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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暴怒的眸子狠狠的扫向众侍卫,可是,那扑天盖地的闷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直发出“啪啪”的闷响!
金元宝只是动作一凝,再也动弹不得,仿佛已经静止,成了俎上鱼肉。他不是无力反抗,可是他还抱着玉麒麟,他怕伤着她,只能用力将她护在自己怀间。
侍卫们显也是动了真怒了,怒喝道:“擅闯太后行宫者,杖毙无赦。你要是识得大体,便就此退去吧。”
“我不……”金元宝才想要说出话来,一棍击在他的后背,他猛的向前一倾,吐出一口酸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的将手托着玉麒麟怕她会让地面的不平蹭伤了。
然后再也不顾不管的,用一只手,慢慢的向前爬着,一边爬一边咬着牙,像对自己说,又像是要宣告众人一般。
“我要见太后……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见太后。”声音沉沉低下,几是让人听而不见,但在他怀里的玉麒麟似乎却听到了,她忍不住双睫微微颤抖了几下,可是却动弹不了,只有一行清泪,隐隐的从眼角滑下,可是金元宝却看不见。
他只是双眸微微睁大,用力咬着下唇,好让自己不要去关注那些彻骨的痛楚,他嘴角慢慢有血溢出,可是他却不管不顾,只是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向那门前爬去。
眼看着那巍巍宫门,越来越近,那满目朱红看在他的眼里,便是生的希望,平日里三步便可以跨过的几尺距离,在此时,却如是山遥水远,难以跨越。
这时候一直在击打他的乱棍却慢慢缓了下来,所有的侍卫看着他,看着他双耳都因为受了太重的棍击。开始溢出鲜血。那背部更是衣裳全让血肉粘成了一片。黑黑里透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色彩,所有的人都心生出了几分不忍。
“少爷,回去吧。少爷!”阿福眼泪不住的流淌,想要去挽住他,可又不敢靠近……
“金元宝求见太后!不见不归!”这句话一说出,便像是钉子一般狠狠的扎进每个人的心中。
侍卫们,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
***
瓢泼暴雨落下,打在长安街的青石板上,发出震耳的巨响。街边的人都沿着屋檐下飞快的朝家走着,但却有一人,未带雨具。直直的淋着大雨,在雨中飞奔着……
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隐隐作痛,可是,却浇不灭柳文昭心中的急火。
想到玉麒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心口就如被活生生剜上一刀。疼得直不起身子。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虽然那个白墙墨瓦的宅子,是他一辈子也不想再来的地方,但他还是不得不去面对……
两只拿刀的手臂交叉挡在柳文昭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冷冷抬眸看向那两个侍卫,“我要见殿下。”
侍卫神情冷淡回道:“殿下有令,今天不见任何人。”
“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让开!”柳文昭怒目相视。
“柳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
“那就得罪了。”柳文昭说罢,冷冷一笑,挥手将侍卫打翻在地,随即一个箭步,跃进大门!
门内的侍卫们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当即都冲了出来,正看见柳文昭怒气汹汹的朝里冲,当即不再耽搁,挥刀冲了上来!
一时间刀光四射,与天空时不时划过的闪电相辉映,仿佛交织成一张银色的网,向他狠狠的网过来。
柳文昭赤手空拳的与众侍卫搏斗,纵然他武功了得,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光影闪动间,吃了不少亏,腰间背上,都布上了深深的刀痕。
“二殿下有令——”一个略尖的太监声音在院子深处响起,“带柳公子包扎伤口,稍后觐见。”
众侍卫立即停下动作,放下手中的刀。
柳文昭心急,但也知道,如果不听话去包扎,若惹怒了二皇子,只怕会误了大事……当即便点点头同意了。
片刻后,柳文昭被领进二皇子府客厅,一进屋便见二皇子翘腿坐在主位,悠闲的品茶。
柳文昭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可是,右手却包着纱布,纱布已经被血染红。
二皇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问道:“文昭,何事如此着急?”
“殿下,我听闻宫中有一种极为珍贵的药,名叫还魂丹,不知是真是假?”柳文昭垂首问道。
二皇子将茶碗放下,略微思索后道:“的确是有这么一种丹药。”
“殿下,看在我为你卖命多年的份上,请赐我一颗。”
二皇子冷冷一笑:“我要是不给呢?”
“殿下若能赐药,文昭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柳文昭说罢,深深的磕了个响头。
“是吗?”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猛地将手中的茶用力的泼向他。
柳文昭闭着眼睛任由茶水泼到自己的脸上。茶水顺着他的头发,脸庞流下。
二皇子慢慢起身走到柳文昭面前,口中是难掩的怒意:“柳文昭,我让你杀了金元宝,你尚未复命,倒还有脸来问我要还魂丹?”说罢,他猛地一脚踢在柳文昭受伤的腰间。
柳文昭闷哼一声,极力忍耐。
二皇子咬牙又给了柳文昭一脚,斥责道:“任务没完成也就罢了,没想到,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硬闯我的府邸!柳文昭,你以为你还是柳家的世子吗?你现在只不过是寄生在金府,倚仗我荣光的一个可怜虫!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你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他一边狠狠的说,一边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柳文昭的伤口上,直到那鲜血染红了鞋底,这才嫌恶的甩了甩鞋子,转身坐回原地。
柳文昭一直跪在原地,手指紧紧的扣住地面,极力忍耐着二皇子的踢打和辱骂。待他停手后,连忙叩首道:“文昭无能,请殿下责罚。以后文昭定会誓死追随殿下。”
“哼……怎么个誓死追随法?”
