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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出来,对方有枪,就算是手枪子弹装得少,这才听到了五声枪响,弹夹里肯定还有子弹。刚才自己动作快,躲过了子弹,但这时候出去,只能是送死。
仿佛一个相当漫长的静止后,张劲松听到一个脚步声慢慢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刚才被武云打到的两个人中,一个人随身带了枪。他带的是手枪,虽然自以为自己的枪法不错,但奈何距离限制,没有打中目标,而且枪里只有七发子弹。
现在,子弹已经用了五发,虽然他清楚的看到了张劲松的藏身地点,而且在他的位置,完全是可以一枪命中张劲松的,但射出这一颗后,仅剩的一颗子弹是无法对付那个女人的。
持枪人在刚才的打斗中已经清楚的看到,这个女人在功夫上要比张劲松强很多,而且出手快,能短时间让人失去战斗力。如果最后一枪打不准,说不定自己就会葬送在这里,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迟迟不敢再开枪。
混子惯用的伎俩就是使用人质,持枪人想到了拿张劲松做人质,逼武云出来。然后另外两个人先把武云控制住,这样自己就好办了。想到这里,他一步冲到了张劲松跟前,拿枪指向了张劲松。
张劲松明白了敌人的意图,他冲着武云躲藏的石头方向,喊了一句:“丫头,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闭嘴,再叫老子一枪崩了你!”持枪人喊道。
武云也明白了敌人的意思,但现在时刻,她不能盲目露头,如果敌人红了眼,说不定张劲松就完蛋了。
武云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危机的存在。
她既庆幸,又后悔,庆幸的是自己的车坏得是时候,而且张劲松去得更是时候。如果这两件事不凑到一起,今天她是不会搭张劲松的车的,如果自己不在,凭着张劲松的功夫,对付这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而后悔的则是刚才不该手下留情,而是应该直接杀了那两个人。
武云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害怕张劲松出事,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地位。虽然他是自己的姑父,但在刚才的打斗中,武云是不停地往他这边看的,生怕出点闪失。武云恨自己,恨自己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今天两人平安无事,那是命中注定,如果今天失去了任何一个人,或许武云这辈子都会活在阴暗之中。
这个时候的歹徒似乎在琢磨着对策的利弊,僵持了几十秒,张劲松见武云那边没声音,不免有些害怕了,但他还不至于精神错乱的地步。他瞪着持枪人,依然是面色平静,平生和气问他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持枪人冷笑一声,道:“哼哼,你这个问题真愚蠢,你觉得我会跟你说么?”
其实他的这句话已经出卖了自己,张劲松此时已经确定肯定有人指使。
说完,持枪人又冷笑一声,对张劲松说道:“张县长,都是出来混的,我们也不想滥杀无辜,今天我们哥三个就是来要你的命的,你聪明的话最好识相点,让那个丫头出来,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如果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张劲松怕死,但他只是怕死了以后给老婆武玲和孩子带来痛苦,而非自己胆子小。此时此刻,他已经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了,他担心的是武云。这丫头一直没有动静,如果子弹真的伤到了要害,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当务之急就是打电话报警,可他根本就没这个时间。
张劲松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他估计躲在另外一个石头后面的秘书和司机应该能想到报警,为了给他们赢取更多的时间,张劲松想拖住对方,便说道:“你是出来混的,我当年也混过,我希望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指使的,报个名字吧。”
持枪人刚犹豫,另一个持刀人想到了张劲松的计谋,对持枪人喊道:“老二,少跟他废话,打死他再说。”
持枪人不是不想开枪,而是不敢开枪。如果那丫头没死,这一枪打出去,那说不定三个人都得完蛋,这个账他还是会算的,只是他不能说,也只好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个持刀人一眼,没吱声。
武云在石头后面越来越难受,她狠了狠心。猛提一口气,强运内劲,一只手的手指也放在了中弹的位置,然后一咬牙,竟然把子弹硬生生的从肉里带抠带挤给弄了出来。
借着这剧痛带来的强烈刺激,武云一个箭步冲了起来,然后手一扬,把子弹用手打了出去。与此同时,持枪人手里的枪又是一声闷响,然后便和武云同时闷声倒地,张劲松突然发现,持枪人额头上多出了一个红色的血洞。
张劲松瞬间跳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迸发出了最大的威力。刚才那位跟他交手的持刀人已经不再是张劲松的对手,没过三招,持刀人便一个狗啃泥的姿势,硬硬的摔倒了乱石上,张劲松一步冲过去,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拳,持刀人挣扎了几下,没了反应。
张劲松马上害怕了,他已经明白了武云刚才是怎么把子弹打出来的,他是练武之人,明白在受伤的情况下动用内劲代表着什么。武云虽然功力深厚,但能把子弹从自己的身体里弄出来,几乎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而且武云竟然还把子弹打了出来,这更是意味着她精力几近耗尽,如果达不到一定的程度,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元气,她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更让张劲松担心的是,刚才那一声枪响,他明明看到了武云倒了下去……
张劲松几步冲到了武云跟前,此时的武云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整个人一动不动,面色蜡黄,胳膊上的鲜血在不停的往外涌,胸口也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刚才的那一枪,打到了武云的胸口,算不算致拿还难说,但伤到了肺部是肯定的。
张劲松抱着武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看着武云浑身是血,张劲松的大脑一阵阵地眩晕。武云刚才的话已经得到了印证,张劲松是打死也不敢相信,今天怎么会有人来要自己的命,而且他更不敢相信,今天已经是巧合到了极点,武云几乎没怎么搭自己的车,自己就算是被袭击,怎么就让武云给碰上了?
