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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汉涛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办公室的一个打字员,要转编制,我看她挺可怜的,就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她一下。”
王思宇微微皱眉,摆手道:“老俞,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上床了没有?”
俞汉涛抓了抓脑门,嘿嘿地笑了起来,轻声道:“老弟,她是自愿的。”
王思宇哼了一声,点头道:“那是当然了,你还没胆子强迫。”
俞汉涛沉吟半晌,脸色又难看起来,愁眉苦脸地道:“邪门了,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桂芝怎么会知道的呢?”
王思宇放下狼毫笔,闭了眼睛,揉着太阳穴道:“老俞,你打算怎么办,不会要离婚吧?”
俞汉涛蓦然一惊,赶忙道:“不会,我从来都没想过离婚,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哪能说离就离呢。”
王思宇点点头,沉吟道:“梁姐有没试探过你?”
俞汉涛想了半晌,极为肯定地道:“没有,她最近一直说很忙,回不来,让我多注意身体,好像没有反常的地方。”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那问题还不大,赶紧处理吧,别搞得没法收场。”
俞汉涛心里乱糟糟的,抓耳挠腮地道:“要是现在断了,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丫头挺不错的,没啥坏心眼。”
王思宇皱了皱眉,叹息道:“随你吧,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俞汉涛沉思半晌,摇头道:“为难啊,真是为难。”
王思宇微微一笑,轻声道:“过些日子,梁市长要回省城来,你要抽出时间,多陪陪她。”
俞汉涛会意,连声感谢道:“好的,老弟,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
王思宇“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摸起狼毫笔,在宣纸上练了会书法,又抽出一本书,慢慢地翻开起来,半个小时后,才返回客厅,躺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过了一会,瑶瑶穿着漂亮的花格子睡衣,推开浴室的房门,从里面奔了出来,笑嘻嘻地道:“大美女,你快点。”
王思宇微微一笑,坐了起来,把她抱在怀中,摸着瑶瑶湿漉漉的秀发,轻声道:“瑶瑶,谁是大美女啊?”
瑶瑶伸出白嫩的手指,向浴室方向一指,摇头晃脑地道:“当然是妈妈啦!”
王思宇故意逗她,就板着脸道:“乱说,妈妈一点都不漂亮。”
瑶瑶伸出小手,揪了他的耳朵,神秘兮兮地道:“舅舅,舅舅,你不知道,妈妈光溜溜的样子,可好看了,皮肤比牛奶还白呢!”
王思宇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摇头道:“我不信!”
瑶瑶哼了一声,撅嘴道:“我又没有撒谎,不信你自己去看好啦。”
王思宇捏了捏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叹息道:“不行啊,妈妈会打人的。”
瑶瑶伸手摸了茶几上的小食品,抓出薯片,塞到王思宇的嘴里,笑嘻嘻地道:“不怕,妈妈打人不疼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悄声道:“瑶瑶,舅舅明天就回闵江了,你在家要记得听话,不要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瑶瑶撅了嘴巴,“噢”了一声,又板着小脸道:“舅舅,我也想去闵江。”
王思宇轻轻摇头,在她光洁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悄声道:“不行,小宝贝,你去了妈妈会伤心的,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瑶瑶伸出双手,捧着脸颊,有些发愁地道:“是啊,妈妈会哭的,可我也舍不得舅舅,唉,真是好矛盾呢!”
王思宇歪着脑袋,望着她愁眉紧锁的小模样,不禁“扑哧”一笑,轻声道:“瑶瑶,等你再长高一点,舅舅就把你和妈妈都带在身边,以后每天都在一起,好不好?”
瑶瑶拍手喊了声好,又拉着王思宇走到镜子前面,手舞足蹈地比划道:“舅舅,我要是长到你胸口那么高,就能和妈妈去闵江了吧?”
