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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素拿手背随意的抹了一把,舞凤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去,到衣橱里把最下面那件鹅黄色的罗裙拿过来,还有把我梳妆台上那个大盒子也拿过来。”
晚间,墨君颜在向锦云之汇报完任务后,客栈早早关门打了烊。
偏厅里,饭菜早已摆上了桌,可是桌边却只有锦云之和白沙灏林以及刚回来的墨君颜三个人。
墨君颜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怎不见紫素和二夫人?”
一旁的丫鬟小夏看了眼锦云之,道:“这个……二夫人脚受了伤在房内修养呢,紫素,这个……王爷罚她不准吃饭……”
墨君颜小心的问道:“她又犯错了?”
白沙灏林笑眯眯的道:“可不是,又被王爷罚了。”
锦云之轻咳了一声,“小夏,去把饭菜给舞凤端房里去,再有把紫素叫下来吃饭。”
小夏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银铃声一路叮叮当当的过来。锦云之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以为看错了人。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将头发随意的绑在身后,身穿料子精致却样式简单罗裙做小丫头模样的紫素了。
眼前这个,一身鹅黄色碎花席地凤尾裙,秀百花纹月白色的腰带紧紧的圈住她的柳腰,上面系着一串东珠串成配饰,下面坠有两个银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就连平时那一脸的素颜也在此刻做了最精心的妆点,傅了粉抹了胭脂画了眉点了额黄涂了唇脂,梳起了及笄后未出嫁少女最流行的蝴蝶髻,左边一白玉笄,右边一华胜。
巧笑嫣然,神态悠闲,紫眸流盼,左手拿一摞白纸,右手执一朵木芙蓉,轻移莲步,来到锦云之面前。
白沙灏林和墨君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这一幕,而锦云之则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皱起了眉。
紫素见锦云之皱眉的样子,心中暗暗发急,可是她心中牢记舞凤的话,要微笑,而且笑得要甜,不然云之是不会爱上她的。这一路走来的神态和表情可都是在舞凤的教导下练习了好多遍的呢。
按照舞凤吩咐,她把那一摞白纸递到锦云之面前,“一百遍,写完了。”
锦云之拿过来随意一翻,“唔……”
接着,紫素又把那木芙蓉递到锦云之面前,“送给你,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听到这话,白沙灏林和墨君颜各自倒抽了口凉气。
锦云之则将眉毛彻底的皱成了麻花,“谁教你的?”
紫素想了一遍舞凤之前给她想好的说辞,此刻一字不差的背诵道:“云之,我已经十五岁及笄了,可以嫁做人妇生孩子了。我是你三夫人,你就爱我吧,我可以给你生好多小云之。”
在场的墨君颜、白沙灏霖还有丫鬟小夏,在听到紫素的震惊之语后,都忍不住唏嘘了声,而后是一阵阵的警告咳嗽声。
墨君颜拼命的给紫素使眼色,怎奈紫素看不懂,而白沙灏霖在惊诧之后,则是一脸看戏般的表情看着他们。
锦云之接过那木芙蓉放到桌边,淡淡的语气却带着警告的韵味,“别再说这些孩子气的话,否则就真的不用吃饭了。”
他没有说爱她,也没有说喜欢她,这情况舞凤早就料到了,她说若是真如她所想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就该表现的委屈和难过,最好是哭着跑回房间。
想着舞凤的话,紫素努力的憋泪,可憋了半天一滴眼泪也没有憋出来。
见她这一脸苦瓜表情,锦云之挑了眉道:“不想吃饭了?那就别吃了。”
一听到不让吃饭,紫素这泪立马就下来了,她一咬唇提了裙摆就跑回了房间。
墨君颜和白沙灏霖沉默了一会儿后,白沙灏霖叹道:“没想到这紫素说长大就长大了,王爷,她已经十五岁,的确可以嫁人生孩子了呢。”
锦云之不语,低头吃了几口菜,眼光却一直盯在那木芙蓉上,脑中还在回想着她哭着跑走的模样。
墨君颜瞪了白沙灏霖一眼,“你就少说点吧,你想让王爷多饿她几次是不是?把她饿出病来有什么好的?”
锦云之不理会他们的话,由着他们说。他知道今晚紫素这番模样,大部分是别人教她的,可是心中他也好奇,难道紫素真的长大了?再想到,街上她被苏蒙那家伙咬伤了唇,他就皱起了眉。
也许,是时候告诉她,一个姑娘家最该注重的是什么东西了。
☆、21上门提亲
舞凤一瘸一拐的来到紫素房中,看到她那一脸被眼泪花了的妆容,就知道她出师未捷。
“王爷说不喜欢你了?”舞凤叹了一声。
紫素抽噎道:“云之不让我吃饭啦。”
舞凤不禁翻了个白眼,敢情她不是因为被王爷拒绝而哭,而是因为不能吃饭才难过呀。哎……
舞凤进一步叮嘱道:“紫素,二姐我再教你一招,若是王爷问起来,你为什么哭,可千万不能说因为不能吃饭,知不知道?”
紫素哽咽了声,“为什么?”
舞凤嘿嘿笑道:“因为不让他知道,他才会喜欢你呀。”
紫素眨眨眼,不甚了解的道:“那我怎么说?”
