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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之情充溢在心口。
柳文昭知道,这二十年来,柳倩倩从未这般伤心过!
他慢慢的将她的头使劲按进自己怀里,看着书案上垂下的图纸一角。目光幽深,用一种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乖……很快,他就再也不能让你烦恼了。”这声音轻得。就连他怀中的柳倩倩都没有听见……
次日一早,柳文昭便称自己病好了。去给金夫人请安。
金夫人见他神色憔悴,也没有多疑,只是说了些关怀宽慰的话,柳文昭自然是不放进心里去。他慢慢的坐在金夫人身边陪她闲聊,慢慢的将话题移到金元宝接手兵工厂的事上。
“兵工厂是咱们金家几十年经营出来的的产业,难免会有些老师傅自恃劳苦功高,不把少主放在眼里。何况元宝这么年轻,又一直潜心于……”柳文昭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道:“捕快一事,这些人谁知道他?谁服气他?姑妈。元宝接手兵工厂是大事,这第一次登台亮相,依我看,可绝不能俭省了。”
这席话算是说到金夫人心坎里去了,她当即便轻轻击掌笑道:“说的对!我本想。元宝接了印章账本,自己慢慢熟悉起来也就是了,如今看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咱们得给元宝办一个隆重的就职典礼。既能让这些老骨头们知道我儿子的厉害,也让元宝好好感受下身上的担子多重。”
“姑妈英明!”柳文昭垂眸一笑。
“对了!上次的寿宴我看晓萱办的不错,不如这次的就职典礼也交给她办吧,你在一旁多帮衬点,可好?”
“姑妈有命,侄儿岂敢不从?”柳文昭起身作揖。
看着他乖顺有礼的模样,金夫人不由得心中有些愧疚,小心的道:“前些日子鸡飞狗跳,姑妈还担心你会为了倩倩的事,心里责怪姑妈,和姑妈生分了……”
“都是倩倩不懂事。”柳文昭诚恳的看向她,“姑妈,您抚养我长大,我怎么也不会怪您的。”
“那我就放心了!”金夫人很是欣慰。
“要不,先带元宝去熟悉熟悉环境?”柳文昭提议。
“嗯!”金夫人点头,“也好!你去备车,我们现在就出发。”
兵器制造局在京城郊区的一处隐蔽山谷中,刚到谷口,众人便遇到了守卫的阻拦,金夫人拿出手中的令牌,自然就顺利通过了。
通过第一道关口后,金元宝便一直撩开观察着外面的场景。
这个山谷只有一条出路,而且分作五道关隘,没道关隘都要有不同的令牌才能通过,不可不谓是守备森严。
柳文昭由于之前一直帮金夫人打理兵工厂,自然是常客,这会儿正靠在车壁上,老神在在的休息。
慢慢的,马车行至兵工厂大门口,众人下车,迈步跨进兵工厂大门。
一进门,金元宝便怔住了。
虽然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所在,可是亲眼看到这么规模盛大的兵器制造厂时,他还是惊愕住了。
空气中弥漫了烧焦的气味,“轰轰”的风箱声中,千斤重的铁锤宛如天坠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在烧红的铁胚上,瞬时,滚烫的火花仿佛绚丽的烟火一般,伴随着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飞溅而起。
一处处火焰滔天,一处处火花飞溅,一处处金鸣阵阵……
金元宝看得傻眼了,他从未想过,一个在他记忆中是无比枯燥无聊的地方,现在竟然让他胸中激荡澎湃,他仿佛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铁血铮铮……
“呲……”的一声轻响,水桶中一阵白烟升腾而起……
看着金元宝怔忪的模样,金夫人轻轻笑道:“咱们家这个地方,你上次进来怕还是小时候在我怀里?这次娘带你进来,你可要带着脑子好好看看,就职典礼上要是人家问起来,你连兵器局几扇门都不知道,人可就丢大了……”
金夫人的声音,将金元宝从思绪中拉回,他轻咳一声,收敛神色,不以为然的笑道:“这点事情难不倒我。”
“那就好……”金夫人点点头,带着他继续往里面走。
金元宝一边将四周的环境刻入脑海,一边回望着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忍不住低声道:“娘,我们一定要什么就职典礼么?我直接走进来,坐下,不行么?”
“不行!”金夫人鉴定的摇摇头,“你表哥说的对,金家少主接任兵器局,怎么都是件大事,不办个仪式以示隆重,连太子太后那里我都不好交代。”
“又是他!”金元宝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柳文昭。
母子俩人交谈着来到仓库门前,金元宝刚要举步,却被拦在门外,鼻尖堪堪擦过刀背。
“让开。”金元宝不悦。
金夫人从袖中取出一物,展开掌心递给金元宝。这是一个令牌,看起来像被摩挲多年浸透了汗水,格外的黝黑光滑。
“这个,是咱们金家的令牌,金家惯例,认牌不认人,就算你是金家少主,只有拿着它,他们才会认你。”
一边的柳文昭看着金夫人手上的令牌,渴望、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见母亲语调严肃,金元宝也骤然严肃起来,点头,轻轻接过令牌,张手向守卫展示:“金府少主金元宝,前来商议兵器局接任事宜。”
两守卫行礼,退开。
金元宝举步入内,伸手就要推门。
“等等。”
母子俩回头,柳文昭撩衣奔上:“姑妈,可否带我一起进去?侄儿想看看可有什么兵器能在就职典礼上派用场,彰显我金府威风。”
柳文昭说的一派轻松随意,金夫人却是微微沉吟后,看向金元宝道:“元宝,如今令牌在你手上,你说呢?”
