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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从不是这样良善而简单的人,夭夭明白这其中必有缘故。不过没关系。这世上只有娘最重要,只要能完成娘的心愿,要她做什么,她都答应。
“啊——,小王爷,啊——,人家受不住了,求你了……”房中忽传来女子浪。叫声,丝丝妩媚,妖娆入骨。
夭夭便是一惊!抬眸见房中红灯亮起,窗棂上投映下一双人影,上下叠起、如浪涌动。
“呵……这样便受不住了?爷还没够……”夜色如水墨浓稠缠来,园中那一盏盏高燃的红灯浓重得让夭夭喘不过气来。那一声男子的嗓音,丝滑沙哑,妖冶得仿佛暗夜里绽放的血色曼陀罗。
妖娆而有毒。
“啊——,爷,饶了奴家,奴家受不住了……”
“真没用……”男子的声音依旧妖冶,却寒凉下来。房间内砰地一声,随即是那男子的召唤,“门外站着的那个,进来接替!”
门外站着的那个……是指自己么?
正文 流璟
夭夭迟疑着走向房门去,几乎与门内奔出来的女子撞上!
但见那女子罗衣轻掩、一段柔白雪腻的颈子上印满红色吻痕;一张俏脸梨花带雨,仿佛被暴风摧残而过。
那女子也抬眼望了夭夭一眼,眸子里藏不住寒凉,“看什么看!我受不住的,待会儿也有你受的!他今晚上已经连着要了三个女人了,你是第四个!”
第四个!
“还不快过来?爷等不及了!”夭夭还没等弄清状况,整个人已经被拦腰抱起来,旋身入空,砰地被压入了桃红纱帐!
“唔……好香。”那男子急切地一把扯开她的领口,饥饿的野兽一般垂下脸来,深深吸入她的体香!
夭夭急了,膝盖上顶,却被那人轻巧避开。银红纱衫一松,那男子肩头滑出。夭夭一口便咬上去——
有血沿着她齿尖滑入口中,竟是百种花香齐集般的香浓。竟如当年梦中,那花妖少年指尖鲜血。
夭夭一怔之时,那男子已从她颈子上抬起头来,“想玩儿花样?好啊,爷就喜欢这样的……”
却刹那愣住,慵懒凤目之中,仿佛桃花开遍,“是你!”
桃色轻帐,烛光摇红。夭夭怔在那男子一抬头的容颜里,只觉身畔万千桃花随风。流过。
桃花尽处,是他长眉斜裁、凤目敛雾,一弯红唇似笑非笑地轻轻挑起,那样清贵却又邪佞的容颜。
——她见过。
三岁时那一场似真似幻的梦里,她见过这副容颜!
夭夭惊颤起来,“你,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慵懒一笑,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索性撑起手肘,居高临下望着夭夭,“你的主人,也是,你的男人。”
夭夭颤抖起来,“你是,小王爷?”
却听门外俏生生一声,“小王爷,妾身奉召前来侍寝。”
珠帘叮咚轻动,一个宫装的丽人袅娜而入,立于纱帐外。雾鬟娇颜,含笑抬头,却在望见夭夭的刹那惊住,“夭夭?”
天啊,有没有地缝能让她钻进去?——纱帐外来侍寝的美人正是她二叔家的二姐花艳芳!
夭夭拼了老命从流璟怀中折腾出来。急忙起身,整理衣衫,“二姐。我是来拜见小王爷,没想到,没想到他……”
没想到他这样不顾廉耻。
花艳芳片刻尴尬,却随即笑开,“路上可都顺利?我倒没来得及去接你。这有什么害臊的?这府里的女人自然都是小王爷的,小王爷要谁侍寝,便都是荣幸。”笑得那样甜,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声音里的寒凉。
夭夭心里咯噔一声,垂下头去,“二姐,我只是入府为婢。二姐先陪小王爷吧,奴婢告退。”
“夭夭别走。爷可齐御你姐妹二人,雨露均沾!”
夭夭暗自诅咒一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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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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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出门来,雪月正站在灯影里挑眉冷笑望她,“哟,挺有手段啊。不过一眼没看见你,这就爬上小王爷的床了?倒是比你二姐蔷薇内人更厉害!”
“是小王爷他错将我当成来侍寝的美人。”夭夭只好解释。
“得了吧!我从八岁起就伺候小王爷,这么多年来你这样的贱。婢见多了!你那点心眼儿我清楚的很。不过我也懒得管你,反正小王爷换女人比换衣裳还勤,今晚上就算宠幸了你,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忘了。”
雪月说着一扬手臂,指着夜色里墨色青黛的斗拱飞檐,“看着那个大园子了么?那叫千芳园。里头住的都是小王爷的侍妾,以百花名字封号。”雪月说着转身望来,“花有百种,万紫千红,你总该明白,小王爷的女人有多少了吧?所以,别做太多的梦,否则难过的只是你自己。”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回到房间,墨兰已经先回来了。见了夭夭便一把抱住,“夭夭你见到小王爷了吧?他什么模样?是短命鬼病怏怏的,还是跟他那御赐的名字一般,美得直如美玉流光?”
夭夭愣怔了下:美玉流光么?是有吧,可是方才她只被惊吓着。
“还好。不过听说他有个千芳园,里面都是他女人。”
墨兰眸子里漾过梦幻,“那些美人其实也只是侍妾,得不着名分的。都说东丹国的凤翔公主已经确定和亲给小王爷,就连东厢王爷的女儿娉婷郡主都只能嫁来做侧室。”
夭夭只能摇头叹息。二叔素日里仗着二姐在王府,便在滨州横行霸道;其实他不过是将亲生女儿也推入火坑,让她与那样多女人分享一个男子,而且还得不到任何名分。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夭夭,我救你性命,你许我终身。你欠我一场桃花债,可是你竟敢忘记,竟敢赖账!我绝不放过你,我要你付出跟生命同样沉重的代价!”
