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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俊勇对这套业务倒是熟悉,没有完全按照王思宇的吩咐去做,而是找了僻静的角落,给教育局领导打了电话,临时找了十几个能歌善舞的女老师过来,其中包括他的小姨子张菲菲。
等庄俊勇回来时,酒桌上更热闹了起来,孙朝阳和鲁育财也分别讲了段子,既然省市领导带了头,下面的干部更加活跃起来,都把酒桌上的荤段子讲出来凑趣,其中夏广林最是积极,一口气讲了两个段子,讲完后又起身敬了三杯酒,他这酒县长倒是名副其实。
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二点多钟,王思宇这次倒遇到了对手,段永祺的酒量和他相差无几,而且久经战阵,竟是越喝越清醒,孙朝阳和鲁育财虽然有些过量,但二人都停了杯子,不再喝酒,下面的人也不敢用强。
酒席散后,众人直接上了五楼,那里已经放了音乐,十几位女老师走了过来,纷纷热情地上前邀请,舞厅里顿时热闹起来,一对对身影开始翩翩起舞,段永祺果然很喜欢跳舞,抱着一个高个子的长发女孩,在场地中央转来转去,极有风度。
王思宇只跳了一曲,就觉得意兴阑珊,坐在沙发上,吃了几粒葡萄,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悄悄走到外面,打开一扇窗户,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过了一会,常务副县长马君寒走了出来,站到他的旁边,轻声道:“怎么不跳了?”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说:“我的舞伴不在西山,在京城,她没来,我跳得没意思。”
马君寒微笑道:“那就接来嘛,你自己在西山多孤单,还是有伴好。”
王思宇皱着眉头吸了一口烟,苦笑道:“她要照顾老人,过不来。”
马君寒笑了笑,怅然道:“王县长,庄俊勇这个人,你要提防着点,他挺不简单的。”
王思宇笑着转过头来,轻声道:“怎么说?”
马君寒回头望了一眼,就冷笑着道:“陪段副部长跳舞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小姨子,在二幼上班,我刚才瞧了,那个殷勤劲,别提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沉思半晌,笑着摆手道:“不用去管,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咱们只管去走自己的路,至于别人,随意好了。”
马君寒哂然一笑,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
舞会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众人将三位省市领导送上车,就各自散去,王思宇陪着焦南亭聊了半个小时,就打电话给庄俊勇,叫他派了司机过来,又把焦南亭送了回去,望着焦南亭坐车离开西山,王思宇竟觉得有些好笑。
他开车回到老西街后,吃了饭,就拿了跳棋来到西厢房,陪白燕妮和徐子琪下了会跳棋,白燕妮这些天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始终没有调整过来,王思宇看在眼里,也很焦急,只是他知道,只有时间才是平复伤痕最好的药,舍此之外,再无别法。
第102章 法海啊法海
几天后的下午,阴霾的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白燕妮身穿一件皮衣,在徐子琪的陪同下,与钟嘉群一同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当工作人员手持剪刀,将两人结婚证上的照片“咔嚓”一声剪断的时候,她心如刀绞,霎时间泪流如雨,在徐子琪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出婚姻登记处。
钟嘉群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追出去,却只奔出几步,就停了下来,掩面蹲了下去,过了许久,他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走出西山县民政局的办公大楼,下了楼后,却见白燕妮已经坐上小车缓缓驶远,钟嘉群在雨中伫立良久,直到衣裳湿透,才开着白色的面包车离开。
下午开完了会,王思宇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细密的雨丝,有些心乱如麻,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三点半了,就和秘书郑辉打了招呼,提前走出办公室,出了政府办公大楼,开车返回老西街,将车子停在大院后,他径直走到西厢房的屋檐下,轻轻敲了敲房门。
徐子琪推开房门,把他让了进去,指着坐在床上发呆的白燕妮,愁眉不展地道:“没办法,她就是作践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目光从白燕妮的身上移开,落在床头柜上的面碗上,轻声道:“子琪姐,你先回去吧,我来劝劝她。”
徐子琪犹豫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墙边,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披上,系好扣子,苦笑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打电话。”
王思宇默默地点了点头,望着徐子琪推门出去,坐上小车驶出大院,轻轻吁了口气,缓缓来到床边坐下,摸起面碗,拿筷子挑了面条,送到她的唇边,轻声道:“燕妮,不管怎么样,饭还是要吃的,听话,先少吃点。”
白燕妮摇了摇头,神色落寞地道:“王县长,我真的吃不下去哟。”
王思宇皱了皱眉,低声喝道:“吃不下去也得吃,你自己不振作,没人替你坚强,饿坏了身子,乐乐怎么办?”
白燕妮娇躯一颤,拿手捂住脸,依旧摇头道:“心里面有火,真的吃不下哟。”
王思宇无奈,只好把筷子放下,将面碗重新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温柔地道:“哭吧,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现在就当我不存在,痛痛快快地哭一次。”
白燕妮点了点头,把头靠在王思宇的肩膀上,拿手捂了嘴,默默地流泪。
过了许久,王思宇扳过她的肩膀,望着她那张凄艳的俏脸,低声道:“出去转转吧,总闷在家里不行。”
白燕妮摇头道:“我哪都不想去哟。”
王思宇拍了拍她的后背,耐心地劝道:“燕妮,你们公安局的万局长可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总不去上班,刑侦大队的同志们士气低落,办案都没精神头了。”
白燕妮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痕,悄声道:“你骗人,他不会这样和你说哟。”
王思宇笑着道:“为什么?”
