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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
“我的药又岂是你想喝就能喝到的?”口中说着程龙无法理解的话,三撇胡接过他手上的空碗,顺手扔出窗外。
“你这是干什么?”程龙奇道。
“没听说过药到病除吗?”三撇胡道:“既然你已经喝完药了,那还要这只碗做什么?”
“不是吧!”程龙夸张地喊道:“你以为你是华佗再世啊!对你的药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三撇胡傲然道:“我这人就是这样。要么,就不去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你喝下我这碗药,我敢保你不出三个时辰,立刻就和以前一样生猛。”
“太玄了吧!吹牛都不打草稿。”程龙猛翻白眼。他自家知自家事,既然胸口还在疼痛,就说明伤口还没愈合。而那么大的伤口,又岂是三个时辰就可以医得好的?”
“你不信?”三撇胡笑得很古怪:“没关系,你很快就会相信了。”
“信你才有,哦……”
三撇胡笑道:“怎么样?”
程龙的脸涨得通红,右手揪着胸口,左手指着三撇胡道:“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他妈什么鬼东西?怎么我的胸口这么痒?”其实他不只是胸口痒,他的左臂同样是奇痒难耐。只是和胸口比起来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三撇胡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年轻人,说话不要老是带些罗嗦,那样是会让人以为你没教养的。”
“我就是他妈的喜欢出口成脏,你娘的又能把老子怎么样?哎哟……痒死你爷爷我了。”两句话,就升了两辈。
三撇胡没有和程龙计较,反倒站在一侧发起呆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老子?我爷爷?嘿,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老子,还有爷爷了。行,小子,还是你强。”最后这句话却是对着程龙伸出大拇指说的。
程龙只看到三撇胡嘴里一阵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就伸出大拇指称赞自己。毫无疑问,三撇胡叽里咕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程龙却也没有还口。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伤口处麻痒的感觉越发明显,以至于让他没有力气再与三撇胡斗嘴。
这种感觉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把程龙折腾的进气少、出气多,胸口的麻痒才有所好转。说来也怪,等到麻痒全消后,程龙赫然发现,自己胸前和左臂的伤口竟然真的消失无踪了,只是在原来的伤口处微微有些泛红。看看时间,距离他喝下那碗药居然真是差不多三个时辰。
看着程龙惊讶的表情,三撇胡得意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程龙苦笑道:“你的药很灵是没错。但下次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喝你的药了。”刚刚那有如万蚁齐噬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三撇胡微微一笑,“既然伤好了,那就走吧。”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去哪儿?我们是在船上诶!”
“傻小子,船早就靠岸啦!”
* * * * *
程龙是直到下了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游了一趟天下闻名的瘦西湖。
三撇胡在前面走,程龙在他身后三米处,亦步亦趋。
“喂,我说那个三……谁啊,怎么称呼?”程龙突然觉得不妥,人家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总不能直接叫他三撇胡吧。
三撇胡停下脚步,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的名字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既然你问了,那不妨暂时称我一声‘三爷’吧。”
程龙撇了撇嘴巴,“切,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稀罕!”
又走了几步……
“诶,我说那个三……三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三爷转过身来,摊手道:“你的伤已经好了,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干吗问我?”
嘿,敢情自己还碰上施恩不望报的了!
又走了几步……
这次是三爷先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程龙道:“你怎么还跟着我啊?”
程龙抓了抓头,很有些苦恼道:“我也不想跟着你,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去哪儿啊!”说起来也实在怪不得程龙,一直以来,他和程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然而不管去哪儿,每次都是由程飞提议,程龙只需要点头或是摇头即可。
现在,程飞死了,程龙就如同完全一个人没有了主心骨,完全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而三爷正好又救了他,就算是白痴,现在也知道应该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程龙把自己心里所想一五一十说给三爷。听了他的话,三爷低头沉思片刻,道:“如此说来,你现在是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不错。”
三爷道:“你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棘手。虽然当时在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但你们的帮派一夜之间全军覆没,傻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一点,你不但不能主动去找昔日故人,甚至连看都不能让他们看到。”
程龙叹了口气,三爷的话直接切中要害,他只能点头。
三爷继续道:“如果要避开原本生活的圈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扬州。可是除了做混混,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跑江湖?以你三脚猫的功夫,不出三天就会尸横街头。此其二。”
程龙冷哼一声,却没言语。三爷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
“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
程龙猛地抬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三爷。
看着程龙的表情,三爷反倒笑了:“不要着急嘛!年轻人总是这么性急。走,先陪三爷我找个地方喝几杯,我们边喝边谈。”
卷十 第十一章 龟奴
路边的一家小酒馆中。
仅是轻抿杯中酒,三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生活向来是很考究的,这种劣酒如何能对得他的口味?更何况黑心的店家在里面至少对了一半的水。
程龙却没什么感觉。一来以他现在的心境,根本就没心思品酒;二来他平日里喝的本来就是这种掺水的酒,喝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世间的酒本就该是如此味道。
程龙无心喝酒,三爷如何看不出来?放下酒杯,三爷轻笑道:“嘿嘿,你小子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不是废话嘛。程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你提出来,老子可不会来这种地方。
“算哩!”三爷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难得的好心情被一杯劣酒和程龙这个大煞风景的榆木疙瘩破坏殆尽。拍了下桌子,三爷一脸神秘的低声道:“你小子想不想知道三爷我的身份?”
