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跃,他带着释怀迎向深渊,最后的那抹笑,淡淡的,就像十五的月光。
墨云。
紫鸢谣在心中默默念道。
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得手的,他却没有动手,他的心中是怎样思量的?
三十七
马车微微晃动,紫鸢谣掀起帘子一手托腮看着沿路的风景,马车里叶离斜倚着,一手撑着侧脸,闭目养神,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座椅。绯低头看书,柔顺的发丝垂下,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夕绘坐在对面也掀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只是眼底的浅浅哀伤不曾淡去。大家都不言语,长长的寂静,浓浓的压抑,紫鸢谣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绯合上书,淡淡说:“我有些口渴。”
紫鸢谣稍稍一愣,忙倒了杯茶递给绯,他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笑容淡淡且华贵。
“我有些饿了,要吃点心。”叶离睁开眼,懒懒说。
紫鸢谣没好气,“知道了知道了。”说罢她弯腰取点心盒子,夕绘抢在她的前头端出盒子摆放在中间的矮几上,又倒了几杯茶水。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肚饿,一起来吃吧。”绯将书放下,捏了一块点心递给紫鸢谣,“将军也来一起吃一些。”
“嗯。”紫鸢谣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幽幽花香,甜而不腻。
压抑的氛围终于被打破,回程的路途中也没有了那么无趣。
马车在南遥将军府门前停住,紫鸢谣跃下马车,便看到紫荷一脸焦虑地小跑过来。
“小姐。”她喊着,还未喊完,几个人便挡在了她的面前,紫荷顿足,缩着脖子倒退于一旁,怯怯地张望着。
紫鸢谣站直身子看向来者,这几人都是在皇宫中当差,其中几人还是二哥紫鸢锥的部下。来者拱手行礼,说道:“皇上宣南谣将军进宫,将军还是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紫鸢谣蹙眉,“所为何事?”
来者面无表情,“在下不知,还请将军尽快同我们进宫。”
紫鸢谣回头,“夕绘、绯还有叶离,你们先进府中休息,我去去就回。”说罢,与几位来者一同前往皇宫。
巍峨的宫墙越来越近,两旁立着御林军,宫门前紫鸢锥一脸冷峻神色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他抬头。
紫鸢谣看着自家二哥难得的严肃表情,心知定是出了大事。
两人错身时,紫鸢锥低声说:“你且小心行事。”
紫鸢谣微微点头,大步走入宫门。
此时正是早朝期间,朝堂上文武百官齐齐看向走进来的紫鸢谣,只见她身姿挺拔,秀眉不曾像深闺女儿家细细描摹过,眉梢自然的微微上扬,英气逼人。
“紫鸢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紫鸢谣一撩衣摆跪地。
高座上的那抹明黄眉头微锁,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紫鸢谣伏在地上肩膀瘦削单薄。
“南谣将军,你可知罪?”宰相橙世信居高临下地缓缓说道。
紫鸢谣抬头,“敢问末将何罪之有?”
橙世信冷冷一笑,“勾结外寇,通敌叛国。”
紫鸢谣俯身,“请皇上明鉴,紫鸢谣忠心耿耿,当年血战沙场驻守边关,怎会做勾结外寇通敌叛国之事!”
橙世信从怀中拿出一物,“紫鸢谣你好好看清楚了。”
望去,那是一纸书信,上面有紫色纹样,与紫鸢谣手腕上的花纹一模一样,紫鸢谣心中一沉。
“众百官看清楚了。”橙世信将纸放在紫鸢谣手边,那纸张上的纹样闪烁起点点流光,紫鸢谣手腕上的纹样亦闪烁流光,两者相互呼应着。
众人一阵低呼,隐隐骚动。紫鸢谣仔细端详那张纸,上面的花纹是她印上去的没错,上面的字迹也是她的,可书写的却是通敌的来往书信,信上的内容是从来没见过的。
“大家都看到了吧,南谣将军,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橙世信朗声说道,大殿中回荡着他话语的余音。
紫鸢谣俯身,额头磕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请皇上明鉴,末将从未勾结外寇,这信不是我写的。”
橙世信俯下身,“大家都看得清楚,这上面的纹样是你亲自印上去的,这笔迹也是你的,还敢狡辩!”他转身,拱手行礼,“事实确凿,还请皇上明鉴。”
空兰护捏着额角,沉默许久,开口,“这事……”
“皇上,南谣将军多年征战沙场,祖祖辈辈历来都是忠良,那书信来得蹊跷,还请皇上明鉴。”说话的是紫伦锦,他紫眸清亮,身姿卓越。
橙世信缓缓踱步到他身前,“礼部侍郎大人,这证据确凿,要说有蹊跷,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堂堂一国宰相在做假?”