“是啊,那你就快点长高吧!”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摸着她的小脑袋,心里满是柔情。
瑶瑶踮脚向上跳了几下,就瘪了小嘴,有些泄气地道:“讨厌,还要长好多年呢!”
“不会的,瑶瑶很快就会长大了!”王思宇哈哈一笑,抱了她,在客厅里跑了几圈,就把她丢在沙发上,咯吱了一番。
在瑶瑶咯咯的笑声中,廖景卿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拂动着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清丽绝俗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瑶瑶在沙发上挣扎了半晌,才跳了下去,奔到廖景卿的身边,笑嘻嘻地道:“妈妈,妈妈,我说你的皮肤白,是大美人,舅舅不信呢,快脱了给他看!”
廖景卿俏脸绯红,啐了一口,蹲下身子,用手指梳理着瑶瑶乱蓬蓬的秀发,柔声道:“瑶瑶,别乱说,被人知道,会笑的。”
瑶瑶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道:“不怕,谁敢笑,就让舅舅派人把他抓起来。”
廖景卿无奈地摇摇头,牵着她的小手,来到沙发边坐下,轻声道:“小弟,是不是和媚儿闹别扭了,怎么两天没见她?”
王思宇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道:“没有,媚儿最近学校的事情太多。”
瑶瑶却撇了撇嘴,仰起小脸道:“才不是呢,舅舅想亲嘴,媚儿阿姨不肯,害怕了,就不敢回来了!”
廖景卿莞尔一笑,抱起瑶瑶,低头道:“你啊,倒是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肯好好学习。”
瑶瑶吐着小舌头,做了鬼脸,扭着身子,嘻嘻地笑了起来,眼睛变成一对弯弯的月芽。
王思宇眉头一挑,向她眨了眨眼,凶巴巴地道:“小叛徒,居然敢出卖舅舅!”
瑶瑶也眨了下眼睛,得意地道:“舅舅,我出卖了好多秘密了呢,以前的事情,我全都告诉妈妈了。”
王思宇登时无语,摸起遥控器,拨了几个台,讪讪地笑了起来。
“我困了,要先回去休息。”廖景卿也有些坐不住了,赶忙站了起来,红着脸回到了卧室。
王思宇招了招手,把瑶瑶叫过来,悄声道:“瑶瑶,都跟妈妈说什么了?”
瑶瑶爬到他的膝盖上,揪了他的耳朵,很小声地道:“要是家里来了别的男人,我就使劲哭!”
王思宇叹了口气,点着她的小鼻子,轻声道:“小叛徒,下次不许再泄密了,知道吗?”
瑶瑶伸出双手,勾了王思宇的脖子,打了哈欠,懒洋洋地道:“知道了,大叛徒,人家也困了呢!”
第069章 春水
王思宇在省城这几天,闵江官场却发生了一场闹剧。
周一下午,老城区正在召开的全区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区委书记田宏业的老婆突然闯进会场,大哭大闹,一度冲上主席台,把田宏业的眼镜打掉,使出九阴白骨爪的绝技,在他脸上挠出几道骇人的伤疤。
区委秘书长老林见势不妙,上去劝架,也挨了两巴掌,副区长黄亚楼被咬伤,丁贵英就如同狂暴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把会场搞得一团糟。
参加会议的干部们极为震惊,甚至有人当场起哄,吹着口哨喝起了倒彩,搞得田宏业威信全无,没等会议开完,就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区委大院。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结,当天晚上,丁贵英带着儿子小武闯到了他情妇的家里,将两人堵了个正着,因此,两个女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骆小萍身材娇小,力气单薄,根本不是丁贵英的对手,很快被打翻在地,硬是被抓掉了一绺头发,田宏业见状,气急败坏地冲上去,分开两人,顺手抽了丁贵英两巴掌。
小武见母亲吃了亏,气急之下,把田宏业打倒在地,骑上去就是一顿乱拳,把田宏业打得鼻血长流,险些昏厥。
最后,还是丁贵英看不下去了,赶忙拉开儿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