程龙茫然摇头。
屁股重重地坐回椅子,三爷抚额叹道:“真是败给你了!就算你真的不想知道,可你难道就不能稍微表现出一点点好奇?小子,你要明白,是你有求于我,怎么现在反倒像是我在求你一样?刚才船上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程龙终于开口了:“你现在的样子活像只猴子,和船上的你也是判若两人啊。”
“还不都是被你逼的。”
程龙皱眉道:“拜托,是你在吊我的胃口诶,你却反倒恶人先告状……好吧,那我问好了。请问,您老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人家真的是好好好好好奇呦……”
“喔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三爷打了个冷颤,这才喝下口酒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一脸严肃道:“呐,你小子听清楚了,我可只说一遍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你到底说不说?”程龙做势欲走。
“我就是:玉树临风鬼见愁,一朵梨花压海棠,人称……(省略500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徐三爷。喂,你小子有没有在听啊?”
程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擦干嘴角的口水,道:“听啊,当然在听,您不就是那个……那个谁嘛,哈哈……”
“切,早知道你没有听。”三爷哂道:“算了,玩笑就此打住。其实我有个身份你应该听说过的,就是天香楼的东家。”
“什么?”程龙失声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低声音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喜欢躲在阴影中偷看女人洗澡,偷看男人手淫,尤其喜欢偷窥别人房事的那个……那个谁啊……”最后却是因为看到三爷的脸色,才省起自己实在是有些忘形,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三爷出奇的没有发怒。也许是意识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他只是微微摆了摆手,道:“算了,人们总是喜欢为他们不了解的人编造谣言、恶意中伤。放心吧,我是不会怪你的。”顿了顿又道:“其实,我除了是天香楼的东家外,还是凤栖楼的东家,凤栖楼你知道吗?”
程龙当然知道凤栖楼,扬州城里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凤栖楼呢——那可是名震天下的鸣玉坊四大青楼之一,是扬州人的骄傲啊!不过这次程龙的表现却不像刚才那么激动,也许对他来说,凤栖楼东家的这个身份,实在来得太过遥远了些。
三爷缓步踱到程龙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我和你一见投缘,自然不会亏待你。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凤栖楼的第八个龟奴了。”
“谢……啥?龟奴?”最后两个字程龙根本是喊出来的。由于“龟奴”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特别了,立刻引来旁人侧目。
“嘘……噤声,你想让自己成为全城的焦点吗?”三爷狠狠瞪了程龙一眼,这才悠然道:“你也不想想,除了龟奴你还能做什么?如果你是女人,漂亮点儿的可以接客;年纪大的可以做妈妈;年纪小的可以做丫鬟;就是生得丑些,起码还可以做做杂物,比如帮姑娘们洗洗衣服啦、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可你是男人诶!凤栖楼只有三种男人:一种是客人,一种是护院,还有一种就是龟奴。你认为自己够资格做护院吗?算了吧,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的。”三爷见程龙的神色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言辞也随之缓和起来:“我为什么救你?就是因为我认为你和过去的我一样,乃非常人也。何谓非常人?在寻常人眼中,山是山,水是水;在非常人眼中,山不是山,水不是水。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程龙冥思苦想了许久,在三爷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那是什么?”
“笨蛋!”三爷流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态,道:“不明白就算了。古人有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反正你只要记住一句:龟奴,绝对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
就这样,程龙成为了凤栖楼的第八个龟奴。
* * * * *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这话果然不假。这不,做了一个月的龟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