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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阴雨连绵,屋内,光线阴暗,雨水敲击屋瓦浅吟低唱般,素雅帷帐用银钩挂起,长长流苏垂下,淡淡药香弥漫,混合着雨水的湿润气息。
倾华半解衣裳露出横亘整个后背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虹霁芮熟练地替他上药缠上纱布。倾华看似清瘦却不瘦弱,肌肉紧致,身形挺立,那长年不变的白玉镂空面具如长在他脸上一般。
包扎完毕,虹霁芮在盆中洗手并收拾药品,倾华穿上衣服,他嘴角衔着笑意伸手轻抚虹霁芮的头顶,指下头发柔软,说道:“你来坊中已有两年,这两年长高不少。”
虹霁芮拍掉他的手,“坊主有伤在身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倾华笑意深深,“知道了,大夫。”他背对虹霁芮抬手解下面具,白玉面具握在手中,十指修长有力。从后面可以看到他弯起的唇角,头微侧,轮廓优美精致。
“我受伤的事要保密哦。”他侧头食指放在唇边做嘘声的样子。
虹霁芮开玩笑道:“那坊主得给我涨工钱。”
倾华一笑,“好说,将金陵坊的所有账目交给你管都行。”
虹霁芮继续玩笑道:“那虹霁芮要谢谢坊主的厚爱了。”进入坊中两年已知晓这金陵坊主倾华性情随和,平日里喜欢和人说些玩笑话,全无坊主的架子。
倾华哦了一声,“那我的这份厚爱你要如何来答谢?”
虹霁芮转身收拾器具,随口道:“自然是多做活。”
感觉到身后的倾华转过身来,他依旧是浅浅的语调,“多做活这倒不用,你不是想做坊主吗?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离坊主的位置更近一步。”
虹霁芮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言语,倾华在她身后展开笑靥,“做坊主夫人,只要我死了,坊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虹霁芮心中一惊,沉默许久,她想转身看看倾华的表情,确定他是否又在说玩笑话,刚转头倾华伸手止住她的动作,他的手指微凉贴着她的脸颊,嗓音近在咫尺,“转过头的话就说明你答应了。”
屋里一阵静默,唯有屋外细雨簌簌回应,许久,虹霁芮轻笑,“坊主,你又在说玩笑话了。”说着她转身,一抬眼,剑眉入鬓,却平生多了份清隽,鼻梁秀挺,下巴略尖,笑起来却是两颊一鼓煞是可爱,两边还有极浅的酒窝,他眉眼弯弯,眸子清亮,“你回头了,那么就是说你答应咯。”
虹霁芮一愣,继而眉峰一蹙,说道:“坊主还是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
倾华俯下身凑近一脸严肃的她,“十日后我们成亲。”
望着他的眸,纯黑眸子有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虹霁芮刚要张口,倾华脑袋一偏,说道:“坊中无人见过我的真面目,今日你见到了,不管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事情就是这样了。”
望着倾华一脸“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我只是来通知你的”表情,虹霁芮顿时无语。
第二日,坊中就开始张罗婚事,对于这门婚事,几位堂主表示得很淡然,唯有朱雀堂堂主纳挞玉手轻掩那桃花色唇,美目一转望天,小声道:“我还以为坊主会选我呢。”纳挞便是两年前将虹霁芮引入坊中见到倾华的女子。
尚有十二岁的玄武堂堂主大雨和小雨坐在屋檐上啃着糖葫芦督促婚事的筹备,每日一见到虹霁芮,两人在房顶上又蹦又跳,争着喊:“夫人好夫人好!”这时,青龙堂堂主朗伯总是将手边的物体一抛正中大雨脑门,两人翻身下来拽着朗伯开始拳脚相向。
和倾华成亲的时候虹霁芮十八岁,这场婚事来得快去得也快,那时候距离失去他,只剩六个月。
稀里糊涂中穿上鲜红嫁衣,稀里糊涂中拜了堂,稀里糊涂中他揭了她的喜帕,望着摘下面具的他,清隽儒雅不似这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浅浅酒窝,笑意淡淡。
虹霁芮突然一拍脑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整天带着面具了。”
倾华突然低头笑出声,两人并排坐着,他转头,问:“你说为什么。”
虹霁芮很认真说道:“因为你的脸丝毫没有威慑力,怕镇不住众人。”
倾华听闻掩嘴闷笑,肩膀抖动,虹霁芮看了他半天仍不见有停下的迹象,便伸手拽住他的一缕头发,倾华吃痛停了笑,捏着虹霁芮的手腕,告饶道:“好,我不笑了,你说对了,行不?”
之后的日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只是身份而已,还有就是在倾华身边的时间多了。
一日午后,与倾华脱了鞋袜坐在池塘边上,脚边是四处游走的红色锦鲤,倾华的白玉面具摆在一侧,两人本是并肩而坐不多久就开始泼水嬉闹起来,直到全身衣裳都湿透才停下。
虹霁芮将贴着额头的湿发拨到一侧,倾华双手撑在身后望着远空,声音和缓,“芮,跟你说个秘密,金陵坊的秘密。”
虹霁芮望着他的侧脸,只见他浅笑依旧,说道:“其实金陵坊是赤炎门的一部分。”
虹霁芮一惊,“赤炎门?就是那个威望极高的名门正派?”