紫伦锦微微眯起眼,眼中寒光闪烁,“书信造假本就不难。”
橙世信敛去笑意,“礼部侍郎大人可看清楚了,这纸张上的纹样可是做不了假的。”
紫伦锦仰头,“皇上……”
“大人处处维护南谣将军,莫非是她的同党?”橙世信朗声打断他。
紫伦锦眼中寒光烈烈,手掌藏于袖中握成拳微微颤抖,“宰相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橙世信冷冷道:“是不是大家都在这看着呢,你莫要心虚。”
紫伦锦暴怒,“你!”
空兰护起身,“来人,将南谣将军押入大牢,改日再审。”
“皇上,南谣将军的忠心大家有目共睹,皇上,你不能如此不明事理!”紫伦锦急急喊道。
“放肆!竟敢当堂辱骂皇上,来人,将礼部侍郎大人一起押入大牢!”橙世信命令道。
空兰护看着紫伦锦被架起,脚下无意识地向前踏出半步。
“皇上,这紫鸢谣有通敌的嫌疑,她的二哥紫鸢锥也难免有些嫌疑,还请皇上明鉴,停了紫鸢锥的职。”橙世信上前行礼,说道。
紫鸢谣暗暗握拳,余光中看到空兰护紧抿的唇,失却血色。记忆中,空兰护不容易动气,所有情感也掩饰的极好,抿唇,已是怒极的表现。只见他,淡淡说道:“将南谣将军和礼部侍郎紫伦锦押入大牢改日再审,紫鸢锥停职,作何处置事后再议。”说罢,他大步走下。
众百官跪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鸢谣看着远去的那抹明黄色,记忆里浮现出之前的一番对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现在是讲武堂的教员,上个月招选学员时我遇到了一个持有你推荐信的少年。”
紫鸢谣回头,在众人中找寻那抹如山间青竹,高洁清雅的身影。
青户痕垂下眸子,走出大殿,渐行渐远。
胸中一滞,一股温热腥甜涌上喉头,低头竟呕出一口血,紫鸢谣擦拭唇角的血迹,手却不自主的颤抖着。
原来被背叛是如此撕心裂肺之痛,也罢,当年任性要惛婚约,那人是否也是如此心痛,仰头苦苦一笑,也罢也罢,我们扯平了。
身后被推了一把,紫鸢谣回头对身后押送的人冷冷道:“我自己会走。”她昂首走出大殿。
走过宫门前的石桥,与橙世信错身而过,他低语,“西痕将军此次做得不错。”
青户痕面无表情走过,阳光竟有些刺眼,一抹眼带着星星点点的温热。
三十八
大牢里,光线阴暗,寂静无声。
这个牢房关押的大多是朝廷重犯,百官犯了法大多关押在此,相比之下空了许多,也安静许多,环境也要好一些。
紫鸢谣在稻草堆上盘膝而坐,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关在对面牢房的紫伦锦。一直受着这目光,紫伦锦的头越来越低,脸也越来越阴沉,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终于忍不可忍,怒喝:“看别处去!”
