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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谣无奈扶额,“他很忙。”
“哦,看样子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还是朝内官员?”一扫之前的阴霾,掌柜眼里豁亮豁亮。
“他是讲武堂的教员。”紫鸢谣闲闲地嗑着瓜子,没有叶离的日子还真是不习惯,连瓜子都要自己剥。
“呀!西痕将军沦落到当教员的地步了?”掌柜秀气地捂住嘴。
“你怎么知道他是西痕将军?”紫鸢谣蓦地一惊。
掌柜纤纤玉手弹了弹衣袖,“你以为我是珂鸾那样傻瓜啊,我还知道你就是南谣将军。”眯起的眼狐一样妖媚,精美的妆精美内敛地张扬着。
紫鸢谣干笑两声,“原来我的掩饰都是徒劳啊,不过,你一个山野间的妇人家竟然能认出我,确是有些可疑。”急转而下的语气,森冷冰寒。
掌柜挑眉,“杀气真重呢,不愧是煞神啊!”伸手理了理发丝,唇角一扬,“你放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与你们那些朝野之争没半点关系。”
紫鸢谣收敛杀气,闲闲地抿口茶,“我相信你的话,但是女人太聪明不好。”
柔柔掩着嘴娇俏的笑仿佛房檐下挂着的铜铃,脆脆地回荡着,“知道了,不过你也要小心,女人太聪明不好哦!”
紫鸢谣跟着淡淡一笑。
仿佛是打算在走之前好好利用一下紫鸢谣这份苦力,掌柜的声音懒洋洋地从二楼传来,“热水好了没?快点啊!你想冷死我吗?”
厨房里紫鸢谣抹了把额前的汗将一把柴火塞进灶膛,起身将热水舀进木桶,拎起桶向楼上走去。
“该死的,大晚上洗什么澡,别人都休息了还让我烧水。”紫鸢谣碎碎念着推开房门。
“别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听得见的哦。”房间里淋淋沥沥的水声,水汽温湿氤氲,屏风后袅娜身姿,玉臂隐约。
把桶放下,紫鸢谣深吸一口气,“水来了。”正准备转身离开,那甜腻的声音娇柔酥媚,“帮我添水。”
紫鸢谣拽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火气,拎起桶走向屏风后。
发丝披散着,紧贴着瓷白的颈项肩头,浸入水中的青丝海藻一般散开悬在水里,五彩的花瓣漂浮在水面,将肩以下的旖旎景色隐住。
紫鸢谣唇角勾起,邪气隐在漫漫水汽下,她拎起装有热水的桶哗一声全倒进洗澡桶里,浓重的水汽顿时腾起,眼前一片模糊。
“啊!你想烫死我啊!”原先悠闲洗澡的人迅速蹦了出来,与紫鸢谣之间隔着一个洗澡桶。
水汽下,细腻肌肤犹带水珠,莹润半透,长长发丝顺着姣好的身型紧贴着,风光无限好,旖旎倾城。只是那美人两颊微红,眼里熊熊怒火,烈焰炎炎。
水珠顺着蜿蜒的发丝滑下,在左肩下偏向胸膛的地方停住,那里一朵绯红的曼珠沙华妖冶生姿,水珠挂在一瓣花瓣上鲜活娇艳。
紫鸢谣两手叉腰,“哈,原来你是虹族的人啊!”一手摸着下巴,“可是曼珠沙华是虹族哪个支系的家徽呢?”
掌柜冷冷一笑,伸手拽过紫鸢谣用力一摁,一整晚客栈里都回荡着紫鸢谣的惨叫和掌柜的怒喝。
“该死的!你居然让我喝你的洗澡水!烫啊!你快放手!”
“这么烫是谁干的!你还好意思说!”
“我要憋死了!”
“放屁!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你等着!我要让你好看!”
“来啊!啊!别揪我头发!我如丝绸顺滑亮泽的秀发啊!你放手!”
“你先放手!让你别摁我脑袋了!”
“让你别扯我秀发!”
客栈里其余的人默默用被子捂住脑袋。
……分割线……
Q版小剧场
紫鸢谣(拼命干呕):“洗澡水真恶心。”
掌柜(摸着脑袋):“我的秀发;你不知道会变秃吗!”
