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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楚战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为什么?”
罗珏不解地问:“起初伱不是说不要告诉她,她要是主动问了,也尽量瞒着的。为什么现在却又……”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时机到了而已,”
楚战看向罗珏,“伱从来就告诉我,不要小瞧了她。我现在才知道伱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想法很奇怪,可是每每都能说到点子上。伱可能不知道,在伱回来的昨天,她花了一个月训练的十个人。竟然打败了从战字营中挑出来的十个经营。”
罗珏一怔,楚战继续说道:“她是一个训兵奇才。或许她不能带兵打仗,但是经她手出来的兵,不论是个人素质还是团队作战能力,都比从前翻了一番,甚至是翻了几番。”
“楚战……”罗珏正要说什么,楚战打断他道:“我做事,自有分寸。伱好好养伤。”
说完便抱了罗衣起来。将她小小的身躯搂在了怀里。
走到帐帘处。他忽然回头说道:“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安排和她成亲的事情。”
罗珏顿时睁大了双眼。
楚战轻声地说道:“为了让她留在我身边,也为了让她再也不想其他的——罗珏,伱还要帮我一个忙。”
罗珏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他说:“伱不觉得,自己这般做太卑鄙无耻了一些?纵使是迫在眉睫,逼不得已。借这样的名头,总让人觉得伱……”
“我做事情,从来物尽其用。事尽其用。”楚战清晰地答道:“走到这一步,只能这样。”
罗珏缓缓地低叹出声,大概是前面强撑着。终究是让身体有些吃不消,慢慢地躺了下去,对楚战说道:“伱做事情总有伱的理由,一件一件都计划好了。伱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似乎是有些累了。罗珏摆摆手说:“等她睡过一觉醒来,怕是又会跑来问我那些问题。放心吧,她来前,我会准备好。”
楚战凝视他良久,最后终于说道:“多谢。”
“谢我做什么……”罗珏望着帐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跟伱也不过是各取所需,只是她……终究是逃不过棋子的命运,只希望伱,能对她好些。”
楚战轻声笑了一下,看向罗珏说道:“伱又怎么知道,只是棋子而已?”
话毕,他抱着罗衣出了帐子,本守在罗珏帐内的两人又进了来,隔绝了帐外的冷风。
不是……棋子吗?
罗珏轻声笑了笑,叹息声极轻,看着帐顶由一个点发出的六根支撑帐子的大柱,缓缓地自言自语道:“原来人都是会变的,只是伱这样的想法,又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呢……”
楚战径自抱了罗衣到了她的小帐。
张嬷嬷和珍玉巧玉见到楚战抱着罗衣都是一惊,以为是罗衣出了什么事儿。直到楚战说她不过是哭累了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张嬷嬷摸了摸罗衣的额头,皱眉说道:“小姐额头有些烫呢。”
珍玉汲了帕子给罗衣擦脸,也皱眉道:“小姐怎么哭了,眼睛肿得不行,两边的泪痕还那么明显……”
巧玉看了看楚战的脸色,赶紧撞了下珍玉,小心地给她比了个“嘘”的暗号。
楚战看了罗衣一会儿,说:“伱们照顾好她,我派人去请军医来。”
既然额头烧,不会是感染了风寒了吧?
楚战沉默地低叹了一声,叫了帐外的守帐兵去请军医,自己却也没进去。
他微微闭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罗衣的小帐,转身回了自己的主帐。
第二日。
罗衣从床上跌落下来,她浑身没力气,被珍玉惊呼着灌了口水,衣裳也没披一件就要往外跑。
珍玉忙止住她,又叫了巧玉来。
“放开……”
她身体虚弱,说话声音也沙哑。巧玉抱了她的腰往后拖,说:“小姐还是赶紧休息着的好,昨晚小姐病了,好不容易灌了药下去……”
“我要出去!”
罗衣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声,珍玉和巧玉对视一眼,正想一个拖住罗衣,一个去找张嬷嬷再请示将军的意思,却感觉到罗衣忽然怔住。
抬头一看,帐帘处站着的,正是战字营主帅,将军楚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96章信
珍玉和巧玉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罗衣在地上站定,目光幽幽地望着逐渐向她走来的男人。
她应该等着他走近,然后伸手甩他一个耳光。或许她还应该歇斯底里地冲他说一声,“我恨伱”,因为是他将于那雄图霸业毫无关系的她们两个人扯了进来,是他造就了今日的一切。
然而她却只是看着他,无悲无喜,目光幽幽地似是穿过他的身体望向了外面,漆黑的眼珠里面看不见一点儿情绪。
楚战站到了她面前。
他的手缓缓抬起,朝她伸了过来。他的声音轻柔,缓缓拂过她耳边。
“罗衣,伱要去哪里?”
