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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战瞥了她一眼,偶尔出声指个方位,譬如说:“左边。”或者见她要踢到地上的翘起来的石头了,会开口:“注意落脚。”
磨蹭了些功夫,罗衣到底是挨到了楚战边上。
手在那长案上轻轻拍打了个遍,这才安安心心坐了下来,嘿嘿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在哪儿?”
楚战未曾多想便回道:“不知道。”
罗衣一下竖了眼:“那你都说你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手上就一样族宝,能有什么用?回了孟氏也是徒劳。”
“孟罗衣,你有没有脑子?”
楚战不由抚了抚额角:“你不回孟氏去先与那些人打了交道,人家哪能那么轻易就让你以孟氏嫡女的身份嫁给我?更别说以后你要取族宝,他们还得是一个助力。”
罗衣不语,半晌才嘟了嘟嘴说:“那你也说我在那里边儿孤苦无依……”
“到时候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见她那样楚战也叹了口气:“你已经及笄了,不要再和孩童一般不懂事。”
这话听着竟有长辈训斥晚辈的意思,其中还夹杂了些无奈和宠溺。
便是罗衣和楚战都不由地呆了一呆。
楚战立即咳嗽了声,正尴尬间,帐外有人扬声道:“将军,可否让属下进来?”
楚战忙道:“进。”
楚煞掀开帐帘,后面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和一个弓着腰的老妈子。
楚煞抱拳道:“将军吩咐的人属下找来了。”说着便让三人去跟楚战行礼。
待行过了礼,楚战仔细打量了她们后,楚煞才道:“将军以为如何?”
“可以。”
楚战站了起来,转过身拉了孟罗衣一并站着,道:“因你眼睛不方便,在军营中也不能四处走动,给你找了一个老嬷和两个丫头伺候你。等你眼睛好了看你是留是放。”
罗衣点了点头,迟疑了下又问道:“那……我晚间是有自己的帐子,还是……”还是跟你住一起?
楚战明白她未完之意,有心想再逗弄逗弄她,只是碍于有人在场只得作罢,咳了咳后道:“另给你起一顶小帐子,就挨在我边上,她们三个都跟你住。”
罗衣大喜过望,一下子喜过了头,竟抱了楚战手臂摇晃道:“我就知道你不耐烦跟我住一起!”
说完话才觉得这口气不对,忙收了手装模作样地咳了咳说:“既然如此,我便先问问,你们都叫什么呀?”
听今后的女主子问话,老嬷便先答道:“奴才夫家行张,别人都叫我张嬷嬷。”
两个小丫鬟接在后边道:“奴婢巧玉。”“奴婢珍玉。”
“拜见小姐。”
罗衣淡淡地应了声,楚战又嘱咐楚煞在旁边起一个小帐子。回头见罗衣自己又坐了下去无所事事抱着膝盖出神,便也继续坐了下来看邸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67章系铃人
这三两日因他不在,邸报奏报都已经积压了起来,一时之间竟也看迷了眼去。等放下最后一张邸报,揉了揉眉心,却见那边长案上坐着的女子已经闭了眼假寐了。
她一手撑在长案上,手握成拳状抵着额角,微微歪着脑袋,臻首维扬,露出一部分光洁的脖颈,
睫毛微微颤着,呼吸匀亭。
两个丫鬟和那老妈子垂首不语地静立在一边,见楚战望了过来,张嬷嬷悄声上前放低了声音道:“将军有何吩咐?”
楚战抬了下手示意张嬷嬷噤声,想了想,还是起身自己舀过一边的大氅给她小心披上,轻巧地踱步出了大帐。
战字营是楚战最精锐的部队,里面的儿郎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才能入营的。将军大帐位于中心,却也跟一般士兵营帐大抵相同。巡逻兵经过楚战帐口均顿脚抱拳行礼,楚战微微点头,目光放远。
楚煞立在帐口,见他出来便上前道:“将军。”
“如何了?”
“一切安好。”
楚煞低声回道,见楚战仍旧面色不虞,细心劝道:“将军也不要太过忧虑,罗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无事。”
“顾家死士既然已追到南方,罗珏那边必是有一场恶战要打。”楚战低声叹了口气:“他脸已毁,又是在顾家手下潜伏做事,总是比我们更有性命之危的。”
楚煞便是不语,心里也滋生了些烦闷,幽幽地道:“罗公子想为克家罗家报仇,这些情况势必也了解。”
“前路凶险,他却也只能自己踽踽独行。”
楚战喟叹一声,双眼微微发亮:“初春之际,便可试探决胜一局了。”
楚煞也笑道:“将军说的是。如今顾家已经起兵,明面上虽然和皇廷还未撕破脸皮,但他们的意图也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大楚皇帝再窝囊些,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便罢,左不过是被蚕食鲸吞后顾家更有助力与我们抗衡。”
“料定大楚皇帝不会先腾手出来收拾顾家。”
楚战微微一笑,忽然有蹙了眉道:“最近西边一代似有异动,可已查出是谁人?”
楚煞摇头道:“楚桀负责此事,属下不知。是否让楚桀回禀将军?”
楚战静默片刻后道:“叫楚桀过来。”
“是!”
也不过须臾。楚桀便现身而至,到楚战身前抱拳行礼,声音?锵:“将军!”
“我离开两三日,军营是否有异动?”楚战听直着脊背慢慢踱步,楚桀跟在身后,面色严肃:“回禀将军。军营一切安好,只是南方军因为军需不足而颇有怨言。”
“南方军本就是搜罗来的杂牌军,关系错综复杂。更有甚者,身在曹营心在汉,投入军营大多半也不过为一份口粮不至饿死。前期的热情消弭后,现如今吃不上饱饭,自然也就有所怨愤。”
楚战叹了口气,又问道:“南方军内部声音便罢,与我战字营之间可否有冲突?”
