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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吉一点都不在乎胖子连问都不问他去哪,只是咧嘴笑道:「好徒儿,我们这就开始吧!」
灵药「投笔从戎」卖相不俗,只将药从盒中取出,胖子已经深刻感受到不凡之处。
雪白药丹四周蒙上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楚药丸本来的模样,更神奇的是,这药一入手就传来阵阵袭人的冰凉寒意。
胖子还在讶异,就听于吉说道:「这药一出镇灵木盒,灵性就会逐渐消退,徒儿快快服用!」
胖子张开血盆大口,就把药丹吞下。药一入口,就像雪水一样化作一道清凉,流向胖子体内经脉。
于吉运起道力,帮胖子揉推起来:「徒儿,投笔从戎是百药精华焠链而成,这药一滴就相当于百桶草药精华,它能助你拓展经脉,同时复化出另外一条体内运功途径,这样一来,你修行内力跟道力时,两种力量就不再互相抵消,只是过程有些痛苦,你可要忍住了!」
听到于吉这番解释,胖子只好排除了「这老头是要假借毒药将他除去」的可能,只是腹中不断翻滚,那寒冰包裹的水珠一进到胃里,就像膨胀了几百几千倍一般,要将胖子的肚皮给胀破。
可奇怪的是,尽管内里有万般不舒服,千般不愉快,胖子外表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于吉一阵揉推后,盘坐于地的胖子身上逐渐布满寒霜,这是药力化开的徵兆。
服用了投笔从戎后,不管是谁,人生都将有很大的不同,文人从此不再手无缚鸡之力,武人往后不会一看到方块文字就发愣。所以在服食以后,万年寒冰将包裹服食者的全身,转换体质,改换内脏经脉。
种种变化,于吉都没跟胖子说过,只是胖子此刻已能清楚感受到,他连抬起双手的力气都欠奉。胖子只觉得身体里有股气体不断的想往外冲,他蜷曲着身体作呕,可每一次的呕吐动作,只让他的身体抽搐的更剧烈,让他的内腑收缩的更厉害。
胖子想到了伶玉,想到了他的识海,想到了那个他常常跑去避难的地方,他忍着疼,在脑海里声嘶力竭的呼唤伶玉。
这一呼唤,胖子差点连魂都吓出了窍。
脑海里,伶玉正趴在地上翻滚,挣扎反抗的模样,就像正被几个隐形大汉硬来一样。
「伶玉!你怎么了?听的到吗?我是你胖主子啊!」
伶玉彷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行着,这只手一会拖一会拉,有时又在伶玉身上揉捏着,尽管画面挺香艳,可胖子半点心情也没有,要是伶玉有个三长两短,胖子恐怕只能学那回春堂朱二一样,用血书写一个大大的「惨」字了。
胖子心急如焚却无从下手,伶玉知道主子焦急,用着要咬碎银牙的力气,从嘴角吐出了几个字:「主子……奴才没事,药性太霸道,若能度过,不只主子受益,奴才也获益良多……奴才听姥姥说过,奴才的女旦其实有四种阶级分别……奴才刚刚想到……」
伶玉说到这儿,那只无形怪手似乎化作拳头,狠狠的砸在伶玉肚子上,疼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胖子看她紧蹙的眉头,心都快疼出血来了,看到伶玉难受,却依旧想继续说话,不禁劝道:「好好好,伶玉妹妹,这事情胖子都知道了,你可要保重身子。胖子会撑过去的,你也要撑下去呀!等过了这关,回头胖子再给你好好补补身呐。」
胖子尽管身体难受,但一想到伶玉跟他同甘共苦,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勇气,连带体内的痛楚似乎也轻了几分,他咬牙苦撑。
时间到底是过了半天,一天,或者只有区区一个时辰?胖子已经不记得了,被痛楚侵蚀的神经麻痹,就连吸气跟吐气,他似乎都忘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这种痛楚,是胖子仍旧活着的证明……
于吉在庄园后头来回踱步。
如今胖子的整个身体都被寒冰包裹成一粒大冰球,这冰球的寒气是入骨三分,于吉尽管道力非凡,武人功底却是薄弱,身子骨虚,是以不敢太过靠近。
于吉有点后悔。
从他拿到这帖灵药以来,只有三个人服过这药。
服药的人都说,「这不是人能忍受的痛楚」,却从没有人能清楚记得到底经历了多少痛楚——根本不会有人愿意让这样的记忆在脑里多待一秒。
于吉焦急等待,每次跨步,他就回头看一下胖子,他有些担心,不知道给胖子吃这药,会不会是个莽撞决定。
也许该等胖子的武功再高一点,内力再深一点,让他服药才保险些?