倾华点点头,一低头冷笑道:“是啊,就是那个名门正派,金陵坊在暗中为赤炎门铲除了多少劲敌。而金陵坊在此过程中频频受创,已削弱许多,门主已答应金陵坊脱离赤炎门下,条件是金陵坊要为他再做十件事,现在还剩下一件我们就可以脱离了。到时候,我们将金陵坊搬去南方吧,听说那边景色很好。”
原以为所有都会像倾华说的那样,他总是将事情算得很准,而这次他失算了,平生第一次失算,也是最后一次。
那日,她帮倾华带好面具,目送他离开,他一身靛青衣裳卓尔不凡。而最终回来时,朗伯架着他,鲜血濡湿他的衣襟,手捂胸口,鲜红黏稠的血从他指缝不断流出,他唇角仍是含笑,嘱咐虹霁芮扶他回房。
他胸口的伤极深,已经伤到了心脏,只看一眼虹霁芮就已知道,救不了他了。
倾华也知自己的伤势,他用手拍拍床榻边示意虹霁芮坐下,唇色惨白,声音虚弱,那卓越风姿却丝毫不减,“半年前门主逼我迎娶赤炎门下其他坊的坊主,意在阻止我金陵坊脱离,我匆匆娶你是为了推脱这门婚事,你,可怨我?”
虹霁芮喉头一紧,面上却一笑,“不是说好,你死了后我就是坊主吗,所以,我怎么会怨你。”
倾华听罢也一笑,“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虹霁芮不言语,倾华缓缓开口:“因为最终的局面只有你能救金陵坊,对不起。”
歇了片刻,倾华唇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今日门主勾结其他门派暗算我们,我和朗伯逃了出来,门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芮,金陵坊拜托你了。”
虹霁芮俯身摘下他的面具,那张脸血色褪尽,眼眸仍就清亮,笑容已无力。虹霁芮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
倾华目光开始涣散,他努力望着虹霁芮,喉头动了动,最后说出三个字,却发不出声音。
虹霁芮眼泪滴落,转身时,却不见泪痕,她将倾华的白玉面具戴上,走出房间,屋外金陵坊中的人齐齐跪地。她知道倾华口中的只有她能救金陵坊是什么意思,巫术狠毒,使用者会有损阳寿以及身体,虹霁芮能解巫术自然也就能施下巫术。
那日,赤焰门主带众人清剿金陵坊却中了布下的巫术,一行人无一幸免,赤炎门顿时群龙无首,虹霁芮趁机收拢众人撤去赤炎门的称谓,统称金陵坊,称自己为金陵夫人,因为金陵坊的坊主只有一位。
将倾华的白玉面具放入匣中,虹霁芮带上重新铸造的黄金镂空面具,一身金线蔷薇纹样的黑色衣裳。
心知敌不过赤焰门主,心知最后一件任务是圈套,倾华只得以身诱敌,化被动为主动,将门主引入坊中设下圈套。虽步步算得精准,却算漏了自己的伤势,打斗时故意一顿却错算了对手,终是失了性命。
虹霁芮轻抚白玉面具,唇角一挑,嗤笑道:“倾华,我若是你便不会轻易失了性命,你既算对了我也算错了我,我的心,终是比你硬。”
五十 番外四 微段子集
(一)
紫鸢锥被逼婚,迫不得已离家出走,往南来投奔紫鸢谣。
紫鸢锥:“妹子,你知道我的苦楚,就让我在这躲一段时日吧。”
紫鸢谣:“随你便。”
紫鸢锥:“你真好,你别告诉爹娘我在这哦。”
紫鸢谣:“哥,你觉得我孝顺吗?”
紫鸢锥(不解):“孝顺啊。”
紫鸢谣:“就在昨日我收到了爹爹的书信,说你离家出走了。就在刚刚我给他回了信,说你在我这。”
紫鸢锥(TAT):“我恨你,我还是逃去东南亚国家吧。”
(二)
春节收到墨云送的一根金钗。
端午收到墨云送的一条金项链。
中秋收到墨云送的一朵金头花。
再一年春节收到墨云送的一对金耳环。
……
紫鸢谣(TAT):“能换个色不?”
(三)
月底,金陵坊发工钱,紫鸢谣发现叶离、墨云、青户痕都被扣了工钱,于是,她气愤地去找掌柜。
紫鸢谣:“掌柜,你为什么要扣他们的工钱!?”
掌柜:“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你家这三个活宝,一个做任务的时候吃糖人或者是糖葫芦,你见过满屋顶追着人跑嘴里还咬着糖人的杀手吗?”
紫鸢谣:“= =!”
掌柜:“一个嫌金陵坊统一的服装不好看从来没穿过!”
紫鸢谣(扶额):“= =!!”
掌柜:“一个嫌我手下这几个堂主写字太丑,天天逼着他们练字,现在坊中都没有敢待了。”
紫鸢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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