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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伊丽莎白修书一封,恶狠狠地警告说:“你目前愚蠢的行为我已经了如指掌,如果你再从中作梗的话,你将为此感到后悔的。”
当英国人民的不满情绪进一步发展为反抗和暴动之后,玛丽一世说到做到地兑现了自己的威胁。
伊丽莎白原本在玛丽的许可下离开了宫廷,搬到乡下居住,但是当托马斯。韦亚特(Thomas Wyatt)率领的起义军攻到首都伦敦的时候,玛丽一世立刻把伊丽莎白召了回来。由于这次起义的目的是辅佐伊丽莎白即位,所以她受到了严密的审讯,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与此有关。但是玛丽一世不管审判的结果是否认定伊丽莎白有罪,就把她关进了伦敦塔,多年以前伊丽莎白的妈妈就是在那里被砍了脑袋。
伊丽莎白对自己可能遭遇的厄运感到非常恐惧,她恳求在自己被押送之前能够再有一次给姐姐写信的机会,因为她相信必须靠这封信澄清事实才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在信中,她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听取或实施任何企图颠覆女王统治的阴谋,也从未允许过任何可能有损您人身安全或是可能危害国家的事情发生”。
伊丽莎白知道只依赖这样空泛的保证肯定收效甚微,因为玛丽一世坚信自己的妹妹就是个深藏不露、心肠恶毒的异教徒,所以她得从更高的层次上争取女王的同情。首先,她提醒女王说在她出发去乡下之前,女王曾承诺“在没有正当理由和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惩罚她,然后她顺水推舟地提起她们两个共同目睹过的一场悲剧。
在她们的弟弟爱德华六世当国王的时候,他的舅舅托马斯。塞穆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协助幼主代理朝政的摄政王斩首了,而那摄政王不是别人,正是托马斯的亲兄弟。伊丽莎白认为玛丽一世急于将自己赶走的行为有一部分动力来源于她那群超级保守的天主教顾问,于是她接着写道:“我这一生中听说过很多类似的情况,人们的恳求根本就无法报与君主知晓。我向上帝祈祷,希望姐妹之间不要因为奸佞小人的诱骗或是错误的汇报而拔刀相向。”但玛丽一世一点也没被妹妹的辩解所打动,反而怪罪下人为什么伊丽莎白还能有时间写下这些东西,而没有按照命令被直接关进伦敦塔。
第二天,女王如愿以偿,伊丽莎白在倾盆大雨之中被驳船运走了。在即将进入那几个世纪以来见证了无数酷刑、处决和谋杀的禁地之前,伊丽莎白鼓足勇气,显示出过人的才华和胆识,正是这些品质使她后来成为了优秀的女王。起先她拒绝离船进塔,后来她态度缓和下来,向大家宣布:“作为囚犯,我和所有曾经在这里登陆的人一样忠诚正直。”说完,她跳下台阶,拒绝继续前进。
雨点猛烈地打在她的身上,很多人都求她赶紧进塔,但她态度坚定地一口回绝了。“坐在这里也比坐在更糟糕的地方强。”她怒斥道。
很多在场人士为了虽落难但却依然保持着高贵和尊严的都铎公主流下了热泪,但是伊丽莎白立刻声明此举与绝望无关,她只是为了抗议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一位目击者曾说:“她知道真理站在自己一边,所以她觉得别人犯不着为了她哭哭啼啼的。”就这样,伊丽莎白昂首阔步地走进了监牢。
没有真正的定罪就无法永远关押伊丽莎白,这一点令玛丽一世深感郁闷,而且她钻天觅缝也找不到任何证据。但这没有让玛丽一世为难,在最终不得已将妹妹释放以前,她绞尽脑汁地刁难伦敦塔里的伊丽莎白。当玛丽听说有个5 岁的小男孩每天都在伊丽莎白放风的时候给她献花时,她便下令禁止了这个无甚大碍的善行。于是那男孩伤心地对伊丽莎白说:“公主,我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带鲜花了。”
