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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曹丕的变化,已给这些下人瞧出来了?
想到这里,程昱不由加快了脚步,刚到曹丕身前,还没叩头行礼,就已经给曹丕拦了下来:「慢!爱卿是国之栋梁,这点世俗礼节,就不要如此在乎了,快起来吧!」
若是在以前,程昱听到这话,或许就真信了曹丕,起身不再行礼,但现在他可不敢。
如今的曹丕,不但有了皇帝的威严,更有了御下的手段,谁敢在他面前造次,就是十颗脑袋就不够砍。至于曹丕能拥有这一切的原因,程昱当然明白,这些,全都拜胭脂楼所赐。
「皇上,胭脂楼来函。」
程昱行过礼,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密函上头画着花团锦簇,正是胭脂楼的标记。曹丕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程昱不敢迟疑,连忙将信递到了曹丕身前。
凉州一战,选择了胭脂楼,放弃了虎豹骑,这个决定并没有让曹丕失望。
胭脂楼无愧百年盛名,虎豹骑的一举一动,司马昭的临阵调度,他们全都了如指掌,尽管曹军遭遇了几场硬仗,损失了不少兵马,但最终仍是成功收复了凉州,平定了北魏的内乱。
这个组织,可以取虎豹骑而代之,在验证过这点以后,曹丕整个人终于起了根本上的变化。
如今的北魏朝廷,是他曹丕的朝廷,如今的北魏军队,是他曹丕的军队,就连如今的北魏密探,都已是他曹丕的密探了。
曹丕终于彻底走出了曹操的控制,摆脱了前朝的包袱,成了名符其实的大魏皇帝。
这一点到底是好是坏,程昱实在看不出来,但曹丕发自内心的那种自傲自信,却是一个王者不可或缺的条件之一。
只要有自信,很多事情,曹丕未必会做的比曹操差。
「爱卿看过这信了?」
程昱正想的出神,听得曹丕呼唤,连忙回声说道:「回皇上,臣看过了。」
曹丕收妥信纸,一面看着那密函上的花团,一面说道:「有什么想法?」
「皇上,东吴想挟着战胜西蜀的余威,逼我履行承诺,交出宛城,照胭脂楼送来的情报推断,那五万大军此时怕是已近合肥,距离宛城只有百里之远,若是我们不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东吴小儿也想撼我大魏天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曹丕这话,无疑是个暗示,他既然没把东吴放在眼里,什么和谈忍让的计策,程昱就可以不用说出来了。程昱一蹙眉,原本想请曹丕派人前去和谈拖延的策略,登时是哽在了喉头。
只是,北魏经历几次大战,确实是急需休养,程昱还正想着怎么拐弯抹角的去说服曹丕,却是曹丕又继续说道:「我看爱卿也不必多想了,信上的计策极妙,咱们可以引君入瓮,明着割让宛城,暗里布下陷阱,等到他们进城交接的时候,给陆逊小儿一个迎头痛击,叫他知道我军威风!」
有自信是好事,可要是自信过了头,那就是自负了,程昱额头上皱纹一现,道:「皇上,此事当三思而行呀!我军从皇上登基以来,轮番大战,早已疲惫不堪,若是」
「好了!爱卿不必多虑,你看胭脂楼送来的消息,哪次有出错过?信上写的明明白白,五丈原上,东吴与西蜀一战虽是得胜,也不过是惨胜,他们能征善战之兵,十有八九都死在战场上了,如今派来合肥的,不过是陆逊紧急抽调的民夫,战斗力差的远去了。」
就因为如此,所以曹丕才不把东吴五万大军放在眼里,五万民夫,不过是群羔羊,等着他大魏将士宰割罢了。可也因为如此,程昱才会多所顾虑。
陆逊不是傻子,就凭着五万新兵想跟北魏叫板,如果不是胭脂楼的消息错误,就是陆逊准备使诈骗城。
想到胭脂楼,程昱就想到了典满说的那番话,可惜,那一夜他没有告诉曹丕,要他小心胭脂楼的所作所为。
程昱本来想等到铲除了司马昭再说,可等到后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曹丕因为有了胭脂楼,所以才有了身为北魏皇帝的自信跟自傲,现在要他小心胭脂楼,甚至断绝与胭脂楼的合作,程昱就是说破了嘴,曹丕也不会同意的。
但是,曹操当年在宛城经历过的大败,绝不能再重演!
