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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官儿!”
娉婷郡主冷笑着直走向常云鹤,“是不是要我堂堂郡主也要给你行个礼?”
常云鹤目光冷寒起来,“郡主请自重。虽然为臣不敢得罪郡主,但是因为御林军身份特殊,常因公务涉及皇亲国戚,所以为臣也蒙皇上御赐金瓜御锤,可不经上奏责罚皇亲国戚!”
金瓜御锤!人们多数都听闻过这个神秘的锤子,将它与尚方宝剑并列。虽然它不能直接杀人,却可以收拾皇亲国戚!
娉婷还要没完没了,邱长天急得从房间里奔出来,一把扯住娉婷手臂,将她拖开,“娉婷,够了!这时候闹也没用!这么多御林军,难道你一个个给挡住?先问问清楚再说!”
娉婷怒了,回手就给了邱长天一个嘴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拦着我!”
娉婷点手一个个指着廊檐下的御林军,“今天姑奶奶跟你们说清楚,谁敢碰我表哥一指头,老娘把他手剁了喂狗!”
娉婷回眸望邱长天,“怎么,你们都不敢说话了是不是?姑奶奶敢!就算你们都不敢保护我表哥,就算你们都怕万岁,我娉婷也不怕!为了我表哥,姑奶奶我豁出去了!看你们谁敢动!”
夭夭静静望娉婷,这一刻只觉心如静海。
之前她对流璟的话再一次浮上脑海:如果为了娉婷这样的女子,她真的甘愿做妾!
“郡主殿下!请莫再耽搁为臣执行公务!”常云鹤不理娉婷的撒泼,厉声断喝!
他伸手向随身的鹿皮囊。夭夭一声惊呼,奔过去死死抓住了云鹤的手,“云鹤,不要!”
“好了。”流璟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从房间里昂然走出,走向云鹤,伸出双手,两腕并拢,“带我走吧。”
“表哥!”娉婷哭着奔过来,“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乖乖跟他走?知道不知道他要带你到哪里去?——天牢啊!表哥,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更何况是你!”
流璟不为所动。
娉婷哭着一把扯住夭夭,“那你呢?你怎么也不劝劝?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被关进天牢里去?”
夭夭含泪摇头,放开娉婷的手,走向云鹤,“云鹤我不拦着你,但是请你听我一句话: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他若受苦,我必当百倍痛楚;他若平安,我才能放心……”
常云鹤一震,“夭夭你放心,在我职责权限之内,我定会尽心照顾他。”
流璟回头望众人,宁静一笑,“圣上命我北上柔然大漠,我却擅自去了北燕。此乃欺君之罪,所以到了京城便应该以待罪之身入城,等候皇上判定我为有罪抑或无罪。你们都别担心,皇上自有圣裁。”
流璟说罢随着云鹤下楼去,只回首,静静望了一眼夭夭。
无言,却胜过万语千言。
他说过回京之后要向她娘去提亲,所以夭夭明白,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她会等他,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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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正文 109、不懂情(5000字)
【5000字长更,亲们记得翻页,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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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一切便如夭夭曾经所警悟,仿佛北燕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又都回复了曾经的生活。就像水里有一个巨大的气泡,虽然因为流水的经过而冲开一点,不过那气泡却会随即复原,再度将气泡内外的世界分隔开。*
夭夭回到北苑王府,北苑王夫妇特地召见了她,夸她忠心事主。
仅此而已。
北苑王妃海雨晴特地问夭夭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夭夭淡笑摇头,“奴婢只想请两天假,去陪陪娘。”
海雨晴点头,“流璟这段日子不在府中,让你留在府里对着个空房子,恐怕也徒增难过。便去吧,索性多呆两天。府中有事我再派人去传你。”
夭夭感激退下。
没有了流璟的北苑王府,又与她何关?不过是一片辉煌而巨大的房子,却再没有一点自己留下的理由。
夭夭简单收拾了下,出府往娘居住的民宅去。这一番北燕的生死历程,夭夭心中挂念娘良久。虽然流璟临走前留下了多几倍的鲜血给娘合药,但是毕竟自己不在眼前,不知娘的病可又严重了没。
民巷幽深,一豆一豆灯光从两边院落里映出来,点点照亮夜色。
夭夭最羡慕这种灯光。虽然那些透出灯光来的家庭有贫有富,甚至有的可能还正有一本难唱的经,但是它们无一不是一个家,拥有在夜色里能够照亮黑暗的灯光,拥有会让远离的人回头能够找到的温暖庇护之所。
夭夭站在夜色中无人的暗巷里,无声垂下泪来。
从前可能是因为羡慕别人,自怜自己没有家;此时却是因为担心流璟。那样一个出身王家的尊贵公子,此时却要被关在阴暗的天牢里。
他,好么?
进了娘住的民宅,夭夭微微一怔。有大片温暖的灯光从门窗流泻而出,纵然已近冬日,那片灯光却只让夭夭感觉毫无寒意。
“娘,我回来了!”
“夭夭姑娘回来了呀?快进来,老太太已经盼了多时了!”被流璟派到娘身边照顾的白大娘闻声笑着迎出来,“夭夭姑娘怎会这样晚才出府?”
夭夭努力地笑,“是,我回王府了之后面见王爷、王妃,将在北燕的事情禀告过了,这才请了假出来。”
“那快进屋吧,老太太可急了。”
夭夭进了屋便怔住。常云鹤正一身家常打扮,坐在榻边陪着娘说话。
“你回来了?”云鹤一笑,颊边涌起一团赧红。
“云鹤,你怎么来了?”
