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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礼和此刻也笑了起来,面子都是相互给的,聂振邦的表现,很显然对他的胃口,很是热情的握手道:“聂董,这是应该的,华夏集团落户甘州,这也是我们甘州的荣幸,拥军传统,在甘州是有着优良的传承的,到了我这里,总不能丢了吧。”
官场上,握手也是有讲究的。到了聂振邦或是宋礼和这一级别层次,真正能够让他们认真握手的,已经不多了。平日里,和商人和下属,或者,和同事握手,顶多,就是轻轻一握。一触而已。
现在,却是实打实的掌心对掌心。这自然也是一种给面子。
“聂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左边这位,郭天成同志,我的搭档,甘州省政府省长。”宋礼和微笑着介绍起来。
“郭省长,幸会、幸会,之前,郭省长在民政部的时候,就多有请益,这一次,一定要和郭省长多喝一杯。”聂振邦很是热情。
倒是郭天成,此刻却显得十分的矜持,微微一笑,道:“聂董,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会有机会的。”
接着,宋礼和再次道:“聂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金帆大酒店的董事长,东港的杨兆业先生。”
聂振邦愣了一下,眼前这胖子不简单啊,在这种场合,还能和宋礼和以及郭天成并排而立,并且能够让宋礼和如此的礼遇,一个外人,却能够和一干省部级的领导干部走在一起。此人的手段绝对不凡。
杨兆业有着那种商人的特有精明。身宽体胖,笑起来,面部肌肉都挤到一起了。肥嘟嘟的手拿出来,很是热情道:“聂董,欢迎光临。以后,聂董要是在酒店方面有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聂董都是金帆的贵宾客户。”
“呵呵,杨总,客气了。以后,有需要,自然是首选金帆了。金帆的品牌和档次,我也是早有耳闻的,甘州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如今,金帆可都是甘州的招牌了。”聂振邦微笑着说了起来。
这番话,却是让旁边的郭天成有些讶异。聂振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心的?还是无心之过?
一个私营酒店,却承担着甘州省省委的接待重任,一个商人,却和一干高官平起平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郭天成不说,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见。
现在,郭天成却是从聂振邦的话语里听出了那么一点味道。不过,郭天成此刻并没有表现出来。
杨兆业听到这句话,虽然表面上谦虚的客气了几句,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杨兆业心中却是十分的得意。
宋礼和此刻也开口道:“聂董,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包厢吧,在大堂里,人来人往的,看杨总这边的保安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就不给他们填麻烦了。聂董你看如何?”
考虑到双方的人员,这一次,在金帆这边,席开两桌。华夏集团的几位副总再加上省委班子几位出席的领导,这算是一桌。另外,随行的其他人员算是一桌。
杨兆业今天是亲自服务,等众人一做好,杨兆业就通知服务员上菜。十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以最快的速度,送上了菜肴。
酒水方面,用的是甘州本地的特色酒,甘州大曲。只不过,这甘州大曲可不是市面上十块、二十块一瓶的那种,这里的甘州大曲可都是写着省委接待专用的特供酒。酒味和口感,和名酒也不相上下。
一顿饭下来,酒喝了不少,可是,有用的价值,聂振邦却是没有得到多少,不过,对杨兆业的交际水平倒是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筵席一直吃到了差不多九点的样子,这才算是冷了下来,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宋礼和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原本,到了这层次,喝酒的时候本来就不多了。如果,不是适逢其会,下面的人,想要宋礼和和郭天成喝这么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酒店门口,聂振邦目送宋礼和驱车离开之后,正准备上车,旁边,郭天成却是突然开口道:“聂董,是准备回38厂么?方便的话,载我一程。我正好也搭个便车顺路回家。”
侧目望去,郭天成的司机和专车的确是没有在这边,实际上,三公条例执行以来,也取得了不少的成效,在全国,不少地方,不少领导,基本上,在下班之后,都不会使用公车,当然了,比如自己现在,在公务和私事之间,具体就看你怎么权衡了。宋礼和这样,基本上,没有人会说什么。
而郭天成这样的干部也不是没有。聂振邦惊讶的不是郭天成对公车的使用,惊讶的是,郭天成有什么意图。
说不愿意叫个车,聂振邦是绝对不信的,即便不喊公车,相信,以杨兆业的为人,只要郭天成开口,杨兆业也会安排一台车子。
现在,聂振邦考虑的是,郭天成要搭便车,这背后,郭天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稍一沉吟,聂振邦就笑着道:“当然,既然郭省长顺路,我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十分荣幸。”
坐上车子,开出金帆大酒店的范围之后,车子上,郭天成却是开口说了起来:“聂董,我可是很少看道礼和书记如此隆重的迎接一个人啊,聂董和礼和书记的关系,看起来是非同寻常啊。”
这句话,看似是很简单的拉家常,可是,这话里面的意思却是带有一种试探。郭天成果然是坐不住了。
聂振邦微笑了一下,却是笑着道:“郭省长,说哪里话,礼和书记太客气了。之前,我在巴蜀任职的时候,去年两会期间,我们见过几次,只可惜,当时没有机会和郭省长认识。这也算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啊。这两年,甘州的经济增长,突飞猛进。郭省长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在这一层次,说话就是如此,直来直往的说话,这不但是没有水平的一种表现,同样也是形势所逼。在体制内,厅级以下,算是官场,到了这一个层次,已经称得上是政治了。政治这一条路是充满了凶险的,稍有不慎,就是一个万劫不复。谁都不愿意露出把柄,自然而然,说话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聂振邦能够听懂,郭天成自然也能听懂。顿了一下,郭天成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半晌之后,郭天成却是笑着道:“聂董,看时间还算比较早,要不,找个僻静点的茶馆,咱们一起喝杯茶?”