紫鸢谣(继续干呕):“你不知道那水里全是你洗下来的代谢物吗!呕……”
掌柜(一脸妖媚):“你怎么能嫌弃风华绝代的掌柜呢!这叫美人汤。”
紫鸢谣:“呕……”
九
紫鸢谣背着包袱走出客栈,回过身最后看了一眼,
朗伯黝黑的脸颊涨得通红,他将一个包裹塞进紫鸢谣怀里,磕磕巴巴地说:“这个你带在路上吃。”说完,他羞赧地躲在掌柜身后,不时地偷偷看上一眼。
大雨小雨拉着紫鸢谣的手,“你不要忘了我们姐妹俩啊!”
小雨抹了把眼泪,手心湿黏,“以后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
大雨拉过紫鸢谣,扭捏着小声说:“你要是见到珂鸾就说我们都很记挂他,让他有机会的话回来看看。”紫鸢谣会心地点点头。
掌柜不耐烦地挥挥手,“要走快走,别影响我们做生意。”说着,她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进客栈。
“各位保重。”决绝地转过身,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一路的跟随,拐过弯,回头看见那三道模糊人影仍立在那里。怀里的包裹散发着香甜气息,打开包裹,捏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浅浅桂花香,细滑清香,松软润泽。
清亮的目光渐渐凝聚寒气,阴寒尖锐,念动咒语,一圈光轮出现在面前,汹涌的风旋转着逆卷而上,一声啼鸣,一只巨大的鸟出现在光轮的中央。曲颈优美一扬,高亢清亮的鸣叫直冲云霄,翅膀扇动将风向搅乱四处冲撞着。紫鸢谣的衣裙被风吹起,猎猎作响,轻巧一跃骑上巨鸟的背,七彩羽毛急急翱翔于空,像一道炫彩霞光,四周的树木被劲风吹得七零八落。
都城的西城区,青石被踩得光滑无比,人声鼎沸。
城中央的宫殿,雄伟叠嶂,七彩琉璃瓦闪着彩色光亮,似那仙境霞云,却空寂一片,红色城墙将里里外外分隔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西城窄窄的街道两侧各样的小贩吆喝着,人群往来拥挤,矮矮的青瓦房子,各异的气息充满街头巷尾。
前方的人群吵吵嚷嚷围作一圈,男子的嘶吼声透出狭窄缝隙倾泻出来。
“你连这个都做不好!废物!”男子的拳头毫不犹豫地落在蜷缩着的女子身上。她头发凌乱,身着灰黑的粗布衣裳,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容貌,只是那宽大的衣裳掩不住的瘦弱,她努力蜷起身子想找一个遮掩的地方来躲避拳脚。
“女人都是废物!□!”男子飞起一脚将女子踹倒在地,只听沉闷一声女子倒在地上蜷做一团,男子又踹了一脚,正中女子胸口,她一声闷哼剧烈咳着,紧紧捂着胸口的手有些痉挛。
人们愤慨,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前阻止。
人群里一只手悄悄握上腰间的剑柄,那只手修长纤细指节清晰,渐渐握紧剑柄。
男子抬起脚欲踢出去,人们侧过头不忍看到这样凶残的一幕,只听一声闷响,男子狼狈地趴在地上,他撑起身子,坡着脚摇晃站起。
吐了口痰,男子一脸凶煞,他指着人群怒吼,“谁干的!有种站出来!孬种!”
人们不禁都后退一步,相互投去疑惑的目光,刚才发生了什么没人看清楚。
一边的人群退开留出一条窄道,紫色身影缓缓走来,紫鸢谣冷着脸,“刚才是你说的,女人都是废物?”
男子轻蔑一笑,“是我说的,怎么的!女人都是废物,□!”
清亮的眸子一凛,如暗藏冰凌的江水,冰寒刺骨,“请收回你的话,不然就让我来帮你收回。”
男子笑,蔑视一切,“女人都是废物!”
啪,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男子狠狠摔在地上,低头吐出一口血,满脸煞白。
脚踩上男子的肩,紫鸢谣唇角挂着一丝邪魅笑意,“你收还是不收?”