伊丽莎白被放出伦敦塔以后,又被玛丽一世施以软禁,关押地点就在玛丽一世的庄园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软禁在那里还不如在伦敦塔坐牢呢。在一位忠于职守的守卫的严格看管下,伊丽莎白几乎没有人身自由。恼怒的伊丽莎白又给玛丽一世写了一封信,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她在信中始终称呼玛丽为“你”,而不是使用“殿下”或“陛下”等正确的称呼。这封信没有促进姐妹俩的团结,玛丽一世在回信中言辞激烈地重申了自己怀疑伊丽莎白叛变的理由,并提醒她说她受到的惩罚“与其他犯下类似罪行的人受到的惩罚相比要轻得多”。受到轻蔑的玛丽一世在信的结尾表明,今后她绝不希望再被如此“文过饰非且充满谎言的信”所“骚扰”。
虽然玛丽一世为了打败伊丽莎白可谓机关算尽,但她仍然一步一步地走向失败。
就在她把成百上千的新教教徒送上火刑柱的同时,她也逐渐失去了民心,而且她还在丈夫腓力国王的劝说下加入了徒劳无功的对法战争。在战争中,英格兰失去了加来(法国北部的一座城市,位于多佛海峡,同英国的多佛相对。该城于1347年落入英国人手中,后又于1558年在被包围了11个月之后被法国人夺回)这块在欧洲大陆仅存的英占区。所有英国人民和玛丽一世的感情都受到了重创,而且玛丽一世正好因为一次假怀孕风波遭人耻笑,她本希望能生个继承人,那样就能把伊丽莎白彻底地从王位边赶走了。
另一方面,伊丽莎白在遭受迫害期间得到的尊敬则与日俱增。
玛丽一世不得不承认她无法再阻止妹妹的行动。在接连几次重大失败的打击之下,玛丽一世一病不起,但她一直眼睁睁地看着伊丽莎白成为了民众目光的焦点,而且继承王位对她来说已是大势所趋。这是个残酷的打击。内心悲凉的女王最后于1558年闭上了眼睛,终年42岁。听到这个消息,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喜形于色。
她双膝跪地,用拉丁语呐喊道:“这是上帝的杰作呀,在我们的眼中这就是奇迹。”葬礼上谁也没有为逝者垂泪。
又过了一个世纪,另一对姐妹女王彼此展开了殊死搏斗。
第四章 恩断义绝
虽然女王玛丽二世和她的妹妹——未来的安妮女王之间的积怨并不像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之间的仇恨那样杀气重重,但她们彼此也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说来也怪,玛丽和安妮曾经齐心合力地把她们的父王詹姆士二世赶下了台。在史称“光荣革命”的政变中,詹姆士二世被迫退位,并于1688年逃往法国避难。不论是他的臣民,还是他那一双信奉新教的女儿都再也无法忍受他偏向天主教的独裁统治了。
就在刚摘下来的王冠还带有余温的时候,玛丽二世和她的荷兰丈夫威廉就开始了联合执政。安妮觉得这样很好,而且还主动声明,如果玛丽先于威廉去世,她将放弃自己的王位继承权。
但是事情开始朝着坏的方向发展。玛丽二世开始对妹妹指手画脚,俨然一副英格兰女王的派头。安妮可不吃这一套,她们之间的第一次对抗就超出了安妮的忍受程度。当时,安妮那群以莫尔伯勒公爵夫人萨拉。丘吉尔(Sarah Churchill )为首的朋友们,在没有报请国王和女王批准的情况下,就擅自将为安妮挑选未婚夫的事宜呈给了议会,玛丽二世十分讨厌这种行为。当玛丽二世和妹妹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安妮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她的朋友们只是希望她能找个体面的归宿。听到这里,女王专横地说道:“嘿,除了我和国王之外,你还有什么朋友啊?”
