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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是王思宇上两届的校花,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曾教过王思宇两年的政治经济学,她是许多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每当宿舍熄灯之后,她就成了男生们议论的焦点,无论是样貌身材还是衣着气质,都被无数次拿出来讨论,最后总结出两个字来,那就是“冷艳”。
曾经有位男生,迷恋周媛已经到迷到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的地步,每天都坚持给她写三封情书,据说那位痴情种子发下宏愿,要攒齐一千封情书,然后叠成千纸鹤交给她,借以感化这块恒古不化的万年寒冰。
可惜这位仁兄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写了五百多封就因考试挂科过多而被校方开除。
如果说达芬奇是靠画鸡蛋打下的艺术底子,那王思宇就是画周媛练就的绘画技巧,虽然成就相差悬殊,但方法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周媛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略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秘书长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首饰盒,轻轻地推到周媛面前,轻声道:“媛媛,爸爸亲自为你挑的,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上位者的矜持在此时消失殆尽,周秘书长此时的表情和天下间所有慈父一样,显得和蔼可亲。
周媛看都没看,随手推了回来,冷冷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用金钱包装父爱了?秘书长大人!”
“放肆!”周秘书长勃然大怒,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周围的人纷纷把鄙夷的目光投向这里,毕竟这里是安静的公共场所,这样大声喧哗实在是有失身份。
周媛缓缓站起,从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扔到桌子上,轻声说:“这顿我请。”
随后她离开座位向外走去,走出三四步,忽然停下,转头看了王思宇一眼,轻声说:“你以后要做个好官,为老百姓多干点实事,别学他。”
说完扭过头去,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出咖啡厅,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周秘书长的表情痛苦,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闭着眼睛,右手用力地捏着鼻梁,摇头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小王,让你见笑了。”
王思宇不知道他们父女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隔阂,所以想要劝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端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苦苦的,品味良久,才轻轻地说:“秘书长,再多给她点时间。”
周秘书长点点头,将桌上的首饰盒放进包里,抬起手腕看看表,语气低沉地道:“但愿吧,时间快到了,咱们走吧!”
第006章 暗度陈仓
方如海家并没住在电视台家属楼,而是在欧曼经典花园,这是一个大型欧洲古典园林式的高层住宅洋房,小区内绿化的极好,园林,草坪,灵石、群雕,设计风格简约大气,处处流露出一股雍容典雅的欧陆风情。
周秘书长在步入小区后就连声说好,感叹什么时候青州也能建起这么漂亮的洋房就好了,可当走进慕尼黑液压观光电梯后,就不再说话了,王思宇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的高档住宅在青州恐怕没有多少人能住得起。
敲开门后,方如海从沙发上快走几步,热情地握着周秘书长的手摇了又摇,连声说:“贵客盈门,有失远迎,秘书长大人千万别见怪。”
周秘书长忙说贵客不敢当,我这可是不速之客,上门负荆请罪来的,还望台长大人手下留情啊。
方如海笑着说:“在秘书长面前哪敢放肆,否则青州人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我淹死了。”
王思宇忙把礼物放好,周秘书长笑着说:“一点心意,是送给嫂夫人跟大侄女的。”
方如海就说秘书长太客气了,小宇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好让秘书长这么破费。
两人仿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络地攀谈起来,王思宇为二人泡了茶,就四处看看,房子大概一百六十多平方,三室一厅的格局,室内装修豪华但不失温馨,站在明亮厚实的落地玻璃前,气势恢宏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一时心胸竟也开阔起来。
这时方晶从书房推门出来,见到王思宇眼前一亮,笑道:“小宇哥哥,你来得正好,我这正有几道难题不会做,你快帮我看看。”
方如海赶忙招呼道:“小晶,还不快跟周叔叔问好,怎么对客人这么没礼貌!”
方晶赶忙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笑着对周秘书长道:“周叔叔好。”
周秘书长笑呵呵地说:“大侄女,你这声周叔叔可不白叫,瞧,叔叔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着他将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大红缎面的首饰盒,递了过去,方晶好奇地接在手里,打开一看,“哇”地大叫起来,接着将熠熠生辉的白金项链挂在脖颈上,站在镜子前照个不停,高兴得合不拢嘴。
方如海赶忙起身给周秘书长递根烟,笑着对方晶说:“这礼物太贵重了,还不快替你周叔叔点根烟?”
方晶忙拿起打火机,“啪”地一声将烟点上,美滋滋地说:“谢谢周叔叔。”
周秘书长哈哈一笑,说:“老方啊,你好福气啊,女儿既漂亮又乖巧,还落落大方,真让人羡慕啊。”
方如海摇头叹道:“都高二了,还不知道用心学习,这些日子没少为她操心,这孩子别的还好,就是玩心太重。”
方晶不爱听老爸唠叨,就对周秘书长笑着说:“周叔叔我去学习了。”赶忙拉着王思宇跑进书房。
书房不算大,但布置得很舒适,书架上是一排排的参考书,书柜上摆了两个布娃娃、一盆松柏盆景,王思宇的目光被墙壁上的一幅对联所吸引,上面写的是:“百尺高梧,撑得起一轮月色;数椽矮屋,锁不住五夜书声。”
王思宇见这幅对联意境颇佳,很是欣赏,但书写者的笔法张扬跋扈,完全破坏了文中宁静悠远之意,所以看得王思宇不禁皱眉,他见落款人写的是方如镜,就笑笑说:“好字。”
方晶得意洋洋地道:“我二叔写的,他可是省里的大官,走到哪都前呼后拥的,特别威风。”
王思宇笑道:“他官再大也没你爸爸权利大。”
方晶愣愣地问:“我爸爸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力啊?”
