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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傻孩子,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因为我的贪婪,因为我的狂妄,居然想要博文,居然想跟贼老天争斗,结果就把噩耗带给博文了,我还怎么能奢求他回来之后依旧跟我交往呢?我可不能再坏良心了!”
灵烟凄然的看着郑焰红,大眼睛一眨也不眨,但是那泪珠却源源不断的不停留下来,看上去倒比嚎啕大哭更让人不忍。
郑焰红越发起了恻隐之心,居然说道:“阿姨啊,您可别钻进牛角尖啊!我爸爸虽然不爱说,但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心头最重要的就是您了,他现在去处理妈妈的事情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回来发现您再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他可就活不下去了啊!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别让我爸爸有后顾之忧啊!”
听着这几句话,灵烟怔了一怔,刚刚失控的情绪却好似正常了起来,她受了惊吓般看着郑焰红,那神情仿佛是刚刚才发现了又一个能够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的隐患一般,看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最后就心如死灰般的闭上了眼睛,木然的说道:“孩子,你去忙吧,阿姨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让你爸爸不为我担心的。我累了,想睡一下,你先走吧……”
郑焰红看灵烟眼圈乌黑,整个人都成了一片失去水分的干叶子了一般,一来她也很喜欢灵烟,是从内心深处实实在在的敬爱灵烟,二来也明白卢博文就算是因为卢夫人的事情跟灵烟断绝了关系,但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那份真情是一生都难以抹杀的,无论出自那种考虑,郑焰红都生怕灵烟出事,哪里肯走,一叠声的说她也很累呀,想在阿姨这里休息休息,非赖在灵烟屋里不出去。
灵烟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看郑焰红不走也不撵她,自顾自的钻进被窝里拉过被子连头都蒙住了。
郑焰红在沙发上歪了一会子,可云都的电话跟赵慎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怕打扰了灵烟,又怕跟赵慎三说什么被灵烟听到,只好到外面去接电话,可后来黎远航亲自打来电话说省里有领导去云都视察工作必须郑焰红出面陪同,让她无论如何赶紧赶回去,她没法子就进屋看了看灵烟,看着好似睡熟了一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她也就只好出门叫过一个服务员,叮嘱那个丫头时常进来看看老板,自己才满怀忐忑的去云都上班了。
晚上应付完工作宴会,原本郑焰红就累得头晕脑胀急着睡觉了,可是心里牵挂着灵烟,就打电话过去问问,谁知道居然是关机,这下她更加心里发毛了,心想卢博文回来发现灵烟出了事情,她可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啊!越想越是恐惧,就只好让小严开车送她又连夜回了省城,急急忙忙跑进灵烟的房间,却看到人去屋空,灵烟早就不知所踪了。
郑焰红心里弥漫着浓浓的不详,赶紧叫过服务员问时,服务员说老板睡到傍晚时分起来出去了,留下一个小盒子说让留给卢先生。
郑焰红心知不妙,急忙问道:“阿姨走的时候带行李了吗?没说去哪里吗?”
服务员居然摇头说老板就带了一个随身小包,根本不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郑焰红却越发心里恐惧,赶紧让服务员把那个盒子拿来给她看,那女孩子犹豫了一下,终归是认得郑焰红是老板的亲戚,就把盒子拿过来了。
郑焰红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是般若堂的房契,还有一枚漂亮的胸针,更有着两个信封,封面上一个写着“给红红”另一封写着“给博文”她的手颤抖了,带着恐惧,郑焰红慢慢的打开了属于自己那封信,却也并不长,简单的写着:“红红,虽然你没叫过我妈妈,但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你父亲的妻子了,你自然也早就是我女儿了,现在我就大胆的叫你一声女儿号吗?女儿,妈走了,没什么留给你的,这个茶馆就留给你吧,希望你能够替我多多照看你爸爸,别看他在外面风光无限,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渴望家庭温暖的可怜孩子,希望你跟小三能够孝顺他,让他尽量的减少一点失去我的痛苦,撑过这一关。”
郑焰红看着叫苦不迭,喃喃的自语道:“妈妈啊妈妈,既然你知道你走了我爸撑不过去,干什么还要偷偷离开啊?你难道都不能等我爸爸回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吗?”
为了寻找灵烟去向的线索,郑焰红又打开了她写给卢博文的那封信,打开一看就傻眼了……
第五卷 宦海商海两沉浮 161回 绝情诗词摧肝肠
161回 绝情诗词摧肝肠话分两头,且说卢博文带着赵慎三怀着一腔焦虑去了国外,谁知道居然了却了一桩心事,自然是如同在心头卸掉了一大块石头般轻松,虽然发妻琵琶另抱让他心里略微有些心酸,更加感慨夫妻几十年,真正心意如一的机会现在回想起来几乎没有!想当初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合了,然后就是急匆匆怀孕生子,而他又一直年轻气盛的念书考研搞事业,哪里有如同年轻人那样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甜蜜时光?有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烦恼,那么长的时光,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过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夫妻两个有什么事情是能够记忆深刻的。
可是,跟灵烟的相识、相知、相恋却每一个场景都那么鲜活,一幕幕电影般的在脑海里回放,遇到那种特别感到甜蜜的场面,卢博文还会一阵阵电流涌过神经一般激动,这两种感觉一对比,爱跟不爱的差距简直是天大了啊!
唉!看着淑芬跟斯蒂文那么恩爱的样子,相比人家两个在一起的感觉也是如是甜蜜吧?这么想来,这次分离非但不是痛苦,反而是对双方都是一种凤凰涅槃般的重生才是!