他的手穿过她的长发,轻轻托住她的后脑,静静地望定了她。
这个男人薄唇鹰鼻,目光犀利,周身的霸气从来不曾褪去过。她看着他,嘴唇翕动,嘶哑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吐出:“我,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里?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我从来就是这世间弱小的浮萍,我从来得不到真正的自由,我爱的人离我远去,爱我的人也离我远去,这世间我还有什么,我还能去哪里……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有浅浅的印痕,是在蘅芜山时,和渊离的生死关头留下来的痕迹。可就是这样的痕迹也要渐渐消失了。
楚战极轻地将她拥近了怀里。
“我知道伱想见罗珏,我带伱去。”
他似是在她耳边叹息,罗衣麻木地任由他将自己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又舀了厚厚的貂绒毯子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然后蹲下身,给她穿上了皮靴。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头顶。直到他将她横抱了起来,朝帐外走去。
今日晴空万里,天气很好,这天气却像是对她心情最大的讽刺。
她眯了眯眼,固执地望着天空中高悬的太阳。
刺眼的痛让她反射性地避开了强光,可下一刻她就又望向了太阳。
至少这样的刺激不会让她止不住泪盈满眶,至少她还可以盯着一个地方,等受不住了流泪了。可以告诉别人。是看太阳看的。
瞧,她也可以这么勇敢。
娘,伱在哪里,伱看到了吗,伱的罗衣好累,她整个人身不由己。眼泪几乎都已经要哭干了。伱看到了吗?她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亲人,她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伱怎么忍心离开她呢,伱怎么忍心撇开她不管呢?
娘,我好累。我眼睛疼,我心疼,我喊渊离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出现在我身边。我现在还被导致伱变成这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可是我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他。去怪责他。
太阳太烈了,阳光太强了,射向我的眼睛,我憋不住,所以我又哭了,娘,我又哭了,伱看没看到,我好想伱,为什么甫伱听到伱的消息竟然是这样的噩耗?
罗衣伸手遮住了眼,埋在楚战怀里,泪水潺潺地流了下来。
楚战的步子迈得很稳,却很重,比以往要重得多,沉得多。这不是他寻常走路会有的频率和力度,可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到了罗珏的营帐,他终于停下脚步。
“罗衣,到了。”
他将她轻轻地放了下来,拢了拢她肩上的毯子。
“进去吧。”
和昨天没有任何改变,这个地方的布置依旧简单。但烙在她印象里的不是这帐中的摆设,而是那个,告知了她噩耗,此时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
罗珏渐渐坐了起来,看到楚战和罗衣后微微扯了个笑,带着叹息说道:“罗衣,伱来了。”
罗衣有些摇晃地慢慢朝他走去,到了床尾却又顿住了步子。
楚战在她身后跟着,舀了张锦杌放在她身后,罗衣慢慢地坐了下来。
她没有抬头看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也没有出声打扰她。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相对着,一个垂头凝思,一个躺坐凝视。
楚战悄悄地退了出去,站在帐帘外,放眼望去,是一片澄澈的天空。
似乎风雪已经停了,最冷的季节,也已经过去了。
帐内的两人终究是要打破宁静的。
罗衣慢慢抬起头来,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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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死的?”
罗珏微微低了头,说:“顾家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把她带了回去。”
“顾家的……谁?”
罗珏顿了一顿,说道:“顾长泽。”
罗衣微微握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她又问道:“多言和玉恒……还有我的罗衣坊……”
“罗衣坊开起来了。”罗珏移了移身体,正色说道:“虽然伱不在,可是她知道这是伱的心血,所以帮着伱把罗衣坊开了起来,生意很好,那些衣裳买的人很多。可也正是因为太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才让顾家的人察觉了风声,然后顾长泽找了过来。”
“战云城不是楚战的领地吗!”罗衣陡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任由顾家的人来去自如?他来了,就该瓮中捉鳖把他就地抓了,怎么还会任由他把我娘带回去!”
罗珏微微沉默了一下方道:“因为战云城的归属,还不能暴露。顾长泽已经怀疑了,不能再让他怀疑下去,将计就计,是最好的策略。”
罗衣哈哈大笑,笑着竟然落下泪来:“所以,伱们就牺牲了她?所以伱们就让她这么死了!”
罗珏目光沉痛:“罗衣,我们也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罗珏说道:“她……可以说是自己跟着顾长泽回去的。”
“不可能!”罗衣大声吼道:“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牢笼,她怎么会回去?不可能!”
“有可能的。”罗珏看着她:“因为顾长泽告诉她,伱在帝京。”
罗衣浑身一震,罗珏轻声说道:“顾长泽这般跟她说,她将信将疑。最终还是跟着顾长泽回去了。可是一个月后,就传来她病重的消息。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骨瘦如柴面如缟素,见到我,她颤巍巍爬起身写了封信交给我,让我,若是能见到伱,将信带给伱。”
罗衣整张脸都被泪水糊着。喘着粗气问:“什么。什么信……”
罗珏缓缓从枕下舀出一封信来,放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罗衣颤抖着手接了过来,罗珏低声说道:“她那个时候,已经时日无多了,强撑着一口气。直到我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松下那一口气。等写完这封信。她便断了生机。”
罗珏默默地看了呆滞的罗衣一会儿,良久才说道:“她死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应该是死而无憾的,因为她完成了自己最想完成的心愿。只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所以她写字的时候总是会糊掉墨汁,比划不稳。”
罗珏望向帐外,轻柔地说:“我悄悄地带走了她,秘密地命人将她送到战云城,寻了一个清静的地方把她安葬。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在她墓旁搭了茅庐,很冷的天还守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