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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到启程的日子了,珂鸾燃起烛火,开始收拾行李。随身带的只有几件粗布衣裳,简易的干粮,还有一些碎银,这些就是珂鸾所有的家产。
紫鸢谣敲了敲门,珂鸾惊喜,“师傅,快进来坐。”
扯过袖子蹭了蹭板凳递给紫鸢谣,没有过多的计较坐下后,紫鸢谣沉默许久,珂鸾在一边倒茶拿点心。
“珂鸾。”紫鸢谣开口,“明日一别,不知道何时再会,你我师徒一场,我没能教给你太多的东西,这是三百两银票,你拿着,需要的时候用。”
珂鸾惊诧地看着递到面前的银票,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银票。
“师傅,我不能收,你快收起来吧。”珂鸾将银票推回去。
忍下翻白眼的冲动,紫鸢谣深吸一口气,“都城不比小镇,会有用到钱的地方,这些钱就当我借给你的,若你有一日飞黄腾达了,记得还我。”
深思熟虑半响,珂鸾点点头,“谢师傅的大恩大德,珂鸾没齿难忘。”膝盖一曲就要跪,紫鸢谣抬手阻止他的动作,对上他的眼眸,一字一字认真地说:“只要你记得对我的誓言就行。”
“对了,还有这个也送给你。”紫鸢谣扯下腰间挂着的那串紫玉挂饰,从中取出一枚圆形的紫色玉佩往空中一抛,一道闪光,玉佩变作一只鸟。鸟儿身披彩色羽毛,极似凤凰,只是两只眼睛里各长有两个瞳孔,它落在紫鸢谣的肩头,低下头蹭着她的指尖。
“这是重明鸟,我将它送给你,关键时刻它能保你性命。”紫鸢谣一扬手,重明鸟腾空飞起优美曲颈一仰,鸣叫声悠远悦耳,它化作一道光围上珂鸾的脖颈,光芒熄灭,一枚绝美玉坠挂在胸前,玉有五种颜色相交相融而成,一如那仙境的彩云。玉坠是鸟的形态,展翅欲飞,凤尾微展,颈项高傲扬起,高亢啼鸣。
“谢谢师傅。”珂鸾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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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版小剧场
叶离:“你送给珂鸾这么多东西,同样身为你徒弟的我,你准备送给我什么?”
紫鸢谣从挂饰中摘下一枚玉佩往空中一抛。
叶离:“这是什么?王八?”
紫鸢谣(翻白眼):“这是玄武。”
叶离:“这脑袋,这龟壳,分明就是王八,你哄不了我。”
紫鸢谣:“你看看这脑袋这龟壳,分明就是活了一万年的王八。”
某万年王八:“我不是王八,是活了一万年的乌龟。”
叶离:“我要这个干嘛?煮王八汤?”
八
掌柜慵懒斜倚着柜台,玉手纤纤支着下巴,凤目微眯,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游走于大堂内。窗户边的位子有两位路人在静默吃饭,小雨将一盘菜端上桌便默默退回后院。
紫鸢谣从二楼走下来,边拍打着衣裙下摆,掌柜秀眉紧蹙,用丝帕捂着鼻口,伸出一根食指直指大堂门口,“要扑腾去外面,灰死了,这还有人在吃饭呢!”紫鸢谣扑腾着满头满脸的灰尘向外走去。
门口一抹青色,浅青色的衣裳,衣领袖口处绣着精细的纹样,宽边腰带绣青竹纹样镶白玉饰物更显挺拔。宛若山间溪畔翠竹薄雾,莹莹晨露凝于叶尖,幽幽笛声,层层青竹,泼墨山水,诗意恬淡,皎皎皓月,默默素莲,君子如玉,温文尔雅。
那抹青色站在大堂门口,明眸清寒,露水滴落,幽邃古井荡起浅浅涟漪,薄唇润泽如脂,恰似凝玉含水,“谣。”清风暖暖,星河摇曳。
紫鸢谣愣住,瞪大了眼。掌柜用手推推她,“你认识的人?”
