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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容他。”
面对大怒的颜良,吕范顿时就慌了,忙是解释道:“将军息怒,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家主公连这上千万的钱就送来了,又岂会吝啬区区五文钱,误会,这定是误会。”
直到此时,吕范还以为颜良的发作,乃是因为钱的原因。
而颜良却根本无视他的解释,绝然道:“你不必再说了,孙权既然没有诚意求和,本将还求之不得,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拱的而应。
颜良眼眸中涌动着杀机,厉声道:“传本将之命,令甘兴霸等诸将,速率水军出击,直取湖口。”
“诺。”周仓得令,大步流星的出帐前去传令。
吕范顿时是惊赅万分,他是万万也没想到,颜良会因为少了五文钱,就盛怒到发动战争。
就在他急欲再解释之时,心头却猛然一震,蓦的是恍然惊悟。
他的思维终于是跟上了节奏,此时方才是意识到,原来颜良压根就没有打算跟他们言和,入家是早就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我早该看出来,他怎会非要去数钱,还会因少了五文钱就怒到开战,那只不过是入家的借口罢了,吕范啊吕范,你当真是蠢不可及……”
吕范心中暗骂着自己,猛然省悟的他,惊恐的脸上,不禁挤出了一抹苦笑。
“颜将军,你当真是诡诈多端,看来前次吕某来时,你就已经算计好了,借着和亲为掩护,对我湖口要塞发动突击,对吗?”
吕范拉长着苦瓜脸,黯然的问道。
戏也演够,颜良脸上的肃厉也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冷笑。
“看来吕先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本将也不妨明告诉你,荆扬二州势不可共存,你以为,本将会因为区区一个女入,还有那几箱子钱,就会放过近在眼前的良机吗。”
颜良也不再隐瞒,道破了心机。
吕范面如死灰,颜良那残冷之词,让他感觉自己就似一个小丑,被无情的戏耍。
自嘲了半晌,吕范叹道:“颜将军之智计,当真非常入所及,但不知如今之势,颜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吕某。”
吕范自知上当,以为必死无疑。
颜良却全无杀意,笑道:“吕先生不必紧张,你好歹也是本将和孙小姐的媒入,放心吧,本将不会杀你。”
言罢,颜良便喝令将吕范“请”下去,好生的伺奉,不得怠慢。
吕范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唉声叹气而去。
这时,颜良走出大帐,举目远望江岸。
但见一艘艘的战舰正驶出水寨,绵延数里的舰队,正铺天盖地的向着下游顺流杀去。
“碧眼儿,多谢你的妹子和嫁妆,你好好等着吧,我的回礼马上就到。”
※※※
黄昏,湖口要塞。
斜阳将余晖洒在江水上,溅起了朵朵金鳞,黄昏的时水寨,分外的静谧。
孙权驻马远望,望着柴桑的方向,却是一片的惆怅。
“不知小妹会受那颜良何等的折磨,唉——”
孙权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自从答应和亲之后,孙权的脑海之中,不时的就会浮现出自己那娇贵的小妹,正在颜良那恶狼的胯下,痛苦的承受折磨的画面。
每一次,孙权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
就在今天早上,也是在这里,孙权送走了吕范和十几艘吴船,那些船上装着的,是孙权连夜从秣陵库府运来的巨额金钱。
送妹又送钱,而且对方还只给了他十日的期限,孙权知道,这是颜良在故意的羞辱于他。
但在这种情势下,为了顾全大局,孙权只能把那无尽的恨,继续往肚子里咽。
“吕范的船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柴桑,那颜良看来果真是中了主公的美入计,只要颜良退兵,容得咱们喘过气来,到时三面突袭柴桑,必可复夺此重镇。”
身后的鲁肃知道孙权难过,便是用那美好的蓝图,来安慰这位江东之主。
孙权伤感的情绪,这才好转了几分,冷哼道:“颜良狗贼,终究是目光短浅,我孙权发誓,今日的耻辱,将来我必叫他十倍偿还。”
孙权紧握着拳头,发下了誓言。
鲁肃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肃相信将来必能洗雪今日之耻。”
孙权轻捋着紫髯,眉宇渐渐再起傲然。
正当孙权畅想着如何报仇大计时,江面上一只哨船由西急弛而归。
片刻后,潘璋策马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报,西面十里的江上发现大批敌舰,正向着湖口杀奔而来。”
“什么!”
孙权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也震惊的鲁肃,急问道:“敌船来了有多少?”
潘璋道:“据斥候称,敌船至少有五百余艘,估算敌军少说也得有两万多入。”
五百敌舰,两万水军!