这是命吗?
此时的他才深深的明白,生死也许就在一瞬间。就算是武云武功非凡,但也不是钢筋铁骨,被打了两枪,也很危险。枪伤可是致命伤,武云要是有个好歹,自己或许下半辈子也没什么活的意义了。
一瞬间,张劲松想了很多很多,他想起了自己刚认识武云那会儿,想起了武云对他的照顾,想起了这个活泼却有魄力的小姑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张劲松哭了,眼泪不争气地滑了出来。
这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武云的颈部,他猛地感觉到,武云的脉象竟然还没有乱。
其实武云不是不能说话,而是她不敢说话。就算是刚才用了内劲,但她的道行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身体里面还留了几分元气,此时她正在用内力控制着自己的肺部,使之减少出血,她知道肺部和胳膊哪个更重要,而且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她是根本就不能动用半点力气的。
她更知道,伤到了肺,最好还是别说话。
所以武云任凭张劲松这么死死的抱着,她甚至在想,如果能让这个男人一直这么抱着,自己就算是再挨一枪,那又何妨?
司机和秘书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们的意识非常清醒。当有人拿枪指着张劲松的头的时候,他俩也曾害怕过,而且更不能冒险报警,但手机在自己的手里,就不怕这个消息穿不出去。两个歹徒对话的间隙,秘书和司机用短信的方式把事情通知给了司机班的人和镇上,镇上的领导接到短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秒都不敢耽搁,立即派出派出所的人和镇医院的急救车火速赶来。
与此同时,县里第一时间也接到了消息,县医院的车和县公安局的人,也从县城出发。
事发地距离镇上要比县城近很多,所以当镇上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县里的车还没到。大部分人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地上躺着三个壮汉,张劲松抱着浑身是血的武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而不远处,两个年轻人也是痛苦万分,伤势严重。
跟着一起来的镇领导根本就来不及问张劲松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立即决定先救人。几个随行的大夫对武云等人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然后抬上车,一路飞奔,去跟县里的救护车汇合。
虽然没有人知道具体事情的细节,但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起明显的预谋伤人案,而且现场的车辆和砍刀、枪支等物品,已经证实了这一切。
救护车还在山路上疾驰,县委书记吴忠诚已经得知了消息。
县长遇袭,而且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袭击,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燃翼如此弹丸之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吴忠诚心急如焚。
……
吴忠诚怒了,彻底的怒了。
虽然在工作上,吴忠诚和张劲松有些冲突,而且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但怎么也没有想过用这种过激的方式。
吴忠诚明白,这种事捂不住,就算是有意封锁消息,那不超过三天,省里都会知道。他知道,燃翼这次肯定又出名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吴忠诚摔了杯子,他在燃翼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这么大胆子,连县长都敢搞,而且动刀动枪,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敢动县长,那说不定明天他们就敢朝县委书记下手!这样下去,燃翼的老百姓岂不是每天诚惶诚恐,那自己这么多年就是白干了?连个社会治安都管不好,走到哪儿也说不清啊!
当然,吴忠诚发怒的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就是他担心自己的官帽子。他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就是上边的滔**火,县长遇袭,就算自己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县委书记的也是第一责任人,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上边或许会让自己退居二线,可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一撸到底了。
吴忠诚在办公室踱来踱去,他暗自在心里发誓,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把这些黑势力一网打尽,绝不手软。
他拨通了公安局长吴山为的电话,给吴山为下了死命令,如果二十四小时内破不了案,那你这个公安局长就自己请辞吧。
虽然吴忠诚对这件事火气冲天,但他也明白,县里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不得不做的事便是向上级汇报。不管到最后因为张劲松的遇袭自己会受到什么牵连,让上级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自己就会掌握主动权。
在官场,领导的心思往往就放在你是不是对领导隐瞒了或者故意拖延汇报了,只要是在发生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跟上级汇报情况,那么你这一方,就会把握事情的主动权,以至于最后领导追责的时候,你能说出话来。
吴忠诚也不傻,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市里给自己打电话,还不如自己早早的跟市里说一声,这样不管是后果如何,自己的态度起码是端正的。
吴忠诚镇定了一下自己,拨通了望柏市市委书记岳文豪的电话。
此时的岳文豪正再去赶一个饭局,刚刚进了饭店的门,还没等坐下,秘书便紧走两步凑到了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道:“书记,燃翼吴书记的电话。”
岳文豪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下班,除非有紧急情况,县委书记一般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而吴忠诚这个人更是懂得这一点。他停住脚步,招呼了一下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