说话间,青户痕已走进大堂,紫鸢谣仍保持着一脸吃惊的样子。
微微偏着头,唇角如悄悄绽放的莲花,素净的脸庞飘起一朵红晕,青户痕低声说:“你不要这样盯着我。”
紫鸢谣回过神,“痕,你怎么来了?”
“快两年没见到你了,来看看你。”青户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旁立着的掌柜正眼睛豁亮地盯着他。
“你就是青户痕?”一袭暗红轻盈地飘进大堂,懒懒斜倚向紫鸢谣,被都躲开后柔柔一笑,白玉手指绕着一缕丝绸般顺滑的发丝。
青户痕看了眼突然出现的叶离,“他是?”
紫鸢谣瞪了眼叶离,一把拉过青户痕,“别理他,我们去楼上的客房里说话。”走到一半回过头,“掌柜,住店的钱就算在我账上。”
叶离倚着柜台,修长手指随意地拨弄着算盘,幽幽怨怨,“未婚夫来了就不管人家了,始乱终弃啊!”
掌柜凑近他,“那小哥是谣的未婚夫?可惜了这么俊的小哥啊!”
两人凑在一起,一个幽怨,一个叹息。
二楼客房里,青户痕抿了口茶,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动作优雅华贵。
紫鸢谣端着茶杯,犹豫半响开口,“他,让你来的?”
“是,但不是很急。”咽下糕点,青户痕又抿了口茶。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虽然明白这个问题对于他并不是太难,但还是问出口了。
“我现在是讲武堂的教员,上个月招选学员时我遇到了一个持有你推荐信的少年。”浅浅一笑,贝齿微露,风过竹林碎碎声响,灵动无比。
心中一算,距离珂鸾启程去都城已过去两个月了,没想到招选的考官里有痕,“他进讲武堂了吧。”紫鸢谣没有用问句,而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感叹。
“是,你教得不错。”虽然处于闲谈中,青户痕的背一直挺得笔直,不似紫鸢谣那般随意,严谨、优秀是他一贯的作风和信念。
低头沉吟半响,紫鸢谣淡淡开口,“我过三天再走,这里有需要道别的人。”
“什么?!你要走了!”掌柜一声低喝,“先是珂鸾走了,之后你也要走,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去哪再找个跑堂和杂役!”
揉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紫鸢谣小声嘟喃,“你这店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杂役。”
“你说什么?”别看掌柜长得娇弱,那吼声绝对的雄厚。
“我什么也没说。”忙讨好地凑过去,又被狠狠甩开。
小雨大雨在一边默默择菜,朗伯坐在远处默默喝茶,叶离闲适地坐在一旁晃荡双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哼,她要走就让她走吧,雁过拔毛,过河拆桥,始乱终弃。”叶离抠着指甲轻飘飘扔出一句话。
狠狠瞪了眼叶离,这家伙就只会添乱,巴巴凑向掌柜,“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掌柜微笑着,只是这笑容异常的阴邪,“你这么突然地跑来说你不干了,我们店里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
紫鸢谣毫不犹豫,“我负责。”
“那好,你这个月的工钱就免了吧。”妖娆一笑,红艳的唇绽放甜腻笑靥,一脸满意。
细细一算自己被掌柜以这样那样的名义克扣了好几月工钱,摊上这么一个黑心掌柜还是把心放宽点的好。
在压抑的气氛中吃完晚饭,紫鸢谣端了杯茶坐在后院的石桌旁,仰头面向璀璨星河,以前也是在这样的星夜里自斟自饮,而叶离总会跑来捣乱。轻轻一笑无声地摇摇头,放下茶杯,搪瓷的茶杯与石桌接触发出清脆声响。
背后有细细的脚步声,不用回头,紫鸢谣淡淡说:“你看,星星真漂亮。”
青色的身影在身边坐下,“是,比在都城看到的明朗许多。”
轻抿一口茶,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比在行军中看到的热闹许多。”