当年典韦从张绣的琴声里听出了杀机,曹操没听他的话,落了个兵败而逃,典韦虽然救得曹操脱困,他自己却代替了曹操,死在了宛城。
现在,典满见到了胭脂楼的阴谋,曹丕若是不听,难道还要典满来代替他死?
不行!北魏如今已是人才凋零,典满这样的人,绝不能死!
就因为如此,所以程昱才会请曹丕派使者前去东吴,他得借机探查东吴派来的军队,不能有任何闪失才行。
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会惹曹丕不快,但北魏的情况已是不容有失,程昱硬着头皮,便把他心中顾虑说了:「皇上!如果陆逊是想使诈骗城,要以五万新兵佯装东吴大军,我们这引君入瓮之计,确实是一条好计,可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引君入瓮之计,恐怕就成引狼入室了!」
「爱卿的意思,莫非是担心胭脂楼的情报有误?」
程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皇上,胭脂楼的来历微臣并不清楚,胭脂楼主虽然答应皇上近日内会进京面圣,交代胭脂楼的一切,但,知人知面难知心,胭脂楼之所以投靠我大魏,怀的是什么心,我们可还不晓得……」
「哼!要是朕用人之前,都得要先经过先生的考核审查,我大魏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得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了。」
来了!程昱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曹丕这话,分明是要帮胭脂楼开脱,看来,现在要想动胭脂楼,已经跟挑战曹丕的权威没有两样。
程昱听得出曹丕话中的不满,心里也是深感惶恐,但他是职责所在,眼下的北魏,可不能再有任何行差踏错。
「皇上……」
见程昱还想再说,曹丕大手一摆:「先生的顾虑朕明白,朕派兵之前,定会叫人好生探查,看那陆逊手下将士是些什么人物,万万不会中了对方计谋的。」
能令曹丕让步至此,足见他对程昱的重视,只是程昱心中仍有顾忌,他就怕,陆逊手下率领的新兵,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
程昱还想开口解释,却听曹丕冷道:「就这样了!朕自登基以来,先生便是劳心劳力,的确是劳苦功高,不知道,先生最近是不是累了,需不需要休息一阵子啊?」
「劳苦功高」四个字,曹丕咬的是特别用力,彷佛是在提醒程昱,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的下场。
程昱脸色凄苦,可也知道如今与曹丕硬碰,只会碰个头破血流,曹丕不但有了作皇帝的自信,更有了上位者的脾气。
程昱低下了头,黯然道:「微臣明白了……」
荆州边界,宛城近郊。
东吴大军安营扎寨,守候在宛城东门外已有数日之久,每日除了操练士兵,练习阵形外,更不时有探马从营里进出,他们往来宛城周边,彷佛是在监视着城里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成熟,好一口吃下这块到嘴的肥肉。
敢把昔日的三国霸主视为嘴边肥肉,不是这支东吴军妄自菲薄,那大营中央安插的「陆」字帅旗,足以说明一切。
这几年,卢江庄园里出来了三个人。
从将军盔里得到天下第一武的吕蒙,如今已超越了天人,成为了天下可数的高手。
从道士冠里得到天下第一术的黎聪,更跨越了神人,成为了东吴将士心中的骄傲。
没有道理,那位从国士墓里取得天下第一智的陆逊,会一辈子没没无闻,当个有名无实的东吴大都督!