金元宝一怔,随即摇头:“我看不好。仓库重地,外人不好擅入,你真需要什么,回头列个单子给我。”
柳文昭一怔。
金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婉转解释:“文昭,元宝说的对,兵器局立下的规矩就是无关人等不得入内,哪怕至亲也不例外;这也是他作为少主要学的第一课……你需要什么,回到府里再找元宝商议罢。”
柳文昭无奈垂下眼帘:“好。”
“这次,为娘破例先陪你进去熟悉环境,下次……就只有你自己了。”金夫人说罢,认真的看向金元宝。
“是。”金元宝恭敬点头,随即带着母亲走进仓库大门。
母子二人进门,沉重大门在柳文昭眼前关上。仰望着大门上鎏金柳钉,柳文昭,慢慢的捏紧了拳头。
夜月高悬,冷露无声,暗蓝天空勾勒出高高院墙和角落岗哨轮廓。
兵器局外,几队守卫交叉巡逻。
一抹黑影无声的避开守卫,悄然的行至院墙脚下,他稍作休息喘息片刻后,足尖一点,攀上高墙,随即轻轻的落在院中,隐身在院墙拐角阴影中。
院子正中灯火聚集处,一蒙着红绸的大炮炮筒位于院子正中。四周工匠走动,隐约交谈声。
“红衣将军怎么这么快就推出来了?不是说还有半个月?”
“少主要接任咱们制造局了,夫人说,就职典礼上要少主亲手点燃红衣将军的引信,以壮声威……”
“这个什么少主,没见过啊……”
“嗨,有名的神捕金元宝你不知道?”
“不知道!神捕怎么了,神捕会点炮么?到时候万一炸起来,还不吓的屁滚尿流……”
众人大声哄笑起来。
在这笑声中,那黑影摸出身上的纸笔,用尺遥遥的比划着,随即在纸上仔细的勾勾画画……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付诸流水
灯火如豆,微弱飘摇,昏暗的灯光在屋中静静的,一圈圈晕染开来。
阿贵神色紧张的看着窗外,直到一抹修长的黑影出现在他视线中后,他这才放下心来,急忙拉开门迎了那人进来。
来人身穿一席夜行服,他问了句:“可有人来过?”
阿贵忙答道:“没有,关着窗,他们应该一直以为我是你。”
“嗯……”来人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柳文昭。
“公子……满府里都在谈少爷三天后的就职典礼……”阿贵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欲言又止。
“嗯……”柳文昭走回屏风后换衣服。
“公子……”阿贵思忖片刻,小心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差遣要叫给我办的?”
柳文昭听言,淡笑着走出来,“阿贵,别人只要会有麻烦都向后躲,你却往前跑。”
“小人跟了您这么多年,,只想把您想到没想到的事情都替您办好,您的心思,小人多少也能琢摸出来一些,就职典礼人多眼杂,您要不知不觉除掉少爷,接手兵器局,这就是最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利用?”
“不错,就是要这个人多眼杂……阿贵,你真可以算是我的知己了。”柳文昭由衷赞道。
阿贵高兴的满脸放光:“那请问公子有何差遣?”
“嗯……”柳文昭沉吟片刻,道:“你去帮我找样东西,别的,你暂时帮不上忙。”
阿贵趋前,柳文昭轻声吩咐。
阿贵神色了然:“小人这就去办。”
“去吧……”柳文昭冷冷一笑。
次日一早,阿贵便拎着一个灰扑扑的包袱来找柳文昭。
阿贵将包袱放在案上,打开脏兮兮的布头。一个黑黝黝的大铁球露了出来。
“公子。这是你要的铁球,这个大小可合适?”
柳文昭不说话,只伸出颀长手指在铁球上轻轻比了比。点头笑道:“很好,就这个大小。”
柳文昭将铁球亲手包了起来。起身拉开一个柜门,将之放了进去。
阿贵皱眉,不解的问道:“公子,这个到底怎么用来做手脚?”
“山人自有妙计!”柳文昭神秘一笑。
阿贵纳闷的看着那铁球,不明所以,于是又问了有没有其他的事儿要办,见没有了差事。便也没多问,低头退了下去。
柳文昭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朝金夫人的芙蓉园走去……
***
“届时由元宝骑着白马点燃红衣将军,火铳队二百个火铳手同时放枪。咱们的焰火也赶在同一刻点燃,金家的旗子就藏在焰火里,借着红衣将军的神威飞到半天展开,——姑妈,你觉得如何?”柳文昭神采奕奕向金夫人解释就职典礼。
“不错。不错!”金夫人抚掌大乐,“晓萱的这个主意好。不过这一场典礼可要花不少银子吧?”
“嗯……”柳文昭略一沉思,“总要有个万把两起步吧。”
“我也估摸着至少要一万两才像话。都是火器大事,一切都要安排的万无一失,不要吝惜银子。”
“姑妈明鉴。”柳文昭含笑道:“有姑妈这样知道什么当省什么不当省的行家掌舵。再加上少夫人行事细心周到,侄儿做事真是松快多了!”
“好了,好了,不要拿你姑妈寻开心。”金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难掩脸上的笑意,“时间还早,你再去现场转转,看看有什么疏漏。晓萱也在,你也指点指点她。”
“晓萱也在?”
“是啊!”金夫人眉开眼笑:“他们两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整天黏在一起,哪有元宝,哪就有她,元宝这会儿在现场,她肯定也在。”
听到这话,柳文昭慌忙低下头来饮茶,眼中妒意一闪而过。
告别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