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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师座下令,一旁原本就跃跃欲试的新编第一师的官兵们挽胳膊并着肩膀就上,寒光闪闪的刺刀和枪托沉闷的打击声彼此起伏,被打倒在地的巡警很快被踩踏得满身脚印。
新编第一师留守的官兵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士官,可谓是训练有素,打起只能刮刮地皮的黑狗子巡警更是小菜一碟,不过一会,在场的巡警全部被打倒在地,没人敢起来,而学生们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不过既然是动了刺刀,伤亡自然也是难免,七、八名巡警在抵抗的时候撞到了刺刀上不幸殉职,至少新编第一师是如此统一口径称巡警自己撞在刺刀上的。
这场意外发生的大冲突让张学良无比震惊,军政部长何应钦亲自抵达现场慰问受伤的学生,北平是的警察局长王天义与市议长黄贤庭等一大批人全部掉了官帽,几乎引发了一场北平官场的大地震。
对于新编第一师来说,仅仅一下午就接到了三千多名青年学生的报名参军,以至于北大、清华几家大学联名找到了张学良,张学良下令郝文斌除了外地来的学生之外,尚未毕业的一律不许入伍给予军籍,待其毕业后方可优先入伍。
经过一番统计,依然有五百多名即将毕业的学生如愿以偿的领到了新军装,而郝文斌则苦着脸望着到手的三千多人仅仅剩下不足六分之一。
既然,自己当了恶人,张学良只好从于学忠、王以哲、何柱国所部各自抽调二百名老兵,并将退回平津整编的万福麟军团中的五百名中士下士全部拨给了郝文斌当做补偿。
不过郝文斌也因此惹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那就是一名经常坐着黑色福特轿车的女学生经常来军营找自己,开始的时候郝文斌有些不耐烦,结果小丫头给他丢下一句你等张承文回来的!
竟然有人敢给自己丢狠话?郝文斌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找人细细调查一问,把郝文斌吓了一大跳,这小丫头竟然能够自由出入顺承王府?其父沈翰泽老先生竟然是万国银行的大董事?
这样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于是沈伊兰堂而皇之的成为了新编第一师北平留守处的常客,很快她与黄菲儿成为了一对好姐妹,几乎每天都守在收音机前听满洲国方面和北平两个方面的消息。
身为新编第一师密电室主任的黄菲儿,现在守着电台唯一的用处就是收听广播仅此而已!
不过对于张学良来说接连的两个意外让他有点悲喜交加,日寇在承德城下遭遇重创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更加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沈克得第一百零六师,真的一头撞向了日军的铁壁合围。
整整六千余人无一生还,一向爱粉饰胜利的日本人也认为歼灭第一百零六师和攻击承德是一场极具挑战的战斗,不过从日军战后的战报的字眼中也能似乎读出,第一百零六师是一个极为难咽的鱼骨头,而日军恰恰就啃了这块多刺的鱼骨,其中的滋味只有日本人自己才清楚。
中央军的徐庭瑶第十七军所部第二师黄杰部、第二十五师关麟征部、第八十三师刘戡部的三个师主力已经抵达,正在向古北口沿线集结,以第二十九军宋哲元所部担任冷口经董家口、喜峰口、罗文峪至马兰峪之间的防务,以第三十二军商震所部担任由董家口经冷口到刘家口、义院口方面的防务,并调晋军第三十五军傅作义所部担任独石口方面的防务!东北万福麟兵团经过整编后编为第112师、第113师、第115师、第116师,开赴张家口一线布防,孙殿英军团所部固防多伦,第五十七军何柱国所部、第六十七军王以哲所部固守滦河防线,第五十九军于学忠所部向罗文裕集结,策应第二十九军侧翼安全。
而张作相兵团则作为总预备队,在牛栏山、密云一线集结待命!可以说此番张学良是掏了老本,从东北抢运出来的枪炮毫无顾忌的补充给了第二十九军宋哲元所部与第三十二军商震所部、第三十五军傅作义所部一批,让一向颇有微词的宋哲元立即率部开赴前线。
望着地图上这条弯弯曲曲的战线,从义院口、界岭口、青山口、喜峰口、铁门关、罗文峪、冷口、古北口、多伦、张家口等一百多个长城关口、蜿蜒一千余公里的长城沿线上,三十五万中国守军严阵以待。
但是张学武非常清楚,他的布防也仅仅只是在地图上完成了,实际中各个部队能否及时运动到位还是一个问题?如同孙殿英这些人能否下死力拼血本尚且还是未知,不过张学良已经下达了军令,但凡敢退过长城一线的部队全部就地缴械,长官军法处置。
承德还能固守几天?第一百零六师的牺牲也许会打乱日本人的进攻节奏吧?或许能够为张学武多争取二、三天的时间?张学良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清楚自己此刻不能在妄动了,牺牲一个第一百零六师是振奋军心士气,如果牺牲二个第一百零六师,恐怕整个东北军就要不战而溃了,绝户仗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自己对沈克有恩,当时心乱如麻只想着沈克报恩不会如同别人那样应付了事,全然忘记了沈克得那副侠义性格!
张学良突然想起,当年他老子,东北军的大帅张作霖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沈克不应该当兵,该去当大侠,受人滴水之恩就涌泉相报,适合当卫队旅的旅长,但是绝对不能放出去当营长,他当营长会害死一营,他当团长会害死一团。
现如今?张学良苦笑了一下,是自己害死了沈克!亲手葬送了第一百零六师的弟兄们!