“殿下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二皇子眯着眼看了他半晌。淡淡问道:“这药是给谁用的?”
柳文昭犹豫沉默。
“你不说。我也知道……没想到。你柳文昭还是一个痴情种,竟然为了自己的弟妹求药。”
“她只是一介女流,殿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如果殿下出面,替她求得丹药,您可以得到金江两家的拥戴。我认为,这对于殿下和她,都是一件好事。”
“金江两家的拥戴?哈哈哈哈,晚了!江晓萱死掉,金江联姻失败,我乐见其成,我为什么要帮助自己的敌人?”二皇子癫狂大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情况。
柳文昭面若死灰,长跪不起,茶水慢慢从发梢滴落:“求殿下开恩!”
似乎很满意看到柳文昭现在的反应,二皇子又一次起身,走到他面前。围着他绕了一圈,脚像似无意的一般落在柳文昭的手上,他慢慢的碾动足尖,“没想到你为了江晓萱,真的是什么都愿意……莫非你想杀弟夺妻?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柳文昭忍痛抬头,期待的看着二皇子。
“药我有,拿金元宝的命来换。”
是这样么?柳文昭心中松了口气,“是。”
***
电光如箭,惊雷乍起,撕破暗如泼墨的穹隆,惊动红墙琉瓦的皇城,也惊住了正要饮药休息的太后。
太后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药碗,却是喝不下去……
“太后……这药凉了可会伤了药性的!”旁边侍奉的宫女姑姑连忙劝道。
太后将药放在桌上,叹了口气:“今天总觉得心口烦闷,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那姑姑看了看天,道:“可能是因为下雨打雷,天气闷的缘故吧。”
太后也抬眸看了看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没多会儿,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太后眉头一皱,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什么人在外面?”
随即一个太监进来,跪下禀告:“回太后,是守城的侍卫来禀告……说是有人半夜闯宫,想要见您!”
太后一听,当即便有了几分怒意,“是谁这么大胆子?”
“说是……金将军的儿子,金元宝……”
“元宝?”太后看了看还在冒着轻雾的药碗,又抚了抚胸口,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无奈的摇摇头道:“罢了,哀家也还没睡,且让那猴儿进来,我倒要问问,是什么事儿让他这么大的胆子!”
片刻后,老太监带着浑身是泥水、遍体鳞伤、一副落魄模样的金元宝进来……
金元宝的衣服都被打烂,背上的血水和着泥水一起往下滴,但仍抱着玉麒麟不放,就这么直直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太后面前。
看到他这副模样,太后当即不悦了,怒道:“胡闹!金元宝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金元宝跪着朝太后前行了两步,恳求道:“请太后赎罪!侄孙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贱内身负刀伤,危在旦夕,听说太后有救命的丹药,心急之下,才擅闯宫禁。”
太后皱眉看了他怀里的玉麒麟一眼,淡淡道:“哀家这里确实有一枚能救命的丹药,不过……”
一听这话,金元宝当即便如捣蒜般磕起头来,每一次叩头,都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在屋中每个人的心上,砸得太后脸色发白!
“求太后大发慈悲,救救我娘子!”
太后虽然为人端肃,但此刻,看到小辈如此情真。心头也有些不舍,但还是皱眉叹了口气,道:“此药只有一枚,哪怕是天家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享用,我怎么能随便拿给旁人?”
“太后,她不是旁人,她是我的娘子啊!”金元宝目光凛然,竟然毫不避讳的直视向太后。
看到他好这样无礼的目光,太后燃起了一丝怒意,但还是压下心头火。心平气和的说道:“你的娘子?她和皇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现在时局不稳。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朝堂之上波涛暗涌,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看好这枚救命的丹药,把它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丹药没了。可以再去求,再去配,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在太后的眼里,一条人命比不上一颗药丸吗?”
没想到,他会这般咄咄逼人!太后当即凤颜大怒,“大胆!念你爱妻心切胡言乱语,我不治你罪,赶紧回去!”
“她是为了救我才身负重伤。我的命就是她给的,求太后怜悯赐药。”金元宝坚毅的直视着太后,就算知道这是无礼,就算知道这是僭越,可是。只要能给玉麒麟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太后轻轻握了握拳,硬起心肠,“她死好过你死!”
冷冷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剑刺进他的心里,金元宝当即又一下一下的叩起头来,“我宁愿用我的命换回我娘子的性命!”
他这是在逼自己么?!太后猛的将桌上的药碗扫落在地,“金元宝!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为难哀家?”
金元宝却恍若未闻,只是不停磕头:“求太后赐药!”
“好了!别说了!”太后站起身来:“来人,把金元宝给我带出去,让金夫人好好管教!”
当即便有一群侍卫从外面快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