从那以后,姐妹俩就开始摩拳擦掌,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了。
玛丽二世首先蛮横地驳回了安妮挑选居所的意见,还一度撤走了安妮的侍卫,结果安妮遭到了抢劫。国王威廉三世也加入了战斗。
他和自己那可爱且自傲的妻子一样认为肥胖笨拙的小姨子任性可憎,而且他对待安妮那懒惰的丈夫——丹麦王子乔治的态度简直就像对待尿炕的孩童一般。在复仇心理和萨拉。丘吉尔的唆使下,安妮开始公开怠慢玛丽二世和威廉三世。在朋友圈里,安妮管威廉三世叫“荷兰怪胎”,而且从不放过任何冷落姐姐的机会。这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且荒唐可笑的矛盾,但事态将变得更加严重。
产生裂痕的根源就在于安妮的朋友莫尔伯勒公爵夫人萨拉。丘吉尔。萨拉早就习惯了在那对王室姐妹之间搬弄是非,就像之前的未婚夫事件一样,但女王玛丽二世并不是因为这些才无法忍受她与安妮的私交的,她的反感另有原因。萨拉的丈夫莫尔伯勒公爵(这对夫妇是温斯顿。丘吉尔的祖先),是当年颠覆了詹姆士二世统治的“光荣革命”的领导者之一。当时有迹象表明,公爵似乎想重新投靠废王詹姆士,而且显然是在与流放中的詹姆士二世保持着书信来往。莫尔伯勒公爵对威廉三世和玛丽二世构成了一定的威胁,而且玛丽二世觉得,自己的妹妹和那人的妻子来往甚密对自己来说就算不是背叛也是侮辱。她命令妹妹把萨拉赶走,但安妮还是那么固执地拒绝了。
1692年初,玛丽二世写道:“今年开篇就是家族问题。只有上帝才知道这些麻烦什么时候会结束。”在萨拉的搅和下,姐妹俩的裂痕越来越大。就在莫尔伯勒伯爵被疑为叛徒且即将被免职的前夜,玛丽二世和安妮之间爆发了一场可怕的战争。
由于安妮把从议会支取的钱分与萨拉一起享用,玛丽二世对此十分气愤,她对安妮挑明说政府的财产不应该让一个很可能是罪臣妻子的人去挥霍。然后她再一次命令安妮把萨拉开除出朋友圈,而安妮也再一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几周后,安妮厚着脸皮地拽着萨拉出现在宫廷里。虽然玛丽二世在众人面前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但第二天她就写了一封语调苛刻的信向安妮发难。在信中,她重申了自己的立场,认为萨拉必须离开,还说“我有一切理由认为你把萨拉带进王宫是最荒唐的一件事”。
安妮很讨厌玛丽二世在信中对萨拉不屑一顾的态度,后来萨拉表明这也许是玛丽二世有意要提醒她姐妹两人之间的天壤之别,而这个差距是由丹麦王妃和英格兰女王的不同身份所决定的。安妮很同意她的看法,并回信表达自己的愤怒。她笔调辛辣地写道:“您对我现状的关心让我觉得很亲切,而且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想把这份关怀和以前您对我所下的严厉命令(让我赶走萨拉)算在一起,这样我就会永远对您感恩戴德。我一定会承认您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感到羞愧,因此我就不会因为想到要和她分开而感到苦不堪言。”
其实看看玛丽二世自己曾经对弗朗西丝。阿普斯利(参见本书第1 部第3 章)
的一片痴情,我们就会觉得玛丽二世应该能够理解安妮对萨拉的“赤诚之心”,但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她三言两语地回信给安妮说,她的住所不许萨拉再登门造访。惟恐天下不乱的公爵夫人说,她的朋友安妮被剥夺了每个人都享有的“在家为王”的权利,致使姐妹俩比以前更加横眉冷对。玛丽二世写道:“在这一切纷乱中,我看到了上帝之手,我感觉我们之间的不和是上帝降下来的惩戒,用以处罚我们两个在革命期间犯下的罪孽。”她说的革命就是颠覆了她们父亲统治的“光荣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