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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炮。”山木恶狠狠地吼道。
七八个鬼子架起小山炮,对准两边的山坡上一阵轰炸。
一发炮弹落在铁柱的身边,铁柱的人被巨大的气浪抛飞了起来,他的人滚入山谷之中。邓杰抱着机枪,背着步枪,从山坡上翻滚下去,看到铁柱血肉模糊。双手还紧紧地握住钢枪。
“铁柱。”邓杰摇晃着铁柱,但是他已经不能够再回答邓杰。
“铁柱,我会给你报仇的。”邓杰悲痛地喊。
炮弹继续呼啸,两边的山石纷纷垮落。十几分钟之后,炮声陡然停止,一队鬼子冲了过来。
“砰。”一声枪响,一个鬼子应声而倒。邓杰心中一喜,这至少说明,老赵还活着。老赵的确还活着,但是他被炮弹炸断了一条腿,他是咬着牙坚持着向敌人开枪。
他的枪刚一响,架在山坡上的鬼子机枪也响了起来,老赵无法动弹,顿时被打中数十发子弹,全身的血如泉水一样狂涌出来……
邓杰半蹲在一块顽石后面,机枪吼叫着,手榴弹不时飞入鬼子群中,他打退了鬼子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他的手榴弹用光了,子弹打完了,鬼子们的胆子壮了起来。
邓杰从顽石后面一跃而出,他把步枪扛在肩上,一手摇晃着刺刀,冲在前面的鬼子本能地端起枪瞄准他,但是看见他这么奇怪的举动,都没有开枪,而是用惊疑的眼神望着他。
邓杰脸色平静,嘴角是一丝冷冷地笑,眼睛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明亮,,他的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手里的刺刀,忽然对日本士兵们说:“小鬼子们,敢和中国军人拼刺刀吗?我向你们保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杀光光……”
日本士兵们都没有动,山谷中忽然一片静寂。
静得可以听到数十颗人的心在跳动。
山木的脸一阵白,一阵青,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所遇见的最顽强,最勇敢,最有血性的中国八路军军人。
一个人,阻止了他一个中队的士兵前进。
一个人,敢向他一个中队的士兵挑战……
“上刺刀。”山木终于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哗啦一声响,日本士兵们都上了刺刀。
“退子弹。”山木再一声吼,士兵们立刻拉动枪栓,子弹叮叮当当地掉在乱石上。
邓杰把刺刀潇洒自若地上在枪上,双目如刺刀一样尖锐,让人不寒而栗。
“杀。”山木刺刀往前一挥,一个凶狠的日本士兵就冲了上来。两个人吼叫着,刺刀碰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邓杰的刺刀分开鬼子的刺刀,鬼子的刺刀偏了一点,他调整之后重新刺向邓杰,他的刺刀在距离邓杰的腹部还有几寸远的地方,邓杰的刺刀已经刺入了鬼子的小腹。
鬼子嗷地一声怪叫,用尽全身之力,想把刺刀捅进邓杰的小腹里。邓杰一侧身,鬼子的刺刀从他的军装里穿了过去,而邓杰的刺刀在鬼子的小腹里扎得更深,然后不失时机地搅动了一下,鬼子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就消失了,邓杰迅速地抽回了刺刀,鬼子就软软地跌在邓杰的面前。书包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12
又一个彪悍的鬼子冲了上来,两人交锋了几个回合,邓杰占了个先机,一刺刀把鬼子刺倒……
这一次是两个鬼子同时跳出来,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邓杰以一敌二,面无惧色。他圆瞪一双豹眼,吼声如雷。两个鬼子怪叫着,两边夹击。邓杰在两个鬼子中间腾挪,忽然就跃到一边,两个鬼子的刺刀都刺向对方,急忙收住,也在那一瞬间,邓杰如一道闪电一般,跃到一个小鬼子的身边,刺刀深深地扎进一个小鬼的胸部,可是这个小鬼子居然丢下枪,双手把邓杰的枪头抓住,邓杰在拔枪的那一瞬间,旁边的鬼子刺刀刺进了他的腰部……
鬼子的刺刀拔了出去,再刺下……邓杰一声吼,猛飞起一脚,踢在前面的鬼子身上,把自己的枪从鬼子的手中拔了回来,掉转刺刀就和后面的鬼子干。这个小鬼子见邓杰腰部的血溅出来,还如此地威猛,大为吃惊,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点,他的刺刀刺进了邓杰的肚子,。邓杰几乎是没有躲闪,他的目的就是和这个鬼子同归于尽,鬼子的刺刀刺进了他的肚子,邓杰的刺刀也刺进了鬼子的肚子……
两人的动作都明显地慢了下去,刺刀都在对手的身上。半分钟之后,两人都把刺刀拔了出来,小鬼子摇摇晃晃,邓杰一声大笑,又冲了上去,刺刀再一次刺入小鬼子的身上,后面几个日本鬼子冲上来,刺刀全部刺中邓杰。
在所有的鬼子把刺刀拔出之后,邓杰嘴角是一丝胜利者的微笑,人慢慢地倒下了……
山谷里一片静寂。
“伟大,勇敢的中国军人。”山木肃然起敬。
日本士兵开始埋葬死亡的人,一个卫兵问山木:“长官,该怎么处置*军人的尸体?”“和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一起厚葬。”山木想了想,说。
“可是阁下,他是一个中国军人。”卫兵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
“他是一个有血性的中国军人,值得我们尊重的对手。更何况这样,也能激励我们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斗志,只有勇敢的军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山木说。
残阳如血,长天清冷。
西峪口尽头。
绵延不绝的山,小路,远处,一个日本的骑兵队伍,往西峪口的尽头如飞而来。
刺刀在残阳下闪亮。
山梁上,钟飞,丁如风静静地等待日寇的前来。但是日寇骑兵在距离西峪口两三公的地方停下来了。骑兵队长名叫黑田,一脸黑胡子,黑脸黑心。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他在马上用望远镜仔细地查看地形。忽然说:“真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如果中国军人在此地布下圈子,我们将插翅难飞。”