王思宇指着外面的电视机说:“你爸爸播什么,全省人民就得看什么,就得听什么,就得议论什么,五官里除了喘气的鼻子他不管,剩下的都归他管,你说他权利大不大?”
方晶听了笑得花枝乱颤,双拳轻轻挥出,在王思宇前胸捶了几下,低声笑道:“小宇哥哥,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小心我告诉老爸,说你编排他。”
王思宇做出一副无辜相,双手一摊,“我讲的可都是事实。”
方晶笑了半天,才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卷子,王思宇看了一眼,都是几何题,后面几道都空着,于是不假思索,拿起铅笔和尺子,一边画一边讲解,不到五分钟功夫,就都帮她讲了个透彻,方晶眼神中立刻露出崇拜之色,笑着说:“小宇哥,你太厉害了,奖励你一根棒棒糖!”
王思宇躲闪不及,只得把棒棒糖含在嘴里,方晶抱着肩膀嘻笑道:“太帅了。”
“什么太帅了?”王思宇不明就里地问,方晶脸上羞红,结结巴巴地掩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的题做得太帅了。”
王思宇哈哈笑道:“那当然,我可是当年咱们省的高考状元,虽然考的是文科,但我自认理科更强些。”
方晶撅着小嘴白了他一眼,轻声说:“吹牛,那么厉害你怎么没有去北大清华,却只上了华大?”
王思宇叹息道:“我也想去啊,可是老娘不准,填志愿那天,她老人家在地图上用圆规绕着北京画了个圆,说北京方圆五百里以内的大学都不准上,所以我一赌气就报了华大。”
方晶见他说得认真,不禁睁大了眼睛,惊奇地问:“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伯母可真是个怪人。”方晶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即叹口气,说:“要是我爸爸能那么想就好了,总是逼着我学习,说要考不上名牌大学就收拾我。”
王思宇想起过世的母亲,心下黯然,但他不想让方晶知道这件伤心事,忙转移话题,轻声问:“师母怎么没在家?”
方晶笑嘻嘻地说:“知道你们中午要来,雪滢阿姨出去买菜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开门声,王思宇很想立刻走出书房,但怕被方晶看出什么苗头来,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其实非常聪明,反应也极快,如果被她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恐怕自己以后再难有机会见到陈雪滢,于是他就耐着性子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来,假意翻看,但一颗心早已飞出门外。
陈雪滢在客厅里和周秘书长寒暄几句,回到卧室换了件衣服,就赶忙洗手走进厨房,放了水洗菜,王思宇又等了几分钟,才走出房门,只见客厅里,方如海和周秘书长不知何时已摆上象棋,两人正在棋盘上杀得兴起,竟没人注意到他。
王思宇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就悄悄溜进厨房,见陈雪滢正扎着围裙炒菜,她穿着一件深灰色无袖圆领小衫,尽管腰间扎着花布围裙,但依然无法遮掩那诱人的曲线,王思宇的目光如被魔力牵引,恰恰落在纤细可人的小半截小腿,以及地板上那对晶莹玉润的赤足上。
陈雪滢正专注于烹饪。
随着手里铲子的上下翻飞,她柔美的身体也在轻微的起伏晃动,王思宇就捏着下颌站在那里,欣赏着这风姿绰约的背影。
陈雪滢此时刚好转身,猛然发觉王思宇竟站在她身后,一时受了惊吓,手中的盘子险些跌落,王思宇手疾眼快,赶忙双手去接,仓促间,左手虽然接到了盘子,而右手却鬼使神差地捏住了那莹白滑腻的柔胰之上。
如同触电般,王思宇迅速抽回右手,神色如常地笑着说:“师母,我来厨房帮忙。”
陈雪滢很快镇定下来,轻拍着胸口摇头道:“小宇啊,我看你是越帮越忙,还是回里面休息下吧。”
王思宇只好恋恋不舍地返回客厅,站在周秘书长背后观棋不语,只见这两人正杀得兴起,方如海正摆出铁桶阵全力防守,周秘书长则攻势如潮,在一番眼花缭乱的兑子之后,周秘书长的一个小卒子居然直捣帅府,逼得方如海弃子认输。
“你这小卒子可了不起啊!”方如海指着棋子,眼角却瞥向王思宇。
周秘书长哈哈一笑,会意道:“是不错,过了河能当车使。”
“小宇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以后还请周兄多多提携。”方如海似乎觉得话点得还不够透彻,索性就挑明了说。
“方兄请放心。”周秘书长微微点头,他见方如海如此在意王思宇,也暗自吃了一惊,心想这小王跟方家的关系看来绝非泛泛之交,方如海此前大造声势,放足了烟幕弹,摆明就是在给这位年轻人创造机会。
陈雪滢不光人长得漂亮,一手厨艺更是出神入化,寻常的家常便饭也让她做得香甜可口,周秘书长也连连夸赞,说嫂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方台长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雪滢听了只是坐在一边微笑不语,王思宇见她的脸上没施半点脂粉,虽是素面朝天,但却显得格外清新洁净,脸上更带着些许娇慵神态,看了不禁让人怦然心动,别有一番居家少妇的动人韵味。
告辞时,周秘书长在门口似是不经意地说了句:“给带个好。”
方如海心领神会,握着周秘书长的手用力地摇了摇,低声说:“放心。”
随后他又从桌上顺手拎起两条烟,拍拍王思宇的肩头,轻声道:“有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