白燕妮没有吭声,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王思宇摇头道:“那也成,你把面条吃了我就走。”
白燕妮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好烦人哟。”
说完后,她转身躺下,拉过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眼泪扑簌而下,打湿了红色的鸳鸯枕巾。
王思宇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前,轻声道:“燕妮,想不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捡到钻戒的?”
白燕妮没有回答,而是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蒙住俏脸。
王思宇闷头抽了一支烟,就把烟头掐灭,丢到门外,转身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把白燕妮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白燕妮轻轻摇了摇身子,低声抗议道:“干什么哟,快放我下来。”
王思宇停下脚步,笑着说:“总在房间里闷着,太压抑了,对你身体不好。你不听话,我只好来硬的。”
白燕妮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抱我回去,还没穿袜子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抱着她返回床边,轻声道:“燕妮,你乖点,要听话。”
白燕妮点了点头,将两条黑色的丝袜套在优美的小腿上,穿了纤细的高跟鞋,走到镜子前,梳理了下秀发,又上了淡妆,伸手从衣架上取了皮衣,穿在身上,迟疑道:“去哪里哟?”
王思宇拉了她的手,走出门外,把房门锁好,就领着她上了车,发动奥迪车,缓缓驶出大院,穿出巷子,向县城的中心地带驶去,十几分钟后,把车停在商业街上,抬手指着一家门面很大的综合超市,轻声道:“燕妮,你还不知道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这里。”
白燕妮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王思宇,蹙着秀眉,疑惑地道:“在这里……我不记得啊?”
王思宇笑了笑,柔声道:“走吧,一起上去逛逛。”
白燕妮嗯了一声,推开车门走下去,两人走进超市,沿着扶梯上了二楼,上面的顾客很少,只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货架前挑挑拣拣。
王思宇微笑着捡了几样东西,丢进购物车里,轻声道:“燕妮,把皮衣脱下来。”
白燕妮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就顺从地将皮衣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王思宇将皮衣搭好,推着购物车向前走去,夸张地摆动着屁股,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白燕妮忽地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情来,不禁莞尔一笑,就咬着嘴唇,跟在他的后面,来到洗手池边,轻声道:“讨厌哟,人家走路哪有那么难看。”
王思宇呵呵一笑,拧开水龙头,洗了手,低声道:“不但不难看,反而特别好看,我就喜欢你走路的样子,实在是优雅迷人。”
白燕妮轻吁了一口气,拂了拂胸前的秀发,摇头道:“也没有那么好看。”
王思宇关了水龙头,擦了手,转过身来,低声道:“可惜啊,那天没看到正脸,不过幸好过了几天,就到你家里做客,当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都觉得惊呆了,你美得令人窒息。”
白燕妮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来,柔声道:“王县长,你不用哄我开心了,哪有那么夸张。”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夸张,实话实说而已。”
白燕妮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就微笑道:“戒指是在水池边找到的吗?”
王思宇摇头道:“不是,跟我来。”
他取了皮衣,交到白燕妮的手里,拉着她往前走,白燕妮却摇头道:“松手哟,小心被人看见。”
王思宇笑着说:“不怕。”
白燕妮挣脱了左手,轻声道:“你不怕,我可怕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墨镜,挂在鼻梁上,轻声道:“这回成了吧?”
白燕妮妩媚地一笑,摇头道:“还是能看出来。”
王思宇挽了她的手臂,向前走去,那对中年夫妇恰巧走过来,就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白燕妮有些惊慌,忙把俏脸移到一边,拿胳膊肘轻轻撞了王思宇一下,低声道:“有人在看。”
王思宇呵呵笑道:“帅哥靓女,走到哪里都有人看,怕啥。”
白燕妮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人言可畏哟,哪能不怕。”
两人下了楼,出了超市,来到不远处的电线杆下,王思宇指着地面的瓷砖道:“就在这里发现的。”
白燕妮蹙眉想了半晌,就点头道:“是了,很有可能,那天晚上乐乐闹得厉害,老太太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回去,我有些慌,走得匆忙,应该是关车门时刮掉的。”
王思宇微笑道:“那天晚上,我在电线杆上和超市两边都贴了纸条,在上面留了手机号码,你为什么没有打?”
白燕妮摇头道:“我只去超市问了,老板说没有见过,就去别的地方找,没有想到会有人联系我,如今这世道,拾金不昧的人越来越少了。”
王思宇向前走了几步,笑着说:“没想到啊,天下间竟有这样巧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会是你丢的。”
白燕妮抬起左手来,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神色黯然地道:“捡到了又怎么样,钻戒虽然找来了,婚姻却丢掉了。”
王思宇转过头来,见她满是忧伤的俏脸,有些心疼,忙走过去,握紧她冰凉的小手,低声道:“陪我到前面吃点东西吧,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样太愚蠢了。”
白燕妮含泪摇了摇头,咬着手指沉默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也不都是他的错,我平时粗心大意的,对他不够体贴。”
王思宇拥住她,轻轻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低头道:“好吧,那咱们到歌厅里唱几首歌,我还从没听过你唱歌呢,走吧。”
白燕妮嗯了一声,轻轻推开王思宇,抬手拢了下