中军大帐里,陆逊屏气凝神,仔细端详着桌上的羊皮地图,他的目光,落在宛城四周,其它属于北魏的地盘上。
徐州、豫州、扬州,这些地方,都是北魏与东吴相邻的地方,也都是陆逊手上朱笔圈起来的地方,他在这些州郡上头各自写下了一个时间,一个人数,还有一个姓名。
花多少时间好攻下徐州,派多少人去占领豫州,又要用谁来管理扬州,这一切,陆逊都已经安排妥当,他唯一还没安排好的,便是什么时候完成这些事。
「都督……你想曹丕那厮会上当吗?」
整理着从东吴境内送来的情报,马休的手一刻都不曾稍停,只是,当他发现陆逊在地图上写下的那些备注时,禁不住心中好奇,不由脱口问道。
陆逊脖子一仰,抬头望着马休狐疑的神情,嘴边不由淡然一笑,轻声说道:「杀父夺位,杀弟夺权,曹丕这人野心太大,为了他的江山权位,就算他原来是七窍玲珑心,能看破世间一切算计,现在也都给猪油遮了眼,蒙了心,回不了头了。」
「都督的意思,咱们眼前的宛城,曹丕是一定会交出来了?」
「我军虽是大军压境,可这几日排出来的阵容,派出去的人马,都是从江东临时抽调出来的新兵,曹丕见到这样的兵马,就算原先有过什么担忧忌惮,只怕此刻也全都抛诸脑后了。」陆逊脸上笑逐颜开,越说越是欢快,脱口就道:「更何况还有胭脂楼从旁敲边鼓,献良计,有这样一个卧底在,曹丕要想不上当,很难啊!」
听到「胭脂楼」三个字时,马休的脸色突然有了些不快,个中原因,陆逊清楚的很,他连忙放下手中朱笔,道:「孟成,还在想解烦军的事?」
给陆逊点破了心事,马休也不掩饰,开口便坦白说道:「任谁有过一番的苦心经营,到头来却发现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时,恐怕都无法不在意的。」
听的出马休不满,陆逊不禁有些担心,压着声便在他耳边说道:「那你……会恨皇上,恨周循吗?」
「恨?」马休摇了摇头,脸上尽是苦笑:「恨什么?解烦军本来就是东吴的军队,是皇上的军队,皇上要给谁,自然就给谁了,哪轮的到我去指东骂西?把解烦军给了胭脂楼,给了周循,我更没有资格说些什么。若是没有周循出面,胖爷恐怕已经死在了成都,死在诸葛亮的手上了,周循能劝回胖爷,我马休只有欠他的情,哪里还敢恨他?」
马休的话里,满是无奈。
他随军出征的第三天,东吴境内就传来了两个消息。
头一个,是解烦军易主。
东吴小皇帝孙和,把他手中最为重要的一支军队,交给了他的好兄弟周循,从此,解烦军并入了胭脂楼麾下,当世再无解烦军的名号存在,有的,只是胭脂楼里的一个花堂,牡丹堂。
初听这个消息时,马休对周循确实怀恨在心,可是,他那些狠话还没说完,第二个消息就已传到了前线,送到了他耳里。
胖子没死,非但没死,如今还在乌江附近接受治疗,等着重出江湖的一天,而这一切,却又是拜那周循所赐,是他把胖子劝回来的。
这消息一到,马休的心里可说是五味杂陈,对周循亦是又爱又恨,不知是该策动解烦军,好给周循一些颜色瞧瞧,还是要安抚解烦军,好报答周循救回胖子的恩情。
他越想越烦,想到后来,索性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决定等胖子回来再做打算,只是,一想到经营多日的解烦军如今归他人掌管,马休一时间也是万般感慨涌上心头。
陆逊听他说的无奈,怕他一时想不开,只得出言宽慰道:「孟成,别想太多了,你与姜维等人都是大将之才,皇上会做此吩咐,只是怕你们大才小用了。」
马休脸上仍是苦笑。陆逊虽然有了天下第一智,对于军事战略政情治事无一不通,可说到安慰人,他恐怕还有得学。
最少,胖子会知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