张学武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只能寄希望于第一百零六师不要白白牺牲,至少多给承德的守军争取一些时间,张学武需要时间固防,而他也需要时间排兵布阵,与日本人决一死战。
南京方面的意思是边谈边打?何应钦也是大体如此建议执行的,但是对张学良此刻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谈,他的面前只有打,而且还是血战到底!
第二卷热河风云 第一百零三章 血染山河(五)
张学良承认自己在沈阳事变的时候判断出现了重大失误,这是个让他懊恼不已的重大失误,那个时候他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盟兄,认为对自己推心置腹的盟兄是不会害自己,结果他与几十万东北军将士成为了无根之萍,他则背负上了国人滔天的骂名。
眼下何应钦、宋子文等人在北平,加上刚到的黄郛,这些人来北平是干什么来了?尤其那个黄郛据说身负北平整理委员会委员长的职务,北平有什么需要他整理的?其意可谓明显至极,那就给他张某人来逼宫收拾残局来了。
所以张学良眼下只能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与日寇血战到底,夺回热河!否则他只有黯然下野一途。
到底还是自己的亲人啊!关键时刻什么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的这个堂弟顶了上去,回想起来张学武的每一个要求和行动,张学良甚至以为张学武能够先知先觉?仔细一想哪里可能有什么先知先觉?如果有又怎么可能毫无建议又将自己置身于死地绝境的道理?
张学良不知道,沈克第一百零六师全体官兵的牺牲也仅仅给张学武争取到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训练有素的日军甲种师团的平战转换体制补充兵力开赴征途不过区区二到三天事情,同等一个中国军至少需要七到十天,而日军师团一级的战术攻防转换更是快得惊人,日军十几万大军都在冰天雪地之中露营,这也是之前日军攻热指挥部所没有预料到的,原本这场战役是想在二月底配合外交向国联保持强势态度,实际上战役准备是在三个月间完全占领热河以及长城沿线隘口,威胁平津地区,逼迫中国政府签订城下之盟。
但是中国军队在热河溃不成军让整个关东军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从司令官武藤信义到下面的师团长、旅团长、联队长乃至士兵,他们都看到了横扫热河席卷长城的大趋势,只要拿下了承德这个热河连接平津河北的门户,那么部队就可以进入休整囤积必要的作战物资,等到春暖之后在实施第二步作战计划进攻长城各隘口进逼平津。
但是现在让日军尴尬的是他们只用了区区十余天就横扫整个热河,但是最后却被一个中国师的兵力挡在了承德之外?
十几万大军在冰天雪地之中露营的艰苦自然可想而知,即便日军准备还算充足,但是面对中国北方的严寒,日军也是措手不及,棉帐篷、备用棉衣、鞋帽、取暖炉子无一不缺,所以日军只能孤注一掷猛攻承德,以期结束热河战役,尽快让部队转入休整。
作战指挥部内的张学武站在地图前苦苦思索几乎不可为的退敌之计,许久无奈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竟然没喝到水?惊异之间,水杯内薄薄得冰层破裂,一杯水洒了张学武一身,甚至流入了张学武的衣领?一股寒意让张学武连续打了几个冷战连蹦带跳了一番,一旁的黄涛惊讶的望着张学武的举动。
张学武无奈的放下水杯,他记得这杯水明明没倒多久啊?在热河这个每年只刮二次风,每次六个月的鬼地方,三月的寒潮恐怕是一年到头开春之前最冷的时候,自己身在地下室内依然无法抵挡严寒,在野外露营的小日本能好到哪里去?即便在后世在如此严寒之下部队长时间野外露营,非战斗减员都将是极为惊人的。
想到这里张学武瞬间彷佛平添了无数的自信,现在大战之前的寂静不过是一种假象,日本人肯定会以非常凶猛的攻势对承德发起猛攻,因为日本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根本坚持不了太久,而且张学武记得后世日军参谋本部公开的相关资料中,关东军发动热河战役实际上是非常匆忙的,所需物资四成是从本土运抵朝鲜,再由朝鲜通过安东运抵前线的,而其余四成物资是利用缴获东北军物资储备,二成是在东北民间强行掠夺征集,但是考虑到历史上日军仅仅动员了二个师团又二个独立混成旅团,而现在的兵力则是历史上的足足一倍。
张学武拽了拽地图,他似乎看到了日军的薄弱点,那就是日本人的物资储备严重不足,之所以出动大军就是为了以倾城之势压迫中国方面,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沈阳事变自己将东北军储备在沈阳的物资大部运走,其余的全部焚毁和销毁,所以日军的物资储备一定有一个非常巨大的缺口存在。
张学武的手顺着承德、赤峰、朝阳,最终停在了锦州,这几日频频轰炸承德的关东军航空队似乎就集结在锦州,日军的前敌指挥部,物资集散地之所在!
张学武用笔在锦州画了一个圈,然后将搓了搓麻木的双手哈了哈气望着嚼着地瓜干的黄涛道:“哪里来的?”
黄涛微微一愣,看了看手中全是牙印的地瓜干道:“你的啊!密电室主任黄菲儿临行前留给你的,一大袋子那!是她们那帮丫头晒干留给你的,说你总熬夜需要吃点什么,好像还有十多斤油茶面。”
“我怎么不知道?”张学武感觉十分诧异,给自己的东西自己竟然会毫不知情?
黄涛嘿嘿一笑道:“你把人家都哭哭啼啼的赶跑了,活该你吃不着,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黄主任炒的油茶面可香得很啊!荤油炒得,火候正好!”
张学武一挥手道:“油茶面都送去野战医院给伤员喝,我哪里还有些上次宋院长给的美国杏仁巧克力和瑞士软糖,都拿去,给医生一些,他们可不能累倒了,战斗只会越来越惨烈,我可还指望着他们那!”
黄涛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