两人沉默着并排坐在一起,夜风清凉,丝滑的发丝拂上脸颊,侧过头去,青户痕专注地注视着浩渺星空,夜风将两人的发丝扬起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是不是就像彼此的羁绊,看似纠结实则轻轻一扯便能分开,看似松散实则难分彼此。
想起那年因为兰陵牧而坚决地抗拒了与他的婚约,而他一如既往地陪在她身边,星移斗转唯有这份心不变。莲花纯净而高傲,这朵莲却为了她沾染世俗,就算他从未说过什么,爱也好友谊也好,紫鸢谣只知道这份情,是她辜负了他。
远处不合时宜的细碎脚步打扰思绪,浅浅香气幽幽飘来,耳边暖暖气息嬉戏一般时有时无,心中一阵酥麻。
“在想什么?”柔得似将蜜糖融入其中,酥得像是一碰就会碎成千万片。
“在想你。”紫鸢谣无奈地翻白眼,这主儿还真黏人,以其否定他不如顺着他给的杆往上爬,看谁爬得过谁。
“哦,是吗?真是荣幸啊!在这么一个俊逸无比的男子面前还能坐怀不乱地想着我。”气息有稍微的紊乱,柔柔的笑近在耳畔。
“是啊,再怎么俊逸也比不上你啊!”紫鸢谣面无表情地跟他调侃。
莹白细腻的指腹细细描绘着紫鸢谣脸颊的轮廓,一双碧玉眸子墨绿浓重,水润的唇抿了抿,突然俯身,紫鸢谣顿时瞪大了眼。
清凉柔软的唇印上紫鸢谣的唇,只是一触便离开,瞬间暗红身影堙没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一句话隐约传多来,“这么生硬,初吻吧。”
“叶离!”回答这一声怒吼的只有那细细的沙沙声,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
努力平复着怒火,拳头紧紧拽着指节清晰,低头间对上青户痕的目光,冲天的怒火被瞬间扑灭得连一点火心子都不剩。被未婚夫当场抓到与别的男人亲吻好像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自己是被强吻的!
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紫鸢谣手指绞着衣角紧咬下唇,青户痕突然低头一笑,肩膀微微颤抖,如春季开裂的冰面,看见紫鸢谣铁青的脸后才止住了笑。
“他是谁?”青户痕的眸子倒影着漫天的绚丽光芒。
“我徒弟,脾性异常恶劣。”紫鸢谣愤愤。
“哦?我觉得情有可原。”
“什么叫情有可原?”紫鸢谣侧过头问,万分不解。
青户痕仰头看天,侧脸线条柔美与坚毅并存,美得像钻石,沉稳地璀璨着,“你不懂。”
紫鸢谣眉头紧紧蹙起,唇上还残留有那柔软清凉的触感,清香柔滑像是一片花瓣不经意间擦过唇瓣。
继续仰着头看向那星海的最深处,“痕,你为什么没有任何怨言呢?我明明对你那么的不公平。”紫鸢谣一直注视着遥远的某处,有些话还是不看着对方才能说出来。
极轻的一声笑,“这些都是你的自由,我只要看着你活得自由自在就行。”
转过头定定看向身边的人,“痕,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辜负你。”
青户痕带着浅淡的笑,修长的手臂将紫鸢谣揽入怀中。
紫鸢谣有些惊诧地落入怀抱,清冽气息顿时包围过来,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心脏就像那出战的战鼓。环着的手臂又紧了紧,紫鸢谣没有看见头顶上青户痕那抹落寞的笑,带着无奈与苍凉。
“什么?!叶离走了!”一大早就得到这样一个消息,紫鸢谣真的有点不习惯没有那个恶劣纠缠者的早晨,虽然他黏得像一块膏药,却从来没想过他走得竟这样决绝干脆。
掌柜懒懒拨弄着算盘,“是啊,昨晚跟我接结完所有的账就走了,哎,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这店里没生气了许多。”换一只手支着下巴,掌柜嘟喃着,“走吧,都走吧。”
“对了,你未婚夫怎么一大早就走了?”回过头,掌柜一脸的兴趣盎然,“吵架了?闹别扭了?”
紫鸢谣无奈扶额,“他很忙。”
“哦,看样子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还是朝内官员?”一扫之前的阴霾,掌柜眼里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