就在于吉又看过一眼,回身准备跨步时,耳边突来传来喀啦一声,就像是冰块碎裂的声音。于吉慌忙回头,鼻子突然闻到一股香味。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神经,缓缓道:「好香……」
那种淡淡的香味,在于吉说完这话后,像是扩大了几十倍,让他的五官都充塞着一片清香甜蜜。
于吉舔着嘴唇,仔细呼吸,这种香甜是他有生之年都未有过的感受。
「如果世上真有仙境,这便是仙境了吧?」
隐隐约约间,于吉似乎回到了童年,跟着师父在深山中修行,他耳边听到的,都是师父叫唤他的声音。
深深陷入回忆的于吉,茫然睁开了眼,看着幻境般的景象消失了,满天洒落的冰屑,遮住了胖子的身影。
朦胧间,于吉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跟他师父身边一样的女人……
第六章大战前夕
入夜的柴桑,下着叫人惆怅的细雨。
日子接近入冬,这种雨夜,通常不会有人在街上行走,雨水里刺骨的寒气,就连正值壮年的男子都会搞坏身子。
可今天在城北的一座大宅前,却有个男人正在雨中徘徊。
宅子前的大门上有个环形门扣,男子的手几次要碰上这门扣,却又停了下来,彷佛这门扣会对他造成伤害一样。
紧紧盯着门扣上的雕刻,男子叹了口大气。一口气还没吐完,大门突然从里头被打开,一个青衣仆童压低着头,压低着声,用着尽量不让人看清楚的姿势说话:「进来吧!先生要跟你谈谈。」
男子让青衣仆童带着,穿过前厅,走过长廊,来到一座小楼外头,仆童右手开门,左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要男子自己进去。
一跨进小楼,男子就被点燃整个房间的烛火灯油照的眼前一亮,小楼的光鲜跟外头雨夜的幽暗,相差很远。
小楼里,早有个人在等着,男子走到这人身前微微点头行礼,那人微笑回礼,让男子迳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人手上沏茶斟茶,当那人将茶碗推到男子身前时,一种袭人而来的锐气,更加衬托这人彷若神人的地位。
神人,比人更高,在神之下,让人无法抗拒,让人唯命是从。
男子有些目眩神迷,无法自持,直到那人的深沉嗓音传来,男子才想起这人的身分。
「韩综,公谨敬你一碗茶,以谢你过往为东吴做的一切。」
小楼里敬茶的是周瑜。而惶恐将茶接过的,则是当年的东吴四大将,黄盖、程普、祖茂、韩当中,韩当唯一的儿子韩综。
尽管韩综没什么本事,仍旧靠着父荫,当上解烦军中的一个旗主。
周瑜以碗就口,将碗中凉茶喝尽,至于韩综,就像被施了咒,下了符,跟着周瑜喝茶的动作,一同举碗,一齐落碗,他似乎有些紧张,嘴巴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瑜看在眼里,叹在心里,道:「你肯来与公谨一谈,公谨自然不会只有薄茶招待,这次举事若能成功,公谨不敢乱作封赏,但三名小帅的位置,必定有你一个。」
这话韩综只是听在耳里,却不敢当真了。
周瑜如今说的一切,在没实现前,都是空中楼阁,看的到住不到的。
韩综犹疑不决的模样,让周瑜不禁锁眉,他心中暗叹,这种私相授受的事,他从来都是不屑干的,可为了东吴,为了鲁肃,不论如何他都要做一回才行。
这时韩综心中所想,都是该不该搭上周瑜这艘船的问题。
最近柴桑发生的事情,韩综其实清楚的很。
韩综是随鲁肃从合淝一路过来的,鲁肃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分明。