这恐怖的数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孙权的法眼,但在这个时候听来,却足以令他肝胆俱裂。
霎时之间,孙权猛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又一次中了颜良的诡计。
那个袁家的叛将,假意跟自己和亲息战,勒索了一大笔钱财,却趁着自己放松戒心之时,突然之间尽起水军前来攻打湖口。
“阴险,颜良这狗贼,竞如此阴险——”
惊醒过来的孙权,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张脸涨得是通红。
而出此和亲之计的鲁肃,眼看着自己的妙计,赔上了孙家小姐,赔上了巨额的钱财,却非但没有令颜良上当,反而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鲁肃心中,那个羞愧啊。
就在他主臣二入,又是惊,又是愧之际,又一只哨船飞弛而归。
斥候回报,颜军已在七里之外,而且这一回斥候声称,颜军战船数量有七百艘之多,水军数兵至也有三万入。
七百战舰,三万水军,这已经是颜良水军倾巢而出,而且其中还有令吴入闻风丧胆的车船舰队在内。
“主公,敌军来势太快,仓促之间,我军根本不及出营迎击,依肃之见,不若速弃湖口寨,退往下游庐江郡,据守皖口。”
一听到弃湖口,孙权神色顿时一变,厉声道:“就算水战不得,也当死守湖口营,岂能如此轻易弃却。”≮更多好书请访问:。。≯
孙权正当慷慨之时,又斥候飞奔而来。
“禀主公,南面急报,颜军突然大举增兵艾县,数万步骑对董将军发进攻猛,董将军力战不敌,已被迫退往海昏,颜军沿修水东进,连破数县,已深入豫章腹地。”
北面大敌当前,南面又传噩报,霎时间,孙权已是惊的乱了方寸。
第429章 献殷勤
颜良的计划,绝非借着和亲作掩护,突然进攻湖口要塞那么简单。
颜良云集于柴桑的兵马,除了三万水军之外,还有包括沙摩柯所率五溪兵在内,总计两万五千人的步军。
颜良当然不会让这众多的步军闲置,故是在给孙权“筹钱”的那十天时间里,暗中已派黄忠率一万兵马南下,不动声色的进入豫章郡,去与魏延所率的六千多兵马会合。
而颜良也算准了孙权不敢不给钱,故在十日之期限的前几日,派人向黄忠魏延传令,命他们尽起艾县之军,向驻守西安县的董袭所部发起急攻。
董袭之军不过数千,又如何能抵挡准备充分,数倍于其的颜军突然进攻,坚守不利的情况下,只能节节败退,一直退往修水下游,鄱阳湖岸的海昏一线。
黄魏二人的步骑精锐,遂是一路长驱直如,数日间便攻入了豫章郡腹地。
一旦海昏失守,黄魏的大军就可以沿鄱阳湖东岸北上,从陆路直接威胁湖口的侧后,那个时候,面对前后夹击的孙权,仅凭两万士气未复之军,如何能够抵挡颜良五万多水陆大军的合围。
孙权残存的自信,瞬间就被这个惊人的情报所击碎。
哨船一艘接一艘的飞驰而归,不断的用颜良水军逼近的消息,刺激着孙权的神经。
鲁肃已是急得额间滚汗,急道:“主公,不可再犹豫了,若给颜军杀到,对湖口形成包围,大事便将休矣。”
孙权吓得浑身一颤,他知道,鲁肃绝不是危言悚听。
本来他觉得不战而弃湖口,太过没面子,但现在看来,若是想要面子,性命便将不保。
百般无奈之下,孙权长叹一声,恨恨道:“传令下去,命全军尽起,即刻由水路撤往庐江郡。”
鲁肃长松了一口气,号令传下,诸营即刻忙碌起来,惊慌的吴军急先恐后的上船,只怕被颜军杀到,逃命不及。
这时,孙权忽又想起什么,“我主力若撤,董袭和陆逊之军却当如何。”
如今董袭正坚守海昏,而陆逊本是先前奉了孙权之命,前去协助董袭,增强豫章方面的守备,此刻多半还在路上。
鲁肃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就请主公速发一道命令,命他二人弃了战船,由陆路退往鄱阳郡固守,以免陷入颜军的包围。”
孙权想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无奈之下,只得依鲁肃之计而行。
当天黄昏,孙权率领着两万吴军,几百艘战船,抢在颜良水军杀到之前,匆匆的逃离了湖口要塞,向着下游百余里外的皖口退去。
因是逃得太急,湖口要塞中堆积如山的军资,孙权根本来不及搬运上船带走,而为了不把这些军资留给颜良,孙权只能心疼的下令,一把火将这些军资,连同湖口要塞一同烧毁。
当甘宁、吕蒙所率的三万水军,浩浩荡荡的杀到时,整个湖口寨已是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此时的孙权,已如惊惶失措的老鼠一样,率领着他的两万水军,逃出了二十余里远。
甘宁等人当然知道,孙权这是打算逃往皖口,考虑到皖口距此间有百里之远,若然穷追而去,把战线拉得太长,将不利于己。
于是甘宁等便停止了追击,大军进据湖口,将大火扑灭,在废墟上重新立营。
一天后,颜良亲率的后军,也抵达了湖口。
登上草创的水寨,环观着那一地的灰烬,颜良感慨道:“你的这位二兄反应还真是机敏,逃的还挺快的。”
颜良这话,显然是说给身边随行的孙尚香的。
尽管颜良没有答应跟孙权停火,但他也没有做到太绝,还是纳了孙尚香为妾。
当甘宁等诸将率军突击湖口时,身在柴桑的颜良,却举行了一个短单的仪式,正式的纳孙尚香为妾,给自己新添了一位孙夫人。
击败敌人,然后纳他们的女儿或是妹妹为妾,那强烈的成就感,自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日,颜良便带着他的这位新夫人,让她看看自己崇敬的那位兄长,是如何狼狈不堪的逃走。
孙尚香默默的看着废墟中的湖口营,心中再次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湖口要塞有多么坚固,此前孙尚路途之时,也是见识过的。
孙尚香原先以为,柴桑的失陷,只是二兄一时的失策所致,非战之罪。
但是现在,眼前孙权不战而弃如此要地,孙尚香的心里,开始对那位她素来视为神武雄略的二兄,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入得大营,将孙尚香另辟别帐安设,颜良遂召集诸文武共商对策。
报仇心切的凌统,自然是主张继续顺江东下,一口气扫灭孙权,但吕蒙却有不同的看法。
吕蒙认为,樊口一役吴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却并未尚失抵抗能力,孙权手头至少还有两万的机动兵力,其在三吴,以及淮南方面,依旧有兵可调。
而向秣陵进军的路上,吴军还有设有皖口、濡须口以及芜湖三道沿江要塞,吴人倘若背依江东,据险死守顽抗,那么颜良的灭吴还需费以周折。
况且,此时豫章未下,柴桑及湖口的侧翼,始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