娘从榻上支起身子,“傻丫头,这些日子你不在京中,多亏云鹤。”老太太说着含笑望云鹤,“真是比自己的儿子还要贴心!”
夭夭含泪扑进娘的怀中,“娘,想死女儿了。”
娘的眼泪也落下来,滴在夭夭发上,“娘都要担心死了。先是听说你被扣留在宫里,后来又凭空失踪,再后来才知道你跟着小王爷去了北燕。北燕那是个什么地方啊,听说他们全都茹毛饮血的,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夭夭点头,又摇头,“是很艰辛,但是女儿却平平安安过来了。娘,您女儿是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丫头!”
云鹤笑着凑趣,“是。夭夭勇敢起来像只小豹子,小侄都比不上。”
夭夭娘抱着女儿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听得云鹤宠溺的语气又是难掩喜色,“好,好……”
。
这夜夭夭跟娘同榻而眠。
窗外的月色映入窗棂来,娘轻声问,“傻孩子,你当初一直偷偷藏在心里的男孩子,就是云鹤吧?”
“娘……”夭夭不想再提旧事。
“傻孩子……”夭夭娘伸手捋顺夭夭的长发,“娘知道你当初藏了许多委屈。常大人家门第高贵,咱们自然高攀不起;后来你二叔又想方设法将你大姐姐嫁给云鹤,就此更断了你的念想。娘还记得他们刚订婚那年,你常整夜整夜睡不着,就独自坐在寒窑门外的田埂上流泪。娘心疼你,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都怪娘,娘真是无能。”娘的哽咽声在夜色里终于再掩不住。
“娘……”夭夭难过地转过身来,抱住娘,“娘您千万别这样说。其实是女儿自己不好,这才连累了娘。”一路走来越来越明白,一定是她在前世犯了就连佛祖都无法原谅的罪业,才会今世生来就是不祥之物,也累得爹和娘为此而命数大减。
“孩子,听娘一句。娘是过来人,明白云鹤的心。你不在的日子,他每日晨昏都过来问安,你该明白他这是执着什么礼节——纵然亲子也不过如此了。”
“云鹤这个孩子人好,又难得细心,更重要是你从小便藏在心里的人。孩子,敞开心扉接受云鹤吧。就算他曾经是你大姐姐的夫婿,但是毕竟你大姐姐已经死去这么久了。就算姐妹同嫁一人,也很正常。”
娘以为她现在还迟迟不能接受云鹤,是因为死去的大姐花幼芬。
夭夭怔在月光里,良久才说,“娘,女儿现在身在王府,婚姻嫁娶都要听王府的安排。”
“嗯,也是。”娘也黯然下去。当日如果不是为了她,女儿也不会甘心签下卖身契来北苑王府为奴婢。
“所以娘,您别为我担心了。女儿心里,已经有人……”
没想到娘生气起来,“你心里有人了?是说小王爷吗?”
夭夭一惊,“娘,您这是怎么了?”
夭夭娘在月光里落下泪来,“傻孩子,其实为娘也感念小王爷,知道他其实是个好人。娘是小王爷派人从滨州接过来,安置得这样好,衣食无缺,还有你白大娘伺候着,可是孩子你总归该明白,就算小王爷心地再好,总归抹不掉他与生俱来的纨绔之气!”
“王府里的事情,就算为娘不主动去打听,可是满街的议论也早就灌满了为娘的耳朵。且不说他被皇上赐婚,要迎娶东丹国的公主;他身边还有东厢王爷的千金娉婷郡主。这些倒也罢了,哪个王侯家的男子不三妻四妾——但是问题是他身边不只是这么几个女人啊!那个什么千芳园,那里头有多少女人!”
“娘……女儿都知道。”
“傻孩子,娘知道你重情,但是你总不该让自己受委屈。你自打出生便受尽委屈,你怎么能让自己嫁人之后还受这样大的委屈!夭夭,娘不答应,这一辈子娘什么事情都能顺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夭夭,你若想让娘多活几年,就趁早断了那份心!”
“娘……”
“为娘就瞅着云鹤这孩子不错。娘也问过他心里话,他说过此生只娶你一人,让你明媒正娶做正室,而且今生再不纳妾!”
“娘啊……”夭夭急得坐起来,“女儿已经对云鹤没了那份心。”
夭夭娘急得咳嗽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好女孩家,一辈子动一次心,一辈子只跟着一个人,这才是所谓的从一而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一定是那花心小王爷给你灌了迷汤!”
夭夭难过地翻身下榻,扯过件袄子便出了房门。院落里有大大的月亮地,一片片黄叶厚厚地垒在地上。夭夭蹲下,抱住自己双膝,任凭泪水一大滴一大滴落在叶子上。
娘说的没错,至少从世人眼里看起来,流璟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人选,反而是云鹤更可靠、更专心。
可是……她爱的却是流璟啊。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一切还能够回答她初见云鹤的那段春光里,或许她会满足这样的安排,一辈子安心做云鹤的妻子,陪伴他、爱着他,一起到老。
就像一杯清澈的山泉,平淡、清甜,波澜不兴。
如果后来生命里再没出现过流璟,视野没有被他那一袭招摇到妖冶的银红长衫所填满,没有一路跟他走来,她真的会甘于那一杯平淡,甘之如饴地过完今生。
可惜,流璟出现了。他霸道邪恶得就像一碗毒酒,明知喝过之后会肠穿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