鲁肃要来杀人,杀一个过往不停压在他头上的人,好巩固他得来不易的位置。
而周瑜,则是千方百计的寻求那一点点的生机,然后等着东山再起。
在韩综眼中,这不折不扣正是争权的戏码,周瑜现在找他来,拉拢他的一切手段,都是正常反应。
鲁肃要赶尽杀绝,周瑜想咸鱼翻身。
韩综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过是在狭缝中求生存罢了,也许在两边你争我夺的时候,他有一些价值,可一旦一方获胜,他的价值就荡然无存。
跟着鲁肃会有危险,因为没有人敢小看周瑜的力量,韩综今天给周瑜一个白眼,明天周瑜就有能力挖他双眼。
跟着周瑜也有危险,周瑜给韩综的地位越高,只怕日后会摔的越重,何况,今天在解烦军里,掌大权的人还是鲁肃。
韩综迟迟不敢做决定,就像这十几日来,周瑜请到大宅里的解烦军诸多要员一样。
这些人心中的误会,周瑜都知道,不过为了保住鲁肃,周瑜没有将误会说明白。他只是需要这群人的帮助,若是情况允许,这些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方才帮忙带路的孙家小厮青衣就在门外喊道:「先生,庞统先生来了,他有事找您,请您过去一下。」
听到庞统的名字,韩综向门外望去。
尽管鲁肃对外说庞统是刘备内奸,但很多解烦军的旗主跟燕子都知道,这恐怕是鲁肃为了夺权,而在凤雏头上强加的罪名。
不过,知道了又如何?
鲁肃如今是东吴数一数二的文臣大官,是解烦军的掌权人物,这些人搞的事,不是下人能置喙的。
只是凤雏名号之盛,跟卧龙可是齐名的,韩综一听这人眼下居然也在这儿,除了想亲眼见见这比美诸葛亮的士子,心中也不禁动起了心思:「跟着周瑜,似乎更有胜算?」
不管韩综的脸色变化,周瑜对着门外就说:「我跟韩先生在谈要事,让那只么鸡等着。」
韩综惊讶,门外的青衣更惊讶,青衣有些结巴,道:「让么……让凤……让庞统先生等着?」
周瑜似乎有些恼怒,拍桌沉声道:「没听清楚吗?我跟韩先生有要紧事,你去告诉庞统,要他等!」
韩综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打圆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胡乱讲了句:「都督,凤雏先生可能有要事商量,这……韩综这没什么的。」
周瑜摆手道:「韩兄不必介意,庞统虽是将来的解烦军军师,但小帅与军师各有所司,没有谁比谁重要的道理。」
周瑜居然将他跟庞统做同样比较,甚至是同等对待?韩综头皮一阵麻。
刚才周瑜说要封他的高位厚禄,莫非都是真的?难道,他真的如此重要?
想到了外头仍旧枯等的庞统,韩综心一横,拱手就对周瑜道:「都督,韩综是个粗人,却也知是非,明黑白,都督不必担心,韩综从此便是都督的人,待都督计划周详,拉下鲁肃的事,就算韩综一份。」
韩综拍着胸脯的模样,与这十多日来,周瑜每次用出这招后,大伙不约而同的做出同样誓言跟允诺的样子。
周瑜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尤其是当看到外头仍旧在那枯等的庞统时,韩综脸上绽放出来的光芒。
这群人怎么会如此荒谬?难道他们不清楚,就算再给他们二十年时间苦读,他们跟庞统,永远都不会在同一个档次上?
送走韩综,周瑜回到小楼,跟迳自斟茶的庞统说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