚嫩的脸庞与双眸,易冉琴更加不知所措,她甚至都不知道身中何毒,若是致命之毒,梓夕该怎么办?
她无助地抬头,一片飞雪落在了她的脸颊。此处乍看是普通的巍峨之山,细看却发现其中一座山上覆满飞雪,甚至有些飘落到了这里还未融化。还沉浸在这奇景之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和细碎的说话声。
“古驼子,怎么抓江城沐的老婆你也这么起劲?江城沐可是待你不薄啊。”
“金矮子,别说我,江城沐对你不也是很不错的么。他还救过你一命,怎么你现在倒是找他老婆找得很起劲么?”
原来是曾受过他们恩惠的“驼子”古刺与“矮子”金辰,此二人竟然也这般狼心狗肺?!易冉琴终于知道她已然分不清该相信谁了,若此时她出去,这两个人的嘴脸想必是假装示好再反咬一口吧,而喉头的血腥味也再次涌来,来不及了,她若再运功,必须要排除万难才可以,但现在最多也只能对付这两个道貌岸然之人,着实不值。她深知此二人虽武功不弱,但轻功却是差得很,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取胜。
她再次抬头望了望飞雪,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呢?怀里的梓夕还需要她做最后一个赌注,莲足轻点,她飞身向雪山上去。雪山之巅想是极高的,她必须用尽全身功力方可尽力一试,何况此处还有若夕。她握了握腰际的“沐血剑”,她拔出剑,借助剑的力,借力再飞身而上,同时反手抽出沐血剑,直到最后一次将剑插入了雪山之巅,她刚要飞身,却因毒性发作而滑落,情急之下,她单手握住了剑身,手心印出了血痕,易冉琴忍住疼痛以手用力,终将她们二人送上了雪山。
7。【卷1:以剑之名】…005 绝尘飞雪葬浮生
易冉琴终于在看到女儿安全到达雪山之巅时昏厥了过去。江梓夕望着娘亲的手心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痕,不禁急哭了,“娘,娘,你醒醒啊,梓夕,不,若夕很听话,你快醒醒啊——”江梓夕一边喊着易冉琴,一边簇起一团白雪,擦拭着易冉琴沾满血迹的手心。
易冉琴感觉到了凉意,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眸,眼前是满脸泪痕的江梓夕。她们二人现在落在这千年雪山之上,周围没有任何人,这孩子才五岁,她要怎么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然而若非如此,下面更多的豺狼虎豹等着她们,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若夕,娘——”话音未落,易冉琴口吐鲜血,鲜血沾染到白雪上时,雪色与血色交融竟然成了黑色。果然,毒已然攻心,她等不到梓夕长大了。这样的预感让易冉琴奋力直起身来,将还在抽噎着的梓夕拉入怀里,“若夕,听娘说,咳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十年之内别离开雪山。还有,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娘——”易冉琴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乱窜,不断地冲击着五脏六腑,她必须将真气疏导出体内,否则必然胀气而亡。
“若夕,来,到娘怀里来。”易冉琴抱起江梓夕,环顾四周,知道了雪山之巅还是有一个可以遮蔽的山洞的。她一路抱着孩子步入了山洞,“若夕,现在开始你就在山洞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别接近娘。”
江梓夕此时还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一定要听娘的。易冉琴眼见着江梓夕跑到一个角落里,找了些干净柔软的桔梗,这点倒是颇让她意外此处竟然有让人暂时御寒的东西。她席地盘腿而坐,双手合一,将真气往上慢慢提起,突然反手向腹部击掌,鲜血便顿时涌了出来,易冉琴有些体力不支,不过还好她挑选的是背后有石墙倚靠的地方,石墙帮助她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她尽力再次运气,又是一掌击在了腹部,毒血接二连三地被她逼了出来,但是此时的易冉琴很清楚,她这是玉石俱焚,煞双子的毒,与被施毒者的体力紧密相关,她弱,则毒弱。她强,则毒强。先前她体内真气浑厚,毒窜流得很快,她必须通过自残来减缓毒性蔓延。
易冉琴睁开眼睛望了望因为路途劳顿与过度惊吓而已然沉睡过去的江梓夕,她支起无力的身体走到她身边,轻轻抚触着她的脸庞,虽然颇显寒冷,但是还是泛着微微的淡红,“孩子,娘解不了毒,娘终究要离开你。可是你该怎么办。”此时的易冉琴真正感觉到了恐惧,她已经束手无策了。她清楚地知道,她根本等不了几日,每过一日,身体便会虚弱一分,她杀了煞双子,必然也要付出性命。
“沐血剑。”易冉琴突然想起了还在崖边上的沐血剑,她得把沐最心爱的剑带回来,剑出鞘必见血,幸好机缘巧合,她已用自己的血喂了这把剑,她伸手拔出这把剑,望着剑上的血迹也已慢慢褪去,她惨淡的笑透着一种决绝的神色,“沐,若非梓夕,此刻你我已然相聚了吧。但我必须努力活下去,为了梓夕。”
易冉琴终究因为虚弱而瘫软在了飞雪之下,不知许久,飞雪散落在她身上,慢慢掩去了她的衣饰,“娘,娘,你看,我找到了好多野果子,你一定饿了,娘?”