“当初你求生,就是为了保护你爹娘。那我便拿走你爹娘的性命!”
夜色里涌起桃红浓雾,将夭夭越缠越紧。夭夭拼力挣扎,却根本走不出浓雾,找不见逃生的方向。
“我没赖账!我只是,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只是一场梦!如果那是真的,我会还给你!我不会欠你,求你别伤害我爹娘!”
夭夭大喊着,猛地坐起。月色如水洒入窗棂,落在她榻上,像是一片寒霜。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夭夭抱住双膝。当年她便以为是一场梦,随后发生爹惨死、娘重病之事;难道那根本不是一场梦?
而秦流璟,会不会正是那花妖转世来追债?
正文 撕碎
天亮便有丫头传令,说蔷薇内人宣夭夭去。蔷薇内人正是二姐花艳芳的封号,花艳芳居住的园子便是蔷薇苑。
蔷薇苑,一蓬蓬蔷薇开成艳丽红云。
花艳芳坐在蔷薇架下,人比花娇。玉指划在夭夭颊边,“哟,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天生的妖精样儿,如今越发比桃花还明艳了。”
夭夭咬紧唇,忍住,“蔷薇内人召奴婢来有何吩咐?若无事,奴婢告退。小王爷还等候奴婢伺候。”
“不要脸!”花艳芳一啐,“一口一个小王爷,你说给谁听!我告诉你,我爹让你来,是要让你听我使唤的;别自以为做梦攀高枝儿来了!想跟我抢男人?你还是省省吧!”
夭夭闭住眼睛;“蔷薇内人请放心,就算小王爷掳尽天下美人心,奴婢却也根本对他无意。”
“也是,我怎么能忘了呢,”花艳芳妖娆一笑,“你心里还想着常云鹤呢。只可惜,常云鹤已经跟大姐订了亲,只等着常大人丁忧完毕便要拜堂成亲了!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心底一块刚刚结了痂的疮疤,再度被花艳芳的话给硬生生地撕开!夭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常云鹤,是她心底不能碰触的伤。
“没事不必总到我这里来。好好跟在小王爷身边,好好地给我记着小王爷每天都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花夭夭,我相信你不笨。”
夭夭心底一凉。二叔送她进王府来,果然是所图。她只是没想到,他们是要她做秦流璟身边的探子!
有人想要知道秦流璟一言一行,只可惜花艳芳虽为枕边人却无法夜夜侍寝,所以那些人需要再额外安插一个贴身丫头。
。
常云鹤要跟大姐成亲了……
夜月阑珊,夭夭独自坐上花园假山,高高望墙外万家灯火。随手摘了片草叶,在唇里轻轻吹着。
夜色幽蓝,夭夭眼前仿佛又见那白衣少年。绿野阡陌,他白衣胜雪,行在一众学子之中,面上映满春日艳阳。
独独耀眼。
不能上学,更上不起学,幼时的她便始终羡慕那些能上学的孩子,便曾偷偷跟了他们到南山上的书院去,蹲在墙根下听他们用清亮的嗓音念“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后来见他们传着《花间集》,听见一个清越的嗓音念温庭筠的那首:“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她便不由自主跟着滴下泪来。
再后来知道了那个念词的少年叫常云鹤,是丁忧回滨州的常大人的公子。她便时常站在他上下学必经的路边,遥遥望着他在风里来去。她喜欢看他风发的笑,喜欢看他漾了书香的清冽眼眸。
一年前大姐姐花幼芬与常云鹤定亲的那个晚上,她也这样独自坐在滨州南山上,遥遥望着花府里一片红灯,吹着草叶,任眼泪在风中滴到明。
仿佛只是远远看一眼风发的少年、暗自藏一点少女的心事,于她都是不该有的奢望。便只能自己亲手撕碎了它,远远地,扔进风里;告诉自己,忘了。
正文 毒香
“夭夭,这碟子如意糕和合欢汤是小王爷要的,你给送进牡丹苑去。”大丫头秋霓嘱咐夭夭。
夭夭捧了食盒进牡丹苑。牡丹苑内果然一派国色天香,秾纤合度的舞女们穿着艳丽霓裳,正仿效贵妃霓裳羽衣舞。流璟拥着牡丹内人坐在众女丛中,发上也斜簪了一朵富丽牡丹,说不尽的妖冶。看见夭夭进来,他眸子邪邪锁住她,一路看着她走到眼前来。
夭夭心里咯噔一声:原来牡丹内人正是那日撞见的女子。见了她来,牡丹内人立时满眼冷色。
夭夭将食盒放在桌上便告退。牡丹内人急急挽了流璟的手,将流璟的注意力引走。
夭夭也是掉头便走。及至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停住脚。
今晚牡丹苑里燃的香,不对劲。
似乎从三岁那场桃花瘴之后,她便学会了辨识香气。那种能力随年纪日长,娘病了之后,她便靠替香料铺子合香来赚几文零钱。
今晚牡丹苑内燃着的应该是苏合香,她曾亲手合过的。苏合香乃是六种香料合成,今晚却多了一种香气……
夭夭站住脚步,回首望向流璟的方向。一众妖娆之中,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穿过群芳,坠在她身上。
——他怎么会闻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