紫鸢谣淡淡,“不要。”
紫伦锦背过身坐,坐姿端正,与他一板一眼的性格极其相符。
安静许久,只听紫鸢谣喃喃问:“我说,你不是很讨厌我么,今天在朝堂之上竟为我站出来讲话。”
紫伦锦仍背着身子,“我只是不想看到忠臣受冤。”
紫鸢谣摸着下巴,思量着,“但是为此你竟然顶撞了护,这可是犯上,以你做事的风格,这可是不大理智了。”
紫伦锦转过身,眉梢一挑,紫眸眯起,“你废话很多!”
紫鸢谣忽地咧嘴一笑,灿若桃花,紫伦锦蹙眉,“有什么好笑的!”
紫鸢谣摇摇头,“我觉得紫伦锦你是好人,重义气,之前是我看错你了。”
“之前?之前你是怎样看我的?”紫伦锦眉梢又是一挑。
之前觉得你毒舌加死板,紫鸢谣在心中怯怯自语,坚决不敢说出来,尴尬地挠挠脸,“之前觉得紫伦锦大人,刚正不阿、气节高雅,今日看来要加上一条,重情重义。”
紫伦锦冷冷一笑,“你是觉得我毒舌又死板吧。”
紫鸢谣心中一跳,刚才明明没有说出来啊,他怎么知道的!讪讪笑着,补充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紫伦锦大人年轻有为、相貌堂堂、风姿卓越、气度不凡……”
紫伦锦脸色越来越阴沉,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紫鸢谣很识趣地把嘴一闭,牢房中顿时无声。
紫鸢谣一手托腮,另一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紫伦锦忽地转过身来,端正地面对这边,紫鸢谣一时愣愣,跟随着他也坐直了身子。
紫伦锦一脸严肃,“我问你,你是否真的有通敌叛国?”
紫鸢谣叹了一口气,“我若叛国天打雷劈死后不得全尸。”
紫伦锦锁着眉头,“那封信就是造假了,你有什么头绪?是谁陷害你?”
眼前闪现出那清浅温雅的浅浅一笑,依稀带着竹林的风雅,紫鸢谣摇头,“还没有什么思绪。”
紫伦锦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独自思量。
“将军将军。”寻着喊声,只见高墙上的小窗外有一张蒙面的脸,来者拿出一方绣着金线蔷薇的丝帕,金陵坊!紫鸢谣站起身。
“将军,橙世信称有刺客闯入皇宫,正带着一队兵马聚集在皇宫北门,御林军正在干涉,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蒙面人急急说道。
紫鸢谣握拳,“这是明摆的造反!京城中大多军队的兵权可以说都是握在橙世信手中,没想到他竟这样早就反了。”
蒙面人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这是牢房的钥匙,我已把外面的看守都解决了,你打开牢门自己出来吧,从外面打不开。”说着,他将钥匙往里一扔,“将军出来后,到皇宫北门。”说完蒙面人便离开。
紫鸢谣回身找钥匙,只见那钥匙被扔到了牢房中央的过道上,这过道甚宽,两边是牢房,紫鸢谣试着伸手却还是不够,她默了默,这紧急关头,竟出这样的事情!
对面牢房的紫伦锦也伸手却也够不到,两人使劲伸手,铁栏杆卡着臂膀隐隐作痛。
紫鸢谣深深吸了一口凉气,“紫伦锦你腿长,你用脚把钥匙踹过来我这边吧。”
紫伦锦一愣,衣摆一掀蹲下身,将腿从铁柱之间伸出去,他紧紧贴在铁栏杆上,额头渗出细细汗珠,脚尖能稍微够到钥匙,他使劲一踹,钥匙被踹出去些许,紫鸢谣用脚将钥匙勾了过去。
打开牢门,紫鸢谣向着紫伦锦一笑,转身将钥匙放在看守的桌上,“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吧。”
紫伦锦咬牙,“你说什么!你给我开门!”
紫鸢谣隔着铁栏望着他,“我不能再连累你。”说罢,转身。
紫伦锦气急败坏,“你站住!”
紫鸢谣顿足回头,“文官就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吧。”
紫伦锦脸色铁青,全身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