第881章 取舍
郭天成的话语,这就算是邀请了。不过,郭天成看似是很随意的一种邀请。可是,聂振邦却是非常清楚。这也是郭天成对自己的一种试探。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开口,才能有回转的余地。
到了这一个层次,自身的形象,等等各个方面都是需要仔细斟酌和慎重考虑的一个问题了。这种层次之下,可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很多情况都要注意。就比如现在。如果,是很正式邀请的话,万一,聂振邦不给面子,郭天成自然也会颜面扫地。这样说的话就能够避免这种情况。
聂振邦心中也在沉思起来,郭天成这么做的目的。要说交流,在金帆的时候,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交流。可是,郭天成却并没有如此。反而选择这种私底下的场合,这说明。郭天成有些话,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或者,更直白一点,郭天成不想让宋礼和知道。
虽然,对于甘州省委内部的事情聂振邦不愿意插手,也不愿意得罪哪一方。但是,喝杯茶,交流一下,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事情,即便是传到宋礼和的耳朵里,也算不得什么。
随即,微笑着点头道:“郭省长,你定地方吧。对甘州省我是不太熟悉的。完全是盲人摸象,找不到目标啊。”
……
在郭天成的指点之下,武立将车子开到了甘蓝市京华西路这边。这里,是甘蓝市的商业区所在。虽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是,大街上,却还是一副灯火辉煌的场面。
在商业大街的临街边上,一栋装饰很华贵的茶楼屹立。茶楼的名字也很有特色,有间茶楼。
茶,是上好的龙井,茶具也是上好的资沙市出产的紫砂茶具。郭天成对于茶道一行,很有研究。并没有让服务员和茶道师在这里服务,而是亲自上阵,一番冲、洗、泡等手续下来。茶室内,散发出龙井的淡雅幽香。
将一小杯茶递给了聂振邦,郭天成微笑着道:“聂董,您的履历,我也是精心的研究过的。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你我,都算是同一类人。”
一番寒暄,气氛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之中,也逐渐的缓和下来。看了看郭天成,聂振邦心中也在考虑起来。
作为从党政部门转到企业的人,对于党政系统内的那些东西,聂振邦很熟络,自己的目的,要在甘州省内,拉一个奥援。可是,聂振邦也很清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面讨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宋礼和和郭天成表面上,一团和气。可是,私底下,却还是有一些观念和思想上的冲突,这和个人恩怨无关,事实上,很多的时候,党政分歧,都是一种执政理念上的冲突。
书记管人,政府管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可问题是,书记也大多是一步步升迁上来的。没有哪个领导,可以说自己从参加工作开始就一直是担任书记。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往往,地方上的党委一把手,都会参与或是插手地方的经济建设和发展。这就看如何把握这个度了。
甘州省这边,宋礼和还算是不错。可是,郭天成看来还是有些不满。而现在,郭天成如此作为,就是想能够拉拢聂振邦。
华夏集团,虽说不是甘州省的企业。也不归甘州省管辖。可是,中央却给了聂振邦一个甘州省委常委的身份。这才是最关键的。这样一来,相互之间,就有了合作的可能性。
郭天成很是健谈,跟聂振邦说起了之前在京城,担任民政部部长的时候的一些见闻。又讨论了一番这一次,巴蜀省纹蜀大地震的事情。对于聂振邦在大地震的表现,郭天成更是大加赞赏。
官场之人,不一定,每一个人都喜欢说废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人都会说废话。
至少,郭天成的说话水平就不差。一番东扯西拉之后。两人的关系,无形之中,就拉近了许多。
看着聂振邦,郭天成微笑着道:“聂董,这一次,华夏集团。即将进入基建的阶段。这可是大事情,接下来,聂董的工作可就忙起来了。”
聂振邦苦笑了一下,郭天成话里有话,三万亩的基建工程,折合成土地面积的话,按照一亩地666平方计算,一万亩,就是六百六十六万平方米。三万亩,可以说,已经足以成为另一座甘蓝新城了。
这里面,饶是主要的建筑是以厂房为主,这里面,蕴含的利润也是极其巨大的。不说全国有多少人在看着这里,只说集团内部,估计几位副总都是盯着这一块。
任何单位,任何领导,搞建设,这是最赚钱的,也是最出政绩的。所以,不管什么领导,上任之后,都会考虑搞建设的事情。因为,这不但代表了政绩,也代表了实打实的利益在里面。
顿了一下,聂振邦也点头道:“天成省长看出来了?”
说到这里,聂振邦有些自嘲道:“天成省长,说句实话,我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是放在了炭火上。我是在煎熬之中啊。”
“呵呵,罢了,罢了,不多说这个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天成省长,这一次。华夏集团落户甘州省,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邻里之间,难免会有一些家长里短,届时,还需要天成省长多担待一些才是。”聂振邦微笑着说了起来。
这一番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