是梓夕的声音,易冉琴听到了,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与沐曾经美好的一切,他们的相识相知相许,后来有了梓夕,有了家。她不怪连衣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的幸福,只怪命运与乱世带给了她这所有可怕的事情。
“娘!你怎么了?”江梓夕手中的野果子散落了一地,她跑过来拂去盖在易冉琴身上的积雪,“娘?”
“若夕,娘在呢。”易冉琴抚着江梓夕红着的脸颊,还有冻到的小手,“梓夕,娘出门的时候带了包袱出来,里头有夹袄,若是冷了,记得穿上。”
“嗯,若夕有娘会给若夕穿上的。”
望着孩子天真的双眸,易冉琴不禁落泪。“娘你怎么哭了?”江梓夕伸出小手为易冉琴擦拭着泪痕,易冉琴再也忍不住眼泪,将江梓夕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最怕的便是她走后,这孩子终将一个人度过十余载,她又怎能相信这孩子可以在这空无人烟之处安然无恙地成长呢?
“娘只是觉得若夕长大了,懂事了,娘是高兴呢。”她抹去泪痕,笑着拍去江梓夕头上的白雪,“若夕,来,扶娘起身。”
平静的夜。易冉琴早已猜到了,这里只有她与孩子两个人,以后这般空寂就要——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白雪映衬着这里的白昼更为明亮,她起身来到洞外,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头有些晕眩,她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际的沐血剑。她将剑鞘放在雪地上,双眼望着被拔出的剑,“沐,你知道我没有一刻不想要了断自己来找你吗?每次我都要靠着望一眼梓夕的睡容,来平息我的念想。”
“娘。若夕醒了,你看若夕今天是自己穿的衣服。”好熟悉好珍贵的声音。易冉琴背对着江梓夕,苍白无力的笑颜,而新一轮的晕眩到来,她发觉自己不自觉地拿起了沐血剑转身,眼前怎么看到的是驼子和矮子,还有煞双子,阴阳蜂,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她奋力拿着剑往前指,“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而此时的江梓夕眼里则是自己的娘亲剑指自己,晃晃悠悠地冲了过来。她吓得躲到了一边,而娘则支起身来又拔剑相向。她哭着喊道,“娘,你怎么了?若夕做错了什么,娘,娘——”边跑边喊着,她根本无法解释也不能够理解此时的易冉琴为何突然这么做。
而在易冉琴眼里则是那些意欲取她与梓夕性命的狗贼,她只知道拔剑相向,然而耳中则听到了梓夕的哭喊声,梓夕呢?她去哪里了?突然她看见天际一片蔚蓝,梓夕一定在那里,她转而扔掉了剑,冲着那片蔚蓝冲去。江梓夕望着自己的娘亲冲着崖边冲去,她急急地跑过去,“娘,娘——”
悬崖陡壁,一坠而下。江梓夕只来得及抓住那一方衣角。
8。【卷1:以剑之名】…006 踏雪入梦换孤寂
“娘——”凄绝的声音,却唤不回一句回声。拔剑相向的娘亲,一跃而下的娘亲,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