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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栏杆,唐卫国轻吁了口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争强好胜之心,没有丝毫的减少,在胜过陈启明一次后,更加信心爆棚,刚才的许诺,颇有些年少轻狂的意味,难怪二叔会提醒自己,要戒骄戒躁,谨言慎行了。
“叮铃铃……”客厅里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唐卫国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转身回到客厅,走到电话机旁,摸起话筒,淡淡地道:“阿彪,这么晚了,什么事情啊?”
“唐市长,已经查出来了,在里面搅局的,是副局长邓华安,他是王书记的人,这件事情,和王思宇离不开干系。”罗彪的语气很平静,但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显然,案子搞砸之后,他有些恼火。
唐卫国笑笑,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用你说,早就猜到了,之前,王书记打电话,在过问案件时,也给过暗示。”
罗彪脸上露出吃惊之色,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几口,掸掸烟灰,试探着问道:“最近一段时间,邓华安在市局的影响力上升很快,是不是做些限制?”
唐卫国摆摆手,轻声道:“要注意团结,别搞内耗,这件案子,就这么算了,不要再提了。”
罗彪心有不甘,皱眉道:“唐市长,不能养虎为患啊!”
唐卫国眉头一挑,加重了语气道:“阿彪,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再擅自做主。”
顿了顿,他又缓和了语气,轻声道:“石崇义的案子,要不是王书记留了余地,你们市局会变得非常被动。”
罗彪用手揉着脑门,继续提醒道:“可是,他们已经和石崇山搞在一起了,这是很不好的信号,应该认真对待。”
唐卫国笑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水,耐心地解释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不能只看到坏处,有那边拴着,不让老石完全倒向尹兆奇,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罗彪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道:“唐市长,依我看,他们早晚都会搞到一起,别忘了,渭北以前是老于家的,对王书记那边,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
“你懂什么!”唐卫国有些恼火,‘啪’地一拍桌子,沉着脸道:“对他们两边,必须区别对待,一手硬,一手软,该拉的要拉,该打的要打,不能搞错了方向。”
“好的,唐市长。”罗彪脸上露出极为钦佩的表情,暗自有些懊恼,一时莽撞,险些捅了大篓子。
唐卫国拿起杯子,呷了口茶水,语气温和地道:“阿彪,有时间,多和邓华安坐坐,联络下感情,那人是当兵的出身,性格很直率,容易交往,若是配合的好,可以把那摊交给他,你进班子,争取双赢,总比斗得两败俱伤好。”
罗彪会意地一笑,点头道:“放心,唐市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卫国笑了笑,淡淡地道:“当然,这只是最好的情况,如果邓华安不肯配合,以后找机会,在渭北与江南省的干部交流活动中,把他交流出去就好,但前提是,不能激怒王书记,现在的棋盘上,他是最大的变数,会影响到最终走向。”
“最大的变数?”罗彪愣住了,听着耳边嘟嘟的盲音,苦笑着摇摇头,把话筒丢下,思索良久,摸起签字笔,在本子上写了邓华安三个字,画了个圈圈,丢下笔,叹息道:“这个墙角有点硬,不好挖!”
而就在此时,洛水河边的堤坝上,两个黑影正缠斗在一起,兔起鹘落间,邓华安腿上着了一记,负痛之下,大叫一声,扑倒在地,被李飞刀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
他转过头,嘴里喷着酒气,呵呵地笑了起来,摇头道:“飞刀,你赢了,这些年,坐惯了办公室,养尊处优的,倒把功夫都扔下了。”
李飞刀松了手,仰面朝天地躺了下去,沙哑着嗓子,有些难过地道:“铁头,她真的已经没了吗?”
“谁?”邓华安愣了一下,随即醒悟,点点头,摸着有些酸痛的腿弯,坐了起来,转头看着他,淡淡地道:“已经失踪很久了,估计是没了,怎么,还为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伤心?她可害得你不轻啊!”
李飞刀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在地上做着俯卧撑,语气坚定地道:“铁头,她毕竟是苗苗的母亲,更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过去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人家。”
“别想了,找个好女人,安心过日子才是正经。”邓华安摸起一个空酒瓶,远远地抛了出去,似乎又找到投掷手榴弹的感觉,嘿嘿地笑了起来。
李飞刀却叹了口气,用手拍着额头,苦笑道:“孩子要是知道,母亲已然过世,更加不肯原谅我了,只怕这辈子,心里的疙瘩都没办法解开!”
邓华安伸出右手,搔着后脑勺,有些无奈地道:“先瞒着吧,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苗苗那孩子,模样虽然生得俊俏,脾气秉性却真像你,也是一样的倔强!”
“滚,不许说俺闺女坏话!”李飞刀瞪起了牛眼,骂骂咧咧地道。
邓华安哈哈一笑,抬腕看了下表,站了起来,在李飞刀屁股上踢了一脚,笑着道:“走吧,别在这里发疯了,也让王书记赶紧回去休息,他最近忙得很!”
李飞刀点点头,跟着邓华安来到警车边,拉开车门,推醒王思宇,轻声道:“王书记,你回吧,我跟铁头过去住。”
王思宇喝了两顿酒,醉得厉害,还有些头晕,就笑了笑,点头道:“也好,那明晚再聚吧,白天要去调研,没时间陪你!”
“王书记,不用陪,工作要紧。”李飞刀还有些不放心,就把王思宇送到别墅门口,才坐上警车,关了车门,转头道:“铁头,刚才喝酒的时候,你说那个姓唐的,想对付王书记,有这事儿?”