然后他命令一个骑兵前去探路,其余的骑兵全部下马,选择有利位置,进行防守。黑田的副手吉野不解地问:“阁下,我军为什么不直接堵到谷口,和山木的大队汇合?”黑田冷冷一笑:“我们是骑兵,山路崎岖,骑兵的优势难发挥出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堵住去路,其余的事情让山木完成……”
那个日本骑兵进入了丁如风和钟飞的狙击范围内,丁如风冷静地开了一枪,马上的鬼子身体一歪,并没有栽下来,那匹战马托着士兵回去了。
“果然有埋伏。”黑田说。吉野过去查看日本士兵,发现子弹是从眉心穿过,脸色微微一变,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什么事情?”黑田问。
“八路狙击手好准的枪法。”吉野说。
“是吗?”黑田过来看了看,脸色变得更黑。天渐渐黑了下来,黑田的骑兵更不敢轻举妄动。丁如风对钟飞说:“你回去接应唐汉,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了,我相信,鬼子是不敢轻易前来的……”
13
钟飞点点头,他也担心唐汉那边的情况,他回到西峪口,唐汉押着山岛出来了,钟飞告诉唐汉前面鬼子的情况,唐汉双眉紧锁:“我们现在从山上下去摆脱日本鬼子很容易,我只是担心后面的老百姓,邓杰他们能抵挡住鬼子什么时候。”
钟飞默然。
“等一下老百姓出了谷口之后,你带着老百姓和山岛从山上下去,我在谷口狙击从李村追来的小鬼子,然后,我去和丁如风汇合,我们两个人目标小,容易脱身,只要我们能坚持两个小时,老百姓就能安全转移……”唐汉说。
“你带老百姓和山岛转移,我负责掩护。”钟飞说。
“我负责掩护。”唐汉坚持。
“我负责掩护。”钟飞也不退让。
“那我们让老天来决定好了。”唐汉从口袋里抓住一把子弹,对钟飞说:“你猜单双,猜中你掩护,猜不中,我掩护。”
钟飞猜了个双,果然猜中了,唐汉无话可说,山谷里的老百姓很快出来了,唐汉带着他们从谷口的一个山坡上下去了……
一夜之后。
黎明。山里的黎明静悄悄。
唐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一边走,一边用望远镜观察,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个队伍在快速地移动,而且他们的服装是八路军的。
“是我们的队伍。”唐汉心里一喜,但是为了防备万一,唐汉命令所有的人都躲在草丛之中,自己一个人先悄悄地上去,仔细观察,这是一个小分队,有十几个人,是八路军战士。
“同志们,你们是八路军那个部队的?”唐汉等他们走近了之后,忽然从一边跳出来,大声问。这个小分队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忽然出现,不过唐汉的声音让他们并没有慌张,因为都是中国人的语言,而且穿的都是八路军的军装。
“我们是386旅1团3营2连,你是那个部队的?”几个八路军战士问唐汉。
“我是386旅2团2营……”唐汉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八路军战士就惊喜地说:“你是不是押送日本俘虏的唐汉?看你背上背着的刀,你应该是唐汉吧?我们是来接应你们的……”
“我就是唐汉。”唐汉现在完全放心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一个配着匣子枪,彪悍的八路军说:“我叫卫大胜,2连连长。”
“我们的人在。”唐汉带着他们回去,一声喊,老百姓都出来了。卫大胜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人?”
“这是赵村的老百姓。”唐汉简单地说了一遍;“后面还有大队的鬼子,我的两个弟兄还在狙击,不知道现在生死如何?”
“两个人,狙击一队的鬼子?我估计……”卫大胜不敢说下去。
“现在你把俘虏和老百姓送到总部,我回去接应我的两个兄弟。”唐汉说。
“带我的五个兄弟一起去。”卫大胜说。
唐汉摇摇头,坚定地说:“你们的任务更艰巨,老百姓的生命安全要紧,更何况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方便。”
卫大胜上上下下把唐汉打量了一番,忽然用手拍拍唐汉的肩头,说:“是条汉子,一定要带着你的兄弟到386旅总部,我要请你们喝酒,我把老百姓,俘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之后,会带着全连的战士们来接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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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木的部队被邓杰,老赵,铁柱三人阻挡之后,一夜不敢前进,因为这个特殊的地形,一夫挡关,万夫莫开。
天亮之后,山木的部队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前进。
钟飞和日本鬼子交上了火。因为这里是西峪口的出口,地势没里面那么险要,日本鬼子发现了他之后,几个鬼子想从旁边爬上去,包围他。
砰,砰!两声枪响,两个爬上去的鬼子被忽然从草丛之中冒出来的唐汉打了下去。唐汉赶回来了,双手抱着一把日军三八式步枪,腰里别着驳壳枪,背上背着大刀,威风凛凛。他在乱石丛中跳跃,一边隐蔽自己,一边向鬼子开枪,他要和钟飞汇合。
“你怎么回来了?”钟飞愕然。
“我回来和你们一起杀鬼子!”唐汉趴在他的身边,说。
“俘虏呢?老百姓呢?”钟飞忙问。
“他们被1团的接应走了。”唐汉说。
“那我们就要好好地杀几个鬼子了。”钟飞微微一笑,说。
“先去和丁如风汇合,然后我们把鬼子引到山上,进入山中,鬼子的优势兵力就发挥不出作用……”唐汉想了想说。
“好。”钟飞和唐汉一边撤退,一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