楚桀犹豫了一下。方闭眼答道:“回将军,有。”
楚战立即转头,视线直盯着楚桀。
楚煞立马悄悄在楚桀背后捅了一下,对他示警,有事情务必要一五一十地与将军说清楚,不能做小儿女态扭扭捏捏。
楚桀一惊,立马回道:“因为温饱问题军需处总是先紧着战字营的兄弟们用,南方军分到的均为次要甚至再次要一等的,是以南方军有些刺头起哄说是将军出身草莽,竟然也有‘嫡庶之分’,对战字营的人与对南方军的人竟是天差地别。昨日南方军一小队队员和战字营去教授战术的幕僚起了冲突,与护送那位幕僚的战字营士兵打了起来。”
楚战越听越皱眉,终于只是一叹道:“伤亡如何?”
“均有伤情,南方军较重。”
说到“南方军较重”五字时,楚桀声音还是略微扬高了些,便是他得意的表现了。
楚战摸了摸额角,一会儿的功夫又踱回了自己的营帐。
此事事关重大,他要仔细想个清楚才好下决策。
便是挥了挥手道:“这事容我想想,那几个打了架的,没伤着的按照军纪处罚,伤着了的也给记上,伤好后还是要受处罚。”
“是!”
“闹事的几个你注意一下,有何异动,再收集起来。”
“是,将军。”
楚战点了点头,便又问道:“西边一代似是有蠢蠢欲动的景象。如今我们北边有大楚皇廷和顾家两方敌人,东边靠海,如今也没一个心腹之人,海蛮子是否会趁机插足分一杯羹不得而知。若是西边本松散的蛮夷也凝聚了起来,怕是不妙。”
楚桀听他这般说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当即道:“将军疑心西部有异,着我暗中调查,我已查到些眉目,但也总觉得鸡肋……”
说到这儿竟是有些惭愧起来:“西部一带蛮夷确实有集结起来的样子,已经有了一股三万人的军队。只是领头之人是谁,领头者是何身份,为何集结蛮夷,却是始终无法得知,只隐约查到,此人年纪尚轻,在西蛮子嘴里,此人有‘圣人’之称。”
“圣人?”楚战微微一笑:“倒是有意思,这便是皇帝雅称,西蛮子或许是不知这二字指代帝王,这‘圣人’却是不会不知的。要么是他刻意为之,要在西部形成威势,要么便是他心急不耐,要与我和大楚旧部以及顾家分庭抗礼了。”
楚煞在其中言道:“将军不必太过担忧西蛮子。他们军队才只有三万人耳。”
“三万训练有素之人,敌得过三十万无用之兵。”
楚战淡淡地应了声,突然听到帐内有异动,张嬷嬷的声音已是响起:“小姐醒了?”
“唔……”
罗衣还有些倦怠,只是脑袋磕了下来,砸到案面,倒是把她给弄醒了。听张嬷嬷问时尚有些恍惚,这会儿却是醒悟了过来,红了红脸朝声音发出的地方道:“醒了。”
巧玉忙打水汲了帕子给罗衣擦脸,帐外掀帘进来三人,张嬷嬷携巧玉、珍玉已然拜下道:“将军。”
楚战点了点头,珍玉接过罗衣擦了脸的帕子,又伺候她漱了口,这才倒了杯茶让她喝了两口,关楚战和两位副将似是有事商谈,便连同巧玉和张嬷嬷搀了罗衣打算一同退出来。
罗衣顿了顿,待要出去却是楚战阻止道:“无妨,让她在这儿,你们出去。”
张嬷嬷便也不多说,带着巧玉珍玉行了礼出去了。
罗衣怔怔的摸着自己手边的茶杯,双手捧了暖着手,一边缩了缩脖子不想让热气钻出去。
楚战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继续方才的话题道:“西部幅员辽阔,占地宽广,西蛮子比起北族人来亦不遑多让,山林里出身,身手俱是灵活,稍往北些,体格健壮。且他们性刁钻古怪,往往让人防不胜防。西部之患,应当提上日程。”
楚煞楚桀只点头说是,楚煞皱了眉道:“只是如今我们……”
楚战默默顿了半晌,才道:“如今,我们是内忧外患。”
楚煞顿时静默不语。
罗衣却是心里“蹭”地一亮。
内忧外患这四个字真是好啊!想当初她读中国近现代史,被那波澜壮阔的近代史绕的眼花缭乱,独独记得几句经典,内忧外患四字便在其中,更有针对内忧外患所出的“攘外必先安内”之说。每每品评,总觉得若是换个时代,这句话必定是金科玉律。
顿时卖弄之心一起,心道这回倒是不能让楚战小瞧了自己,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内忧外患,楚将军是先解内忧,还是先除外患?”
不妨她忽然出声询问,楚战挑了挑眉,“军国之事,孟小姐也有兴趣?”
“你既然在我面前提了,我就此说句话也不行?”罗衣轻哼了声。
楚战便笑道:“这我倒是还没决定,孟小姐有想法?不如指教一二?”
明知将军是在逗弄这位未来主母,楚煞和楚桀还是相视而笑。
却听孟罗衣忽然正色道:“若是先定内忧,那恐怕外患趁机而入。若是先解外患,内忧未除,尚不说胜负,即使最终胜了,也不过落得个分裂下场,胜利的果实也恐怕落不到自己身上。”
楚战本事眯着眼微笑听她说的,却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番虽然似是而非,却又十分有道理的话来,顿时肃了脸道:“孟小姐说得中肯,继续。”
“我若是你,只懂一句。”
“哪一句?”
“攘外,必先安内。”
楚战三人均是一脸深思,罗衣自顾自说道:“你要谋江山,若是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