邓华安点点头,面色凝重地道:“一山难容二虎,他们两人都是有野心的,怎么可能和平相处?早晚是要摊牌的,上次,和石副市长一起吃饭,据他透露,那姓唐的已经搞了王书记黑材料,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交上去了。”
李飞刀哼了一声,捏了捏手腕,皱眉道:“铁头,王书记怎么说?”
邓华安轻轻摇头,转动着方向盘,有些懊恼地道:“和他提了,也没什么表示,这次的案子,本来可以搞大,在罗彪的屁股上烧把火,不知他怎么想的,居然轻飘飘地放过了,错失了大好机会,可惜啊,真是可惜!”
李飞刀抱起双肩,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眯着眼睛道:“既然这样,也应该有点动作,铁头,那个姓唐的住在哪里,市委大院吗?”
邓华安吓了一跳,赶忙踩了脚刹车,瞪圆了眼睛,大声嚷嚷道:“飞刀,你想干什么?可别干傻事,他们那种人物,是万万碰不得的!”
李飞刀瞪了他一眼,悻悻地道:“铁头,你这官是越做越大,胆子倒变得小了,咱们兄弟,可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家伙,枪林弹雨都不怕,还怕个鸟!”
邓华安有些无语,皱眉道:“飞刀,这种官场上的争斗,要按照规矩来,你乱搞一气,搞不好,会害死王书记的。”
李飞刀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放心好了,铁头,我就过去摸摸底,看能不能查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邓华安连连摇头,苦笑着道:“飞刀,政治斗争,非同儿戏,你我都是小人物,根本帮不了大忙,关键还要靠王书记拿主意,咱们听指挥就好了,别在下面添乱。”
李飞刀闭了眼睛,双手抱肩,淡淡地道:“专心开车吧,我办事向来干净利落,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运气好,能帮你们解决大问题,这官果然是不能当的,铁打的汉子,要是戴了乌纱帽,也变成奴才了,瞻前顾后的,真是没用!”
邓华安也火了,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地道:“马勒隔壁的,李飞刀,也就是你敢这么骂老子,换个人,我非崩了他不可,好吧,干就干,明儿我就弄图纸去,大不了,老子这身皮被扒了,跟你到矿上混!”
第112章 蓝颜知己
次日上午,王思宇在市委办、市委组织部几位领导的陪同下,到洛水市下辖的玉兰县进行调研,考察村干部民主选举的情况,尽管事先打过招呼,要求县里正常办公,不要搞隆重接待,可车队到了高速路口,还是看到七八辆小车停在路边,书记县长带着一众班子成员,早已等候了半个小时。
下车寒暄了一番,被县领导的热情打动,也为了照顾县里同志的情绪,王思宇只得临时改变安排,先去了县委大院,听取了县领导做的工作汇报,书记县长两人,各自准备了长篇大论,眉飞色舞地讲了一个半小时,把玉兰县近年来的经济发展,党建工作,以及在推进基层民主建设方面中取得的成绩,详细地做了汇报。
会议结束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担心影响调研工作的进度,王思宇婉拒了县里的美意,没有去政府招待所就餐,而是当即指示,每人带上面包和矿泉水,直接上路,这种举动,无疑令玉兰县的领导很是尴尬,两位党政一把手,更是有些下不来台,劝阻无效后,便灰头土脸地钻进小车,跟在车队后面,陪同前往此行目的地,清滨乡。
为了准备这次调研工作,乡里做足了功课,接到通知后,提前半个月就进行了卫生大扫除,又把主街的房屋粉刷一新,路边的围墙上,写满了振奋人心的标语,显示了新农村新气象,只是,其中一条计生标语有些突兀,让王思宇看了直皱眉头,写的是:“打出来!堕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
不知为什么,这杀气腾腾的口号,配着鲜红的字体,竟有种血淋淋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他轻轻摇头,转过身子,和秘书林岳小声交待了几句,为了确保调研结果的真实可信,王思宇临时决定,让林岳在乡政府门口下车,和一位委办工作人员一起,单独到计划外的村子,进行暗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最近这些年,在对付上级领导的检查与调研方面,各级单位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往往会把全过程控制得极为严密,让领导的眼中,只看到成绩,却掩盖了问题,这就使得调研结果,大打折扣。
甚至,民间出现一些顺口溜,用来讽刺这种弄虚作假的现象,譬如大家耳熟能详的段子:“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国务院下文件,一层一层往下念,念完文件进饭店,文件根本不兑现。”
对于调研工作,下面的一些干部群众,也有别的看法,认为是搞形式主义,那么多反映问题的信访材料,堆积如山,无人问津,而各部门的领导们,偏偏喜欢大张旗鼓地下去搞调研,分明只想看到假大空的东西,而对于现实中出现的问题,装聋作哑,避而不见。
摸到了上级领导好大喜功的心理,一些单位应付起来,就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只要舍得投入,搞出像样的形象工程,就能一俊遮百丑,政绩官声两不误,正如古语所言:“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
王思宇是喜欢调查研究的,但他更希望看到真实情况,而不是逢场作秀的官场表演,因此,在进行调研工作时,如何突破下面的严密封锁,就成了必须考虑的问题。
进了乡政府会议室,听取了乡领导对于近几年村干部民主选举的情况汇报,又看了历年拍下的照片,查阅相关资料,王思宇很是满意。
经过这些年的摸索,村官的民主选举工作,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尤其是村民的民主意识,得到了极大提高,这种在实践中积累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