而骆小萍受了羞辱,也开始大哭大闹,寻死觅活,任凭田宏业苦苦哀求,都不肯罢休,一直到后半夜三点多钟,她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接下来两天,田宏业没有到区委上班,而是关了手机,躲在一家宾馆里借酒浇愁,派遣胸中烦闷,喝得烂醉如泥。
区长罗明瞄到机会,趁机发难,他以区委田书记失踪为名,召开了区委紧急会议,指令公安机关,务必要找到田书记,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会后,老城区的公安民警几乎是倾巢而出,开着警车满世界地去找那位失踪了的田书记,把事情宣扬得尽人皆知。
周四的上午,田宏业开机以后,接到杨光打来的电话,才清楚事情闹大了,几乎市委领导们都知道了他出了事,外面传闻满天飞,鲍书记气得险些吐血。
田宏业也知道闯了祸,心中懊恼不已,赶忙打电话给市委书记鲍昌荣,没等他解释,就被鲍昌荣骂得狗血喷头。
十几分钟后,田宏业才有机会分辨,声泪俱下地检讨了一番,把责任都推到妻子丁贵英身上,并坦言辜负了鲍书记的信任与期望,如果组织上要处理,他愿意承担主动承担责任。
鲍昌荣见他如此狼狈,也消了火气,责令他立即将此事形成材料,向市委作出说明,并提醒他,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处理好,尽快消除不良影响。
田宏业不敢怠慢,赶忙去了单位,点了卯后,安排好当天的工作,又急匆匆地回到家中,给丁贵英赔礼道歉,并且把当前的形势分析了一番,只说若被别人利用,非但官职不保,还会惹出别的乱子来,甚至会牵连到市委鲍书记。
丁贵英虽没有消气,但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后悔不迭,就按着田宏业的嘱托,写了证明材料,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安抚了妻子这边,田宏业又找到骆小萍,两人心平气和地谈了一次,骆小萍已经伤透了心,彻底绝了和他来往的念头。
经过一番商讨后,田宏业送出一张二十万元的银行卡,另外承诺,过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下来以后,帮骆小萍在老城区买套三居室的住房,作为多年来的补偿。
王思宇在回到闵江后,就从梁桂芝口中得到了消息,暗自琢磨着,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李晨等人在背后搞鬼,对李晨而言,这是一张早就抓到手里的牌,只是在寻找最佳的出牌时机罢了。
郭辉被带走后,田宏业又爆出丑闻,这无疑是提前设计好的,左右开弓,打了鲍昌荣两记响亮的耳光。
如果说郭辉的离开,使鲍昌荣在常委会里少了一位坚定的支持者,那么田宏业的事情,则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若是处理田宏业,就很容易失去对老城区的控制,更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鲍昌荣已经连最信任的干部都无法保护。
这种心理上的震撼无疑将是巨大的,很具备杀伤力,会使一些干部立场动摇,进而见风使舵,彻底转向李晨一方。
若是不进行处理,那么鲍昌荣的名誉也会受损,会落下用人不当,包庇问题干部的口实。
梁桂芝喝了口茶水,摸起一枚棋子,轻巧地落在棋盘上,沉吟道:“小宇,李晨步步紧逼,鲍书记好像有些招架不住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面色沉静地道:“闵江的雨下得多大,要由玉州的龙王来定,上面没有达成共识以前,变数还很多,他们就算折腾得再欢,也未必能翻得了天。”
梁桂芝心情稍定,转头笑道:“看来,这次玉州之行收获颇丰,摸到上面的脉了?”
王思宇轻轻摇头,笑着道:“那倒没有,不过也小有收获,起码了解到一些微妙的动态。”
梁桂芝向对面努努嘴,微笑道:“小宇,你回去这些日子,我们家媛媛可是郁郁寡欢,好几天都没笑模样,等会可要好好陪陪人家。”
周媛神色微窘,满脸晕红,低下头,怯生生地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