唾一口血痰,男子紧咬牙关,“不收!”
脚下加重了力量,男子闷哼一声,骨骼挤压发出诡异的嘎嘎声让人毛骨悚然,男子又吐出一口血,紧咬牙关,眼中含怒,没有丝毫的退让。紫鸢谣轻轻一笑,冷冷寒风过境一般,“是条汉子,但用的不是地方,你只能算个蛮子。”
顺手抛下几锭银子,紫鸢谣看向瑟缩在角落的女子,“用这些银子带她去看看大夫,她那么瘦怎么支撑得住你的拳脚。”
“你凭什么管我,她是我的人,我要打要骂不用你管。”男子气势不减,依旧的咄咄逼人,拽紧拳头。
松开脚让男子坐起身,紫鸢谣邪邪一笑,森冷阴寒,“哦?那你看我到底能不能管得了你。”
几道光轮围绕在男子脖颈周围剧烈地旋转着,亮白光芒照亮男子惊愕的面孔,光芒逝去,在男子脖颈处留下一道深色的咒文纹样。
“如果你下次再打她,这个圈会割断你的脖子。”留下一句话,紫鸢谣走出人群,人们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
“她好像就是南谣将军。”
“真的假的?!”
“真的,我敢肯定!”
“她就是那个南营军的煞神啊!”
“嘘!小声点,你活得不耐烦了!”
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让紫鸢谣一阵唏嘘,明明自己很和蔼,为什么从在讲武堂开始那个煞神的名号就一直伴随着她,而且已经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眼角不经意瞥见前头的一道人影,纤细身形,柔软微黄的发丝松松束起,一把剑挂在腰畔,脚步轻快穿梭于人群中。
紫鸢谣快步向前却被来往的人流拖住脚步,几个闪躲,再抬头那道人影已远去。
渐渐远离闹市,街道宽阔平整,高高的红墙将华贵与市井隔开,将繁华名贵圈起。朱漆大门镶着青铜的兽首,牌匾高悬彰显大家风范,隐约牡丹华美倨傲,宁静淡泊秀美山水。
直到街道最里头,紫鸢谣才一把拉住那追了一路的人,少年回过头,秀眉轻拧,尖尖下巴清瘦俊秀,润泽薄唇珠色溢彩,柔软顺滑的发丝沿着脸颊侧面垂落,细腻粉颊柔韧,还带有点点孩童的圆润。
“夕绘!”紫鸢谣甜甜一笑,亲昵地拉着少年的手。
少年低头看着被紧紧拽着的手,手腕间用红线系着的银质铃铛随着动作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紧抿着唇,腮帮子鼓鼓的,他默不作声地抽出手,微微颔首,“将军既然回来了,那就快回府吧。”少年说完,走进最里的一扇大门,门前的两只石狮子脚踩五彩绣球,威风凛凛,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复廊之间。
紫鸢谣傻傻愣在原地,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夕绘冷淡的态度像是她只是短暂的出门回来,没有欣喜,没有惊讶,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淡。
“小姐!小姐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啊!”朱漆大门里一个人影磕磕绊绊奔了出来,一阵絮絮叨叨排山倒海而来,“小姐啊!回来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让我们措手不及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爷夫人可是一直惦记着您呢!快两年了,您也不来个信。”拉着紫鸢谣的手,管家紫荷抹了把老泪纵横的脸。
紫荷从小就是鸢氏家的侍女,她忠心不二,将一生都献给了鸢氏,被授予紫族的姓氏。紫鸢谣住进将军府时把她带了出来,她心思细擅长持家,今年正好五十岁。
紫鸢谣呵呵干笑着,撒娇地摇晃着紫荷的手,“紫荷,我好饿,你快准备点饭菜。”
“是,是,我这就去准备。”紫荷乐得像过年了一般,急匆匆地就往厨房跑。
紫鸢谣松了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慢慢踱步走进阔别已久的家门,入眼的是繁茂的葡萄架,那是紫鸢谣亲手种的,是夕绘极爱的青葡萄,一串串葡萄碧玉玛瑙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