卢博文想到这里,心里越发的轻松了,高淑芬的身影既然在他心里已经站在了那个大胡子的外国人身边,那就意味着他对这个女人所抱有的所有责任感统统不必要了,因此,他的心里所有的空间都腾了出来,而刚刚空出来的位置几乎不需要任何过渡,就整个被那个大眼睛的女人给整个塞满了!
“三,你真没问红红你灵烟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打听到她去哪里了吗?”
卢博文虽然知道赵慎三一直跟他呆在一起,知道灵烟的最新情况的几率也不比他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果然赵慎三很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爸,您别担心,阿姨是通情达理,明知道您这次接了妈妈回去无法安置她,她离开也是怕您左右为难,估计躲的也不会远。只要咱们回去了她明白了真相,自然就会回到您身边的。”
还别说,赵慎三这几句貌似很多余的话却让卢博文精神一振,因为他想起了灵烟非他不嫁的那种决心,还有依偎在他怀里是那种幸福到极点的神态,无一不说明这个女人的所有情愫统统都在他一个人身上,那么她躲起来一定是怕他为难,她那么爱他自然不舍得真躲得远远地,一定会偷偷打听他的消息的,等他回去了,她明白了他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这女人还不欢天喜地的赶紧回到他怀里啊?
就这样,卢博文唇角带着笑意睡着了,一直到飞机飞回到京城,赵慎三叫他他才醒来,精神很好的下了飞机。
郑焰红弄丢了灵烟心里有愧,也不敢赶来接机,赵慎三走出来就给她打电话询问是否有灵烟的下落,她在电话里就哭了:“三,灵烟阿姨真的是下了决心不回来了啊!你都没看她留下的书信,那是绝对的一个人走掉了啊!我今天去查了所有的航班跟火车票信息,统统没有她的任何信息啊,唉,我可怎么给爸爸交待啊!”
赵慎三也是暗暗叫苦,但却不忍心自己的妻子哭的如此可怜,就赶紧低声宽慰道:“傻丫头,这是好事啊你哭啥?如果你在机场火车站查到信息了,岂不说明阿姨跑远了吗?没查到不正说明她没离开省城吗?那么咱们回去一起努力就能找到了,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般若堂……”
“好,你就等在那里吧,我跟爸爸等下直接过去。”
卢博文并没有听到赵慎三的电话内容,但看到他站在那里打电话,明白就是这个内容,等他过去了就问道:“丫头怎么说?”
“呃……红红在般若堂,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去那里看看?”
赵慎三犹豫的说道。
卢博文不假思索的说道:“现在是夜里又不是上班时间,肯定要先回你阿姨那里了。”
说老实话,郑焰红没有打听到灵烟的出走信息,赵慎三心里并非如同他宽慰郑焰红那样乐观,因为他十分笃信宗教的力量,更加对灵烟有一种“同修”般的理解,知道但凡是对信仰有种痴迷情绪的人,遇到事情最容易思维偏激,一旦萌生隐退的念头,那就一定是义无反顾,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他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灵烟的走一定不会很容易就找到的。
“唉!可怜的爸爸啊!”
他看着已经把灵烟的般若堂看成自己家一样的卢博文,心里不由替他叹息了。
车一路开到了般若堂,卢博文在门口稳稳地下了车,神态自如的吩咐司机道:“你回去休息吧,以后就到这里接我上班就是了。”
司机一怔,也不敢问什么,答应一声就走了,卢博文就带着赵慎三走了进去,而郑焰红正怯怯的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般若堂的灯笼依旧明亮着,那氤氲的茶香跟温暖的水雾也并没有随着主人的离去而有所减弱,依旧是高朋满座生意兴隆,而新老板郑焰红却愁肠百结,恨不得躲起来不需要面对卢博文的询问。
一行人一起走进了灵烟的房间,这里到处都弥散着灵烟留下的气息,可是那个女人的踪迹却已经不见了。
不需要卢博文开口,郑焰红乖乖的走过来递上了一个白色的信封,喃喃的说道:“爸爸,这是阿姨留给你的。”
卢博文刚刚一路上做出的回家的姿态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己壮胆,此刻看到灵烟留下的书信,内心的恐惧就开始一**泛滥了,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接那封信,只是痴痴的盯着,好久才颤抖着手接了过来,却连续抽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信纸抽出来。
赵慎三看的不忍,伸手接了过去帮他抽出来打开了又递了过去,然后一使眼色就带着郑焰红走出去了。
卢博文闭上了眼靠在沙发上,恶狠狠的咒骂道:“灵烟你这个死女人,你要是敢丢下我走了,我饶不了你!”
努了好大的力,下了好大的决心,卢博文才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把视线聚拢在那张纸上,这封信并不长,甚至称不上一封信,也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只是用娟秀的小字没头没尾的写着一首词:“泪已尽,情已断,不堪情伤,心身俱死。
回顾缠绵往事,不禁笑讽天地情,只为一人献身心,岂知缠绵尽,情缘亦皆尽。
讥笑不自量力凡尘身,情字无暇顾我,独其身,独其心,天地百年,一身独在。
无亲无牵无情,自得其乐,了无挂,不甘笑看尘世情,逝矣!”
灵烟写给卢博文的信,居然就是这么一首断情词!
当时作为旁观者的郑焰红就是一字字的看着这首词,好似在嘴里嚼了一枚青橄榄,越是嚼越是觉得五味俱全,但各种的悲苦无奈与绝望又是那么的催人肝肠,她不由得就看的泪流满腮了。
而现在,更加身在事中的卢博文看起来,那种感受就更加让他百味杂陈,痛不欲生了!
“只为一人献身心,岂知缠绵尽,情缘亦皆尽!”
卢博文低低的念着这几个字,内心的痛楚如同翻江倒海般的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