舞凤在她耳边悄声道:“这个嘛,他要是问起来,你什么都不用说,只管哭就成。要是你胆子够大的话,还可以把你这一脸眼泪鼻涕蹭到他身上哦。”
见她还一副懵懂的样子,舞凤也不跟她多做解释,这时候王爷他们该吃完了,所以她也该回避一下躲起来了。
刚刚看到那些好吃的饭菜,现在她就觉得肚子好饿,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跑回房间的,就算要哭着跑回来也要等吃饱了之后再跑才对。
闻一下,再闻一下,是烧鸡的香味。紫素跑到门边,打开门就见锦云之端着一个白玉盘子,里面放着一只烤的外焦里嫩黄橙橙的烧鸡。
紫素泪眼汪汪的看了烧鸡一眼,又对着锦云之哽咽了一声。
锦云之对她笑笑,柔声道:“怎么,还哭?再哭我就把烧鸡拿走了哦!”
紫素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掉眼泪。
锦云之无奈的叹了声,将盘子放在桌上,而后来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擦擦她的眼泪,可是下一刻紫素却扑进他怀里用力蹭着,将所有的眼泪鼻涕统统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身形一僵,眉一皱,良久才缓缓落下手轻抚了下她的头发。这紫素已经长到他的肩膀高了呢,看来她是长大了。可是娶她?他并没有这样想过,因为她与云狂和舞凤是不同的,他不想委屈她。
将她推开,并不在意她弄脏了他的衣服,只是笑道:“紫素,你知道怎样算是喜欢一个人吗?”
紫素看着他,抽了抽鼻子,“怎样算是喜欢一个人?”
锦云之又问:“那你为何要喜欢我呢?”
不就是想逃脱被罚的命运,改而欺负他打他骂他吗?可是,二姐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这理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锦云之叹了一声,“等你知道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再把木芙蓉送给我吧。”接着又将她上下一打量,“或许之前是我疏忽了,从明个儿起,你不用再到下面当跑堂了。”
“真的?”紫素喜出望外的问道:“那我不用赚钱了,可以带着雪狼出去吗?”
锦云之也很宽容的道:“可以,但必须要有人跟你一起,不准独自一人出门。”
“为什么?我又不会闯祸……”紫素忍不住小声嘟囔。
“就算不闯祸,也不准一个人随随便便出门。”这紫素,还一副小孩儿心性,可是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单独出门怕是苏蒙事件层出不穷呐。在没有看好的人选之前,他可不想把她随随便便嫁了。
紫素不敢再反驳了,怕惹恼了他他收回可以出门的权利,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来到桌旁,拿起烧鸡就啃,啃了一半才记得回头问道:“这个,可以吃吗?”
紫素怔忡的看看烧鸡再看看锦云之,后者眯起桃花眼轻笑,丢下一句“没毒”就走了出去。
其实四大公子作为跑堂也只是在客站刚刚成立的最初几个月罢了,之后都是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帮忙照应,当然还有紫素。
但现在紫素不用赚钱也不用再做跑堂了,每日里就是到舞凤那里搜刮一身妖娆的衣服,抹的脸上白里透红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此刻,她坐在客栈门前的台阶上拿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思索着怎样才是喜欢一个人,怎样才能让锦云之爱上她,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答案。在她身旁还蹲着一只雪狼,一双褐色狼眼贼亮贼亮的瞄着进进出出的客人。
不多久,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喜庆的锣鼓声。
紫素好奇的看着外面,就见昨天咬的她嘴唇生疼的罪魁祸首骑着马慢悠悠的进了客栈,在他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人,抬着五六个用红绸绑着的大箱子。而且,那些人中其中一个特别扎眼,那是一个满脸皱纹却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走起路来扭腰摆臀的幅度比舞凤还夸张的妇人。
客栈后院的书房里,锦云之听得锣鼓声,眉宇间顿时一片惨淡。接着,他暂时停下讨论的问题,对白沙灏霖道:“灏霖,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苏蒙看到紫素今日的打扮,更是笑开了花,一个夸张而又利索的动作翻身下马,落到紫素面前,弯身笑道:“真真一日不见,紫素姑娘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呢,比之前更美了。”
紫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坐在那里画圈圈,身旁的雪狼则呜呜着似是警告着什么。
那个特别扎眼的妇人一扭一扭的来到苏蒙身边,母鸡一般的咯咯笑道:“苏公子,这紫素姑娘看起来在害羞呢。放心,有我苏媒婆在,保准给你说下这桩亲事。”
“哦?是吗?”回答她的是奉命出来查看情况的白沙灏霖,他淡笑着回道:“要提亲,是不是要找我们王爷谈谈呢?”
苏媒婆笑得嘴角都拉到耳根了,一边跟在白沙灏霖身后往后院走,一边唾沫横飞道:“白沙公子说的对,是该找王爷谈谈。这苏蒙公子,一表人才的,等着做他新娘的人可以排满东大街了,紫素姑娘跟着他绝对不会受委屈的,更何况苏大人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多少千金都梦寐以求的想要成为苏公子的新娘哩。”
白沙灏霖忍不住嗤笑了声,心想待会儿定有好戏可看,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苏蒙见紫素没有理他,他不死心的蹲下来,逗她道:“紫素姑娘,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怎么不待见我呢?两年前的事,我不怪你了,你就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紫素这回终于正眼瞧他了,“你喜欢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是喜欢呢?”
这是她苦思未果的一个大问题。
“你真想知道?”苏蒙嘿嘿一笑,心中便有了主意。
见紫素点头,他悄悄凑近她低语道:“还记得国子监在哪里吧?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在国子监门口等你,到时候我告诉你。”
“真的?”如果知道了答案,那么锦云之就该喜欢她了吧,只是想着紫素就有些兴奋。
如果他真的能告诉她答案,让她成功的勾引到锦云之,那么她可以原谅他昨天踢雪狼又咬她的恶人行径的。
苏蒙好心情的笑笑,“不假。”
在锦云之面前,苏媒婆继续发挥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的绝顶功夫。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只因为这两年,锦云之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